无论认识多久，无论在一起时间多长，许余吻她，她还是感觉好心动。


    “你是不是因为要回潞城了，有些担心我？”等许余放开她，纪声声小声地。


    “是。”


    “我不会和别人……”


    “我担心你不吃饭。”


    虽然他也担心别的人，但是比起那些，他更担心纪声声的身体。


    “啊……是这个啊。”纪声声搂着许余的脖子，任许余抱起她。


    “我担心再见到你，你又瘦了。”许余无奈地，“……声声，你怎么才愿意好好吃饭？”


    “我没有故意不好好吃……”体检过也没什么毛病。


    可能在外面三年食欲压抑狠了。


    “我刚回来没多久，给我点时间我适应适应呢？”纪声声不想许余担心，“我的胃口一定会好起来的。”


    许余抱着纪声声坐在沙发上，轻轻拍她的背，让她能再睡一会儿。


    等到纪声声不再说话，头靠着他肩膀均匀地呼吸，许余看着她的侧脸。


    很难轻松地离开桃源。


    很难说服自己离开她。


    ……原来爱意还可以随着相处更深更重吗？


    他原本以为他已经很爱她了。


    感觉纪声声醒了，许余叮嘱：“我不在桃源的时候，要按时吃饭、吃药。”


    “好的。我谨记！”


    “画画不能熬夜，我会每天再提醒你。”


    “知道啦。”


    “早点回来找我？”许余叹气，“准备回去的时候，提前和我说，我来接你。”


    纪声声用额头蹭着许余的额头：“不是还有两天才回去么？”


    “嗯。”许余点头，因为他还要说很多次。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我现在就开始难过了。”


    “……你舍不得我？”许余抱着她躺在床上。


    “我舍不得你呀，哥哥。”纪声声撒娇地，“我对你的不舍一点也不比你对我的少，我只是怕我说舍不得，你就留在这里耽误其他事情，所以我才不说的。”


    “嗯？”许余抚摸着她的脸，“再说一遍。”


    “说什么？”纪声声假装不明白，“说……哥哥？”


    见许余盯着她不说话，纪声声又试探地：“哥哥？”


    “哥哥，我舍不得你？”


    “你在生病。”许余陈述原因，“不然……”


    “不然你要惩罚我吗？”纪声声一副放得很开的样子，“可是我就是想你惩罚我，才这样做的。”


    “你要是不做，我就白努力了。”


    “容易心肌炎。”许余抚摸她心脏的位置，“身体重要。”


    “那你温柔一点……”


    尽管她很努力地表示可以，许余还是没有如她的愿。


    哄着她睡了一会儿，看见她醒来又喊她起来吃饭。


    怕许余担心，即便毫无胃口，纪声声也努力吃着。至少这两天，她要好好表现，让许余安心。


    后面两天，因为去云岚耽误了些时间，纪声声还有工作没有完成，需要抓紧时间，所以他们都没再出门。


    许余陪着她画画，监督她吃饭，晚上还负责哄她早点睡觉。


    纪声声感觉这几天吃的饭比过去两周吃的都多。


    到许余要回潞城的这天，纪声声本来以为自己不会不舍得的。


    毕竟，是她有事不能跟着许余一起。


    可是许余送她到楼下，他们明明说了很久的话，纪声声看着他的车子开走，还是觉得很难过。


    没有和许余在一起的时候，她好像也没有害怕自己一个人。


    现在，她感觉很孤单。


    感觉许余的车子在折返，纪声声赶紧挥挥手跑上楼了。


    许余还要开很久的车回潞城，她不想总让他那么辛苦。


    母亲并没有问她任何有关集训的事情，好像完全忘了一般，看见她回来，就招呼她吃晚饭。


    纪母几乎一眼看出纪声声的体重比之前回来了一些。


    至少说明……她和那个许余在一起，是真的能开心。


    纪母印象中，纪声声以前还是很喜欢吃美食的，似乎是从回国开始，就不吃东西了。


    之前她一直以为是女儿画画太忙，顾不上吃饭，但过年这几天她观察了一番，纪声声就是在排斥吃东西。


    纪声声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吃饭的时候一直被母亲盯着看，她有些心虚。


    “一会儿跟我去看个医生。”纪母思索几秒钟，“吃过饭就去。”


    “好。”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看医生，但又很心虚，怕母亲在生气，所以全盘答应。


    挂了消化内科，检查了一番，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只先开了一些助消化的药和益生菌。


    纪母放下心来，但又隐隐有些不安。


    “妈妈，你是不是担心我胃口不好？”纪声声很认真地，“以前是我不好，总是不努力吃饭，最近我有改变的。”


    “哎。”纪母叹气。


    纪母担心纪声声是心理问题导致食欲下降，但又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有心理问题。


    实在不能放下心来，纪母还是预约了心理门诊。


    纪声声知道那些测试题的路数，她以前做过。结果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纪母都不知道该不该开心。


    走到医院后头的小吃街，纪母担忧地：“声声，想不想吃烤肠、肠粉、糖葫芦？”


    她其实不太想吃，但想到母亲会担心，就赶忙点头应了下来。


    一路吃了不少种小吃，晚上回去和许余视频的时候，纪声声还在打嗝。


    “许余，你没回家吗？”看着他身后的背景像是在一个餐厅里。


    “嗯，在等一位朋友。”


    “好吧。”纪声声把手机放在床上，趴着看屏幕上的许余。


    “今天不说想我了？”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她说好听的话，许余便主动索要。


    “我以为用实际行动表示会更好呢。”纪声声挠挠头，“我在努力画了，等手头要画得稿子全都画完，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嗯？不说么？”


    知道他还是想听，纪声声完全满足：“我想你，想你，每分每秒都很想你的……”


    “想谁？”许余循循善诱地。


    “想哥哥……”


    “好。哥哥等你。”


    纪声声：“……”


    挂了电话，纪声声和成玉他们开视频会。周边的推进已经达到尾声，听成玉说，目标群体的反馈很好。


    她很开心。


    这段时间因为赶稿子，她没机会去玩网游，但手游出来后，她一直有抽空去玩。对游戏的了解增多，设计周边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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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融入更多巧思。


    许余看着手机屏幕和纪声声的聊天背景，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邢星坐在他对面。


    这段时间，邢星去纪声声家找过她几次，纪阿姨告诉他纪声声和许余在一起。


    他起初以为只是短暂地出去待一会儿，便在纪声声家里等待。


    然后他发现，纪声声直接夜不归宿，回消息都有一搭没一搭的。


    而且，他的专属沙发上背上挂着一件许余的外套，他专属房间的衣柜里挂着许余的T恤。


    甚至，他看见他给纪声声的手链和用了好多年的挂坠都随意地收在抽屉里。


    他和纪声声认识这么多年，做朋友这么多年，在知道纪声声和许余在一起以后，他都尽量不去给他们添麻烦了，结果连最后这点空间，许余都要抢夺。


    “我就是因为纪声声的事情来找你的。”邢星心思很直白，便开门见山。


    “嗯。”许余双手交叉，“继续。”


    邢星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就处于下风，有点不爽：“你们谈恋爱能不能不影响我和她的友谊？”


    “我和纪声声不会牵手，不会暧昧，更不可能有爱情，能不能从你们的感情里挤出一些空间给我俩？”


    “不可能。”许余干脆地拒绝。


    邢星：“……”


    那许余答应“谈谈”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意义？


    许余给出一点提示：“纪声声想必不是你人生唯一的朋友。”


    邢星不懂：“这什么意思？”


    “如果你那么想要维系友谊，”许余给出一条明路，“建议你去找别人。”


    邢星：“？可我就想找她啊。”


    “那你的友谊就打扰到了我和纪声声的爱情。”许余给出结论。


    邢星简直要气死。


    ……究竟是怎么被他绕进去的。


    “合着谈恋爱就不能交朋友了呗？”


    邢星以为许余无言以对，没想到许余只是在低头回复纪声声的消息。


    “有没有可能，”许余放下手机，“你就是喜欢她。”


    邢星：“？”


    他喜不喜欢纪声声，他自己能不知道吗？


    “我要是喜欢她，我俩早就在一起了。”


    许余点破：“答案显而易见，因为她并不喜欢你。”


    邢星脸涨得通红。


    “如果真的甘心当发小、朋友，你在意的东西太过超出界限。”


    “你来找我，是因为我睡了那间卧室，还是纪声声摘下了你让她戴的手链？”


    邢星说不出一句话。


    “享受照顾却不想负责，把爱情包装进友情里……”


    许余顿了顿，给邢星一些时间思考：“邢星，有没有一个时刻，你想过，纪声声要是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击中了他。


    邢星竟然真的难受起来。


    对于纪声声和许余重归于好，他就是很介意，但他一直以为自己介意的是纪声声作为他的朋友被渣了还吃回头草这件事。


    看到他们在一起，他心里确实不舒服，但真说是因为什么，邢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喜欢。


    他对纪声声的感情太复杂了。复杂到他分不清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一个时刻，他觉得纪声声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