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拒绝。

作品:《你还要拒绝我几次

    上车没多久,陈怀渡就收到了柏临的消息。


    柏临:【兄弟,你上个洗手间上这么久?别是掉厕所里了】


    柏临:【我们去看看南琢吧?这里离警察局很近】


    柏临:【你点了奶茶啊?你不是不爱喝这玩意吗】


    陈怀渡:【给你的】


    柏临眼睛一亮,拆开吸管就吨吨吨喝了起来,“你怎么突然给我点奶茶?”


    陈怀渡没回答这个问题,“不去了。”


    “啥?”


    “这么晚应该不在了。”陈怀渡面不改色地胡诌,“而且也没必要,发消息问问就行了。”


    “哦。”柏临恍然大悟,“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给南琢发个消息。”


    几秒钟之后,旁边人的手机屏幕也亮了亮。


    陈怀渡说不清自己这样做的缘由是什么。


    南琢和柏临在一起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又吵、又聒噪、还总是喜欢擅作主张的麻烦精。


    如果让南琢和柏临在一起,他以后可能的平静日子就更少了。


    还是不要有这么多不必要的纠葛比较好,这是陈怀渡对这次行为的解读。


    陈怀渡:【我不回去了】


    “?”柏临问,“你便秘?”


    “嗯。”陈怀渡脸不红心不跳,“肚子不舒服,你先走吧。”


    “行吧。”柏临没纠结,反正饭已经吃完了,“那我走了,你自己注意着哈。”


    医院里,消毒水气味浓重。这是家私立医院,看着很高级的样子,南琢没有来过,怕价格太高,南琢扯了扯陈怀渡的袖子,把他拽住了,“我不想看,我们走吧。”


    只是刚碰到陈怀渡的衣服就立刻触电似的收了手,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南琢今晚一直在和他保持距离。


    走路隔得老远和他讲话,上车了也是拼命往角落靠,他们中间宽得能再塞进两个成年人。


    陈怀渡被她这个动作搞得心烦,语气也带上不悦,“原因。”


    虽然南琢家里没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要她亲口把这个事情说一遍,南琢却不愿意。


    “突然不痛了…”南琢说。


    “哦。”陈怀渡声音凉凉,“现在是不痛了,等晚上又痛了怎么半,到时再来骚扰我这个止痛剂?”


    “怎么会。”南琢声音抬高了点,“我不会半夜骚扰别人。”


    “骚扰我我也不会搭理你。”陈怀渡回答得十分无情,“现在、立刻去把脑袋治好了。”


    他从来都是一副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漫不经心的态度,南琢没想到在看病这件事上居然一点不松口。


    “你干嘛非要管我看不看病……”南琢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不想让我管。”陈怀渡微微颔首,声音辨不出什么情绪,“就别跟我撒娇。”


    南琢震惊到差点把手机摔地上,“谁撒娇了?”


    陈怀渡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我真没有。”南琢百口莫辩,她确实是想卖惨和陈怀渡多讲几句话,但这怎么会是撒娇?


    这完全是南琢的认知盲区。


    “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喊痛,不是想让我管你吗?”陈怀渡轻笑了一声,“怎么,我现在想管了,你又要跑了是吗。”


    “……我没。”南琢还想说什么,但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诊室门口,陈怀渡朝里面点了点下巴,“进去。”


    淡淡的语气下是不容抗拒的强势。


    南琢还是去看了。


    反正马上要发工资了,咬咬牙还是能付得起的。


    陈怀渡也没走开,长腿撑地,懒懒散散地倚在门口。


    医生在门口听到了些动静,简单检查完南琢的伤口后说了句:“小姑娘,受伤了还是要来看的哦,不然你这个可能会留疤的,还是要听你男朋友的话。”


    “不是……”


    “不是。”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否认了。


    医生一怔,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兄妹吧?妹妹,你这个额头看着不严重,但也不能大意,我给你开个……”


    南琢拿着缴费单去缴费了。


    七百多块,看到这个数字她都有点肉疼。


    医院人不多,也不需要排队。


    南琢刚走到缴费处,手里却忽然一轻,陈怀渡把单子抽走了。


    他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付钱。


    整个动作流畅到南琢来不及制止。


    “不用,我自己来。”南琢不解,“你怎么帮我付了?”


    “我们家没有让小辈付钱的习惯。”


    “?”南琢问:“谁是小辈?”


    陈怀渡脚步未停,往做检查的地方走,“不是你么。”


    “但我不是……”


    “不是刚才怎么不否认。”陈怀渡轻轻地笑了一声,“现在医生都知道你是我妹了。”


    “……”


    南琢还想说什么,余光却注意到一个女人在紧紧盯着他们,有些奇怪。南琢扭头看过去,却在看到那人的长相后表情凝住了。


    陈怀渡也看见了,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冷漠地挪开视线。


    但女人却不想他走。


    “陈怀渡。”


    徐听拂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大哭过一场,走近了才发现,她眼圈发红,双目空洞无神,和往日精致温柔的贵妇人模样大相径庭。


    徐听拂旁边还有一个佣人,看样子是陪她来看病的。


    见陈怀渡要走,徐听拂亦步亦趋地跟上去,视线在他和南琢身上来回打转,像是毒蛇一般阴冷黏稠的目光:“旁边这位是谁?你谈恋爱了?”


    陈怀渡脚步放缓,走到南琢身后把人挡住,“精神病房好像不在这边,你走错了。”


    说这,陈怀渡又瞥了眼佣人手里提着的袋子,精神病几个字很是扎眼。


    “小姐,我们走……”佣人见状,也上前要拦。


    徐听拂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医生说不能刺激,没想到转头就和陈家的人碰上面了,还是她最不喜的少爷。


    佣人也不明白明明是亲身骨肉,为什么徐听拂会这么憎恶陈怀渡。


    结婚后对她不管不问的人是陈放,任由她被嘲笑讥讽冷眼旁观的人是陈放,离婚后使了手段让她净身出户的人也是陈放……


    这一切和小少爷有什么关系呢?


    佣人想得直摇头,伸手就要去搀扶徐听拂。


    “——别碰我。”徐听拂不耐地甩开她的手,她盯着陈怀渡衣冠楚楚的模样许久,盯着盯着竟然笑了。


    佣人看着这个笑容,只觉得毛骨悚然。


    陈怀渡真是好命,徐听拂想。


    徐若言不能怀孕了,她和陈放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


    陈怀渡就是陈放唯一的骨肉。


    所以陈放以后会把所有家产都给他……


    结婚十多年,好处最后竟然全都落到了陈怀渡身上。


    佣人见徐听拂半天都没动,转头想劝几句。只是一扭头,就被徐听拂眼里那股浓浓的恨意吓了一跳,徐听拂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虽然还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但佣人注意到她垂下的手指握成拳,已经在微微发抖。


    “小姐。”佣人怕她下一秒就当场发病,连忙软着声音哄她,“站着累,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好不好?嘴巴都干了,我给您倒点椰子水……”


    徐听拂还真的被她哄的往旁边走了两步。


    佣人松了口气,心说好声好气地和徐小姐说话还是行得通的,这个差事也没有那么难办。


    “去死。”


    徐听拂对着空气,又轻轻地呢喃了一遍,“去死。”


    “……”佣人忍着头皮发麻的不适,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位徐小姐,可能是真的快疯了。


    -


    周一上课,大概是脑门上的纱布太过显眼,南琢在走廊走过时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匿名大群里已经没聊这个话题了,消息也早就被顶了上去,但南琢进局子里的事情还是传了个遍。


    南琢对此并不太在意,专心嚼着嘴里的面包,只偶尔被看得烦了,会撩起眼皮扫视一圈,冷淡的面容自带压迫感,立刻让暗戳戳看她的人敛下眼皮来。


    今天是语文早读,南琢准备写一下英语作业。


    “砰——砰——”


    后门门板被人敲了两下,南琢叼着块面包,懒洋洋地回头看了眼。


    “南琢,出来一下。”门口站着的人是边春望,“快早读了还吃早饭,赶紧解决掉。”


    “哦。”


    南琢依言照做,隔着袋子把面包挤压成一小团,塞进嘴巴里,“吃,吃完了。”


    “……”边春望担心地皱起眉,“倒也不用这么快。”


    把人叫出来后,边春望倚在柱子旁,开始问话,“南琢,你周末干什么去了?又惹事了?”


    “没。”南琢指了指脑门上的伤口,“我被惹了。”


    边春望:“T。T”


    “好好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边春望语气变得严肃,“如果被学校查出来是打架斗殴,可是要记处分的。”


    “没有。”南琢也认真地回答他,“是我被打了。”


    “……”边春望露出怜悯的表情,“和你打架的人呢,还能正常行走吗?”


    倒不是边春望不关心学生,只是南琢之前打下的战绩实在太过……不容小觑,所以看到南琢头都破了,边春望下意识觉得对面大概率快残了。


    “他没事。”南琢说,“只是要进去蹲一段时间了。”


    “什么意思?”


    南琢简单把事情讲了一遍。


    边春望的眉头皱紧,松开,又皱得更紧。


    这……还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边春望语气松了些,“行,我知道了,具体情况我会再去了解。”


    南琢点点头,转身要回去补英语作业。


    “——等等。”边春望的话还没训,“虽然是为了救小动物,但你这种行为也太莽撞了,南琢,你是一个女孩子,我知道你自保能力很强,胆子也很大,但你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安然无恙啊……就像这一次,你要是再伤得严重点,留了疤,那不是破相了?”


    边春望训话时口气更加严厉了,但眼里藏着的担心也掩饰不住。


    边春望絮絮叨叨地说了南琢一通,说着说着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他拿出手机,翻出张照片来。


    “南琢,你又抽烟?”


    照片里,几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女生站在一起,手里都拿着根烟,空气中白雾升腾,颓废、堕落、不学无术的氛围扑面而来。


    好巧不巧,被拍下的这一瞬画面,南琢手里也夹着根烟。


    南琢否认:“我没抽。”


    “没抽?”边春望不信,“没抽你拿着烟干嘛?”


    “帮朋友拿一下。”


    这句话饿可信度太低以至于边春望直接忽略了,“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再抓到抽烟,放学后就给我留在学校打扫卫生。”


    “不扫。”南琢摇摇头,“旺旺,我真没抽。”


    “你看我像这么好骗的样子吗?南琢……”


    “——南琢没抽。”


    冷淡的嗓音夹在中间忽然响起,边春望扭头,看见了陈怀渡那张冰块脸。


    “没抽?”边春望觉得稀奇,“你怎么知道没抽。”


    “我和她在一起。”


    边春望:“!”


    语毕,看见主任震惊失措的脸,陈怀渡眉梢挑了挑,重新说道:“走在一起。”


    “哦……”


    等等。


    一个小灯泡与此同时在主任脑子里亮了起来。


    “陈怀渡。”边春望眯了眯眼,视线的焦点放在男生身上,话题也偏了:“你来的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陈怀渡:“嗯。”


    南琢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上周五你请的家长,真是你妈妈?”边春望问。


    “嗯。”陈怀渡应得坦坦荡荡,没有一丝犹豫。


    没有表情的扑克脸露不出一点破绽。


    边春望差点被他骗了过去,“你还真是很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主任用手里的教案本拍了下围栏。


    “梁老师都和我说了,来的人是南琢妈妈。”


    边春望视线在他们两个看了又看,似笑非笑道:“南琢、陈怀渡,你们是一家人?共用一个妈?”


    陈怀渡:“。”


    南琢:“……”


    “什么也别说了,”边春望给他俩下达指令,“今晚的卫生陈怀渡你去给我一起去搞,正好相亲相爱一家人,你们是一家人,学校又是你们的家,你俩今天就帮忙给收拾干净哈。”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


    阳光洒在少女的发丝上,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光,低垂的马尾随着动作随意地摇晃,青涩又纯稚。男生黑发黑眼,散漫地走在后面,肩膀很宽,露出的小臂劲瘦有力。


    背影都是如出一辙的清瘦挺拔。


    边春望看了一会儿,恍惚间还真生出了一种这两人是哥哥和妹妹的错觉。


    “主任。”梁若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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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后面,适时地打断了边春望的联想。


    “梁老师。”边春望回神,把自己刚才对学生的问话简单说了两句。


    “嗯。”梁若点头,“您费心了。”


    自从陈怀渡和他妈妈离开办公室后,梁若就越想越不对劲。


    虽然说孩子和家长长得不像也很正常,但孟诗觅就是给梁若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梁若琢磨了很久都没想出来自己在哪见过她,低头去批卷子,余光却忽然看见名单上的一角——


    “南琢”。


    梁若当即茅塞顿开。


    是了,孟诗觅长得和南琢很像。


    记忆一下子开了闸,孟诗觅漂亮得令人过目不忘,梁若确实是见过她的,在南琢爸爸的朋友圈里。


    当时觉得两个人都好看得跟明星一样,梁若还存了照片。


    回看相册后,这下梁若可以直接确定了,陈怀渡带来的这个妈妈,明明就是南琢妈妈。


    下午放学后,梁若把陈怀渡叫走了,应该是要问他带假家长过来欺骗老师的事情。


    “南琢,去小卖部?”方乐翎问:“我好饿,肚子要饿扁了。”


    “不去。”南琢摇头,“我要打扫卫生。”


    “啊……”方乐翎觉得这事麻烦,提了个主意:“你随便搞一下得了,估计旺旺也不会真的检查……再说了,不是还有陈怀渡嘛,他一个男的,让他多干点。”


    南琢想了想,还是没有吭声。


    留给方乐翎在小卖部偷吃的时间不多了,“先这样啊,回去聊。”方乐翎抄起书包往外走,“去吃烤肠啰!”


    落日融金,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进来,一派安静又美好的样子。


    与此同时,教师办公室里却动静不断,终于是抓到陈怀渡的错处,趁着办公室里老师们都还在,梁若絮絮叨叨责备了陈怀渡半个小时。


    从懒散惰怠到混吃等死,从目无尊长到满口谎话,又从入学考的白卷讲到课堂测试的白卷,这半个多钟头,梁若的嘴巴就没有停过。


    邬存抵过两个装着水的一次性纸杯,“喝点水吧,梁老师。”


    另一杯水塞给了陈怀渡。


    陈怀渡本来对这个老师没什么印象,但好像每次她的课南琢都不会睡觉,作业也会认真写,一副乖乖好学生的样子。


    陈怀渡眼皮抬了抬,不卑不亢道:“谢谢。”


    邬存笑着扯开话题,讲起了今天上班路上看见的一些趣事。


    周围几个老师微微皱起的眉头缓缓放松,眉目逐渐变得舒展。


    训斥学生做的不对的地方很正常,但听得太久,也不免有些烦躁。


    几分钟后,邬存看了眼时钟,“梁老师,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走?”


    两位老师一起去吃晚饭了。


    陈怀渡手机震了震。


    柏临:【哥,晚上一起吃夜宵?】


    【不去。】


    【真的不来?】柏临说,【吃完饭一起去打游戏啊,今晚好多人呢】


    【不去,你们玩。】


    陈怀渡收起手机,回到班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地板被拖得干干净净,还有一点没干的水印,黑板被擦得整洁如新,桌子凳子也摆放得很整齐……


    班里的卫生已经搞好了。


    陈怀渡垂眼,看了眼南琢凳子上的薄荷绿书包,抬脚往外走。


    陈怀渡从走廊的南侧走到尽头,地板都纤尘不染,干净得看不到一个垃圾,就连栏杆也被擦拭得锃亮。


    南琢提着水桶回来的时候,撞上了出来的陈怀渡。


    女生额头出了点薄汗,左手水桶,右手扫把,尾指上还勾着块抹布。


    陈怀渡抬手要接过她手里的工具,“给我吧。”


    南琢双手往后一缩,没给。


    过了几秒后,整个人也往后走了一步,和陈怀渡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不用了。”南琢说。


    “什么不用。”


    南琢仰头,声音里藏着隐隐的期待,她说:“你不用扫啦,我已经全部打扫完了。”


    “你帮我扫干什么。”陈怀渡垂眸看着南琢的手,声音里辨不出情绪。


    南琢不知道他会不会又怪自己自作主张多管闲事,但又觉得自己是助人为乐帮助同学,所以慢慢吞吞地措辞,“我看你一直没回来,顺手就打扫完了。”


    陈怀渡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想被表扬和夸赞的意思。


    “谢谢。”陈怀渡淡淡点头,“辛苦了。”


    女生漂亮的眼睛里肉眼可见地一亮,像是株看见太阳的向日葵,唇角扬起的弧度都明媚起来,“不用谢。”


    南琢打算把打扫的东西放进工具房里,催促陈怀渡:“你先去吃饭吧。”


    “不饿。”陈怀渡走近一步,那动作是要接过南琢手里的东西,“去放水桶?给我。”


    距离被拉近,南琢一低头,就看见了他骨节分明的手。陈怀渡的手很大,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如同玉一般无瑕。


    “不用。”南琢还是拒绝,“我去就行。”


    陈怀渡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叹息一般问了一句:“南琢,你就这么喜欢帮我做事么?”


    “还好吧,”南琢挠了挠头,“我也会帮别的朋友做事的。”


    陈怀渡淡淡点头,“哦。”


    原来他和别的朋友属于同一等级。


    “不过……”南琢想了想,具体回答了这个问题:“能帮到你我还是很开心的。”


    陈怀渡说:“没帮到我的时候你也很开心。”


    上课睡觉睡得香甜,下课吃零食吃得眼睛弯弯,和方乐翎手拉着手冲去买烤肠也是兴致勃勃,甚至偶尔扭头和他说句话声音里都带着愉悦。


    不知道的可能以为她是在度假。


    “是吗?”南琢自己没觉得,沉吟片刻给出猜测:“可能是因为你坐在我旁边吧。”


    “你想表达什么。”


    “你坐在我旁边,我一转头,就能看见你呀。”


    漆黑的眼睫毛垂下,陈怀渡觉出她话里的意思,静静地注视了她好久。


    半晌,才偏头轻轻笑了一声。


    陈怀渡:“看见我,让你很开心吗。”


    晚霞绚烂纷呈地挂在天边,宛若紫葡萄酿的美酒。


    霞光照在少女巴掌大的脸上,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清纯圆润的瞳底被模糊成更加温柔的颜色,柔软而坚定。她站在走廊尽头,也站在黑夜来临前的最后一丝光晕里。


    “对的。”南琢很高兴地回答他,“能看见你我很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