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其十·墨守

作品:《诡案现场别欺负我GB

    他将手放在头顶,倒没什么感觉,又放到鼻子跟前闻,鼻子不灵,闻不出来。


    宫晏晏睁大了双眼,道:“你干什么?自己闻自己?”


    程梳尘低声道:“你来闻闻我……”


    “那多不好意思。”宫晏晏立时俯身到他胸口腰间,“挺香的。”


    “不是!”程梳尘脸红耳热,“是我头顶上,仿佛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了。”


    “总不会是天上的禽类……”宫晏晏转着眼睛道。


    “怎么可能?”程梳尘急道,“那你,那你快帮我看看……”


    宫晏晏好像有点喜欢程梳尘着急的样子,缓缓才踮起脚来看,什么都没有,她又稍微闻了闻,道:“你方才喝酒了?”


    “没有啊。”程梳尘小声道,“你是稍微喝了点,我没敢喝呢。”


    宫晏晏盯着程梳尘的脑袋,道:“是啊。可你头上,仿佛有些酒气似的。”


    “酒气?”程梳尘忍不住道,“大小姐,你确定没闻错?”


    “不知道。”宫晏晏摇摇头,道,“这儿雾太重了,连我的鼻子都不清醒了。”


    他们看向身前,枯先生正执着一枚残烛,缓缓领着众人向那机心院走着,他的身形,在雾中看来就如一枚幽灵。


    宫晏晏忽而想起来什么,低声问铃铃:“铃铃,我问你一个有关程大侠终身大事的问题。他为这些事儿,可谓是夜不能寐。”


    “这么重要?我能帮得上忙吗?”南宫铃仰头看着宫晏晏。


    西湘也凑到铃铃身边,道:“你们聊什么……你推我干嘛?”


    南宫铃道:“你不是喜欢说悄悄话嘛?我现在也要说。”


    “你说就说吧,谁稀罕。”西湘走开几步,其实还在竖耳聆听,可惜他的耳朵实在有限,什么也听不到了。


    程梳尘却不用听,看看就知道宫晏晏在问什么,有老宫真好。


    宫晏晏道:“机心是什么?能入药?”


    南宫铃道:“这个就有点儿……怎么说呢,扑朔迷离吧……”


    “扑朔迷离?”宫晏晏不禁皱眉,这个词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南宫铃接着道:“机心是一种奇花的花蕊,能发暖祛湿,我们南宫世家不但服用此物,还喜欢将它以各种法子融在机关中。可是……不少人说,它其实是种毒物。”


    “毒物?”宫晏晏道,“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服?”


    南宫铃幽幽道:“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南宫世家,就是这样。”


    宫晏晏沉默,南宫似乎是一个格外古老的世家。


    西湘悄悄走到程梳尘后面,道:“兄弟,你觉得她们在说什么?”


    “不知道啊。”程梳尘眨眨眼道,“我还以为你一直在试着偷听呢。难道是耳力不足,听不到?”


    “哪里话!”西湘道,“你别小肚鸡肠,一家人的事儿,能叫偷听吗?”


    机心院的小篆牌匾在雾中隐隐闪着金粉,西湘叹道:“又到这鬼地方来了。”


    程梳尘道:“鬼地方?”


    西湘道:“这地方是掌门和参天二老住的,旁人进不得。”


    他低声道:“还是种毒物的地方!”


    程梳尘道:“莫非机心是种毒物?”


    “嗯?你倒会猜。”西湘摆摆手道,“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机心有大用处,你在这雾里,有没有稍微感到头晕目眩、双耳发鸣的?”


    程梳尘猛然一惊,今日,他这些症状可不轻,还以为是自己体弱,原来是这雾也有毒?


    西湘道:“我们这些人常年服用机心,在这雾中行走,就来去自如了。不过宫大侠的身体真是厉害,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们俩的体质,简直是完全相反。须知阴气越盛,头晕便越厉害。”


    程梳尘忍不住道:“西兄,这雾,是你们自己造的、自己放的。”


    西湘道:“是。”


    程梳尘道:“你们自己知道有毒。”


    西湘道:“是。”


    程梳尘道:“那你们却还要往所到之处全布置上雾气?”


    西湘道:“机心不是能解这雾毒吗?”


    程梳尘无语凝噎。


    西湘苦笑道:“没办法啊。这是他们老南宫家的老规矩,据说从商代就这么做了。能防住外敌,厉害着呢。”


    南宫铃看着程梳尘和宫晏晏,道:“两位大侠别担心,他添油加醋的,其实这雾短暂接触,对人无害,等你们出去,几时便好了。只有像我们这些常年待在雾里的人,才需要外物解毒。”


    正说着,迷雾却突然散开了,一栋小院映入眼帘,更是江南风光,即便深秋,仍有掩不住的诗情画意,院内还有人在奏筝,香气四起,仿若仙境。


    枯先生已引得众人入内,宫晏晏仰首望去,只见南宫雪经正斜倚一张躺椅之上,其身后端坐着两个老者,各个精神矍铄,看来内力深厚,只是都穿粗布衣裳,看来就像两个杂役一般。


    她暗道:“这想必就是他们说的参天二老了?”


    枯先生果然引荐道:“那二老,左边的号锦衣、右边的号华裳。都是南宫家的长者。”


    南宫雪经打眼一望,道:“少庄主和程大侠也跟来了?”


    锦衣却已经冷哼起来。


    华裳也已经叹了口气。


    南宫雪经微笑道:“二老有何指教?”


    锦衣道:“南宫家事,从没有外人介入的道理。”


    华裳向天拱手,道:“南宫家老祖宗说过,灭族之相有三,其一,妄生杀端;其二,家事外传;其三,机关得魂。”


    锦衣冷哼道:“如今三相有二,我看我还是尽早准备棺材吧。”


    华裳也叹道:“门主,你早年多造杀业,已是不该,如今,竟还让外人插足这南宫世家最重要的掌门之选?”


    “二老说的在理。”南宫雪经虽然还是笑着,但语声却已经可怕很多,“铃铃,你告诉爹爹,是谁请我们的两位贵客到这里来的?我要和他好好讲清楚。”


    南宫铃嗫嚅道:“是,是我……”


    南宫雪经顿了顿,道:“好,好。那便这样罢。二老多体谅。”


    锦衣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南宫雪经回头,看了一眼锦衣:“二老觉得呢?”


    枯先生也附和道:“两位大侠是误入这里的,我们也该尽一尽待客之道。


    锦衣出汗了,看着南宫雪经这双弯弯的眼睛,他不禁想到了年轻时的南宫雪经,他转而将矛头对向程梳尘本人,道:“宫少庄主果然不同凡响,一表人才,至于这位,你就是那个比肩从前连大英雄的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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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梳尘苦笑道:“不敢,我从未觉得我能与他比肩。他也是我自小敬仰的人。”


    锦衣冷冷道:“我看也不能。真是见面不如闻名,程大侠这张脸,一看便阴气太重,哪有大侠的气魄,不过是个病秧子。至于推理缉凶,想必也赶不上那位大英雄。”


    “你……”宫晏晏挑眉盯着锦衣,本想说些什么,可锦衣上来便夸她,仿佛堵住了她的嘴,她一时倒想不出怎么说下去。


    她又看向程梳尘,“你就不说点什么?”


    程梳尘低声道:“你要我反驳他?”


    “不然呢?”宫晏晏道,“你若总是这样,人人都将你当软柿子捏。总不能每次都我替你出头。”


    程梳尘思索半晌,道:“我没来这里之前,也没想到江南南宫却不在江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变色,锦衣华裳更是直接站了起来,两把剑瞬间出鞘!


    宫晏晏的剑也已在手,还将程梳尘的剑也塞进了他手里,道:“二老什么意思?”


    南宫雪经摆摆手,示意锦衣华裳坐下,道:“程大侠,你现在不是明明在江南水乡吗?难道这亭台水榭,绿瓦红墙,水墨风景,溪流潺潺,都是假的不成?”


    宫晏晏沉吟,确实奇怪,她驾马快,马也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可真的有那么快吗?久在迷雾之中,她对于时间和距离的看法似乎渐渐模糊了。


    程梳尘叹道:“除非我们会妖术,会飞。”


    南宫雪经道:“哦?”


    程梳尘道:“且不说马的脚力有没有这么快,我只说一点,就知道我们现在绝没到江南。”


    南宫雪经道:“你倒说说看。”


    程梳尘默默指了指西湘。


    西湘跳起来,道:“兄弟,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梳尘道:“西兄好读书,昼夜苦读不停,为求得一本只在洛阳售卖的好书,连夜奔走,将它买了回来熬夜刻苦攻读,不巧被我看到了。若我们在江南,他还能这么快就来回一趟的话,他的轻功恐怕已到了非人的地步。”


    “竟变得这样喜欢读书?”南宫雪经欣慰道,“好,读书好。不枉我栽培你。”


    西湘苦笑道:“多谢门主,这实在是跟铃铃耳濡目染,从她身上学的,从小的身上便看到门主……”


    “油嘴滑舌就不必了。”南宫雪经道,“程梳尘,你再说说,那你见到的这副江南风光是怎么一回事?”


    程梳尘道:“随处而建。”


    宫晏晏猛然想到他与她讲的,那擅入者死的小楼是新建的,她心中忽而有了个可怕的想法,忍不住道:“莫非南宫世家的人走到哪,便建到哪儿,离了便拆,所以人们才永远找不到他们?”


    南宫雪经微笑道:“怪不得能扳得倒顾初蕊,两位都是妙人啊。正是如此。在我南宫氏雾阵的掩护下,就更没有人找得到我们了。换句话说,两位现在身在雾中,也是与世隔绝……”


    这时候,南宫嘉武和沉墨也走了进来,南宫嘉武叽叽笑道:“门主已经很客气了。换句话说,你们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知道!你们最好有些分寸!”


    南宫雪经叹了口气:“总之,方才程大侠所说的,也是接下来这第二局我想考察你们的。二老,劳烦你们先将第一局的结果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