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011混战
作品:《长公主决定亡国》 邓夫人原是先太后侍女,先帝六岁时,太后派她贴身照顾,因此,邓夫人一直很得先帝信任。
后来先帝封王娶正妻,她和崇安太后——也就是当今圣上和长公主的生母——一同被纳为夫人,而且很快有孕,可惜不久就小产了,而邓夫人又年纪较大还身体有旧疾,也因此过世。
后来先帝登基,追封其为悯惠妃。
悯,怜也。先帝惋惜喜爱之心,溢于言表。
巧合的是,当年邓夫人小产,为她医治的太医,正是当今太医院院使。
两本一模一样的脉案呈上,证据确凿,大殿内却一时无声。
谁都明白什么意思,事关邓夫人,只能是潜邸旧人,而干系最大的两个人,自然是两宫太后。当年,她们一个刚刚诞下先帝第一个孩子,另个刚刚嫁入王府,都有嫌疑。
但是,谁敢查下去?没看见说话的太医院院使,脸上满是赴死的决心么。
最后,还是崇安太后先开口。她是夜里回的宫,此前,她一直为先帝诵经,昨夜才被告知这事,连夜赶回来。
拨动手中的佛珠,崇安太后冷淡开口,“既然找到证据,几位大人继续调查就是。怎么,难道长公主能查,别人就查不得?”
高宽附和,“太后英明,此案事关皇室血脉,必须严查绝不姑息。”
公叔慈也站出来,“臣正有此意。”
大部分当事人已经开口,最后由小皇帝一锤定音,“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御史,朕命你们彻查此案,无论凶手是谁,一视同仁严惩不贷!”
“臣领旨。”
三位大人齐声领命,高昂的嗓音像是警钟,重重回荡在大殿中。
谁也想不到,两个公主随随便便一场吵架,竟演化到今天这种地步,不仅牵扯出两宫太后,还涉及到文臣党派之争,又因为太后肆意调查先帝太妃,又波及到部分武官。
如今,大半朝堂卷入其中,事态隐隐有失控的趋势,哪怕地位最末尾的小官,也感到朝堂上的压抑,而高宽行走在队伍中,两手拢在官袍下,仰头看了眼天色,平平淡淡对旁边的同僚开口,“就快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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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不是所有人都和高宽一样淡定,至少三法司就不这样。实在是调查一桩二十年前的旧案,难度太大。
刑部尚书负责主审,几天里愁得头发都白了,询问下属:“邓夫人的侍女找到了么?”
“我朝规定宫女二十五岁出宫,当年的侍女都寻不到了,属下已经派人去查王府的契文,还没查到。”
刑部尚书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只是不死心,捋把胡子继续问,“王府管家怎么说?”
“管家说,按规矩,邓夫人当时应该有两个侍女,但当时王妃已经入府一年,后院之事都由对方负责,那两个侍女后来的下落,他也不清楚。”
刑部尚书:“……”
尽管皇帝发话,允许特案特办,他们调查期间可以审讯任何人,但实际操作起来,在没有切实证据的以前,谁敢询问两宫太后?
“加紧找到当年的侍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尚书眼神一凛,甚至拽掉好几根胡子,但也来不及心疼,“怀淑公主服下的药丸呢,查到什么没有?”
下属:“太医院上下都在翻阅古籍,根本找不到类似的药方,昨天皇帝下令张贴皇榜,询问民间大夫,是否有人听过类似的药。”
每个线索都毫无进展,刑部尚书脸色已经很差了,“包裹药丸的纸呢?”
下属几乎不敢开口,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确实是内廷所用的丈二轩,但时间太久,也查不出什么。而且当时先帝御驾亲征,公叔太后离京,崇安太后与其他太妃、以及诸位公主皇子,在后宫一起为先帝诵经抄经祈福,当时各宫都分得不少丈二轩,实在调查不出来源。”
啪——刑部尚书气得拍桌子,“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同样的话,其他人也在说。调查陷入僵局,朝堂上气氛愈发紧绷,不清楚哪位官员引发的争吵,忽然间,整个朝堂骂成一片。
公叔慈:“难道太后会害自己的孩子!未免荒唐!”
高宽冷笑:“荒唐的事,太后和你们公叔家,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为了避嫌,两位太后暂时都不上朝,而高坐之上,小皇帝无聊地打个哈欠,他听得脑袋都痛了,低声唤来赵大庆,问道,“皇姐怎么样了?”
盛曦表示:当然是又不太好。
外面兵荒马乱腥风血雨,长公主府却一直安静的原因,是长公主病了。
太医院差点吓死,生怕又有一位公主出事,连忙派出太医院院使。
老院使神情严肃,先摸了脉搏,询问她是否有胸闷眩晕等症状,又沉思着摸了另一只手的脉搏,半晌后忽然激动起身,“冬春交际,风邪入体,待老夫为长公主开两副药。”
瑾言吓一跳,“很严重么?”
“非也,”老院使竟然笑了,“老臣此次把脉,发现长公主脉象和缓有力、节律均匀。看来,您的情志之症终于大好,再也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了。”
“院使此话当真?”向来谨慎少言的瑾行都忍不住惊呼,只有盛曦迷茫,什么情痣?什么好了?
不动声色听了半晌,盛曦终于明白其他人在说什么,同时,也解决了她身上很多矛盾的地方。
比如,为什么所有侍女都很害怕她,看见她会哆嗦,偏偏瑾言又敢口出不逊。比如,她刚醒来时,瑾言为什么担心她生气。原来,她有个不定时发疯的毛病,发作时敢拿刀杀人,但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太后、太医、几个贴身宫女、公叔太后可能也有所猜测。但大部分人不知真相,撞到她打杀奴婢,便以为长公主性格暴戾,所以都害怕她。
老院使嘱咐:“郁滞易结难解,神静则宁,情动则乱,长公主虽然好了,日后也要切勿忧怒,保持心绪和稳。”
听起来有点像躁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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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曦不太了解精神类疾病,也没太当回事,毕竟已经好了嘛,但其他人不这么想,崇安太后听闻此事,立马从宫里过来,而且若不是朝堂事情太多,小皇帝也过来了。
太后摘下护甲坐旁边,抚过她汗湿的额头,眼眶泛红,“娘的曦儿命苦。”
用通俗的话解释这次生病,就是冬春交际,她上火感冒了,肯定不严重,但也不算好受。盛曦这会儿还有点烧但,精神不济,被太后轻而柔地拍拍脑袋,很快睡过去。
这一觉,她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起来后就听瑾行说,太后在她床边照顾一夜,早上离开时还哭了,然后就在早朝主动提出说,她和身边宫女,都可以接受三法司询问调查。
这场战斗中,可以为女儿付出一切的母亲,并不只有公叔太后。
睡了一夜,盛曦神清气爽。今天天气也不错,太医让她多出门晒晒太阳,因此用过膳后,瑾言陪着她在长公主府里遛弯。
盛曦捏紧披风,“朝堂上肯定乱了,大臣们怎么说?”
“奴婢不能说,”瑾言难得严肃,她做了个闭嘴的动作,接过长公主的披风,重新系好扣子,“太后可是交代了,您身体大好之前,不许掺和这些事,宫里有她和陛下呢。”
小丫头愁眉苦脸叹气,“您都瘦了。”
长公主时常彻夜难眠,病情发作时又吃不下去东西,本就纤瘦,平时看似强硬,实则全靠气势撑着。如今春装减薄,生病后又瘦了一点,显得愈发纤细脆弱,原来正好的腰带,今天却宽出来半个巴掌,若不是太医说长公主身体很好,她们肯定以为公主病得很重。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盛曦感觉状态还好,有一点虚弱,但比凌晨一点还在写文献综述的时候强多了,她索性多在府里转一会儿。
长公主府很大,盛曦逛过的地方却不多,多走两步,就习惯性走到缙太子的院子前。
“嘿嘿,”瑾言偷笑,满眼都是我懂的。
盛曦:“……”走!立马走!
“淮琢哪里得罪公主,长公主为何过门而不入?”
两人刚转身,忽然,院子大门从里面打开,缙太子倚在门边,温和带笑的声音响起。
这是她家,但莫名有种犯错被抓到的感觉,盛曦尴尬转身,素裙在荒芜的院子里绽开,她微微颔首,“太子。”
下午阳光晃眼,长公主转身后,抬手遮住太阳。因为生病,她今天没上妆,玉镯从细瘦的手腕滑落,露出几乎没有血色的纤细指尖和苍白脸颊,伶仃又憔悴。
“你病了?”忽然,李淮琢握住她的手腕。
啊?盛曦简直惊呆了,自己眨眼的功夫,缙太子怎么就走到她身边了???对方抿着唇,眉峰下压,衣袍还带着春日的寒气,好像隐隐发怒。
“你……”盛曦还没反应过来呢,刚刚发出一个音节,对面的李淮琢忽然松开她的手腕,垂头后退两步,垂落的发丝遮住深黑的瞳孔,他俯身,“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