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到底谁是废物啊!

    “原来的言同学啊。”邵明坐在驾驶座,从车厢里拿出条一次性干毛巾递给他。


    “谢谢。”言和年微抿唇,犹豫一瞬还是选择接过来,用它擦拭着外衣上的水珠。


    邵明和黄澄在家是吃过早饭的,但看着烤炉上烤得焦香裂开,油润从肉内淌出的老式香肠时,情不自禁买了两根。


    真巧,自家闺女半路上接了一个男同学回来。


    这下多买的那根香肠也有着落了,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快趁热吃你的香肠吧。”他暗暗咬牙,把其中一根递给黄澄,另一根则紧紧攥在手中,“和年你也吃。”


    上次看还不觉得这个男生讨厌来着,今天怎么觉得他哪哪都不顺眼。


    “不用了,谢谢叔叔,我吃过早饭了。”言和年脸庞略微带着红,有些拘谨的含笑摆手。


    上次和黄澄父亲相处还没有很紧张,这次怎么不自觉地束手束脚。


    “吃啊!特香,你快尝尝。”黄澄咬下一口爆汁的烤肠,油“滋——”地飞溅在言和年的冲锋衣上,她连忙上手去擦。


    可怜言和年此时被一道如炬的目光紧盯着,洁癖都不敢发作,四肢像退化般僵硬地在那杵着,耳根深红磕磕巴巴道:“没事...这个一擦就掉了。”


    “黄澄,他手里有毛巾。”邵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语气不善地提醒。


    “对哦爸爸,你真聪明。”说完黄澄拿过他手里的毛巾替他擦。


    邵明青筋横跳了两下,干脆把香肠直接塞进言和年嘴里:“吃。”


    转身拿过黄澄手里的毛巾,从上到下可触及的地方全部给他过一遍。


    父女俩一番操作下来,言和年像个被蒸熟的虾,全身红个彻底,嘴里还含着那根被塞进去的香肠。


    “怎么样,好吃吧?”黄澄笑眯眯地看着他。


    “嗯。”他轻抿着唇,移开视线。


    邵明坐在驾驶座,紧捏着方向盘,透过内视镜眯起眼看他俩。


    直到下车走远,那道围在言和年身边阴魂不散的视线才消失,他腿有些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昏黑色的天空尚未放白,月亮的影子仍似有似无地悬挂天际,教室里白炽灯亮着,影子倒影在透明窗户上。


    班里不同于往日乱糟糟的一片,可能是临近期末考的原因,大多都很规矩地坐在自己座位复习着薄弱的科目。


    连刘端悦都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看数学题,见他们两人一同走进教室,抬头看了眼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他乌黑的头发已经长出不少,像刺猬的刺一样硬硬地直立在头上,看着就是个倔脾气捣蛋的家伙。


    随后又继续去研究那道困住他的数学题。


    “言兄弟,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做呗,老师讲过好多遍了,但是做题方法我还是不太能掌握。”他愁眉苦脸道。


    言和年接过他的练习册,看着那折页卷曲的边角,心里有些难受地捻了捻手,才专心投入解题。


    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半晌,最后解出来的步骤答案和标准答案相差无几,这才拉过在一旁发呆的黄澄,清淡开口:“这道题的解题方法很有代表意义,考试的时候大概率会出类似的,你也过来听一下。”


    一听考试可能会出,黄澄眸光一亮,温软笑道:“好呀。”


    她圆亮的杏眼一瞬不动地盯着他,言和年面色染上薄红,轻咳一声抽出一张干净的草稿纸开始具体拆分步骤公式讲述。


    那些公式什么的在黄澄脑中只有个大概印象,所以言和年的讲述在她听来如同天书,反倒是最近在数学上下功夫的刘端悦,觉得他平淡的音调一点点为自己拨开迷雾。


    听到最后,蔫巴的人重新嘚瑟起来,神采飞扬地高兴道:“谢谢你,言兄弟你简直就是华佗在世。”


    “这词是这么用的吗?”尚在迷雾中挣扎的黄澄疑惑道。


    看见她这个呆滞的眼神,刘端悦觉得掌握要点的自己更聪明了,神在在地:“黄澄你知道吗?我们初中数学老师曾有一句名言。”


    “啥?”她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他。


    “咳咳。”他清清嗓子,“这些题,我都讲过多少次了,你们还是不理解,题目都认识你们了,你们却还是不认识它们。


    等到考试的时候,题目看着你这张熟悉的傻脸,会笑着对它同伴喊,‘快看傻逼来了,傻逼来做我了。’”


    “噗——”黄澄一下没绷住,笑出了声,但目光触及他身后时,又硬生生忍住在嘴角的鹅笑。


    严靖刚踏进教室就听见一片稀碎的谈论声中,掺杂着几声毫不避讳的“傻逼”,她气压低了几分,敛去脾气走到刘端悦身后,恶魔低语:“跟我来趟办公室。”


    他嘴角的笑容凝固,僵硬转头。


    这可真是,人生的大起大落啊...


    原以为回来后刘端悦会如往常般消停一阵子,没想到这次却是面容怀春。


    黄澄疑惑不解:“咋了,这副样子看来是班主任也没有吵你,而是贴心的安慰你了?”


    他一摆手:“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是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徐兄弟,禾瓷话,你俩也别写作业了,快来听,这可是机密!和寒假有关的,你们绝对不知道。”


    闻言,禾瓷话放下手中的笔,来了几分兴致,徐闻自然是不会忽略他的话,也跟着转过身子,想看看他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人的话。


    刘端悦的同桌章鹏也靠过来凑热闹。


    “我听说——”他刻意压低声线,拉长语调,气泡音鼓动着他们的耳膜。


    黄澄离得最近,她皱眉揉着自己的耳朵,怒道:“听说什么,别神神叨叨的,直接一口气说完。”


    言和年侧眸看了她一眼,视线微停在她揉得发红的透明耳骨上,冬日的阳光照射下,甚至可以看见里面微弱的血管流动,他喉咙猛地一紧,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耳根处又留下了红。


    “我听说我们寒假考完试有研学活动,大概率是去爬山。”他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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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眼睛亮亮地期盼看见他们惊喜崇拜的神情。


    “嘁——”众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失望地摆手,“就这?”


    看他这样子,他们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欸不是,什么叫就这?研学活动啊!爬山啊!”他着急地喊。


    “班主任今天早上开会时说过了,你在窗外罚站那会儿说过,你估计是没听见。”徐闻小天使贴心地给他解释。


    “太过分了,这么重要的好消息你们居然不告诉我一声。”他挠着自己那头扎手的头发,怨声怨气。


    “痛痛啊,谁想寒假还看见老师,谁想寒假还看见同学,谁想寒假还想累死累活地去爬山。”黄澄无奈道,“估计这个活动高兴的只有你一个了。”


    “谁说的!你看言兄弟他高不高兴!”寒假还能看见心心念念的禾瓷话,他不得乐死。


    瞎猫逮着死耗子的刘端悦一语中的。


    被突然点到的言和年绷紧脸,声音清越:“...也就那样,还行。”


    黄澄倒是没想到言和年这个小少爷会喜欢爬山,爬山又苦又累会黏腻腻地出一身汗,山里还有许多蚊虫蛇蚁,她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不过期末考试迫在眉睫,没给他们太多胡乱思考的时间。


    考试后又会再一次地变动座位小组,严靖之前说过,有进步的小组可以在这次考试后保留原本的小组组员和人数,否则需重新挑选变动。


    他们五个虽然明面上没有多大反应,但内里都不太想再一次变动,最近这段时间都默默比之前更认真努力几分。


    这天下午放学,黄澄提前和自己老父亲打过招呼,要留在学校让言和年帮自己巩固一下物理知识。


    邵明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自家女儿破天荒说要学习,他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便高高兴兴地准备了烛光晚餐等着老婆下班。


    同样是走读生的刘端悦在得知他俩放学要去图书馆时,也非得一同前往,于是二人行就变成了三人行。


    倒霉的言和年也变成了一拖二。


    这算得上他们第一次来图书馆,甫一进馆,世界都仿佛沉静下来,中央空调的暖气蒸腾着,书纸油墨的气味在空中弥散飘香。


    抬眼望去,除去中央空旷处的扶梯外,镂空的建筑入眼接是看不到尽头的格子书籍,每个格子都整齐的摆放着不同种类的书籍,如同广阔无垠的宇宙,蕴藏着无数人类智慧的结晶。


    每层楼的靠窗处,都摆放着数张实木桌和棕色沙发,供学生休息学习。


    黄澄和刘端悦两人像乡巴佬进城一样张着嘴巴四处眺望:“我以前咋不知道咱学校的图书馆这么好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以前确实没这么好,听说我们这一届有学生为了进来,直接斥资捐了两栋图书馆,这就是其中一所了。”


    “真有钱啊...给我点吧。”


    听见他俩的谈话,言和年像蓦然被人戳中脊梁,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你俩还要不要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