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作品:《到底谁是废物啊!

    从办公室回来的刘端悦丧失了原有的活力,像被暴雨无情摧打了一夜的娇花,叶子碾碎在尘土里,花瓣也丧丧垂落。


    他往日不听话那乱翘的头发,此时无力地耷拉在额前。


    黄澄目含同情,摇摇头无奈地看向他。


    你说说,好好一孩子怎么就染上了随时随地投篮的习惯,什么时候投不好,还非得在老师在教室的时候投。


    这下玩完了吧。


    鉴于刘端悦现在的模样过于可怜,加上她说话困难,这些吐槽的话就压在了心底,默默拿出自己的小零食,放在他的桌面上,随即转过身。


    言和年的视线也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学着黄澄的样子,拿出自己的小瓶消毒水放在他的桌面。


    这一整天,刘端悦都没咋说话,尤其在第二天得知数学老师请假后,整个人更丧了。


    面无表情地趴在桌面上,像失了智的三岁儿童。


    “他这是咋了,不太对啊,昨天老师给他说啥了?”


    昨天回家虽然看了医生,但口腔溃疡也不是药到病除的病,现在她还是不太能说出话,就写在纸上推到言和年面前。


    他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淡黄色便签,长眉极轻地皱一下便很快舒展开,目光在那双温润如玉的手骨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


    接过那张便签,隽秀清逸的字体回,“听课。”


    黄澄嘟囔着嘴,选择直接将便签贴在刘端悦桌上,言和年想要阻止也没来得及。


    一只黑手踌躇片刻,慢吞吞地握住那张便签,深深叹口气才回,“老师昨天没有训我,很温柔地告诉我下次别这么做了,当着全班人的面暴露他是个地中海,他很难过。”


    狗爬字体磕磕绊绊的写完后,想了想又添上一句,“尤其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请假,更愧疚了,显得我太不是个人了...”


    没料到是这种原因的黄澄也愣住了,稍加思索,回,“那确实哈。”


    以为自己会得到安慰的刘端悦:“......”


    两人在这有来有回的传纸条,言和年却是看不下去了,手骨扣起,面不改色地轻敲黄澄桌面,提醒她严靖在窗边看着。


    惊得黄澄瞬间转回身子,抱头靠墙,伏在桌面。


    过会儿又贼眉鼠眼地探起头,无声道:“走了嘛?走了嘛?”


    他的脊背微微挺直,冲她摇头。


    身后刘端悦郁闷中又增添一丝困惑:外面什么人也没有啊,言兄弟这是在干什么?


    但巨大的愧疚感和极小的脑仁,容不得他烦恼更多的事情。


    数学自习下课后,刘端悦像上了发条般的人偶,来回在过道上踱步,高大的身躯挡住路过接水的同学。


    “让一下——”


    扎低马尾的女生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快步走到班长身边。


    “徐兄弟,你知道我们数学老师为什么请假吗?”


    正在写作业的徐闻架好眼镜抬眸,带着歉意温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今天去办公室送作业的时候,好像听班主任说什么害怕什么的,过两天再来上课。”


    “害怕?!”


    刘端悦原本略显低沉沙哑的声音明显高了几个调,尾音颤抖。


    随后整个人如遭到了暴击,身形轻微摇晃两下,面容似蒙了一层薄雾,神情明明灭灭看不清楚。


    苍天啊,他对心软善良的数学老师到底做了什么?


    双手扒拉着自己的脸颊,眼睑下方嫩红色□□露出,看着像个含冤而死的吊死鬼。


    “再让一下——”


    扎低马尾的女生声音有些不耐,她不理解刘端悦站这挡路是要做什么,真觉得愧疚了去道个歉顺便看望一下数学老师不就好了。


    这么想着,她也不小心说出了口。


    “聪明啊!简单丹!你一点都不简单!你的大脑简直太灵光了!”


    这番话点醒了尚在迷茫中的刘端悦,为他指点迷津。


    扔下这句话,他就破开人群跑到办公室询问数学老师的住所,留下愣神的几人。


    放学后,尚嘉小区某住户门口,感冒害怕传染给学生的莫斌打开门看见站着的刚剃过寸头一脸紧张的刘端悦,和被他苦苦哀求来作陪伴的黄澄和言和年两人时,无奈笑了。


    稀疏的毛发被从窗边露出的风吹动,像杂草一般长在头上晃荡着。


    他仍下意识做出自己的招牌捋发动作,突然觉得,老师真是一个奇妙的职业。


    -


    日子悠悠过着,待黄澄的口腔溃疡缠缠绵绵好全之际,一抬头,秋叶尽落,光秃秃的树枝上已然结上一层白霜。


    冬天悄无声息地来了。


    这天从早上开始就不顺畅。


    家里平时接送言和年放学的司机有事请假了,温岭南夫妻两人去外地谈合作顺便旅游,三辆平时常用的车被送去维修,好不容易余下一辆可以用的,却太过奢华高调,他不想坐着它去上学。


    也不可能和那么多人同乘公交车,出租车不知道被多少人坐过,有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他的皮肤太过娇贵敏感,每次坐完身上都会起红疹。


    郁闷气急之下,言和年索性把墨绿色雨伞往书包里一放,走路出门。


    今天出门前可特地留了个心眼,看天气预报知道会下雨。


    果不其然,走到一半,小雨淅淅沥沥地便下了起来,细雨如丝落入人间,在沥青地上汇聚成潺潺流水。


    言和年一双漂亮的长眉微蹙,眸光一定,用书包稍作遮挡,避开四溅的雨滴走到一家商业门户下避雨。


    他将金属拉链拉到最上方遮住红润的嘴唇,像小猫般轻轻抖了抖黑色防风衣外的水珠,准备拿出书包中的伞再次进入雨幕中时,身边一道不容忽视的强烈目光传来。


    侧头看去,一个被雨淋湿似是身穿小学校服的男生,眨着水汪汪的圆眸,直勾勾盯着他手里那把伞。


    言和年的视线也回到自己的伞上,又落在飘落的雨滴中。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孩会没带伞自己一个人走路上学,附近商铺又没开门,显然,再买一把伞给他也不太可能。


    他沉默两秒,避免自己心软,默默拉远了和小男孩的距离准备踏入雨中时,发现那小男孩也跟着他的脚步移动,明亮渴求的视线比刚才还让人难以拒绝。


    “你的学校在哪里?”终于,他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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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被人直视着,主动出声问道。


    “那儿。”男生抬手指了一个和泽华中学相反的方向。


    “......”


    他垂眸看着男孩衣角处滴落的水珠,犹豫半晌,还是抿唇把手里仅有的一把雨伞递给他:“拿去用吧,不用还给我了。”


    “真的吗哥哥!”男孩眸色骤然变亮,笑着露出小虎牙接过那把雨伞。


    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顿在原地:“那哥哥你怎么办?”


    “没事,我书包里还有一把。”他面不改色地撒谎。


    “那谢谢哥哥!我拿着去上学啦!”男生展颜,撑开伞走进雨中回头冲他招手道别。


    言和年同样小幅度地轻抬手摆了摆,当做回应。


    他望着不断的雨丝,长出一口气,呼出的瞬间,白雾便在空气中消散。


    就当自己出门忘带伞了吧,反正这种程度的倒霉也是习惯了的。


    戴上帽子准备闯入雨中时,一道清澈明媚的嗓音穿透层层雾气叫住了他的名字:“言和年!”


    倏然间,他抬眸隔着雨幕看去,那人身上仿佛笼罩一层暖黄色光晕,湿雨朦胧中笑颜若盛开最娇艳的花,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眉眼弯弯冲他招手。


    他心口微动,吐出的气比刚才热了几分,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这是怎么了?


    今天,好像也没有很热啊...


    “叫你名字呢,愣着做什么?”见他怔愣着迟迟不动,黄澄拿出伞打开车门走下去。


    刚才路过早餐店时,她突然嘴馋想吃里面的烤肠,邵明便把车停在这里去给她买。


    她一个人无聊地扒着窗户看外面时,突然瞅见一个过分眼熟的身影,这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你怎么会在这?”言和年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恍然,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傻了?我要上学不在这在哪啊?”黄澄三两下走到他身边,拉过他的袖子,为了不被雨淋到,两人胳膊不得已紧贴着,那把姜黄色单人雨伞也往他那里倾斜。


    胳膊相碰的那瞬间,言和年轻眨眼僵住了。


    两人思绪同时飞到了那个明亮喧闹的下午,操场上那个措不及防的拥抱。


    过去这么久,黄澄是刻意不提及这件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当时的感受有些过于奇特,人生第一次心跳雀跃地像要溢出,她下意识地选择闭口不言,当做无事发生。


    “咳咳...”罕见地,黄澄面容染上热意,看着言和年锁骨上那颗慢慢变成深红的痣,有几分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你今天怎么走路上学,你家司机呢?”


    他大脑已然停止思考,机械回答:“休假了。”


    “哦...”


    空气突然陷入一片沉寂,四周安静的只有窸窸窣窣的雨声和道路上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


    “我来拿吧...”


    余光注意到黄澄有些吃力地高举胳膊,稍微回神要接过她手中的雨伞。


    就在这时,欢欢喜喜提着两根香肠回来的邵明,看见自家姑娘和一个陌生男生相贴的背影,一向温润儒雅的他,崩溃了。


    “黄澄澄!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