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
作品:《甩了月岛以后》 东京体育馆,春高男子准决赛。
乌野对阵井闼山,离总决赛只有一步之遥。
第五局决胜局。
北里悠花有些格格不入。
已经看了四局比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对于一窍不通的外行来说,实在有些折磨。她坐了四十五分钟电车才到达体育馆,一进场就被观众的数量吓了一跳、简直和仙台是两个级别。
两边的应援会都声势浩大,她远远看去还能认出不少熟人,星野杏、村上由奈都在跟着教导主任喊加油。
“燃烧吧燃烧吧乌野,得分吧得分吧乌野!!!”
洗脑的口号和太鼓声相伴,在日向翔阳又拿下一分时达到顶峰。
北里悠花混迹在热闹的观众席中,赛隆巴斯喷雾让精神也得到镇定。她被淡淡薄荷与药味包裹,目光只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排球在月岛萤的指尖灵巧跳跃、又形成漂亮的弧度。平时的月岛萤是冷色调的,而碰到排球时、眉眼会透着兴奋与恣意,染上明亮的暖色。
身旁不时有人在议论月岛萤。
他被称作“那个乌野的高个子”、“四眼仔”、“阴沉眼镜”、和“乌野的11号”。无关喜好,观众们只是在他做出精彩的拦网时欢呼。
这是月岛萤的最后一次春高。
却是北里悠花第一次,想要笨拙地了解他的世界。
她没有告诉月岛萤自己今天要来看比赛,也没有坐到乌野高校的应援区域——过于专业的应援声和班上的熟人都让人望而却步。
真正开始看比赛才发现,自己果然是运动废柴。
她看不懂为什么打着打着要轮位,也不知道为什么比分在25-24时还要接着打;月岛萤总是要站在网前防守跳跃、看着就累;被排球打到一定很疼、撞击手臂的响声贯穿赛场……
但月岛萤是如此喜爱排球。
北里悠花能看出来,这是属于他的黄金时刻。
赛况很焦灼。
球永远在天上飞,一群人拼了命也要接起,哪怕狠狠倒在地上、撞得青一块紫一块。
太热血了、热血得让人自惭形秽。
回想自己的高中时代,好像未曾经历过这样的时刻。北里悠花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更何谈值得信赖的队友了。她的学校生活充斥了太多现实因素,在镜头面前永远扮演一个听话的、没有灵魂的假人。
比起羡慕,更是一种枉然。
北里悠花将表情隐藏在口罩下,感觉呼吸都要停滞。
因为此时,最后一球落地了。
砰——
重重的、残忍的。
哨声响起。
在这一刻,月岛萤给自己的高中三年交上了答卷。
乌野不敌井闼山,止步于男子组准决赛。
月岛萤、日向翔阳、影山飞雄、山口忠所在的乌野高校,取得了全国第三名。
也是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
北里悠花知道月岛萤有多不甘。
三年级课业繁重,像他这样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却还是愿意为了部活每天训练,有时候打着电话都能睡着。受伤时常有的事情,淤青骨折、好像没断手之前都能继续打。
她果然还是了解不了排球的有趣。
但是……如果是月岛萤赢得比赛就好了。
北里悠花听见月岛萤用比平常大许多的声音、对应援的观众们说了感谢。
月岛萤保持了鞠躬的动作许久,北里悠花想、他是不是在掩藏眼泪。可当他抬头时,表情已是一片释然。
坐在观众席的北里悠花突然很想抱抱他。
可她并没有打扰月岛萤,在比赛结束后就准备悄悄离开。冬季的厚外套不断被来往的人潮挤压,她顺着散场的路线走到体育馆外。
夕阳拉长影子,冷空气进入鼻腔。美瞳有些干涩,北里悠花用力眨了眨眼睛。
手机有新消息提醒。
K君:
「站着等我。」
她是个无足轻重的旁观者,却把月岛萤从少年漫拉进了她贫瘠的生命里。
*
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见面。
北里悠花在东京、月岛萤在宫城,每天隔着手机交流感情。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没有办法告诉月岛萤。所以一想到要见面,就像网友奔现、只能搅着手指掩饰尴尬。
脑子一片混乱。
月岛萤出现时,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额前的头发有点湿,走来的步子很快、北里悠花总觉得才几天不见他又高了些。
距离并没有让月岛萤产生隔阂,见到北里悠花就褪去了生人勿近的冷酷。
是有些老套的场景。
太阳还未完全坠入地平线,残存的光线在他身上流转,显得原本优越的五官更加立体。
于是干了坏事的北里悠花只好先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来啦?”
“最后列队的时候看到你了。”
“欸?我明明都坐那么角落了……”
“因为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我看。”月岛萤故意逗她,“然后抬头就发现你一脸要哭的样子。”
“……才没有要哭啦!只是看到你没有赢有点难过。”
“为什么不和我说你要来看比赛?”
“因为怕你看到我就分心啦~”
“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打你哦!”
毫无威慑力的发言。
月岛萤看着她脸上的白色口罩:“身体怎么样了?”
北里悠花这才想起他还把自己随口撒的小慌放在心上,掩饰般慌乱点头:“嗯嗯,已经没什么事啦。”
“这样啊。”
“萤君是不是想我啦,所以那么着急出来见我。”
月岛萤笑笑,自然地摘下她脸上的口罩、亲了她的嘴唇一下。
“嗯。”
和无数个昨天一样、是他习惯性的亲吻方式。
北里悠花愣在原地。
密密麻麻的、像有无数跟细针在心口戳般疼。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不是的、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权利。
她拉了拉月岛萤的衣服。
并行的关系到了分岔口、此刻她只想自私地抓住易碎的幸福。
“萤君。”
“嗯?”
——我好想你啊。
人在脆弱的时候会对最亲密的人展露柔软。
可思绪万千,北里悠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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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把那句“我好想你“说出口。她选择和以往一样、对月岛萤露出笑容,装得没心没肺。
“排球的规则好难懂哦,果然不适合我。不过那么多选手里面还是萤君最帅,嘿嘿。”
“上个星期我去六本本看圣诞亮灯啦,好开心~如果能和萤君一起看就好了。”
“最近在东京的工作都很顺利,事务所也恢复我的工作了!可是流感真的好难受,呜呜呜。”
是骗人的,全是假的。
她在东京的生活其实一团糟。
北里女士在网上被人骂、狗仔准备曝光她、事务所要和她解约。她没有生病、也没去六本木看亮灯,度过了无比悲惨的圣诞节。
她不想告诉月岛萤自己来看比赛了。
因为这样就显得,她喜欢他、要比他喜欢她多一点。
恋爱中北里悠花自诩清醒理性,随时都好抽身的准备。可月岛萤太好了,好到即便已经下定决心做了分开的决定、还是觉得难过。
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好幸福,她能忘记烦恼,就好像本来这样玫瑰色的青春就属于自己。从樱花烂漫走到盛夏、又拾起落叶停在凛冬,她和月岛萤竟然已经走过了四季。
但他们不适合在一起了。
月岛萤的前途光明,他会考入心仪的学校、再继续他的排球选手梦想。他有爱他的家人、朋友,他会留在宫城、有一份稳定且收入颇丰的工作、再遇到一位善解人意的温柔妻子。
而她有一堆烂事要去解决,她需要回到东京,继续在泥潭里挣扎、喘息、翻身,她需要在演艺圈生存下去,变成一个心机且自私的坏人。
现在的月岛萤只是普通的高中生,无法替她解决这些难题,不应该、也没有必要和她一起承担情绪。
不知不觉中,她和月岛萤的生活已经不同频了。
“萤君,低下头。”
月岛萤不知道北里悠花的用意、但还是照做了。
北里悠花伸出手、摸了摸月岛萤的头顶:“你今天真的很棒啦。”
他是落败的那一方,他的难过不会比她少。
北里悠花不想因为自己再影响月岛萤的心情,今天他该被簇拥、享受欢呼。
月岛萤长那么大很少被人摸头,他面上表情有点不自然。
“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吗?”
“嘻嘻。”
月岛萤觉得北里悠花今天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原因,只是深深盯着对方故作坚强的笑脸看了许久。
“你怎么了?”
“嗯?我没怎么呀,就是可能快要考试了有点焦虑。”
“对啦,下周考完试我们一起去USJ毕业旅行吧!好想和萤君一起旅行呀~”
北里悠花拙劣地转移话题,拉着月岛萤的手臂来回摇晃:“好不好嘛。”
在北里悠花面前,他没有拒绝的选项。
月岛萤稍加思索便答应了下来:“好。”
得到回复后,北里悠花就推着他的肩膀往回走:“快回去吧~我到家会和你说哒。”
北里悠花笑着朝他招手道别。
她看着他的背影逐渐缩小成一个小点,假装不在意地吸了吸鼻子。夕阳渐渐隐去了踪迹,光芒也被带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