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楚家庄命案(六)

作品:《鸿飞霜降

    君少有拎个麻袋出现在院中,朗颢扮演家主起身朝门口走去,打招呼问怎么来了。


    君少有说带了点东西,走到朗颢身边,忽地推了他一把,从麻袋里拿出斧头劈死“家主”。


    趁众人震惊时冲过来,拿出匕首刺死夫人。


    两女儿逃跑,再拿出弓箭射死二姑娘,恐吓大姑娘站住。


    没来得及拿锤子,连麻袋一起转头锤碎边几杀了小儿子。


    接着走到大姑娘那,将人抵到墙上,拔下墙上的箭扎进了大姑娘心口。


    但是最开始拔箭过程中,不小心甩了点到墙上。


    回来把两人尸体伪装好,四处看了看,将农夫人脖子上的匕首拔下,到地上弄了两处做伪装,在墙上甩了几处掩饰。


    收好其他凶器,离开。


    那么多血,没有留下脚印手印。


    君少有长呼一口气,睁着疲惫的眼问庄吾,“是这样吧?大姑娘面色惊恐扭曲,不是回头看到家人惨死的缘故,而是被凶手逼到墙角质问恐吓的缘故。”


    庄吾道:“辛苦了。”


    “不过我倒发现了一个点,就是杀大姑娘的箭,是从墙上拔下来的,从始至终只有一箭。当时我没多想,顺手拔下来的,现在想想,要是我,徒手扎箭也可以穿透,可这箭只没入心口,那因为箭沾了血,手滑。对吧?”


    庄吾微微点头。


    君少有立刻怀疑:“你们俩不会又知道,只是没说吧?”


    “这个真没有。”


    李暄和也摇了摇头。


    君少有嗯了一声,紧张地问接下来怎么办?


    “凶手画像。”庄吾道,“接下来我们根据所有线索,总结凶手特征。”


    “我来试试!”君少有推理越来越顺手了,信心满满,立刻抵下巴思考。“凶手特征,力气大,动作快,……男的。”


    众人期待下文,然迟迟没有。


    顾香急道:“还有呢?”


    庄吾道:“从凶器,手法,杀人动机,留下的痕迹,来看凶手性别,年龄,身高,体型,习惯,思维,和死者的关系等等。”


    君少有一条条分析。


    杀人动机不知道,是要调查的事情,源头和大姑娘有关,但家主也有仇敌,是那个放毒粉的人。


    凶器斧头锤子尖刀,家中常见常用,但弓箭不常用,难道对方是猎户?


    手法一击致命,快准狠,还懂得伪装,对方是思维缜密心思深沉手脚麻利的人,力气大,体型壮硕,这些很符合猎户的特征。


    最后庄吾总结:“认识大姑娘,力气大,动作快,体型健硕,知道人要害处,劈过柴,杀过家禽类,心思缜密,身高七尺五。”


    “七尺五?怎么知道的?”


    庄吾走到墙边指着箭印那里,比划说明推测。


    “大姑娘身高四尺六,穿上鞋子约在这,心脏位置约在这。凶手如果是这样举起来往下刺的姿势,要扎出不被仵作怀疑的伤口,身高只能是四尺,小孩子身高,不符常理;如果是手握箭平刺,那身高约在七尺到九尺间,结合他用斧头劈开楚颜寐后脑的事,九尺高的凶手会劈到头顶。综上,那最可能的身高就在七尺左右。”


    把楚家灭门案的线索整理好后,几人去了那条河边。


    “找阿哲的时候,亥时凿冰,打捞了小半个时辰。朱庭山,约在子时推到河里的。”


    “啊,回到朱庭山的案子了,天哪,我脑袋还是晕的。”君少有为难着,“我想想,你意思是,凶手在人群散去后的极短时间内,把朱庭山推到水里去的?”


    “朱庭山沉入冰冷刺骨的水中肯定会呼救,周边人家肯定能听到。河塘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朱庭山又是溺死的,那死亡地点必定有水。”


    黑漆漆的夜里冷风吹来,君少有即使已经上道了,还是忍不住感叹查案真难,推理验证推翻再推理验证,太难了,太头疼了,六人纷纷附和。


    “现在怎么办呢?”


    庄吾反问他:“你想怎么办,怎么做,听你指挥。”


    “我?”君少有的聪明劲跌宕起伏,这会人都麻了,“要不你告诉我答案吧,我想听了。”


    其他人也想听了。


    “其实我不知道凶手是哪个,我们得反复勘察。查杀害楚家大女儿的动机,以及凶器藏在哪里。关于朱庭山的案子,我们要查问他家里人何时伤人,圆盘的事,寻找杀人动机,第一案发现场,以及在众目睽睽下如何藏尸。”


    这话说完,大家看向了李暄和:“你知道答案不?”


    李暄和很想知道答案,可惜啊,有心无力,只能摇头道:“把嫌疑人找来,问一问吧。”


    君少有拍拍脑袋:“我知道难在哪里了。咱们来楚家庄,一下出了五个案子,看似分开实则互相交错,把人活活绕晕了。比如阿哲丢失的晚上朱庭山也在河塘死了,比如反复出现的圆盘玉石。我们这样,兵分两路,你们几个寻找楚颜寐案子的线索,我们几个专注破朱庭山的案子。”


    “行,听你的。”


    夜里庄吾醒了又醒,君少有四肢如八爪鱼缠着他,睁眼瞧瞧安睡的朗颢和上官,掰开他四肢帮翻个身往旁边那推,君少有打着呼腿往后愣是横了过来,只能悄悄叹气。


    另一屋,李暄和像遭遇了鬼压床,好不容易睁开眼,有几条尾巴在脸上扫啊扫,发现是雪韵化了原形趴在她心口上,便加了个封印收去尾巴提溜到一边,好让她老实睡觉,随即顾香的藤蔓四面八方缠住了她,望着窗外夜色,只能悄悄叹气。


    次日一早,庄吾和李暄和打着哈欠互相同情。


    昨天没时间,今天得赶紧办事。


    村庄浓烟滚滚,出门查看,发现大家都在烧香烧纸。原来村里传开流言了,水神杀人。


    七人分开行动。


    朗颢一个人去查朱庭山当天行踪,


    上官齐与、顾香去查楚家大姑娘的事,


    雪韵、李暄和去找那四把凶器,


    庄吾、君少有在楚家庄走访询问楚颜寐一家五口和朱庭山家的情况。


    过了段时间,几人陆续回来,聚到一起分享打听到的事。


    上官和顾香查大姑娘的事,她定了亲,是父亲的好兄弟朱乾义家的孩子,可是男孩腿有点跛,每到冬天就咳嗽,不是长寿之人。


    朱乾义也是楚家庄的人,是最早搬到镇上做生意的人之一,另外两家是楚颜寐,朱星存。


    楚颜寐和两家联姻了,大姑娘和朱乾义家的孩子定亲,二姑娘和朱星存的孩子定亲。


    大姑娘其他有往来的人都是闺阁密友,谈论珠宝首饰,衣服胭脂,因为审美偏好常有争论。


    “身体不好,为何楚颜寐还要让女儿和他定亲呢?”


    “有两家关系的考量吧。其实朱星存家孩子身体也不好,皮肤起红疹,内里不足。哦我们借住的院子就是朱星存家的。”


    君少有道:“这两孩子怎么都生病了?会是情感纠葛吗?”


    “两个定亲男孩都不像凶手。不过,朱星存家和朱乾义家,对于未来亲家灭门的事,没有太大关心。就很奇怪。”


    “可能时间太久,悲伤淡了。”


    上官齐与说也许吧,倆孩子生病是顾香探查出来的。


    顾香便接着说了,她隐身在两家转了一圈,用的东西都是好的,有仆从,打扫得很干净,却有淡淡的枯木腐烂气息。


    这两家人都有病色。但她没找到什么有毒有害的东西。


    不止孩子,而是两家都病了?


    “病因病状一样吗?”


    顾香狠狠点头:“对的!就是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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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感觉,搁我们这些花花草草,灰败成这样早没了。”


    几人疑惑沉思。小狐狸雪韵急急举手:“我们去找楚家灭口的凶器,找到了这个。”她拿出一截铁,得意得很,“追踪术,我找到的。”


    庄吾夸了几句:“这是箭头?被烧黑了。”


    “嗯嗯,凶手想把凶器烧了毁灭证据,但是这箭头是铁做的,可不就被我找到了。”雪韵差点摇摆尾巴。


    “在哪里找到的?其他的呢?”


    雪韵一下蔫了:“村外五里地。一个大坑烧的,但刀子,斧子,锤子,没在那。”


    “我们问了中秋节楚家五口的事,前一天回村,第二天被杀,期间很多人来串门。或许,有谁悄悄单独来拜访。”


    这个要盘查,可能难一点。


    李暄和便问道:“家主或者大姑娘,有去谁家串门吗?”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她。李暄和很少说话,偶尔说点话还能噎死人,但别人都知道她的本事。


    朗颢替大家开口:“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没查出仇怨,看中秋节两天,发生何事,让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另外楚老爷他被提前一天投毒定是有原因的。”


    庄吾说:“大姑娘在镇上住,和村里女孩不熟,没出门,楚家主他倒是出去串门了。去一家送了钱,楚青空,亲戚关系,两家以前有怨不来往,但老人年纪大了,过节孝敬点钱;回来路过木匠家,请他打个桌子放东西。”


    楚青空家,在偷孩子的唐英夫妇家隔壁,家里就他和年迈的父母,很冷清。


    木匠家朱文浩,孤儿,十七岁了,靠做点木工活为生。楚家那个新边几就是他做了送去的。


    君少有道:“然后就是朱庭山的事了,我们问了一圈,很有意思,他明明好客,经常请人去吃饭喝酒,遇到事出力出钱,但口碑却是最差的,很多男人都讨厌他,说他虚伪,好面子,请人吃饭是收买人心,钱不知道哪里来的。年轻的妇人们更讨厌他,说他面子充上了,做饭洗碗脏活累活都是家人承担,骂他是最没脸的人。”


    “关于阿哲丢失和朱庭山被杀之间的联系,”君少有拿出个小本本,他实在懵了,“我们也问了,凿冰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孩子,河边脚印又只有孩子的,范桃红大哭,大家急了,想可能是水鬼抓人,就喊着往水里找。乱成一团,记不得谁先喊的,范桃红夫妇也喊着要凿冰。似乎没什么联系,我那是乱猜的。”


    庄吾道:“推测验证,必经之路。”


    朗颢道:“我沿途找到了他受伤之地,在林中小道,那里供人休息,脚印杂乱,有被掩埋起来的血迹。”


    “随后去了镇上,向路口的人家商铺打听,都没人看到他,那应该受伤后去了别的地方。一路上有几条河,都冻上了。”


    “他做工的地方呢?怎么说。”


    “是散活,有就去做,没有就等着,朱庭山没去,没觉得奇怪。”


    庄吾道:“看来朱庭山人缘确实不大好啊。从巳时被划伤到亥时砸冰,这么长时间却找不到他踪迹,有意思,我们叫上老楚,去朱庭山家问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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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案比斩妖除魔累,光名字都快记不过来了。李暄和脑袋成浆糊,直到收到回信,才好转些。


    虽然她不知道写什么给闻兮,可是收到闻兮的回信,她走路都癫了。


    等看到回信内容,她又觉得脑袋不如浆糊。


    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除非经历了一模一样的事。


    她写:在?


    闻兮回:在。


    李暄和走路太癫崴了脚,想,这天算是聊死了。


    更无语的是青鸢,来回百余里,捎了两个“在”字,浪费体力。


    李暄和给它喂了稻谷,它一边吃,一边鄙夷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