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救！”


    夜久卫辅高声喊着，他向后滚去，给队友让位。


    饭纲掌离得较远，来不及跑过来。水原洋二咬牙跑过来跳起，将球传出。


    这个传球并不漂亮，但是水原洋二却并不担心。他高声呼喊：


    “——北川！”


    他的话音尚未落下，玩家已经如同矫健的猎豹一样冲了出去。


    他快速接近排球，跨出最后一步助跑。右脚脚跟率先着地，随后是左脚。重心骤然下降，随后随着腾空的动作而猛地上升。


    玩家挺胸展腹，左手向前引瞄准球，而右手手臂曲肘向后带力。


    玩家腹部收紧，带动手臂挥臂击中排球。


    排球被挤压着。它带着恐怖的力道飞出，砸向洛安的球场。


    洛安自由人脸上早已不见昨日开朗的模样。他满脸阴翳，双目死死盯着排球，带着令人心惊的专注。


    他探出手臂，没带护肘的胳膊上一片深浅不一的红痕叠加在一起。


    排球离他越来越近，洛安自由人绷紧了手臂肌肉，他咬牙硬接上这颗扣球。


    排球撞开他的手臂，将他和拢的手臂撞开一条大缝，但令人松了一口气的是排球终于接起来了。


    “一传半到位！”洛安自由人一遍喊着，一边再次加入战局。


    ……


    排球场上鞋子与场地发出的摩擦声不绝于耳，人影晃动着，快速在不同位置移动。


    场下，两校的监督或站或坐，待在排球场两边。


    比分逐渐拉开，梓川保持着遥遥领先的姿态。


    洛安监督表情染着焦躁，又很快被他强行压下。他左右走来走去。


    梓川监督目光平静而锐利，他瞥了一眼洛安监督，脸上露出些笑意，又很快被他压下。


    “小亮，麻烦帮我记一下，”监督专注地盯着场上的比赛，看了一会儿后，他轻轻偏了偏头，对一旁的五月亮道：“回去之后试试让北川练练双人拦网。”


    现在的北川单人拦网很漂亮，但是一到需要几人一起拦网的时候，虽然也能拦下，但他的队友往往会被创出去。


    比如现在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水上元司。


    五月亮看着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屁股、表情莫名沧桑的水上元司，嘴角抽了抽：“……我知道了。”


    ·


    在大分县的日子就在不断的练习、比赛中过去了。


    在这样的日子里，玩家得到了一个用来帮忙训练的道具：


    【负重护腕：这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护腕，但是可别小瞧它！它其实是一个负重！


    佩戴时：速度-10，力量-5，跳跃-5，速度数值获取速度+20%，力量数值获取速度+20%，跳跃数值获取速度+10%。】


    玩家：！


    ——是好东西！


    玩家迅速将它装备在了手上。现在玩家的手臂上，除了黑色的护肘外，还有一个白色的护腕。


    突然多出来的重量让玩家不适应了一段时间。但很快，玩家就习惯了这种感觉。


    梓川众除了二传以外，其他人也没因玩家突然的变化而受到太大的影响。他们只是疑惑了一阵玩家的实力为什么突然变化，但转念一想，估计又是他自己想出的训练方法。


    出于对玩家在追求实力这一方面的信任，梓川众也没有追问，他们只是默默适应了实力突然变化的玩家。


    两个二传不适应了一会儿，也重新变化了对玩家摸高数据的记录。


    合宿很快结束，梓川一行人重回东京。


    梓川冷清了几天的体育馆又重新热闹起来。排球撞击墙面、球场、人体的声音混着馆外树上的蝉鸣，混成夏日独有的声音。


    汽水里的玻璃珠在阳光照耀下闪着漂亮的光。玩家握住汽水，晃了晃。


    玻璃珠在瓶子里发出一连串的声音。走在前面的夜久卫辅回头：“北川，别玩那个玻璃珠了，快过来，要进场了！你是主将，一会儿要举牌！”


    玩家收好汽水瓶，往前跨出一步。


    “来了。”


    他跨进了全国大会。


    ·


    全国大会的开幕仪式玩家一如既往地不感兴趣。但由于他是主将，再加上梓川去年是优胜，所以玩家直接站在了中间，直面众多摄像头。


    玩家朝摄像头眨了眨眼，然后快速移开了视线。他盯住地面，开始面无表情地发呆。


    ……好无聊。


    玩家想。他现在真的很想跑，可这是【全国大会】副本开启的前置任务，要是现在溜了的话，晚点还要重做一次。


    玩家先前试过制造事故跳过这段剧情，但只是让副本开启的时间和地点后移，前置任务依旧要做……


    可恶……这种前置任务做一次之后都能跳过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每次都要做……好烦！


    无聊的玩家干脆拉出了系统面板，开始哐哐哐写投诉信。


    发出去后，大概过了三分钟，对面很快回复：【请玩家稍作等候。】


    玩家：“嗯？”


    又过了一会儿，系统跳出了一个提示：


    【检测到该剧情与去年有大幅重复部分，是否选择跳过？】


    【是】


    【否】


    玩家狂点【是】。


    他眼前黑了一瞬，再睁眼时，发现前置剧情已经来到了最后一点。


    玩家：“！”


    玩家喜出望外。


    居然！居然真的可以！


    这个游戏真好！


    ·


    梓川是种子队，他们的对手将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决出——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无事可做。


    按照过往的惯例，梓川众各自散开，去看自己感兴趣的比赛去了。


    野狐中学也是如此。他们的情况与梓川很像。


    于是，玩家和饭纲掌便在观众席上碰见了带着宫治宫侑的尾白阿兰。


    尾白阿兰：“……”


    尾白阿兰一脸带孩子过度的憔悴：“啊……是你们啊。”


    他身后的宫侑宫治还没有发现玩家与饭纲掌的到来，两人站在围栏旁，热切地讨论着什么。宫侑还做了一个举着双臂举重的动作。


    饭纲掌一看见那边的宫家双胞胎，就开始觉得眼睛被吵到了。他回想起曾经和宫家双胞胎一同度过的几天，忍不住瞥了眼憔悴的尾白阿兰，怜悯：“辛苦……”


    尾白阿兰：“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喂！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怜吗？！”


    ·


    玩家看见了吵闹的宫家双胞胎。


    玩家走过去，发现两人快要打起来了。


    他认真听了一会儿，终于搞懂了这两人在争什么——他们在讨论桐生八和牛岛若利谁是更棒的主攻手。


    他们的声音很大，玩家听得一清二楚，连带着下面的人也频频抬头查看。


    玩家在抬头的人里面看见了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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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这场比赛是洛安的。


    玩家：“……”


    走过来看见桐生八，同时耳边满是宫家双胞胎对桐生八激烈讨论声音的尾白阿兰：“……”


    玩家哇塞了一声，他转头看向尾白阿兰，真诚：“这算当面评价吗？”


    饭纲掌：“小羽……”他看了眼快要碎掉的尾白阿兰，试图阻止：“……我们还是认真……呃……看比赛吧……”


    尾白阿兰没有回答玩家，他只是转身，然后举起两只拳头，给宫家双胞胎一人送了一份阿兰铁拳。


    “好痛！”


    宫治宫侑头上迅速肿起两个包，他们纷纷露出吃痛的表情。


    “你们两个家伙……”尾白阿兰咬牙切齿：“能不能看一下周围环境啊混蛋！”


    ·


    被制裁了的宫家双胞胎终于老实地坐了下来。他们抬头，看见了玩家和饭纲掌。


    “好久不见，北川，还有饭纲。”


    宫治一边端庄地说着格外礼貌的问好，一边慢慢地抬手，试探着按了按自己头上的包。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因宫治格外礼貌而诧异的宫侑看见这一幕时，他顿时猖狂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猪治你是笨蛋吗！好蠢啊哈哈哈哈！”


    尾白阿兰：“等等……你们认识吗？喂，别不理我啊！”


    玩家从座位上站起来，尾白阿兰也跟着朝他的方向转了转，同时嘴上吐槽：“是要解释吗？但是为什么要站起来说啊？难不成是很重要的事？”


    玩家没有搭理尾白阿兰，他绕道还在大笑的宫侑身后，好奇地按了按他头上的包。


    宫侑猖狂的笑声一顿，下一秒，眼泪“biu”地一下从他眼睛里射了出来。


    “好痛！”


    宫侑笑不出来了。这下轮到一旁的宫治笑了。


    他毫不留情冷嘲热讽：“蠢侑，你真是丢死人了，这么大个人还在哭，羞人！”


    宫治就坐在宫侑旁边，离玩家很近。他头顶上的包在玩家视野里晃来晃去，玩家没忍住，也按了一下他头上的包。


    下一秒，宫治的眼泪也喷射而出。他抱着头，像虾米一样与宫侑缩在一起。


    “你干什么啊！”


    宫侑愤怒的抬头看向身后的玩家。玩家跃跃欲试地再次伸出了手。


    宫侑迅速抱头离开椅子蹲下了：“有什么问题请找我兄弟阿治，哥债弟还！”


    宫治眼眶微瞠。他维持着抱头的姿势，一脚踹在宫侑屁股上：“你才是弟弟，要是你认我是哥哥，说不定我会勉强帮你承担。”


    宫侑：“你做梦！”


    宫治冷笑：“你的白日梦该醒了，猪侑。”


    玩家笑盈盈地插入他们的对话：“你们都在做梦。”


    他一手拽着一人，强行地将他们的头发薅了一遍，心满意足地观察到了他们许多有意思的表情。


    当玩家松开手的时候，两人一溜烟就躲到了尾白阿兰身后，从他背后一边探出个头来警惕地观察玩家。


    尾白阿兰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他看着逐渐朝他走近的玩家，感受着背后越收越紧的两双爪子，短暂沉默了一会儿。


    “——你俩该不会是把我当挡箭牌了吧？！”尾白阿兰呐喊出声。


    宫双子：“……”


    两人心虚：“才、才没有！”


    尾白阿兰：“你们的语气已经暴露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