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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罗宾带着硝烟和血迹的披风进入蝙蝠洞时，这位于韦恩庄园地下的基地中已经塞满了蝙蝠家的义警。


    电脑椅缓缓旋转直至面朝向他，露出夜翼双手交叠抵在嘴上的沉思模样，他神色严肃得像是中年离婚的侦探终于遇见了那个会影响他一生的难案，锐利的目光锁定在今晚唯一的嫌疑人身上。


    “小红，私人外援，嗯？”


    提姆怀疑这个家是通过呼吸和空气来传达情报的，不然为什么所有秘密都无处遁形。当然，更科学的解释是这群人有一个只排除他的联络频道，因为他也有数十个这种频道。


    提姆镇定地把四轴无人机放在台面上，开始摘战术手套。


    “有什么问题吗？”


    迪克绷不住严肃的外表了，他边高声故作埋怨边凑过来一把揽住提姆的背，使劲搓着提姆的头发试图从他这里搓出来一点自己想听的内容。


    “拜托，提姆！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就连杰森都没有对我们瞒着他法外者的队友，你竟然甚至不愿意和我们讲一讲你的新朋友！”


    史蒂芬妮也从另一个电脑椅靠背后面冒出来半个金色脑袋，她补充道：“你也知道我们都想听些什么。”


    他们像拷问犯人一样将提姆团团围住，不给他留一丝逃跑的空隙。


    “快点，老实交代，哥谭市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我们小红鸟能信任的黑客，你不能像瞒着布鲁斯一样瞒着我们！”


    提姆不为所动：“我不是说了吗？私人外援，仅此而已。以及，B知道这件事。”


    “什么？！”迪克发出夸张的惨叫，“你宁愿告诉布鲁斯都不告诉我们！”


    他猛地调头看向从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布鲁斯。


    “布鲁斯！提姆说的是真的吗？！”


    蝙蝠侠比哥谭的滴水兽还要沉默，端着茶杯在电脑面前看监控。只不过迪克用他多年的经验发誓这人肯定早已经集齐了情报，此刻背对着他们的嘴角一定上扬了一个像素点，因为从提姆回来开始键盘敲击声就停下了！


    眼看没法从红罗宾和蝙蝠侠这里掏出点东西，其他人只能发出遗憾的声音，将视线转向提姆带回来的无人机。


    史蒂芬妮戳了戳无人机上的摄像头。


    “那这个呢？这又是什么？”


    “别告诉我你抓完人还有闲心去买无人机，这个时间也没有开着的商店了吧？”


    红罗宾扬起唇角：“一点来自朋友的小礼物罢了。”


    2


    才怪！！！


    你的四轴无人机！！！


    你砸进去一堆钱耗时三个多月才改出来的唯二两台无人机！！！


    抗风抗强磁干扰，能在暴雨和低温等极限环境中正常运转，进行侦查监控投放干扰设备的无人机！！！


    你自己都还没有摸热乎，怎么可能送给红罗宾！


    分明是这人硬要强买强卖，你只是在低头检查手上那台机器的情况，一回头红罗宾就和另一台无人机消失得无影无踪。


    蝙蝠系义警转头没的特性你知道，但是你的无人机呢？你那么大一个，停在你身边的无人机呢？


    你茫然地将天台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扫视了一遍，甚至不信邪地抓着天台边缘探出去半个脑袋，看看是不是不小心坠机了。


    直到手机上突然蹦出来的转账通知让你确定不是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


    通知后面跟着来自红罗宾的消息：【无人机很有意思，借我研究一下;->】


    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人类的文字吗？怎么每个字你都认识，连在一起却组合出你读不懂的效果？


    【？】


    【我没答应！你个无人机贩子！把我的孩子还回来！】


    你给他狂发问号，得到的只有红罗宾wink的符号表情。


    你再也不会相信狡诈的红罗宾了！


    惨痛的教训让你决定下次和他交谈的时候只使用文字，这样不管什么话都会至少过一遍脑子。


    不仅给人家当了后勤还赔进去一台无人机。


    你是自愿给他当后勤的吗？


    当然不是！


    这辈子除了小时候被亲妈指使着打扫卫生，你还从来没干过白工。你只是出于客气地随口一说，但红罗宾显然没有和你客气的想法。


    事实证明做人还是不能太客气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憋屈地接入他的个人频道，愤愤地将地图标点连进他的多米诺面具，满腹怨气得像个游戏系统一样指引着每一步，达成红罗宾痛揍疯帽匠的成就。


    有一说一，还真有种玩第一视角3D大作游戏的感觉。


    不过这不妨碍你回家的路上全程都在心里痛骂可恶的红罗宾。


    你迈出的每一步都恨不得能在瓷砖地面上踩出凹陷，将背包扔到沙发上，拉开冰箱吨吨灌下一瓶饮料后，你才再度点开银行转账通知的短信。


    ……好吧，再看看这个数字你也没那么气了。这后面跟着的一串零足够你再改五台无人机出来。


    你勉勉强强原谅了红罗宾。


    你庆幸自己在他来之前就把小型轮式机器人派了出去，那才是你这次出门的重点。如果再被红罗宾截胡的话，你真的会立马往哥谭市最高的大厦上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投屏滚动广告。


    内容就是“天杀的红罗宾还我孩子”。


    3


    幸好这种惨剧发生的前提被你扼杀在了摇篮里，此刻你才能舒适地窝在沙发中，看着从设计成玩具车模样的轮式机器人那里反馈回来的画面。


    这是你专门改造出来弥补机械飞虫的可操控距离不足的设备。


    加载夜视模块后传达回来的画面清晰度提升了不少，唯一的缺憾就是正常视角能拍摄到的画面高度仅到人小腿左右。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遗憾地继续远程遥控机器前行。


    持续一整个白天和上半夜的哥谭暴动令市民人人自危，家家门窗紧闭，哪怕一丝光都不放进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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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也不会有人关注到从阴影处经过的玩具车。沿途经过的监控画面都被程序自动覆盖，你操控的设备大摇大摆地驶到一栋房屋前。


    玩具车在门口转了两圈，停下，红外功能启动，显示房内无人。


    你瞥了眼手机上植入的定位，红点在还算安全的两个街道范围外。于是轮式机器人光明正大地从房门上的宠物专属通道钻进去，无声碾压过陈旧的厚地毯。房内装修乏善可陈，角落里扔着一个狗窝，但是从玩具车进来为止并没有探查到宠物存在的痕迹，只有几个空酒瓶倒在茶几上。


    你不感兴趣地通过摄像头环视一圈客厅内的景象，遥控设备默默行进。


    玩具车顶开没关严的卧室门，满是污迹的工作服被随意扔在单人沙发上。


    轮式机器人钻进床底，摄像头的镜面立马被蒙上一层蜘蛛网。你赶紧又操控着它钻出来，对着一旁的布沙发来来回回蹭上好几轮，把沾到的灰尘和蛛网全部弄下来，然后再探出伸缩机械臂，卡在床底纸箱的边缘将它拽出来。


    里面是一叠上了年份的报纸，边缘泛黄卷起，稍不注意就会掉下纸屑，拿去糊墙都会被流浪汉嫌弃的存在。


    然而这些都不是你关注的重点。


    你的目光落在了那些被圈出来的板块上。


    《雨夜连环杀人犯再次发出挑衅，BAU小组进展未知》


    加粗加大的标题下配图是大卫·罗西的照片，这位BAU的创始人之一那时候头发还没全白，影像中他紧锁着眉头，很显然不是自愿配合拍下这张照片的。


    再往下翻，被重点划出来的内容无一例外都与其相关。


    机械臂将纸箱还原，重新推回床底。至于那些没法复原的痕迹，说实话你也不是很在意。就算被屋主发现了，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你这里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栋房子里不仅连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甚至唯一的电子设备还是房主揣身上的那部手机，你都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操控设备过来，足不出户就能解决这件事。


    玩具车从卧室退出，驶过厨房时AI突然出声。


    “卡莉女士，传感器显示这个地方的厚度与其他位置不同。”


    于是轮式机器人退回刚才的位置，机械臂开始在墙面上敲敲打打起来，直到某处发出不同的清脆敲击声。


    几块装饰瓷砖被了卸下来，后方出现一个由木板和泥土构成的粗糙通道。低矮的通道一路斜向下，来自地底阴暗潮湿的气味仿佛能从摄像头对面传过来。


    不平整的地面让摄像头画面疯狂抖动起来，直到玩具车终于到达这条通道的尽头。


    哇哦——


    你在屏幕这边张大嘴发出无声的感叹。


    不到十平方米大小的秘密地下室，正中间的水泥坑洞中还有已经干涸的液体残留痕迹。哪怕在摄像头色彩度不高的画面中，依然能够看到上方巨大的金属吊钩钩尖反射出的冰冷锋芒。


    你的目光往下一扫，手机上的红点突然猛烈颤动，迅速移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