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戏台下、动乱
作品:《不就是稍微努力攻略一下吗?》 “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见云间月刚刚说什么。
她在我手心写字:
“从前我没来过这里。但我见过齐庄仪。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她为我锻剑之后,当时她身上满是扩散的思绪,根本无法阻止,她把剑交给我,就匆匆走了。”
痒。
呵……原来云间月一直不知道。齐庄仪是死了。听过一些通人性的动物在死去时会远离族群,找隐蔽处默默等待死亡。对云间月来说,齐庄仪就像那些动物,不知她在想什么,不知她的故事,云间月只看见头顶天空。她只能看向远方。
我想缩手,云间月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不知道她想带我去看什么,她一直使劲拉住我。
白色的影子消失不见,可是前面仍旧有个影子,是红色的。
戏台下面通道弯弯绕绕,有的台阶向上,有的台阶向下。
跟上红色影子消失的方向,淡淡酒气在通道中经久不散。这是……喝了多少?
对了,那两个小女孩说过,有人在岛上喝酒闹事。喝到这里来了?难不成,云间月想让我看这个。
红色影子发现我们追在后面,脚步一顿,向有光亮的地方跑去。
那边是戏台的入口,出去就是台上。不行!如果让它出去破坏舞台,搞不好会排查,就不好找姚之上了!
千钧一发之际,我比云间月快一步,抓住红色影子,一拉扯。
红袍落在地上。
底下还是红色衣服。
齐庄仪站在通向戏台地面的门前。
红色的她和黑色的我。
她很亮,我很暗。光照到我们身上。
她没有上前一步,我堵门拦住她。
她离我而去,不再回来。
嗯,这么说有点笼统。
齐庄仪,她使用某种遁地法术,钻到更深的地下去了。而我甚至不知道这里地下还有建筑。但她能进去。肯定是有的。
一定是有的……吧。
综上所述,趁着齐庄仪法术弄出的洞还没消失,我死死拉着云间月,眼睛一闭把心一横——跳。
「wuhu~」自由了。
从高处落下的心情,真是……畅快。
别提了,我知道齐庄仪喝多酒不清醒。她……可能不太想活,向死之人,做什么都不稀奇。她好像很爱喝酒,不然也不会和汝凤凰要毒酒。
原来是她。
这么说,是我促成她在慈悲堂大闹?
下落过程很长。云间月不慌不忙拿出一本书。
“这是下个月的新刊。乐不思蜀回来了。”
什么东西?下个月不是还没到——
“一本没有图画的书有什么意思?”我不受控制脱口而出。
“喝酒。”云间月从半空中的柜子上拿起一瓶酒。
我怒:“喝什么酒啊!还没落到底呢!”不由分说没收了酒瓶,塞进我的小仓库。
“不要急,我们会落到地面另一边。一般来说是到鬼界,不过有时也有特例,要是在不同的地方有人举行同样的仪式,说不定会掉到魔界。不要小看魔族。魔族对人修的处理方式是——直接吃掉。生吃。”云间月对我摊摊手。
落到底了。
这是哪?四处是……彩虹棉花糖!梦幻色彩。地面软绵绵。
齐庄仪的遁地术这么神?
哦,红色影子,跑进墙壁中不见了!
“你也给我来这套?”我被无力感萦绕心头,跳都跳了。撞上去。
到哪了这是。
四处是没有门板的门洞。一扇扇门,每个都在招手,说‘快进来啊!’。
“钥匙。”云间月指着突然出现的小桌。
“……”我取走桌上钥匙,但保持我的怀疑。
这门洞……别说锁孔,门都没有。
走廊宽广得不像话,我和云间月手拉手,像是误入巨人国度的矮小精怪。
门洞更是延伸到视野看不到的黑暗中,在视野上方尽头处和灰黑色扭曲为一体。
啊,仔细看的话,这哪里是什么门洞,分明是一个——给巨人用的大锁孔。
“显灵吧!”我把钥匙扔进锁孔。
门‘哎呦呦’地打开。像是什么人在扯着嗓子轻柔哼歌。用这个音效取代开门的吱嘎声。
门打开一条缝。
“那种开启一半的门,里面黑漆漆,是不是让人很想进去?”云间月说着,跑进对我们来说是巨人国度的门内。
嗯?
出现了,酒瓶。
“打碎我”
“嘿!”云间月像街头混混一样把酒砸在地上。
香气四溢。的确是好酒。
红色影子化身游魂跑回来,这瞬间,高耸入云的墙壁骤然缩小,我们变得头顶天花板。
任什么门也看不见。
掀开屋顶。
在池塘边踩水的几人看向我。
是小动物。穿着小动物衣服的人。
“全身都是酒气,得风寒啦,知不知道?”一只鸟指着我。
咦,她是汝凤凰啊……
“那个,你最后查清为什么严恩要刺杀你了吗?”
“那当然,你以为我是谁。你猜怎么着,不仅仅是我,是五界的辞世酒庄代理人都遭到刺杀,幕后黑手正是慈悲堂。不过他们可没把心思放在这上,一桩没成。”
“哦。哦。”我不知道汝凤凰是真的在这里还是这是我记忆中的她。胡乱应了。
啊,我家小姐!
等等!我家小姐好像是只长颈鹿?
长颈鹿总是给人哀伤的感觉,它们有长长的脖子,看向远方,同时忧郁的长睫毛和望向远方的眼神也让人产生联想。
“得了风寒……多喝些酒哦。”
玉燃兮俯视我。
我抱住她,她毛绒绒,被我蹭脖颈:“不要。小姐不要喝。”
“那我们谁赢了呢?”云间月把我们分开,冷酷地问。
“没有。没有赢家。”汝凤凰全然不在乎。
红色影子!
“你今天没戴耳坠。”云间月笃定地说。
“……是啦。你看,我戴了耳堵。”我把头扬起来一点,云间月竟然凑近过来。用指尖捏我耳垂。
红色影子跑到前面去了!
“快追!”我握住云间月的手就跑。“再见,小姐!等回去我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
悲伤的长颈鹿目送我。
我们追着红色影子往前跑,跑进一扇门,门上有破破烂烂挂着蛛网的灰,随手一掀开。
眼前豁然开朗。
我们……在戏台上。
红色影子也在。
台上造景已经布置好,高山流水景观,两侧山石耸立,一条山涧从天上来。
可……
没有人,两位主演还没登台,台下观众和我们大眼瞪小眼,一双双眼睛。呃……今天演什么戏来着,是一个魔族干部的儿子被人族杀了家人,来人界报仇,和人族皇女相遇的故事。
来之前看过传单,齐庄仪这样肯定演不成男的,我假装一下还可以,云间月就当作是我的手下,我们说两句台词,糊弄过去!
“人们啊……”我刚开口,这是传单上写着的台词。
云间月比我还快,拿出她那本下个月的书刊,照稿念:
“黑夜女巫,银白绸带是她的尾巴,圆满白月是她头颅。她有一身漆黑斗篷,每当她张开手臂,就像拉开夜的幕布,你会在斗篷下看见璀璨星夜,和在旷远世界生活的人们。”
齐庄仪配合地张开手臂。唉,她喝大了。我好想呻吟。作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好痛苦。
云间月继续念:“现在,石榴认识了黑夜女巫。只见她戴上帽子,瞬间,成百上千只怒吼的狼从帽子中飞出,在下一瞬消失。帽子亮了亮。变成一顶极为普通的小帽。”
“……”搞什么,她手里……真是下个月的期刊?!这文风和乐不思蜀一模一样。
台下骚动停止。
齐庄仪拿出一顶帽子……那不是帽子,那是个酒瓶啊啊啊!
她大吸一口气,然后wu——地一下,吞云吐雾,把从瓶口倒出的酒吹向戏台下方观众席。
“啊啾!……喵。”她打个大喷嚏。
我懵了。
身后,
一只手,撩开遍布灰尘的幕布。这块帘子,就是所有演出人员登台时必经的入口,故意做得这么破旧。
两位主演从遍布灰尘的登台口进来。
不善言辞的梨手臂中夹着画框和画笔颜料,来到场地正中央,她就像看不见在舞台一角杵着的我们三人,径直在场地中央坐下,把画框对着观众,开始作画。
她画的东西很简洁。
一个人的家人被杀害,找到仇人住在哪里,正要展开报仇。
业在一旁解说:“演员在旷野画画,画中人真的出现。”
台下观众……
这次我傻了,台下不是喝酒聊天的观众,而是一个个小萝卜头。
全是小孩子……小,小孩子……
齐庄仪刚刚那口酒是仙人法术!她,她把观众都变成了小孩……应该有说过仙人能够自由控制外貌。能控制自己就能控制别人的。
齐庄仪喝得太多,现在能量在她身上没有把门,这么源源不断施放法术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我给齐庄仪套了个披肩,没有戏服,就用这个假装她是皇女。再给云间月套上那件屎黄色外套,不不不,女孩子不会穿这种颜色,基本上你看见穿这个颜色的人,第一印象一定是,这是个衣品奇差的男的。这样她就是我的男仆了。王子的侍从当然也得是男的,带着女孩子四处招摇像什么话,没见哪个世家小姐有男仆吧!
“咳咳。”我调整声音,“人们啊!我来自远方,富有又美丽,还带着仆人。现在我要为我挑选妻子,我会入赘,我的妻子将得到我的全部财富,参选后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条件是,如果回答错误就要出家,以后不能还俗。正是如此,各位还要报名么?”
我们就这样从梨的画中走出,代替两位主演开始演戏。
我给云间月疯狂挤眼睛,意思是让她趁机在小萝卜头观众中找到姚之上,“看看有没有不爱说话的女孩子。”
作为旁白的业很满意我们这么上道,继续解说:“这名男子其实来自魔界,是魔族干部的儿子,人皇手下杀了他的家人,他来人界复仇,用金钱和美貌诱骗女子前来相亲。他要求女子们回答问题,答不中就要出家。”
我配合地高声说:“我可是要入赘的,只要能回答对我的问题,不管对方家世样貌如何,我都入赘妻家,上交我的财富,我如此赌上我的一生,那么要求来报名参加的女子也要有赌上一生的觉悟,不是很合理?”
业:“男子心里想,这个要求无异于杀人,人界少几个女子生孩子就会少几个人口。于是,最得人皇宠爱的皇女来了。”
齐庄仪迷迷糊糊望着我:“嗯?”
我:“第一个问题,您是谁?”自己是谁这个问题……喝得再多也会记得的!我家小姐就记得,每次她醉醺醺靠在我身上,都会压低声音撒娇,说,‘灵佑,晚上要和你一起睡。’如果她喝得忘记自己是谁,怎么可能说要和我睡一床?
我期待地回望齐庄仪。
齐庄仪自言自语:“我是谁……”这句声音很小,台下观众肯定听不见,她看着我,眼睛一亮。
对,对,你一定记得自己是谁的!
我急迫之情呼之欲出。
齐庄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震声:“我的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啊。
她是看起来三十岁上下。所以,也没错。她还真不客气,当场给自己认两个娃。对,别被她的脸蛋给骗了。齐庄仪就是这种性格,其实她根本不可能有孩子,出入神界的仙必须遵守不破戒的规定,否则进不去出不来。
我镇定自若,强撑着:“好吧。是就是。如果您喜欢这个游戏。第二个问题,白色鬼影是什么?”
齐庄仪:“……我来这里治疗。慈悲堂的医修说,我身上思绪太重,能量会不由自主泄露出去,治疗方式是分离这些附在我身上的思绪,但是对我不起作用,为了能分离,我喝了很多酒麻痹意识……那应该是我分离出去的思绪?”
……庸医,庸医啊。如果系统在这里,肯定会这么感慨。治疗不了泄露的能量,那就解决病患。让齐庄仪多喝酒,喝得人事不知,这不就——结了?等她喝多了还得被送回来治疗,既赚酒钱又赚医疗费。
就是说齐庄仪她的确思绪外泄。怎么回事,上次见她时还没这样,不过短短几天……就成了这样?
不管了,还有一个问题。
现在已经弄明白白色鬼影是什么东西,快点结束演出,好去找姚之上。
我走近流水景观旁边:“第三个问题,你猜我能不能在水里召唤出来东西?”
齐庄仪没听懂我在说什么,晕乎乎点头,对我大加赞扬:“你一定能的!”
很遗憾我的痛苦无人知。
水飞溅在脸上。我的猜想没错,这里的水果然是引自大海,咸咸的。
“那你看好。”
我把橙色颜料扔进水中。
这小小一块水面上。
那个瓶子在我们目睹之下,“嗖”一下被拖进水中,只留下一个水泡。
咚。泡泡破裂,水面除了涟漪空无一物。
再然后。
水面光芒四溢!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哇——!!!”台下的小孩们张大嘴巴。
我感觉有什么钥匙形状的东西落到手中,悄悄塞进口袋。快,云间月你快看,没有张嘴说哇的孩子里面很可能有姚之上!
“那里!”云间月指出一条明路。
和她做队友这该死的安心。
白光中,一个小女孩直勾勾盯着台上,在年纪这么小的脸上能看出毫不感兴趣,面无表情。不常见。
我记住那孩子的样子。
白光过后,场景变成了海。
一望无际的海,海上宫殿庙宇,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齐庄仪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脚下踩着海面。
是幻觉。其实所有人还在原地。
“您回答正确我所有问题。纵使我很不甘心。但我仍旧会遵守诺言——”“慢着。”
齐庄仪现在的神情是‘你这么说那就太无趣’,她玩味地笑:“你让我猜谜,我猜对了,那么,现在轮到我了。现在换你来猜我最喜欢的事是什么。猜不中我就把这个故事编写成剧本永世流传。”
哈?喂,脾气难以捉摸也有限度——
业的旁白无视突发状况:
“男子没办法,只能到处偷偷找城中百姓来问,讨要答案,百姓们告诉他正确答案是,皇女的爱好就是猜谜语,她很聪明,但是被她猜中谜语的人她一个也看不上,因此还没嫁出去。男子感到懊恼,他的谜题都被皇女猜中,他也在这个过程中喜欢上不可一世的皇女,他为此绝望。于是来到第二天。”
“……”我咽下到嘴边的吐槽。正常,正常,大部分戏剧都狗血。不狗血没人看。不要问合不合理。
我说:“我不知道答案。”
齐庄仪挺不高兴:“我知道。我知道你到处找人询问呢,你明明知道答案却不回答,没想到你这么看不起我。”
她身后出现黑色的环。台下风云突变,静止不动的人,藏在突然汹涌动荡的海面下。向台上杀来。
准确说是向我杀来。
幻象本就千变万化,随投射者心境改变,不要小看这些东西,幻象也能杀人。齐庄仪毕竟是仙人。
我要去救还在画画的梨和悠哉游哉解说的业,这个瞬间,海水汹涌漫过她们,两人像是没有形体的鬼影……
安然无恙。
我面前只有惊涛骇浪,云间月紧跟我而来,把那件衣服往我头上遮,盖住视线,露出的缝隙中,我看见她召唤海上所有的雷,天地间一片恐怖景象,蛛网一样层叠的闪电劈入水中,把天空分割成一块块。
在身后,追来的,幻影们。
被屠杀殆尽。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云间月杀人。第一次看见她出手杀死什么。那些‘人’,是齐庄仪泄露的思绪,其实有办法让齐庄仪解开心结,但不要忘了,在进入门派前,云间月专职解决作祟案件。所谓解决,净化。全部是——杀。雇主和作祟者都说好。
云间月是雷属性。雷几乎克制世间所有其它属性。
“我……”云间月若有所思,“她会死去。而我……拿着她的剑。原来之前是我害死了她。”
‘一定会有人回来的。’
视野中,白袍人影信誓旦旦。消失在诺大的门扉背后。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同样的门?
视野摇晃。
它的主人跌跌撞撞跑出门去,门外一片血海。
地砖本该白玉无瑕。
此刻到处是血。
视野晃动得更厉害,好像在尖叫,也好像很想哭。可是,一直很清晰。没有眼泪涌出来。
找到那个还剩一口气的人。
血肉模糊的人形没有说话,而是用了传音。
‘是天道……认为我到应该陨落的时候,所以每一任神君即将死去时都会出现各种巧合夺走性命,我……从不后悔我是神君,可如果……这世间没有神,便好了。’
我无比庆幸在此前知道和天道有关的事,因此这个词再次出现时,我没有神情恍惚。我亲自‘看见’齐庄仪这份即将消散的记忆。
看见那个人形死在面前。
至始至终,没有半点眼泪。据说,有些人在非常难过时,会失去自己的感官,把自己从身体中剥离出来。因此看起来冷漠,不近人情。
我自己的视野分成两部分。
一边是云间月。
云间月沉默良久。
一边是在进行的故事。
‘老师,你研究出的功法太好用啦!我们把它传播出去,一定能——改变这个世界。给它取个名字吧!’
孩子们。
年纪很小的孩子们。
‘……就叫,[冥河]。’
兴奋的孩子们怔住,‘老,老师,这个名字……’
‘不吉利,是吗?’
‘它之所以诞生,是踩着许多生命尸骸。名叫涯诗的神君陨落,人界女皇政权崩解,五界各有各的动荡,天雷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那些男人说,是因为女皇触怒天颜,是女人们的大不敬,竟然敢妄图制造神君,被制造出的神君竟然还问鼎神界,幸亏最后被天道发现,降下天雷清算。这世间所有女人都该变为阶下囚,成为祭品,来平息天道怒火。’
视野望过去,听故事的孩子们,恍恍惚惚。
‘……’视角主人笑了笑。
与那些孩子中的某个对视。一惊,再看时那孩子也目光空洞,只当是自己错觉,并未过去查看。
视野从一望无际的云雾,变成房屋座座,海岸线,波浪起伏。这里一定是人界。
‘过去,多久了呢。你看慈悲堂和人皇打得火热,回答我,以后,你这此生,都不再追究了么?’
陌生声音从身后传来。
视野没有回头,定定看着远处平静的海。
‘[冥河]是不完善的功法……研究出它时的我,不够稳定。不够平和。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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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
‘啧,看他们不顺眼。天天欺负女修,我去杀它几个!’
‘没有用的!杀一个,还有新的人来。整个修仙界都在喊杀女修,尤其是这时风口浪尖,你会背负追杀令——’
一柄短剑刺破衣裳。根本没看清从哪来,察觉到疼时,衣服已经破了。
‘敢命令我?小徒儿。慎言。’
回头时,身后空无一人。
‘……’海面平静得没有波澜,‘没有用的,我们止不住趋势,我不相信……涯诗神君是被制造出来。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退一步讲,若这世间真有人能以人身成神,为什么?为什么神就要由世界选出?既然可以有,不是也可以……让它无?但我有太多无法做到的事……没有人回来,没有人相信我知道的故事。说得是……过去几代了呢,还不是每任神君都是女子。算盘落空的滋味,不好受吧。’
属于我的视野中。
齐庄仪坐在她的王座上。漆黑,散发黑雾的圆环,在她背后,像一个个悬吊起的钟摆,嘀嗒嘀嗒。
宣告她即将死亡。
“把碗扔进垃圾桶,把垃圾扔进水槽……承蒙各方召唤,先走一步。”齐庄仪说。
“说什么去死啊!”
我挥手扑灭齐庄仪背后流星雨般的黑环,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捏着我的耳坠。
两股法术相撞,吹起烟雾,我又挥散了烟。
现在只剩风在吹。
“没用的。现在你打不过我。老老实实放弃挣扎吧。”我把这句话脱口而出。
抽空想了想,这话……怎么怪怪的。
“没用的,啊哈哈哈!”不想了,我狂笑。
好家伙,戏台上摆着个石雕王座。这坐起来得多硬邦邦?就算是幻象也很过分,如果是我,我非得想象一下在玉燃兮怀里……
不好意思。这是得了魔界风寒的症状,思绪止不住外泄,所以看起来有点疯疯癫癫。相信你能理解。你一定也有体温升高脑子十分兴奋的时候。通常这种状态不是玩疯了就是病了——
我是不是把魔界风寒也传给齐庄仪,否则她不该和我联络时思绪外溢?!
如今变成这样,也有我的原因在里面!
我一巴掌拍醒云间月:“清醒点,现在一切还没发生。”
我身上有会长熬的解药,还有一颗闪闪发光的安神药。
假设齐庄仪是被我传染了魔界风寒。这药给她吃正合适!就算不是,这还有安眠药,给她吃不是也正好?!
我灵光一闪,“我们上,抓住她!”
我和云间月,像黑白双煞,云间月冷脸,我嘿嘿笑,怪叫着扑向齐庄仪。
我们合力给抗争不止的齐庄仪喂了药。说时迟那时快,齐庄仪喝完后眼睛一翻,呼吸均匀。
……立刻见效。怪不得会长说能做好梦。说起来现在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快醒!”我也给齐庄仪来了一下。
尝尝我的魔法攻击!对付陷在幻想中的人,她都已经睡过去了,打也不知道疼。要用魔法对抗魔法。用精神上的疼痛来对付幻想!看看,我是个邪修,最擅长精神攻击。
“噢!疼!”齐庄仪抱着头,仿佛里面有很多念头,要爆开,“怎么是你?”她能认出我来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云间月的阴阳怪气我也会。
“哦……有个故事……我想讲给你听。”
她还有点不清醒,说话语序颠倒。
“留着以后再讲吧!而且也不该是我来听。你听好,回去后立刻传音告诉我你在哪,我会找到你。我上次跟你说了我会回来,角斗场那边的事已经有眉目。我会回来给你交代!”真正需要听她讲述的人其实是云间月。
“……是吗。”
齐庄仪,她,彻底清醒。
幻象正在消散。
我叫又在愣神的云间月:“我们快回去了,没在一起就分开行动!”
最后是云间月意义不明,悲伤地看着我。她怎么总是有这种悲天悯人的神情?
“你这样是走不到终点的!”
云间月消失后怒吼才从我喉咙里涌出来。
迟早,迟早有一天我要把这句话当面说给她听。
不,你要冷静。冷静。只是一场魔界风寒。
呵……真是厉害的病。不管是人,魔,仙。全部传染。很有可能是通过思绪……来传播。源头,我怀疑是会长口中走失的遗体,遗体上一定是附着了大量思绪才会跑走。这次回去必须问问她。
没错,我要回去。
我还要回去和玉燃兮撒娇,要抱住她,好好和家人撒娇。我可以放任自己在这种地方经历奇怪冒险,就是因为……我还有家人。
我拯救了世界,回到家。和家人一起吃饭。作为一天的结束,或者开始。
【宿主。或许我该告诉你。这份依恋……是不自然的。你知道一旦你救不了她们,等待的是分离。那么也许从现在起你该学着长大,脱离家人。】
「回来了啊。」
重新听到系统的电子音。我忽然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它没有,它不可能有,但是我有。
那是一种在漫长的宇宙旅行中。看见故乡,和熟悉的事物擦肩而过,有机会说声“你好。”的感觉。
「欢迎回家,292。你好。」
【……】
齐庄仪传来通讯:“我在一个很矮,很狭窄的地方。只有一点光……”
通讯就这么水灵灵地中断。
我也在类似的地方,没有光,闻一闻。
有酒气。
走吧,褚灵佑。今天,朝阳升起时,你将在家人身边。
所以没什么不能向前走。即便知道未来是分离,我只要现在。
「我是不会因为只看着未来而忽略现在的。曾经,云间月经历过的‘上一世’中的我,替我做出过这些选择。她在乎未来,没有意识到唾手可得的现在,她没有脚踏实地。或者说,不够努力。我不是她。我向前走可以有很多理由,绝对不是为了在未来某一天能够重返过去,去改变未来。我不知道云间月是不是这样的人,但我不是。」
我不是。
想要撒娇的心情支配着我。让我眼眶中充满泪水。所有人啊,都是她们不够努力,才不配得到那个感到幸福的未来吗?
不是的。不是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某个世界的我,做出过选择。那个搞砸了一切的我在回炉重造机会摆在面前时,一次又一次推开,否定它。
你看,你面前有个绳子。挂上去。
看。
重回过去。
多么诱人。
我一次一次推开那根绳子。
我走向酒气飘来的地方。地上渐渐出现很多酒瓶,堆在我脚边。我没有夜视能力,却不会摔倒。因为酒瓶多到不抬起脚,瓶子像汪洋一样覆盖脚背,多到变成流动的水。
戏园是卖酒的,这里肯定有酒窖,酒窖一般都在地下,低温,避光。适合保存。那么,齐庄仪的身体在喝酒。
她一定会喝掉所有的酒,才会前往下一座岛。
我得在她喝得死掉前,让酒进我的肚子,否则即使把酒泼在地上,齐庄仪大概也会用法术收集起来继续喝。更不能把酒藏起来。
她是仙人,就像我能打开云间月的小仓库一样,她也能打开我的。
最好办法就是我也喝。
我讨厌酒。
酒气越来越重,酒窖近在眼前。
一个个瓶子。山一样多。堆满一面面墙壁。
我拔出瓶塞就开始喝。
一……二……三……
一些酒立刻会被分解掉。
四……五……六……
值得庆幸的是我酒量好到不可思议。只有一次我喝得快醉了。是强行为玉燃兮挡酒。那杯酒里有东西。
但是……可以迷迷糊糊和她撒娇。
喜欢。
多少,四十,五十?
【八十。】
呵,你还数呢。
“我想永远被爱着,想永远有家人,这有什么错。”
但如果我想要在未来的某天用死亡赌重回过去的机会,相信我,现在拥有上一世记忆的绝对不是云间月。
我不比她差什么,心气,努力,天赋。
“我自命不凡。”
这才是一个反派该有的气焰。
如果我想,现在重回过去保留前世记忆的只会是我。
“这才是我。”
好了。齐庄仪……让我去……会会她。
有了,嘿嘿,她还在喝最后一瓶酒。
哎呀。现实中的齐庄仪喝多了酒。她的意识可能清醒,但身体因为酒劲没消不太清醒。我怀疑慈悲堂可能给了她某种指令,让她见酒就喝。
“嘿嘿……你的酒……到头了。”
她摇摇晃晃接近我。
不对,我摇摇晃晃扑向她。
我干了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
云间月的怒吼把我拉回现实。她原来嗓门这么大的?
哦。我跪在齐庄仪身侧,压着她。
她没穿。
我没穿。
我手按在她胸口。心脏处。
一道法术刚刚打进她身体。这会她体内的恶念应该消散得差不多,不会再去喝毒酒自寻死路了。如果有,“我就再打你一次。”我眯着眼威胁。
看,我的必杀技恶人脸!
云间月过来,把外套扣在齐庄仪身上,脱下一层衣服给我。
齐庄仪抓着外套傻乐:“你夺走我的心灵和身体,你要负责。”
云间月给我套衣服的手停住。怀疑地上下审查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