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46
作品:《坏了,和恶毒女配撞号了》 强者生,弱者死。
或成为声震尘寰的惊雷,或沦为人人践踏的虫豸,便是修仙界最残酷的法则。
这是沈寂第一次赤条条地直面它,也是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龟壳破碎的一瞬间,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催动了焚天决,因为修炼不深,修为只能勉强提升至金丹中期,随后又将所有法宝道具全部抛出,并且点燃了那张压在乾坤袋深处,差点被遗忘的灵符。
那张灵符是慕容朔给的,焚之即可将他引来。
与此同时,阴魂尽数扑上来,犹如穷追不舍的豺狼嗅到血肉香气,更加激发凶性,密密丛丛地扑向沈寂。
有些法宝原是邓元羿的,攻击防御皆有,暂时为沈寂抗住了部分压力,沈寂手中仅剩下些杀鬼护身的符咒,数量不多,很快就用完了,根本不敌这铺天盖地的阴魂。
他只能持剑一只一只亲自斩杀,灵力犹如沙漏之中的细沙,不断流失。
直至最后,因为阴魂数量太多,沈寂甚至杀得有些麻木,双目通红,眼底沉着骇人的嗜杀之色,他几乎感知不到手臂的存在,却又一刻不停地重复着挥砍的动作。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身体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可脑袋却清醒无比。
或许是直觉,又或许是理智,无声地告诉他,他等不到慕容朔的到来了,焚天决只能支撑他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后,这些阴魂就会彻底撕开他的身体,而他的魂魄,也会被邓元羿掳走,受尽最残忍的折磨。
他知晓万魂幡的弱点,可那又如何,邓元羿根本就不现身,他连接近邓元羿都做不到,更别说毁去魂幡。
所谓弱点,要提示的并不是他,而是慕容朔,只有慕容朔有资格杀了邓元羿,自己迄今为止的努力,终归是要为他人做嫁衣。
摆在他面前的或许只有死路一条。
握剑的手颤抖不能自抑,鲜血从指缝里流淌如注,由血珠连成长线,滴落在枯叶堆叠的地面,汇成一滩浅池。
一柱香时间已过,沈寂浑身浴血,腹部有一极深的伤口,几乎探入脏器,他双膝跪在地上,头颈低垂。
邓元羿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沈寂面前,黑压压的阴魂主动散开,为他让路。
“想不到你还修炼了焚天决,那可是我们魔道的功法,你仅凭几日时间就能摸索到这种程度,与我们魔道确实有缘。可惜你已入灵霄宗,我不能收你为弟子。”邓元羿望着眼前的血人,略有惋惜地叹道。
他抬手,灵力牵引着沈寂的下颌微微抬起,露出一张满是鲜血的年轻脸庞,那双瞳眸已如微弱的萤火,逐渐黯淡。
见状,邓元羿不再犹豫,摇动魂幡开始攫取沈寂的魂魄。
拜那个丫头所赐,他如今也是重伤在身,好在魂幡大成,杀了沈寂还是绰绰有余,他预感灵霄宗的人可能快要抵达,收了沈寂的魂魄就该尽快离开。
至于慕容朔,暂且先避其锋芒。这一趟有沈寂这么个收获就够了,如果将命耗上,买卖就不划算了。
魂魄离体的感觉无疑是痛苦的,更别说还是生魂离体,那几乎像是把沈寂整个人从中间劈开,识海也有种被硬生生撕裂的感觉,少一分忍耐力,都得痛到昏厥。
沈寂指尖微动,强忍着剧痛一点点移到乾坤袋上,摸到一重物,握上其冰冷而细长的柄。
然后猛地抬起,对准邓元羿。
砰——
平地一惊雷,震得林中鸟纷纷振翅而飞。
邓元羿怒目圆睁,脸上布满错愕的神色,在他心口处,不知何时破开了一个黑黢黢的洞,正在向外汩汩冒血。
他踉踉跄跄后退几步,缓缓倒下,双眼死死地瞪着沈寂。嘴唇开合想说些什么,但喉头抽搐着涌出鲜血,令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沈寂为何灵力都已经耗干了,还能绝地反杀他。更想不明白,沈寂握在手里的黑色管子是什么东西,怎会有如此恐怖的威力,一击就能贯穿他的心脏。
但此刻也容不得多想,邓元羿闭上眼,周转灵力尽可能保住性命,如果不行,那他就要保全实力,准备元神出窍,夺舍新的躯体。
对面,沈寂伏倒在地,死死握着手中的“真理”。
他缓了口气,眼前阵阵发黑,心中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所谓“弹道也是道,枪法也是法”,如何不能算作道法自然?
好在刚学爆裂符的时候,自己就开始研究火枪了。
这个世界只有火药,并无火枪,因为真论起来,火枪这种热兵器其实还不如爆裂符,更遑论其他厉害的法器与符咒。
但沈寂想偷懒,那时他才初学爆裂符,总觉得此符耗费的时间与灵力太多,便想研究个堪比爆裂符,却更省事的东西,自然而然便想到了现代枪械,于是找上高岱长老,两人一合计,还真研究出了火枪。
不过随着修为的提高,沈寂也几乎用不上这玩意,早就将其丢到角落里吃灰了。不曾想今日却救他一命。
也多亏邓元羿觉得他毫无灵力,甚至连魂魄都已在掌控之中,并未对他抱有防备。
于是他用此物来偷袭,效果奇佳。
沈寂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看了眼闭目濒死,却一息尚存,魂魄即将脱离身体的邓元羿。
他垂眸,苦笑一声。
看来自己的命数也到此为止了。
他现在逃也逃不远,神识与灵力全都枯竭,轻易就能被邓元羿夺舍。
不过死之前,却可以拉一个人作陪。
沈寂捂住腹部涌血的伤口,拖着身子来到秦若芙面前,俯身跪在她旁边。
少女精致的面容略显苍白,呼吸匀长。
沈寂静静地注视着她,眼波深沉,眸中仿佛酝酿着一场血腥的风暴。
千算万算,他竟被这样一个娇气柔弱的少女给毁了。
指尖悬停于仙鹤般柔美纤细的玉颈,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拢,便能游刃有余握住,感受到雪色肌肤下脆弱的血管,以及极有生命力,不断跳动的脉搏。
沈寂缓缓掐住,眸光森冷而狠戾,一错不错地望着掌下之人逐渐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她好似快要窒息,莹润而柔软的唇瓣不断开合,像缺水的鱼,拼命汲取空气。
喉间腥甜无比,眼前也渐渐蒙上血色雾气,视线模糊时,沈寂隐隐瞧见少女眼角逼出生理性的泪水,晶莹一片。
他身上的血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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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的眼尾,混了她的泪水,仿佛晕染的胭脂红妆,艳丽无比,却又瞧着凄惨可怜。
手指终归是慢慢松开,任由空气涌入少女胸腔。
“欠你的约定,就此勾销,倘若我还活着……倘若还有下次,我不会再手软。”
……
半月后。
“唉,老邓的尸体都臭了。”一青袍人捂住口鼻,俯视地上邓元羿腐烂生蛆的尸身。
他挥挥手,猛吸一口气,又憋气,蹲下来把飞舞的蝇虫驱走,略一拂袖,将邓元羿的尸体收进乾坤袋。
随后站起身,叹气,“灵霄宗那帮人怎么回事,人都杀了,不知道烧一下?”
“烧了你还怎么找他。”背后传来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道:“东西找到没?”
“没有。”青袍人摇头,顿了顿,又道:“前面好像有个乱葬岗,老邓贼喜欢往那种脏地方钻,或许他去过,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身后之人“嗯”了一声,抬步跟上。动作间,手腕处黑色的纹身露出,似一朵妖娆绽放的花,又似某种不知名的符文,一直向袖口深处延伸。
“嚯,这有阵法的痕迹。”青袍人摸着下巴道:“好像不止一种阵法,其中一个我认得,是老邓的,另外两个……”
他拿不太准,半天没出声。
“要让倪三娘来瞧瞧么?”
“不用了……这掺杂的阵法,其实我认得,你再仔细看看,应该也能认得,不过我想不通。”
“嗯?”
青袍人道:“你说‘角吞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有什么好想不通的,秦清妍就在灵霄宗。”
“说的也是哈……”
青袍人挠挠头,又听身边人问道:“东西找到没?”
“没有,魂幡估计被灵霄宗拿走或者销毁了,这东西危险,他们不可能留着。”
“骨笛呢?”
“呃……”青袍人瞅着乱葬岗乱七八糟堆成山的白骨,又看向身边,干笑道:“要不我们找找?”
月上梢头,虫鸣阵阵。
沈寂从噩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头痛欲裂。
“少爷!少爷!”
祖安的大嗓门炸在耳畔,吵得沈寂更是难忍疼痛。他一掌拍在祖安的侧脸上,将人拍远了些。
“呜呜少爷!”祖安捂着脸,眼泪汪汪地盯着他,哽咽道:“太好了少爷,你终于醒了。”
察觉沈寂面色不对,眉宇深拧,冷汗涔涔,一副非常难受的模样,他忙端了水过来,“怎么了少爷?你做噩梦了?”
确实是做了噩梦。
沈寂梦到一只手,挖出了自己的心脏。
那只手手腕处纹有黑色花纹,奇异古怪,探入他的胸腔,掏出血淋淋的心脏,捏在手里,递到他的眼前,猛然捏碎。
如果没记错,原著里的沈寂,正是被人掏心而死。
这个噩梦太过逼真,以至于沈寂觉得自己真的死了。
而今醒来,像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
“这是哪?”他抿了口水,润过唇,嗓音嘶哑地问道。
“是灵霄宗啊少爷,你都昏迷半个多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