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看祝苑的眼睛红红的，担心的问：“乖乖，是发生什么了吗？”


    “外婆，怎么有人，比我们还苦呐！”祝苑一下子拥进外婆的怀里，抽泣着问。


    “乖乖，日子就是这样，很苦。”外婆用手，擦掉祝苑眼角的泪说。


    “可我，想让他幸福点。”祝苑哽咽的说。


    晚上。


    程铮如约而至。


    是祝苑开的门。


    从夏店子铺回来，祝苑一心，都落在了门上。


    期待程铮能来。


    可当看到程铮，祝苑却胆怯了。


    “小铮你来了，快进来坐。”外婆见祝苑站在门前，迟迟不动，便说。


    “好。”程铮不知道，祝苑的胆怯是因他而起。


    “奶奶，这是我买的一点水果。”程铮进了门，把手上提着的一袋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小铮，你来就来嘛，怎么还买水果。”


    “小铮，别站着了，快坐着。”外婆站起来，给程铮拉了一个凳子。


    “好，谢谢奶奶。”程铮很客气的坐下了。


    祝苑站在门前，不动，要不是外婆喊她，她恐怕得站上个十分钟。


    白天经历的事，让祝苑太在意了。


    心思重的她，很难不把注意力，放在程铮受伤的手臂上。


    “乖乖，小铮来了，可以把厨房的菜端过来了。”


    厨房的菜，是祝苑和外婆一起做的，有一桌子的菜。


    祝苑点头，随后进了厨房。


    由于菜放着的时间不长，端出来，盘子还是热的，祝苑就没有重新热一遍。


    祝苑前脚进厨房，后脚就听到有脚步声。


    祝苑以为是外婆，便说：“外婆，你脚扭了还没有好，端菜我来就行了。”


    迟迟没有听到外婆声音，祝苑转身一看，和程铮来了个四目相对。


    没等祝苑开口，程铮就解释着说。


    “我来帮你端菜的。”


    祝苑还是半懵状态，回了个“哦。”


    之后，在程铮准备端汤碗，祝苑一下子炸了。


    她想着，程铮手臂有伤，应该不方便端汤。


    心急的她，像个炸毛的小猫，比程铮快一步，端起了汤。


    留程铮站原地，懵懵的。


    祝苑把汤菜放桌子上，折回去，正和出来的程铮对上。


    程铮手上端了两个菜。


    “程铮，你去坐着吧，剩下的我来端就行了。”


    “是啊，小铮，你是客人，就不要端菜了。”外婆在一旁，应和着。


    吃完晚饭。


    祝苑在厨房洗碗，而外婆则拉着程铮，在客厅里坐着闲聊。


    在外婆提起，程铮父母时，祝苑在厨房，把头露出来，咳嗽了声，提醒外婆不要再提。


    外婆也明白，也就没有再问了。


    祝苑洗好碗出来，看到外婆拿着她小时候的照片，正给程铮介绍着。


    祝苑来不及擦手，上前就从外婆手上抢过了照片。


    因为她手上的照片，根本就不能见人。


    “外婆，我家底都快被你掏空了。”祝苑嘀咕着说。


    随后，她趁程铮他们没注意，就把照片悄悄塞进了兜里。


    照片上的她，正在地上打滚，然后被她外婆拍下，洗了出来。


    这一晚，祝苑第一次，看到程铮笑了。


    程铮笑起来，很乖，和往常的他，判若两人。


    祝苑还发现，程铮有一对很好看的酒窝。


    原来，寸头上的那张脸，也会有和脸格格不入的酒窝。


    原来，程铮会紧张，会拘谨，会有很多话。


    也会笑得像个小孩子，也会需要有人能成为他的依靠。


    “程铮，不要再愁眉苦脸了，要笑着幸福下去。”祝苑望着，她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心里，为程铮祷告。


    九点二十。


    期间，祝苑发现，程铮似乎有事，时不时的望向客厅里的那块大钟。


    祝苑趁外婆去房间放相册的时间，望着程铮，悄悄的说。


    “程铮，你是不是要回家，趁我外婆不在，我送你到楼下。”祝苑很清楚外婆，只有是和她聊得来的，没有个几小时，外婆是不放人的。


    估计程铮，也意识到了。


    “好。”程铮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动作慢点。”祝苑生怕被外婆听到，有点慌张的对程铮说。


    等出了门，祝苑才算活过来。


    “我外婆话有点多，耽误你时间了。”祝苑有点歉意的说。


    “没有，刚刚好。”程铮回得快。


    下楼，祝苑是走在前面，程铮紧跟其后。


    走到楼下，程铮就不让祝苑送了。


    “晚上危险，就送到这。”程铮下完最后一阶台阶，看着祝苑的背影说。


    “好，你晚上回家，注意安全。”祝苑没推脱，小区晚上治安不好，她又是个女孩子，很不安全。


    “嗯。”程铮点头回应了声。


    等程铮走了几步，祝苑才想起，手上提着的东西，是给程铮准备的。


    “程铮，你站着停一下。”祝苑对着程铮的背影，大声的喊了下。


    接着，祝苑就小跑，走到了程铮的身边。


    “这是外婆为你准备的，请不要拒绝。”祝苑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了程铮。


    祝苑见程铮犹豫不决，她大胆的把袋子，塞进了程铮的手上。


    临走前，祝苑又叮嘱程铮。


    “程铮，回家请注意安全。”


    “嗯，你回去吧！”


    接着，程铮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随着他走的每一步，祝苑的心，都跟着他的步伐，砰砰乱跳。


    因为，那个袋子里，除了外婆包的一个红包外，还有祝苑在药店，买的几盒膏药，专治伤口的。


    一个月后。


    祝苑迎来了，她们的第一次月考。


    徐莹莹骨折了还没好，一直在家静养，因此，躲过了一劫。


    祝苑和程铮的关系，也在慢慢变好。


    至少，祝苑在路上遇到程铮，他会慢下来，等她。


    也会在祝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程铮会随声附和她。


    总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早读课上。


    祝苑坐在凳子上，重温着知识，并没有注意，她的考场，究竟在哪个班。


    直到后桌的同学，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问。


    “祝苑，你在哪个考场呢？”


    “等下，我找找。”


    祝苑把书放在桌子上，慢悠悠的从抽屉里拿出了考试信息条出来，直接给了后桌的同学。


    “祝苑，你在2班欸。”后桌的同学，大为震惊。


    “什么？”祝苑一脸懵。


    “你看，上面写着高一（2）班。”后桌的同学指着考试信息条说。


    “我没太注意。”祝苑看后桌同学有点惊讶，接着说。


    “是考场写错了吗？”


    “No,No，没有写错，估计是被教务处的打乱了吧，随机分配的。”


    后桌同学说着，把自己的考试信息条拿给了祝苑看。


    “我的在高一（18）班，最顶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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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以为能找到个同考场的，看来，这个考场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后桌同学说着，点不开心。


    “摸摸头。”祝苑安慰着同学说。


    “我看了一圈，我们班在2班考试的，就只有你一个人。”


    紧接着，后桌同学又说。


    “听说，2班大部分人，都是在本班考。”


    “是吗？”祝苑嘴上回，心里却在许愿，“千万不要遇到程铮。”


    ——叮叮叮


    下课铃响了。


    走廊和教室，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祝苑把文具放进一个袋子里，拿上水杯以及考试信息条，就出了本班教室。


    刚到走廊，祝苑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她看时间还早，就又回到了班上。


    等走廊上差不多没人了，祝苑才去2班。


    她到时，教室里空位只剩下三个。


    祝苑把考试信息条拿起来一看，数着座位，她发现，她的座位号，正好对上了程铮的座位。


    考场：02，座号：11


    祝苑大脑一片空白。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站着的同学，请快点坐下，要考试了。”老师抱着一沓试卷，走进了教室。


    祝苑抬手，看了下手表，七点五十五了。


    她没有想太多，走到程铮座位旁，拉开凳子，就坐下了。


    八中的月考，是不用搬书的，祝苑坐下，就看到程铮抽屉里，每本书，都是整整齐齐摆放的。


    桌子上，并没有像她桌子被涂得乱七八糟的，很干净，连桌子上凹槽的地方，都是干净的，没有半点纸絮或者面包屑。


    祝苑还看到，程铮抽屉里，有一排被放得很整齐的笔。


    依次是黑色黑色黑色红色。


    让祝苑一度以为，程铮是有强迫症。


    祝苑屁股才坐热，考试铃声就响了。


    老师是提前两分钟发试卷、答题卡和草稿纸的，祝苑坐最后面，草稿纸发到她时，没有了。


    祝苑没有举手问老师要，因为她觉得，考语文，不需要草稿纸。


    她向来，习惯在试卷上作答。


    今天，不知道是坐在程铮的座位上，很兴奋很激动，还是怎么，祝苑有点答不下去。


    注意力很不集中。


    为了让自己沉浸在考试里，祝苑给自己留了五分钟，舒散情绪。


    祝苑低头，望着程铮桌子，看着看着，她一下子想起，程铮趴在桌子的样子。


    几乎是一瞬间，她好想像程铮那样，静静的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祝苑真的那样做了。


    她双手放在桌子上，头枕在上面。


    祝苑不是真的想睡，她侧着脸，望向了门外。


    突然，她看到了一大片，骄阳似火，红扑扑的栾树。


    很漂亮。


    不自觉间，祝苑被门外的这片景象，吸引了。


    原来，程铮总喜欢侧脸，是因为，门外的风景，太过于美观。


    能浸染进人的眼睛里。


    天然色，是最独特和纯粹的。


    祝苑就那样枕着头，直到耳边，传来程铮的声音。


    起先，祝苑以为是幻听了。


    等桌子被老师敲响，祝苑被惊了下，抬头一看，就看到了正在喘气，站在门外的程铮。


    紧接着，老师放程铮进来考试了。


    祝苑注意力不集中，在看到程铮那一刻，全都灰飞烟灭了。


    ——砰砰砰


    心跳频率加快。


    好似周围，都能静听到，祝苑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