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幸福
作品:《我,诡故事中的无根女儿》 “那座房子已经沉下去了。”方大师开口说道。
“我这边只看到那些女人进了湖就消失了。”这是建明叔。
望着那一片依旧绿色的湖水。
“他们就看不见那些女人都消失了吗?”
我不由得问出了声。
只是这次还没等建明叔开口,旁边就有村民顺着开始搭话。
“那当然是消失了啊。”语气中很是一种理所当然。
“我们这都是老传统了,女人进湖那都是去享福的,不愁吃不愁穿的,
那房子每次出来那都是欢声笑语的,我们这大老爷们想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再把孩子一撇让我们养着,女人啊!这生下来就是享福的命!”
最后却是一声长叹,语气中满是羡慕,但没有不甘。
“那你为什么直接扑进去。”我
突然的直直的看着插话人的眼睛问道。
那是一个同样年龄并不算大的男青年。
“这。”
对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我会这样直接问,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这,这当然是因为李村长不让啊,这村里谁能挑战李村长。”
“你们可以所有人一起冲进去,他能拦住一个,还能拦住你们所有人?”
我再次打断对方开口。
其实从之前的场景就能看出来,
当真正涉及到这些人的核心利益时。
作为李建德一部分的这些人群是没有谁会害怕李建德这个标志本身的。
就好像那座人山,知道自己最靠近平台的那一撮,所以即使被砸出车厢外都不肯撒手的,
哪像是能被李建德阻止的样子。
于是对方又再一次的被我惊到,
又是继续尴尬的挠头,好半天才说了句,
“那哪行啊,这就是女人的福气,那轮得上我们,更何况我们还要养家糊口呢,哪里敢就撇下孩子住进那房子里。”
我没有再打断他,只是看着对方继续表演。
已经很明显了,清清楚楚的知道女人付的究竟是什么代价,才会这样避之不及,
但又为了让女人觉得自己的处境是好的,
于是全部串联起来这么大阵仗的表演了这样一出。
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没有理会对方后面断断续续的找补,
我又继续问道,
“既然女人都进了湖里去生活,你们又围着那几个男人庆祝什么?
他们不是很凄惨吗?
老婆跑了之留下一个孩子,还要他们负责?”
而这下对方却又像是被我问道了点上,语气开始变得兴奋,
“不是我说,我们这村里的男人,那都是没得说的,这女人们去享福,
男人就没有一个说是不管娃的,
那真都是妈也当爸也当,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孩子拉扯大,
在责任心这一块,我们村的男人,那是这个。”
说着一边又在我眼前比了一个大大的拇指,
见我表情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动,才正面我的问题。
“他们庆祝只是因为房子有梁了,我们这边只有女人上那漂亮院子里面后,才能有做房梁的木头从湖里浮出来,
这上了梁也就不用露天待着了,其实也是为了给孩子一个更好的住所,我们才庆祝的。”
“那不是就有木材吗?”
我直指对方背后的高山,那本是我们最后一站的场景,
上面长满了高耸的树木,随便砍下那个运回来加工后当房梁都是能用的。
“这。”
男青年却是连头都没有回,看都没有看那座山,就结巴的回我。
“这不是因为……麻烦嘛……”
麻烦?
只是因为麻烦?
所以只是因为麻烦就把女人削成人棍,放架子上,
只是因为麻烦就把女人骗进湖,还说是为了她们好?
“而且。”他突然又变得兴奋,
“这湖里面浮上来的圆木那都是有灵性的,都是认人的,
要是随便的安,那是会塌房的,
而且用的时间也很长,几乎不会被虫蛀……”
一连串的,他说了一堆湖里圆木的好处。
认家,不会被虫蛀,还能十几年如一日的抗房顶。
这不就是呆在家里的女人。
“你可以滚了。”
打断对方的自嗨。
我领着建明叔和方大师一起离开已经没有多少人的湖岸。
只是刚才的片刻,周围人就已经纷纷离去。
“刚才那个东西可不是给我们来报信的。”
建明叔在我身后说道。
“我知道,”我闭着眼睛在前面领路,同时回应道。
打发那样一个长相的男青年在我旁边呆着,
然后在关键时候插话,顺势引起我的注意。
在我们已经无法通过任何方式,从场景中角色的嘴中获得任何有用信息的时候,
在我身边送上这样一个人。
不仅能带来关键的线索,同时长得还很不错,
甚至还在表现着他们嘴里的那种“责任”的人。
李建德在打着什么想法,我当然清楚。
在硬手段无用后,他又拿出了他自以为对我来说最具诱惑力的嘉奖。
嫁到村里,然后生下儿子,
接着被削去四肢,以人棍的姿态被所谓的供养在房梁之上,
这就是李建德所认为的,我这一生最好的归宿。
好到他都不认为,在湖中被削去四肢的过程值得掩饰,
反而就大刺刺的全部展现在我眼前。
再通过,周围人不断的羡慕嫉妒的眼神告诉我。
看——
这就是你最好的命。
“享——福,享——福,享福的命——”
“享——福,享——福,天生的病——”
……
闭上眼,那些声音也依旧在我耳边萦绕。
明明身后就能看做高山,甚至不远处的小区也庞大而安静。
但,李建德就是认为,村子内部的成为房梁,像王翠花一样的活着,才是我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福分。
以至于他要通过这样“嘉奖”我的方式,诱惑我留下。
……
李建德。
你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把我当人看啊。
突然的,什么钻进我的掌心之中,将我紧握的拳头慢慢掰开。
又是建明叔。
我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早就把手掌握紧到满是指甲的印痕。
“这是他的想法,不要用别人的想法伤害自己。”
是建明叔,他再一次的观察到了我情绪的起伏。
“我不是在生气这个。”
转头看向所有的屋檐,只要看见一座完整的房子,
我就能想到那里有着一个,头戴圆镜,钉满钉子,然后被悬空而掷的女人。
至于那些还未完成的木架,也在预示着那是给后来的女人们预留的绞刑架。
“我只是在气,在他的想法里,他竟然没有一刻预想过我的能力,我的主动性,
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叙述他那些恶心的思想,还引以为荣,
我在拼尽全力,他在失败多次的情况下,
竟然依旧没有想过,我会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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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的对立面。”
恶心!恶心!
实在是恶心!!!
这种从内到外毫无理由的自信和自大,才是我最恶心的部分。
“那我们要把这些房子都弄塌吗?”
方大师适时的岔开话题。
我再次回头看了看街上的房屋。
然后。
摇了摇头。
要想弄塌这些房屋当然很简单,李建德早就说出了里面的关窍,
上梁过程中只是因为我在场就彻底的失败,
那么只要有女人在场,随便做点什么这些房梁恐怕都不堪一击。
但问题是李建德既然能这样完整的暴露展现房梁们的弱点。
这就说明,对他来说即使所有的房子全部倒塌,也没有任何问题。
“那些女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变成房梁也是她们完全的,自愿的。”
从入水的过程,到被打捞上来躺在岸上,她们的脸上,始终都是笑容。
长久的,无比幸福的笑容……
在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们,将来的某一天要成为房梁,
没有女人能逃脱成为房梁,
且“开湖”是所有人包括男人都无比向往的角色时,
即使真的在湖中被撕碎四肢,真的被永远的顶在屋顶。
她们依旧会告诉自己。
这,
就是幸福,
是,
所有人都无比向往的幸福。
享福,享福,享福的命,享福,享福,天生的病。
对她们来说这就是命,
既然不能反抗,
倒不如就彻底的“享受”。
所以找村民没用,拆房子也没用。
“对了,”我突然转头看向两人,
“我们刚开始来的时候,那些村民说什么来着,李建德最近怎么了?”
“去山上,湖周围,家里祭拜着什么。”
方大师几乎想也没有想的顺嘴秃噜了出来。
找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特地避开所有的房屋,
我们三人继续盘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建明叔开口问道,他对我这样突如其来的开口并不理解。
“想找突破口。”
我淡淡的回应,
“前面所有试过的路全部都被堵死,我想只能从李建德本人身上下功夫了。”
顿了顿我又接着说道,
“这次李建德的场景和前面都完全不同,
前面之所以我们们能够煽动其场景里面的人,是因为两点。”
说着我点了点脚下的泥土地,画出两条方向不同的线。
“第一点就是场景里的人物自己,之前李建德都是对他们有所隐瞒并不是全部的坦诚,
因此当我们戳破的时候,就能引发巨大的力量。”
“第二点则是李建德自己,前面的场景全部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所以当我们质疑的时候,他也会怀疑自己,由此出现漏洞让我们钻,
但,这次不同,李建德所扮演的人物是他身边就能见到的人物,
他也没有对场景中的角色有任何的隐瞒,甚至他还为此创作出了良好的舆论环境。”
蹲的太累的我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说。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真的是他自己发自内心的认为,认为这是所有人最好的归宿。”
远处繁忙的村民稀稀拉拉的在街道上游走,时不时地相互打个招呼,
将孩子背在肩上的父亲,扛着锄头的青年……
可以说除了女人,所有人都很幸福,当然女人们自己也认为自己很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