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兵发洛阳
作品:《边关悍卒:从校尉到开国太祖》 阳春三月,冰雪初融,经过几个月的休整,期间房永胜几乎是昼夜不歇,终于是初步完成了天雄军等数个藩镇兵马的整编,除了之前整编的左右神武军和第十三师,十四师,海军十五师之外。
在占据河东,得到这个产马之地后,明藩的马匹数量已经满足再建一支骑兵师的要求,所以许松又下令精选其中骑射佳者,组建了骑兵第十六师,精选水性佳者,组建海军第十七师。
另外又组建了两支禁卫军,左右金吾卫,编制仍然与野战军师级编制一致。
海军第十七师驻扎登莱,随时前往高丽,支援李崇部和第十师第一团和第二团,第十六骑兵师则是北上北安州,防备辽军大军再次南下。右神策军和第七师南下,归高行周统制,扫平河东后,南征洛阳。
其余十几万兵马,一部分遴选后冲入各地戍卫军,一部分冲入巡检司,还有些被许松建立的云朔商会吸纳,成为商会的雇工,剩余的解甲归田,分发田地,回归了田园。
自此,许松的这一件大心病基本除去,再无后顾之忧。
乾祐三年三月十五,汴梁城外,春雷初动。
春雷隐隐滚过天际,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解冻的气息与金戈铁马的肃杀。许松一身玄色精钢明光铠,猩红披风在料峭春风中猎猎作响,卓立于高大的点将台上。
身后,日月龙旗与各师战旗迎风招展,犹如一片翻滚的怒涛。
台下,数万大军列阵肃立,刀枪如林,铁甲映日,寒光凛冽,一股无形的磅礴气势直冲云霄。
“将士们!”许松声如洪钟,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卒耳中:“数月厉兵秣马,养精蓄锐,今日……便是我们兵临洛阳,犁庭扫穴,彻底涤荡伪汉之时!”
“万岁!明王万岁!大明万岁!”三军呼应,声浪如狂潮般席卷四野,震得大地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许松抬手压下沸腾的声浪,目光如电,扫过一张杜衡毅的面孔,继续道:“伪帝刘崇,窃据东都,僭越称尊,更勾结辽寇,引狼入室,祸乱中原,荼毒苍生!此战,非仅为收复旧都,更为天下黎庶,讨一个朗朗乾坤,还一个太平盛世!”
“唰!”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定鼎”,剑锋在春日下闪耀着慑人的寒芒,直指西南洛阳方向:
“传本王令……”
“李济勋!率第九师为先锋,克日起程,直取洛阳东门户……虎牢关!破关斩将,为大军开路!”
“秦岩!领左神策军精锐,沿汜水西进,扫清外围,拔除汜水关等要点,兵锋直指洛阳北邙!”
“高行周!统率河东兵团(第二师、第六师、第七师、右神策军),自北南下,肃清黄河北岸残敌,夺取渡口,渡河后自北面合围洛阳!”
“三路大军,齐头并进,互为犄角,务必将伪汉君臣,合围于洛阳孤城之内,毕其功于一役!”
“诺!”李济勋、秦岩(代表左神策军)及传令官(代表高行周)轰然应命,声震寰宇。
“咚!咚!咚!咚……!”雄浑的战鼓声撼天动地,悠长的号角撕裂长空。
庞大的军阵如同苏醒的钢铁洪流,缓缓启动,开出汴梁大营。
沿途,闻讯赶来的汴梁百姓早已箪食壶浆,夹道相送,欢呼声、祝福声、叮嘱声汇成一片。
三日后,虎牢关东二十里,第九师前锋营地。
“报……!”斥候飞马直入中军大帐,单膝跪地:“禀师帅!虎牢关上旌旗密布,守备森严!守将乃伪汉皇帝刘崇心腹大将郭万超,兵力约两万!关墙加固,滚木礌石齐备,强弓硬弩无数!”
李济勋一身精悍的皮甲,正对着沙盘凝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郭万超?哼,莽夫一个,空有一身蛮力,昔日在晋阳时便是有勇无谋之辈。”
他转向副将,眼中闪烁着狡黠而自信的光芒:“传令炮营,明日寅时三刻,集中所有武神式野战炮,猛轰关城东门及两侧垛口!让步卒第三团在炮火掩护下佯攻,务必声势浩大,将守军主力牢牢吸引在正面!”
“得令!”
“再令!”李济勋的手指重重戳在沙盘上虎牢关南侧一片陡峭的悬崖区域:“第一团、第二团所有精锐,携带钩索、短刃、火雷,饱餐战饭,今夜子时随我秘密出发,绕道南麓!攀上那片‘飞鸟难渡’的鹰愁崖,从侧翼给郭万超一个‘惊喜’!”
同日,汜水关外。
许松亲率中军主力抵达关前。汜水关规模远小于虎牢关,但控扼汜水河谷,是通往洛阳北面的重要通道。
关城之上,汉军旗帜飘摇,守军紧张地注视着城外黑压压的明军大阵。
许松并未急于下令强攻。
他策马来到阵前,遥望关城,朗声道:“关内守军听着,本王许松在此!伪帝刘崇,勾结契丹,引寇入室,已失天下人心,本王奉旨勤王,吊民伐罪,所向披靡,念尔等多为胁从,若能弃暗投明,开关献城,本王既往不咎,论功行赏!若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待我大军破关之日,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他的话音落下,身边的亲卫军也跟着大声将他的话喊出,清晰地传入关上每一个守军耳中。
关上一阵骚动,守将脸色变幻不定。
明王许松的威名与仁德,早已随着商旅、流民传遍四方。
尤其是明藩的“分田令”“免税令”,对这些底层士卒有着致命的诱惑。
不少守军士兵看着关外军容鼎盛、气势如虹的明军,再想想家中可能分到的田产,握着兵器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北线,河东,蒲津渡口对岸。
高行周银盔银甲,立于黄河东岸高坡之上,眺望着浊浪滚滚的河面和对岸隐约可见的汉军营寨与烽燧。第七师师长高怀德侍立一旁。
“藏用,”高行周声音沉稳:“刘崇在此经营日久,渡口守备严密,强攻损失必大。我军新附之众颇多,首战需胜,更要胜得漂亮,方能提振士气,震慑人心。”
“父亲的意思是?”
高行周捋须一笑,眼中闪烁着老将的智慧:“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传令下去,多扎草人,广竖旗帜,征集所有船只,白日大张旗鼓于上游孟门渡、下游风陵渡佯作渡河姿态,擂鼓呐喊,吸引对岸守军注意。另,命工兵营及熟悉水性的士卒,携带最坚韧的缆索、木板,秘密集结于此地下游五里处那片隐蔽河湾,连夜赶制浮桥!待对岸敌军被调动,疲于奔命之时,便是我军一举渡河,荡平北岸之机!”
虎牢关下,战斗首先打响!
寅时三刻,天色微明。
第九师炮营阵地上火光骤闪,雷鸣般的炮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数十枚沉重的铁弹呼啸着砸向虎牢关东门城楼和两侧城墙!砖石飞溅,烟尘弥漫!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炮火打得晕头转向,一片混乱。
“敌袭!是明妖的火炮!顶住!放箭!扔滚木!”郭万超的怒吼在城头响起。
汉军慌忙组织反击,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滚木礌石轰隆隆砸下。
与此同时,明军第三团的佯攻部队在震天的喊杀声中,扛着云梯,推着盾车,如潮水般涌向关墙,吸引了绝大部分守军的火力。
就在正面打得如火如荼之际,虎牢关南侧那看似飞鸟难渡的鹰愁崖下,李济勋亲率两个团的精锐,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
钩索深深嵌入岩缝,士兵们身手矫健,相互掩护。
一个时辰后,当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李济勋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崖顶!
“发信号!杀!”李济勋一刀砍翻附近哨塔上惊愕的汉军哨兵,厉声喝道。三支红色的响箭尖啸着射向天空!
攀上崖顶的明军精锐如同猛虎下山,瞬间冲垮了猝不及防的侧翼守军,直扑主关楼!郭万超正全神贯注指挥正面防御,突闻身后杀声震天,回头一看,魂飞魄散!只见明军战旗已在自己侧后方高高飘扬!
“完了!”郭万超心胆俱裂,还未来得及组织抵抗,李济勋已如旋风般杀到近前。
刀光一闪,血光迸现!这位以勇猛著称的汉将,在李济勋精妙的刀法下竟未能撑过三合,便被斩于城楼之上!
主将授首,侧翼失守,正面明军趁势猛攻,汉军瞬间崩溃。
午时未到,这座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下雄关……虎牢关,城头便已换上了明军的日月战旗!
汜水关前,许松的政治攻势与军事威慑收到了奇效。
守将本就摇摆不定,又见虎牢关方向火光冲天,喊杀声隐隐传来,心中更是惶恐。
许松抓住时机,再次下令喊话,并命一小队精锐步卒抵近关墙展示武力。
关内守军人心彻底瓦解,部分底层军官和士兵发动兵变,斩杀顽固的监军官,打开了关门。
“恭迎明王入关!”叛乱的士兵跪伏在道旁。
许松未费一兵一卒,于巳时末,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汜水关!明军战旗在关上高高飘扬。
黄河东岸,高行周的疑兵之计大获成功。
汉军守将被孟门渡、风陵渡方向震天的鼓噪和隐约的“渡河”船影所迷惑,疲于奔命的分兵驰援。
而就在其兵力分散、疲态尽显之时,蒲津渡下游五里处,一座由无数船只、木筏以铁索、巨缆相连,上铺厚木板的浮桥,在夜色的掩护下,如同一条巨龙,悄无声息地横跨了黄河天堑!
“渡河!”高行周长剑前指。
早已蓄势待发的第七师、右神策军等各军精锐如离弦之箭,踏着浮桥,以雷霆万钧之势冲过黄河!
对岸留守的汉军本就不多,又措手不及,几乎一触即溃。
高行周指挥大军横扫北岸汉军营寨,夺取渡口,肃清残敌,至午时,已完全控制了黄河北岸要点,搭建起稳固的桥头堡,主力开始源源不断渡河,剑锋直指洛阳北面!
公元949年3月19日。
明军兵临洛阳城。
巍峨的宫阙在春日阳光下本该熠熠生辉,此刻却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死寂之中。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紫微宫大殿内回荡,更添几分末日临近的惶然。
“陛下!陛下!”内侍监连滚带爬地扑进殿内,声音带着哭腔:“虎牢关……丢了!郭万超将军……阵亡了!”
“报……!”另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几乎是摔进来的:“汜水关……汜水关守军哗变,开关献城!明王……明王许松已率主力入关,兵锋直指北邙!”
“陛下!急报!”第三道声音如同丧钟:“高行周……高行周已率河东兵团渡过黄河,荡平北岸,其前锋已至孟津渡口,距洛阳城北不足五十里!三路明军……三路明军已对洛阳形成合围之势!”
“轰隆!”一声巨响。
龙案上那方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玉玺,被暴怒的刘崇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一角!
“废物!都是废物!”刘崇双目赤红,须发戟张,状若疯魔地咆哮着:“五万大军!三道雄关!天堑黄河!竟……竟守不住三日?许松小儿……许松小儿!”
他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殿外,仿佛要穿透虚空,戳碎那个年轻对手的幻影。
殿内,伪汉的文武重臣们面无人色,瑟瑟发抖,无人敢在这雷霆之怒下发出半点声响。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
虎牢关的陷落,汜水关的叛降,黄河天险的轻易突破,这接踵而至的噩耗,彻底粉碎了他们最后一丝侥幸。
明军的兵锋,比他们想象中更快、更利、更无可阻挡!
刘崇的咆哮声戛然而止。他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跌坐在冰冷的龙椅上。那身刺眼的明黄色龙袍,此刻衬得他面色更加灰败。
殿内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和更漏单调的滴答声,每一下都敲在众人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良久,死寂被打破。刘崇猛地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中,暴怒已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困兽般的阴鸷和求生欲的疯狂闪烁。
他扫视着阶下噤若寒蝉的群臣,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郭无为!”
“臣在!”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老将应声出列,甲胄铿锵。他是刘崇的心腹大将,以勇猛和忠诚著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