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过年,辽军突袭

作品:《边关悍卒:从校尉到开国太祖

    乾祐二年腊月三十,汴梁城。


    雪后初晴,汴梁城内外银装素裹,街道上的积雪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家家户户门前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新桃符。明军将士们虽仍在城外军营驻扎,但城内城外早已弥漫着过年的喜庆气息。


    许松站在大宁宫的城楼上,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军营,嘴角微微扬起。他转身对身后的成水中等人说道:


    “传本王令,自今日起,全军休沐三日,犒赏三军!”


    “是!”成水中立刻应声,随即又补充道:“大王,各军将士的赏银、酒肉、新衣皆已备齐,只待分发。”


    许松点点头,目光深邃:“将士们征战数月,如今正值年关,该让他们好好歇息一番。另外,传令各军,凡有家眷在明藩治下的,可派人接来团聚,路费由军中承担。”


    成水中闻言,忍不住笑道:“大王体恤将士,此令一出,军心必定更加稳固!”


    许松微微一笑,又问道:“汴梁百姓如何?”


    成水中拱手答道:“回大王,城内百姓已按大王的吩咐,每户发放米粮五斗、肉三斤、蜂窝煤十块,以度寒冬。另外,城中各处粥棚、医馆仍在运作,确保无一人受冻挨饿。”


    “好。”许松满意地点点头:“百姓安,则天下安。”


    当犒赏三军的命令传至各营时,将士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大王万岁!”


    “明王仁德!”


    军营内,火头军早已架起大锅,煮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香气四溢。一坛坛烈酒被搬了出来,将士们三五成群,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畅谈着这一年的征战与收获。


    在第九师的营地里,李济勋亲自给将士们分酒,豪迈地笑道:“兄弟们,今年咱们从幽州打到青州,又从青州打到汴梁,战功赫赫!今日大王犒赏三军,咱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将士们齐声高呼,举碗痛饮。


    而在第十三师的营地,王峻、王景等将领则与士兵们同席而坐,毫无架子。王峻端起酒碗,感慨道:“昔日我等在汉廷麾下,何曾有过这般待遇?明王待将士如手足,我等当誓死效忠!”


    “誓死效忠!”众将士轰然应诺。


    大宁宫正殿内,数十盏青铜宫灯将大殿照得亮如白昼。殿中央摆放着一条长达十丈的黑漆长案,案上铺着猩红锦缎,上面摆满了各色珍馐美味,整只的烤全羊金黄酥脆,黄河鲤鱼做成的水晶脍晶莹剔透,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许松端坐主位,身着绛紫色蟒袍,头戴金冠,显得威严而不失亲和。


    左右两侧依次坐着父亲许从斌,郭威、冯道等文武重臣,再往下则是秦岩、李济勋等在汴梁附近的师帅,以及团营级军官,以及汴梁城内的主要官员。


    “诸位。”许松举起青玉酒樽,声音洪亮:“今日除夕,能与诸位共聚一堂,实乃许某之幸。这几年来,我军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全赖诸位同心协力。这一杯,敬所有为大明基业流血牺牲的将士们!”


    “敬将士们!”众人齐声应和,举杯共饮。


    酒过三巡,殿内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许松特意命人撤去了中间的屏风,让文武官员能够自由交谈。


    郭威与高行周这两位昔日的对手,此刻正并肩而坐,低声讨论着河东战事,冯道则与几位文官细品着新酿的葡萄酒,谈论着今年的大考之事。


    今年10月大考,明藩又录取了数百名学子,而且今年的考试比往年更为浩大,正式录取的虽然只有数百人,但是其他人,也都收到了邀请,进入明藩各级学校,担任教师,虽然很多人拒绝了,但是也有很多人答应留下,让明藩属地内的师资资源充实了许多。


    上一届的大考优异者如吕端,已经是审判司的佥事,被康敬习当做了接班人来培养,俞浩是外交司的郎中,得到许义的重用,赵匡义也因为军功成为第五师赵匡林麾下第二团的代理指挥使,是人才辈出。


    “报……”一名侍卫快步走入殿中,单膝跪地:“启禀大王,城外军营将士们派代表前来献礼。”


    许松面露喜色:“快请进来。”


    不一会儿,十余名身着崭新军服的将士整齐地走入大殿。


    为首的正是第九师的一名营指挥使,他手捧一个木匣,恭敬地走到许松面前:“大王,这是弟兄们用战场上捡来的箭镞熔铸成的‘百胜剑’,请大王笑纳。”


    许松郑重接过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剑身上还刻着"百战百胜"四个小字。


    他抽出短剑,在灯下细细端详,动容道:“此礼甚重,本王定当珍藏,来人,赐酒!”


    侍从立刻端上美酒,许松亲自为这些将士代表斟满,又问道:“军营中可还缺什么?尽管说来。”


    那营指挥使憨厚一笑:“回大王,啥都不缺,就是……”他搓了搓手:“弟兄们托俺问问,开春打洛阳,能不能让咱们第九师打头阵?”


    殿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李济勋笑骂着起身:“好你个张大夯,竟敢跑到大王跟前抢功!”说着向许松拱手:“大王,末将请战!”


    许松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有此虎狼之师,何愁大业不成?开春之战,各部皆有份!”


    正说笑间,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冲进大殿,铠甲上还带着未化的雪渣:“急报!辽军五万铁骑突破古北口,正向幽州急进,康敬习将军率部迎击,请求增援!”


    欢宴的气氛骤然凝固。


    许松手中端着酒樽,猛地一紧,但是随即恢复冷静,这让一旁的冯道和郭威看得心中震撼,许松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竟然能够有如此定力,遇天崩而不乱。


    “何时的事?”他声音陡然冷厉。


    “三日前,辽军趁风雪夜袭,而且都是骑兵,守军猝不及防,已经突破檀州防线,向顺州袭来,目标是幽州。康老将军已调集右神策军前往顺州布防拦截,左右神武军和特战营已经进驻幽州城布防,但辽军来势汹汹……”


    传令兵急报道。


    许松目光如电,手指轻叩案几片刻,沉声道:“辽军此次突袭,必是得知我军主力南下,想趁虚而入。但幽州在我军占领之后,已经使用钢铁水泥,数次加固加高,城防坚固,外公经验丰富,又有左右神武军驻守,辽军长途奔袭,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只要外公不犯致命错误,当可无虞。”


    他转向郭威:“郭公以为如何?”


    郭威捋须思索:“大王明鉴,辽军此举,一为牵制我军南下之势,二为试探我军虚实,若我军慌乱回援,正堕其计。”


    冯道轻咳一声:“老臣以为,辽军此番冒险南下,恐怕还有更深图谋……幽州研究院的火器机密。”


    殿内众将闻言色变,许松眼中寒光一闪:“太师所言极是,传令!”


    他豁然起身,一连串军令如雷霆般下达:


    “命高怀德即刻率第七师轻装北上,昼夜兼程驰援幽州!”


    “令王清之骑兵第四师,自锦州西进,向归化州方向运动,截断辽军归路!”


    “飞鸽传书外公,务必死守幽州,幽州研究院所有机密资料立即转移至地下密室。若事不可为,宁可焚毁,绝不资敌!”


    “再派快马通知高行周大帅,加强防务,谨防刘崇趁机反扑!”


    众将轰然应诺,许松最后看向那营指挥使:“告诉弟兄们,洛阳之战暂且延后,待本王收拾了辽狗,再带你们踏破紫微宫!”


    当夜,风雪更急。


    传令兵连夜出发,前往河东,第二日傍晚便到了高行周的行营。


    第七师营地火把如龙,将士们默默收起酒肉,重新披挂。高怀德顶盔掼甲来到高行周面前:“父亲,我这就出发。”


    马蹄声碎,铁衣铿锵。


    幽州城外三十里,辽军大营。


    南院大王耶律挞烈盯着沙盘,脸色阴沉。


    辽军五万大军,虽然突破了明军的数道防线,成功推进到幽州城下,但是明军的反应非常快,在他们到达顺州的时候,就已经坚壁清野。


    幽州本来就是战略要地,许松经营数年,早已经把这里变成了全民皆兵,平日里百姓们劳作,一旦到了战时,便迅速转变为民兵,组织百姓撤入城中,这是许松花费了巨大的代价,经过数次实战演练的结果。


    “报!明军第四骑兵师已过榆州,目标归化州!”


    “报!明军第七师已过涿州,距此不足百里!”


    耶律挞烈一拳砸在案上:“好个许松,反应竟如此之快!”


    副将说道:“研究院就在幽州城中,咱们这几日强攻幽州,死伤惨重,却毫无进展,后方还有颜九歌率领的右神策军虎视眈眈,高怀德的兵马也马上就要到了,继续打下去,局势对我们只会越来越坏。”


    耶律挞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全军,今夜三更造饭,五更发起总攻!集中所有云梯、冲车,主攻北门!”


    “大王!”副将急道:“明军援兵将至,此时强攻恐……”


    “闭嘴!”耶律挞烈一把揪住副将衣领:“幽州研究院里的火器图纸,值得用五万铁骑去换!只要拿下幽州,就算全军覆没,陛下也会给我们立庙祭祀!”


    腊月三十,子时,幽州城头。


    康敬习银须染霜,身披重甲在城楼上来回巡视。


    忽然,他眯起老眼望向北方……辽军大营灯火骤增,隐约传来战马嘶鸣。


    “传令全军戒备!辽狗要拼命了!”


    几乎同时,幽州城内的研究院灯火通明。房筠筠一袭戎装,正指挥工匠们将最后一批图纸装入铁箱。


    “王妃!”一名亲兵飞奔而来:“辽军异动,康老将军请您速回王府!”


    房筠筠将一缕散落的青丝别到耳后,沉声道:“告诉外公,我随后就到。”


    她转向研究院院长许仁:“大哥,所有核心工匠立即转入地下工事,启动自毁机关。”


    许仁面色惨白:“可那些新式火炮的样品……”


    “炸了,”房筠筠斩钉截铁,“绝不能让辽军得到一寸图纸、一颗铆钉!”


    五更时分,辽军如潮水般涌向幽州北门。


    城头上,明军新装备的“雷霆炮”发出震天怒吼,铁砂弹在辽军阵中炸开朵朵血花,但辽军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架起云梯。


    “放滚木!倒金汁!”康敬习声如洪钟。


    沸腾的粪水从城头倾泻而下,攀爬的辽军惨叫着跌落,突然,一支冷箭“嗖”地射中康敬习左肩!


    “老将军!”亲兵们慌忙上前。


    康敬习一把折断箭杆,厉声道:“慌什么!继续守城!”


    就在此时,北门瓮城内突然传来惊呼……辽军敢死队用火药炸开了外城门!


    “预备队上!”康敬习拔剑出鞘:“死守瓮城!”


    千钧一发之际,城楼上突然响起清越的女声:“明藩将士们!”


    房筠筠不知何时登上了城楼最高处,一袭红衣在风雪中猎猎如火。


    她手持许松的佩剑,声音穿透战场:“我夫君正在南下征战,幽州就是他的后盾,今日我等妇孺尚在城头,尔等七尺男儿,可敢死战?”


    “死战!死战!”明军将士的吼声震天动地。


    房筠筠夺过一面战鼓,亲自擂响,鼓声中,瓮城内的明军爆发惊人战力,硬生生将突入的辽军压回城门洞。


    耶律挞烈在远处望见那抹红衣,脸色骤变:“是许松的王妃!传令,活捉此女者,封万夫长!”


    辽军攻势更猛,数架云梯同时搭上城头,眼看防线将破,突然西南方向传来连绵号角……高怀德的第七师先锋骑兵到了!


    “援军!我们的援军!”城头守军欢呼雀跃。


    耶律挞烈眼见功败垂成,突然抢过鼓槌:“勇士们,最后冲一次!”


    他竟亲自率亲卫队冲向城墙。


    就在此时,西北方向,颜九歌率领右神策军精锐杀来,直插辽军侧翼。同时,城头所有火炮调转方向,对准耶律挞烈的帅旗齐射!


    “轰……”硝烟散去,辽军帅旗轰然倒地。


    失去指挥的辽军终于崩溃,如潮水般退去。高怀德的骑兵趁机掩杀,斩首数千。


    当夕阳染红雪原时,幽州城下已是一片尸山血海。


    房筠筠放下鼓槌,双手血肉模糊。


    她望向北方,轻声道:“夫君,幽州守住了……”


    乾祐三年,公元949年,正月初八。


    辽国南院大王耶律挞烈率领五万大军突袭幽州,鏖战数日,明王妃亲冒矢石,登上城头,擂鼓助威,明军士气大振,奋勇杀敌,右神策军颜九歌部、第七师高怀德部及时支援,大败辽军。


    三日后,辽军残部在归化州遭遇王清之骑兵第四师伏击,耶律挞烈身中三箭,仅率千余骑逃回草原。此战,辽军五万铁骑折损过半,元气大伤。


    消息传至汴梁,许松在军议厅长舒一口气,对众将道:“传令嘉奖幽州守军,擢升颜九歌为神策军都指挥使,另……”他嘴角微扬:“告诉王妃,本王不日北归,要亲眼看看她擂鼓的英姿。”


    冯道抚须笑道:“大王得此贤内助,真乃天赐良缘。”


    许松大笑,随即正色道:“不过辽军此番铩羽,必不会善罢甘休。传令各军,加紧备战。待洛阳事情解决了,我们要让契丹人知道……”


    他拳头重重砸在幽州位置上:“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