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带着黑狼的女人(二合一)
作品:《我是咒胎九相图的母亲》 无一郎睡不着。
天气实在太热,夜间温度已经降下去,还是热得人口干舌燥。白天的奇遇让无一郎一直惦记,在心里反复回味。
他睡前又吃了一颗糖,虽然被哥哥骂会坏牙齿,但他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就是不懂为什么哥哥不吃他给的糖果,明明特别特别甜!
难道哥哥还是讨厌红谷夫人吗?
他对天音夫人的态度也很恶劣,无一郎想不明白,为什么呢?
自父母接连离世,在红谷和天音夫人身边他久违体会到安定和被包容,忍不住放下戒心去依赖。
这是他一直处在悲伤茫然中,难得的喘息时间。
如果父母还活着,一家人哪怕活得贫穷,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无一郎翻来覆去许久,想起过世的亲人,想起与哥哥有一郎这段时间的争吵,心情变得低落。
但很快,枕边传来的糖果味道勾走他心神。
突然又有些馋了,舌尖唾液分泌,可他知道要是偷吃被哥哥发现少不了又一顿骂。无一郎忍下心中冲动,摸出枕边荷包轻嗅一口又放回去,起身去舀水喝。
变故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
他不确定是不是人,身形与人别无差别。头顶的角、如猛兽一样尖利的爪子,怎么也无法将之归结于人的范畴。
是怪物。
不速之客竖瞳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像是估量肥瘦一般挑拣,似有些不满意:“就这点肉啊。”
他嫌弃的目光又扫过刚坐起身的时透有一郎,咧开笑容,露出一口獠牙朝无一郎靠近。
“两个,勉强塞塞牙缝吧。”
无一郎完全愣住,举着水勺一动不动。
他的意识很清醒,怪物过来的画面,慢倍速播放。怪物越来越近,糜烂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夹杂浓郁的血腥味,熏得人作呕。
他下意识想逃,身体四肢却僵住,浑身被凉意浸透,跟面对猛兽时一样,牙齿发颤。热意早散得一干二净,变成深深的恐惧。
“无一郎!躲开!啊——”
电光火石间,怪物伸爪朝他挥下时,熟悉的身影挡在面前。一眨眼,哥哥有一郎捂住断臂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血液喷溅在他脸上,一下子把无一郎烫醒。
好烫......好热......好疼......
怎、怎么办?哥、哥哥......
他看不清了,眼前一片模糊,连怪物的身影都淡去,只有哥哥通红的血。
好多好多血。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他怎么捂也捂不住,眼睁睁看血染透了床榻。
接着,他听到了凄厉的嚎叫,这声音居然是从自己体内发出。
他拿起了刀。
另一边,红谷停住脚步,回身望去。
山林在黑暗中沉睡,月上柳梢头,银辉洒落在枝头。树影摇曳,夜风拂过,送来斑驳的气息。林间草木的清香,泥土的腥气,还有——
血腥味。
“是鬼。”
以及时透兄弟。
她改变迈往山顶的步伐,呼唤道:“弥生!”
一声兽嚎在不远处响起,似做回应。静谧的山林被惊醒,鸟兽仿佛遇到天敌般四散奔逃,一道黑影眨眼几个跃起的功夫便近到身前。
四爪抓地,毛皮如玄铁,足有红谷腰高。通红的兽瞳中还带着捕猎后未散去的森然冷意,在看见红谷时自觉收起爪牙,蹭到她腿边。
红谷鼻尖轻嗅,无奈掏出手帕,“又吃了什么?”
黑狼仰起脑袋方便她动作,喉间发出低吼,主动把兽口边的血渍在手帕上蹭掉。
红谷扶着黑狼脑袋坐到它背上,圈住脖颈低声道:“弥生,带我过去。”
红谷精准指向血腥味最浓的方位。
黑狼抖抖耳朵,没有迟疑,等红谷坐稳后四爪蹬地一跃而起。它速度很快,避开碍事的林木,几个跳跃借力在枝头飞驰。
黑色的疾风撕破月辉,身影快如闪电。
红谷牢牢圈着弥生的脖子,整个人埋到厚实的皮毛里,挡去呼啸而来的风。
没有太久,她便回到了时透兄弟所住的那片山头。此时经过一条溪流,附近大片林木因为白日祓除咒灵而倾倒断折。
是弥生猎杀咒灵留下的痕迹,它今天动静太大,玩得有些疯。红谷没想到这片荒山里居然住着两个孩子,庆幸自己谨慎降下了帐。
不过......
遇到兄弟俩,倒是意外之喜。
四周俱静,红谷侧耳聆听,响动越来越近。
月夜下,瘦弱身影举着斧头全力劈砍,恶鬼的尖利嚎叫不断回响。没多久,叫声停止了,只剩下裹挟着风声的劈砍声,刀刀见骨。
红谷拍拍黑狼的脑袋:“弥生,到那边去。”
鬼被斩断成几截,依然活着,四肢还在挣扎。只是嘴巴被割破,石头将脑袋压扁,再也叫不出。
不够,还是不够!
无一郎杀红了眼,柴刀、铁耙、剪子、石块甚至柴禾,任何能被当作武器的工具,被一股脑用在恶鬼的身上,裹挟着深重的恨意。
“无一郎?”红谷轻唤。
她没有听到回应,白天乖巧的少年仿佛没有听见,依然挥舞着斧头,劈砍的声音越来越大。
红谷上前拉住他,却被怒意沸腾中的无一郎推开。斧头擦过她的手背,一下子见了血。
黑狼红瞳一缩,咆哮嘶吼,冲上前想把这个胆敢伤害她的人咬碎。
“弥生!别动。”
红谷斥道。
黑狼呲着牙,不情愿地退到她身边,甩着尾巴躁动不安,戒备盯着无一郎。
斧头很锋利,无一郎现在没有意识,力道很大,只是轻轻擦过,手上便被划开一道略深的伤口。
她不在意,伤处眨眼间止了血。
面前的少年更需要救治,空气中全是血的味道,应该受了不小的伤。
她猜得没错,无一郎身上或深或浅的伤,与鬼搏斗时被撕扯的,没比脚下的恶鬼好上多少。
红谷再次上前,轻巧挡住斧头,捏住无一郎手腕,斧头啪嗒一下便落了地。压制住激烈反抗的无一郎,她提高声音唤道:“无一郎!”
失了神智,只靠本能行动的无一郎终于有了反应。看到红谷,无神的眼睛中闪过一抹亮光。
“夫人?好、好多、好多血,救、救救我哥哥!”他攥着红谷衣襟,嘴里不停重复救命的话。
红谷将人抱进怀里,拍着背轻声安慰,“好孩子,没事了,你做得很好。”
原本激动的少年慢慢平静下来,身体还止不住颤抖,还没从血红的画面中挣扎出来。
红谷皱起眉。
怀中少年身躯瘦小,他才十一岁,跟胀相差不多的年纪。
转眼的工夫,人已经昏迷过去,红谷抱着人坐到黑狼背上,赶去木屋。
木屋到处是浓重的血腥味,不知是鬼的,还是人的,混在一起。
事发突然,兄弟俩遭遇了袭击,能坚持到她来,说明他们——
资质很好。
红谷将无一郎安置在黑狼背上,嘱咐它在门外守着。自己稳步踩过一滩未干涸的血渍,朝倒地的少年走去。
时透有一郎倒在床榻上,胸膛大力起伏着。他急促喘息,想要留住生命,可呼吸越来越微弱,浑身力气顺着血液快要流尽。
视野开始逐渐变得模糊,断去的左臂早已感受不到疼痛,只有无尽的冷意从断口往心里钻。四肢越来越无力,明明用了很大的力气往前挪动,却依然僵在原地。
不行。
无一郎,还有危险......
最终他拼尽力气,也只让指尖颤抖了一下。
他知道。
死亡要来临了。
时透有一郎不惧怕死亡。
只是有点可惜,他想到被藏在米缸里的油纸包,他在无一郎不注意的时候打开过,里面是花林糖。
这是只有贵族老爷才有机会吃的糖果,却被他藏了起来,连血脉相连的弟弟都没告诉。
看,他本性就是这样自私冷漠,连糖果也不愿意和弟弟分享。
他的人生一眼就看得到头。他不是天选之人,就算是剑士后代又能怎么样,依然贫苦活在这座山里,在底层挣扎。每天为了能不能吃饱饭而苦恼,连母亲生病时请医师的钱都没有。
甚至在危险来临,也保不了护弟弟。
没有价值,死了也无所谓。
但他弟弟不同。
无一郎与他是截然相反的人。他像父亲,是个善人。从小热忱、乐观,对世界充满期待。他不应该,也不能就这样结束年轻的生命。
他才十一岁啊。
他甚至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就要凋零在深山里。
时透无一郎身体越来越僵,右手朝前伸,抓住红谷遗落的花簪。银丝绞成的花瓣刺进掌心,让他抓住了快要离开的神志。
如果是她的话?是不是就能救救无一郎了?可人,已经被他赶走了......
绝望,铺天盖地的绝望。
“......神啊......求、求您......救救他。”
“救、救他吧。”
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行,让无一郎活下来吧。
“好。”
迷蒙之中,有道身影蹲在面前握住他的手,冷意被驱散,鼻尖嗅到是熟悉的香味。可他却想不起什么时候闻到过,意识越来越模糊。
是神明大人吗?
有一郎费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眼皮却越来越沉重,连张嘴都没有力气。他以为自己没有出声,却听到那道声音回应了他。
“有一郎。”
“今天开始——”
“成为我忠诚的信徒吧。”
*
长夜走向尾声。
红谷拭去额角的汗水,力量消耗过大,她起身时眩晕了下,黑狼背着无一郎,蹭过来替她稳住身形。
红谷拍拍黑狼的脑袋,“弥生,别把无一郎摔下来。”
条件有限,她只能暂时保住两兄弟性命。外面天光即将划破黑夜,她得在天亮之前离开,弥生白天活动会引起不必要麻烦,她也不能一直暴露在阳光下。
大概因为有弥生的存在,屋外寂静得厉害,连鸟鸣声都止住了。
红谷出来,没有理围着她打转的黑狼,而是抬起头。
树上一只乌鸦栖息在枝头。
红谷眉梢一扬,对着乌鸦方向红唇微张,无声说了一句话。
【好久不见。】
说完抬起手,那只乌鸦惊叫一声,跌落在地。
“走吧,弥生。”
一人一狼带着重伤的两名少年,踏着最后一点暗色离开。
不久,根据餸鸦传信匆匆赶来的产屋敷天音神色一变,屋内已没有了人影,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血迹。
确定时透兄弟是日之呼吸后裔后,为了两兄弟的安全,她留下两只餸鸦。昨晚其中一只餸鸦连夜飞回宅邸,告知时透兄弟遭遇恶鬼,她匆匆带着人来。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天音大人,没找到人。”虫柱蝴蝶忍将附近检查了一番,回来摇着头道:“我在不远处发现了打斗的痕迹,是不是......”
死亡两个字太过沉重,蝴蝶忍说不出口。离木屋不远处,她发现满地农具和凌乱的血迹,猜测曾发生过一场与鬼的恶斗。
但只靠那两个年仅十一岁的少年......
很难存活。
产屋敷天音从凌乱的榻上拾起一小块布料,缓缓皱起眉。
边缘不齐整,是从哪里撕扯下来的。这个长度和宽度,用于包扎?
看这个上佳的材质和颜色,不像时透兄弟亡故母亲能穿的。
产屋敷天音心中有了个猜想。
她们来之前,有人把时透兄弟带走了。
会是谁?
“母亲,外面发现另一只留下来的餸鸦。”产屋敷雏衣抱着气息微弱的餸鸦跑进来。
蝴蝶忍检查了下,“被打晕了。”
“天音大人,要派人去调查吗?”
产屋敷天音沉吟片刻,“先回去,等餸鸦醒了,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回去后,餸鸦给出的答案却让摸不着头脑。
那句【好久不见】十分怪异,产屋敷天音对餸鸦口中描述的女人毫无印象,
产屋敷耀哉沉思片刻,喃喃出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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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黑狼的女子吗?”
“耀哉大人,您知道?”
产屋敷耀哉抬起手,产屋敷天音握住,扶他起身,两人走到院内。
地上铺着一层白砂石,纹理似波涛,一圈一圈往外延伸至一丛又一丛的杜鹃花下。此时已过杜鹃花开的季节,只剩下一大片浓郁的绿。庭院内添水砰地落下,声音清亮。
产屋敷耀哉没有直接回答,“天音,你知道诅咒吗?”
产屋敷天音点头。
她出身神道世家,不同于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如何对抗诅咒是她们从小到大的必修。但唯独有一个诅咒哪怕倾尽举族之力一代又一代,也无法祓除。
紫眸中逐渐染上哀伤,在产屋敷耀哉注意到之前,她飞快遮掩住外泄的情绪,“那女子是咒术界的人?”
“大概。”产屋敷耀哉握住她的手,“她总会出现在有强大诅咒的地方。”
“那是好人?”
产屋敷耀哉摇头,“也杀人。”
普通人、政客、富商、诅咒师、咒术师......
毫无规律,没有人知道她的目的。
这样一个喜怒不定,杀人全凭心意的人,按道理应该会让人心生警惕,但......
产屋敷耀哉想起前两任当主留下的遗言,轻轻一叹。
因诅咒的侵蚀,他双眼视力逐渐下降。
院墙外,长得繁茂的紫藤花探进头,在他眼中呈现的只是色块。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完全看不见,然后跟他的祖辈一样死在诅咒中。
与鬼王长达千年的战役中,无数鬼杀队成员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在这一条看不到头的血路上,产屋敷耀哉冥冥之中有预感——
快到和鬼王做了断的时候了。
“这件事我们不用再管。”
*
时透有一郎记忆停留在一片血色中,反复经历恶鬼来袭的过程。痛苦不断冲刷着他,在快要坚持不下去时,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他。
他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模糊。乍见光亮,眼睛不适地眯起,眼角滑落生理性泪水,隐约看见身边坐着一个人。
“哥!哥!你醒了?!”
时透有一郎终于看清。
是他的弟弟无一郎。
无一郎额头、脖子上缠着绷带,跪坐在榻边,见他醒来哇的一声哭出来。
弟弟没事,时透有一郎喜悦刚涌上心头,被撕心裂肺的哭声打断。酸涩的情绪消失干净,只感觉到头疼。
“安静点。”多日昏迷未曾说话,声音沙哑干涩,透着几分虚弱。
无一郎一下子止住哭声,生怕吵到刚苏醒的哥哥,默默流泪,尽力压抑失控的情绪。
时透有一郎目光扫过枕边的花簪,呼吸一滞,急切在房间内梭巡起来。房间不大,一览无余,除了他和弟弟无一郎再无别人。
他收回目光,艰难地动了下身子,刚抬起头,没一会卸力倒回枕头上。
“哥哥,你别动。夫人说你的伤势比我严重,还不能乱动。”时透无一郎手忙脚乱按住乱动的哥哥。
他醒得早,伤势被妥帖包扎,再过一段时间等断掉的骨头长好,他就一点事也没有了。
但,哥哥比他严重得多,断了左臂才接回去。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兄弟俩目光齐齐往外看。
温柔的女声传进来。
“无一郎?我听到动静,你哥哥醒了吗?”
穿着一身浅绿色,桔梗花纹和服的女人推门进来,碧色眼瞳看到苏醒的有一郎时一亮。
“琴叶夫人。”无一郎唤了来人一声,给她让出位置。
嘴平琴叶放下食盒,在榻边坐下,抬手抚上时透有一郎额头,被躲开。
她对有些防备的少年温柔解释,“你之前受伤太重,红谷大人给你治疗完,一直在发烧,我想看看你烧退了没。”
“......红谷大人?”听到熟悉的人名,时透有一郎没有再躲。
“对,大人现在出门了,不然看到你醒了一定会高兴。”嘴平琴叶确定人已经退烧,一边跟他解释,一边打开食盒。
“无一郎,这是你的午饭,还有要吃的药,等会我给你换个绷带。”她将药和饭食递给身侧的无一郎,又取出一碗汤药,“有一郎,你还不能吃东西,我先喂你把药喝了。”
时透有一郎不习惯这无微不至的照顾,别开头,拒绝:“我自己来。”
无一郎见状举手道:“我来我来,我来喂哥哥。”
时透有一郎的伤让他足足昏迷了三天,主要因为断掉的左臂。手臂红谷给接了回去,但短时间是不能动的。
嘴平琴叶目中写满了不赞同,正欲再劝,一阵吵闹声从门外传来。
“哈哈哈哈,母亲!母亲!我找到了你说的‘猪眼睛花’!”
“伊之助!嘘!小声点,这里还有病人。”
两道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不小的动静。
嘴平琴叶无奈扶额。
时透兄弟看过去。
未关紧的门缝里长出一颗脑袋,少年碧色的眼睛非常亮。扒着门看见琴叶,大大咧咧推门而入,一溜烟跑过来,举起手中的花给她看。
花瓣形状和野猪眼睛相似,十分特别。不知经历过什么,原本舒展的枝叶蔫哒哒垂下,看起来快要枯萎。
嘴平琴叶皱眉,掏出帕子擦去儿子脸上污渍。见他头发里插着几根草,浑身狼狈得像是在泥地里打过滚一样,不由皱起眉头。
“伊之助你是不是又跑到后面山里去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很危险?还有,这里有病人,是不是强调过不能吵到他们?”
伊之助僵住,跪坐在母亲面前,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假装乖巧。但在嘴平琴叶没注意的时候,眼睛闲不住往她身后瞟。
时透有一郎与他对上目光,得到他呲着牙状似威胁的表情。
他有一张和嘴平琴叶一样漂亮清秀的脸。
“琴叶夫人。”门外又探进一颗脑袋,脸上满是踌躇。等到允许后,跪在伊之助身边,“是我想要试试自己的术式,带伊之助去的后山。”
少年认真承认错误,替小伙伴开脱。他被嘴平琴叶挡去大半,时透有一郎躺着,只能看见他扎着一对冲天爆裂双马尾。
两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