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他们不配为官

作品:《我在荒村养媳妇,加点成圣

    三日后,红州城。


    往日里喧嚣繁华的城池,此刻死寂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城门紧闭,高大的城墙之上,往日代表着朝廷威严的旗帜被尽数撤下,取而代之的,是绣着狰狞猛虎的“司徒”将旗。


    三万大军的入驻,没有给这座州府带来丝毫的安全感,反而像一柄悬在每个人头顶的利刃,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犬吠声都消失了。


    只有一队队身披玄甲,手持长戈的士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在空旷的街道上往复巡视。他们甲胄的摩擦声,与脚步踏在青石板上的回响,是这座城市唯一的声音。


    城中心最开阔的广场上,红州府所有在册的官员,从知州到主簿,从县令到典吏,无论品级高低,此刻都像牲畜一样,被士兵们粗暴地押跪在地。


    他们身上的官服还算整洁,但此刻却沾满了尘土,头上的乌纱帽歪歪斜斜,一张张养尊处优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茫然。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这位新来的征南将军,在进城的第一刻,便下令封锁全城,然后将他们所有人,都抓到了这里。


    广场的正前方,临时搭建起了一座高台。


    高台之上,一名年轻的将领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


    他便是司徒奋仁。


    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下方那些跪伏在尘埃里的官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面容俊朗,眼神却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目光漠然地扫过下方那一张张惶恐的脸,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猪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压抑的沉默,让广场上的气氛愈发凝重,空气中的寒意,几乎要将人的骨髓冻结。


    终于,司徒奋仁动了。


    他缓缓抬起手。


    下方跪着的官员们,身体齐齐一颤,眼中露出一丝希冀。


    他们以为,这位将军总要开口训示,总要给他们一个解释,或者一个辩解的机会。


    然而,司徒奋仁只是吐出了一个字。


    “斩。”


    那声音很轻,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却像一道来自九幽的敕令。


    他身后的副将微微一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当他对上司徒奋仁那冰冷的眼神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只能躬身领命,然后对着台下的行刑队,猛地挥下了手臂。


    雪亮的刀光,在阳光下连成一片。


    沉闷的入肉声,伴随着温热的血液喷溅声,在广场上,谱写出一曲血腥的乐章。


    一颗颗曾经高高在上的头颅,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脸上还凝固着最后一刻的错愕与不信。


    几十名官员,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身首异处。


    浓郁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


    做完这一切,司徒奋仁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甚至没有再看那些尸体一眼,只是用一方洁白的丝帕,擦了擦自己那根本没有沾染到任何污渍的手指。


    “一群酒囊饭袋。”


    他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这些官员,根本不配为官。”


    副将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将军,这些官员虽然无能,但总归是本地的地头蛇。”


    “如今他们都死了,我们又该去哪里找寻那些山贼的踪迹?”


    司徒奋仁闻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蠢货。


    “这么大一个州,这么多的百姓。”


    他抬起手,指向了广场之外,那一片片沉默的屋檐。


    “总有人知道的。”


    他收回目光,声音变得冷酷。


    “传我军令。”


    “挨家挨户的搜,挨家挨户的问。”


    “凡有知情不报者,同罪。”


    “三日之内,我要知道青峰山上,一共有多少只老鼠,它们的老巢又在哪里。”


    副将心头一凛,立刻大声应诺。


    “是。”


    军令如山。


    顷刻之间,三万大军化作无数支铁血的触手,粗暴地撕开了红州城那层脆弱的伪装,伸向了城内每一个瑟瑟发抖的角落。


    一户普通的民居里。


    木门被一脚粗暴地踹开,碎片四溅。


    五六名满身煞气的士兵,提着刀闯了进来。


    屋子里,一家三口正围着一张小桌,桌上只有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个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男人,吓得手一抖,整个身体都瘫软在了地上。


    他的妻子和十几岁的女儿,更是发出了惊恐的尖叫,紧紧地抱在一起,脸色惨白如纸。


    士兵们没有说任何话。


    他们像是闯进鸡窝的黄鼠狼,开始在狭小的屋子里肆意翻找。


    箱子被踹翻,衣物被扔得到处都是。


    灶台边那个小小的米缸,被一个士兵一脚踢碎,里面仅剩的一点点糙米,混着陶土的碎片,洒了一地。


    男人连滚带爬地跪到为首的士兵脚下,不住地磕头。


    “军爷,军爷饶命啊。”


    他的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印。


    “家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求军爷高抬贵手。”


    那名士兵嫌恶地一脚将他踹开。


    另一个士兵在床底下,翻出了一个藏着几枚铜钱的小布袋。


    他掂了掂,不屑地啐了一口。


    “就这点东西,打发叫花子呢?”


    男人看着那布袋,心疼得像是被剜了一块肉,但嘴上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他指着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麻袋,声音颤抖地说道。


    “军爷,那里,那里还有一些存粮,是小人一家过冬的口粮,全都孝敬给各位军爷。”


    一名士兵走过去,用刀尖划开麻袋。


    里面是一些干瘪的地瓜干。


    士兵们脸上的不耐烦,变得更加明显。


    为首的那个士兵,一屁股坐在了屋里唯一还算完好的凳子上,将脚上的脏靴子脱了下来,露出一双散发着恶臭的脚。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抱着母亲,吓得浑身发抖的少女身上。


    少女虽然面黄肌瘦,但眉眼间已经有了几分清秀的模样。


    士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对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脚。


    “过来。”


    男人的身体僵住了。


    士兵的声音变得冰冷。


    “让你婆娘,给你爷爷我捶捶腿。”


    他顿了顿,又看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少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还有你。”


    “去打盆水来,给老子洗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