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断线的鸽子会回头
作品:《曹操穿越宋江:从小吏到雄主》 朱三娘颤抖着,最后的防线彻底崩溃。
戴宗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试图从她口中撬出更多的信息。
但她已经彻底魂飞魄散,再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宋江走了进来,缓缓的,目光如刃,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朱四娘身上。
“既然线断了,我们就替他们,接上一根假的。”他声音低沉,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力量。
我与戴宗密谈。
计划是,伪造一封“陈九”的遗书,内容是:“陈九已死……启动影堂。”这迫使对方使用他们备用的、我已经准备好监控的线路。
我们要用一只被捕获的灰羽信鸽——庚字柒号,将信送出去。
负责释放信鸽的,是那个早已被我们策反的小人物。
戴宗稍稍示意,那人便“不小心”放了鸽子。
宋江淡淡地说:“我要让他们觉得这条线还能连上。”
三天后,杭州,果然,对方有了回应。
戴宗破译了信息,内容是:盐仓,药香再起,西风不起,城北废窑。
新的暗号,新的接头地点。
我决定让陈九去。
陈九去了。
他没有攻击,仅仅是留下了一枚沾有特制药粉的铜钱。
这并不是直接的对抗,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离间。
两天后,敌人的信使被捕。
这枚铜钱,还有一封真正的密信,暴露了庞万春信任的那些人。
震怒之下,他连夜清洗了五名旧部。
我笑了,轻敲着桌面,眼里的兴奋闪烁着,“好戏,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我们需要进一步瓦解敌人的防御。
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他们的旧系统。
我将提供一份新的情报,一个巨大的诱饵:梁山粮草不足,准备退往洞庭。
夜幕降临,柳烟儿立于高台,红旗缓扬。
一艘小船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岸边。
船舱之中,陈九正在将伪造的军事情报抄录在纸上。
他袖中半露的铜铃——轻轻一晃,无声。
东京,蔡京收到了陈九“已死”的消息,和关于影堂启动的汇报。
他满意地笑了。
他缓缓展开手中刚收到的情报,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然而,这份情报的底部,却隐藏着一行字:“鱼已入瓮,当收网。”
朱四娘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七十多个名字仿佛化作了七十多柄尖刀,悬在她的头顶。
她最后的心理防线在戴宗那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中彻底崩塌,牙齿咯咯作响,几乎要咬碎。
“我……我说……”她嘶哑地开口,声音如同破裂的风箱。
然而,半个时辰后,她所能供出的,不过是名单上的三成。
剩下的人,她只知道一个个冰冷的代号——“孤狼”、“鱼鹰”、“掌柜”……这些人是谁,藏在何处,她一概不知。
这便是蔡京布下的天罗地网,森严而又冷酷的“三级传信”制。
每一环都只与自己的上下线单向联络,一旦中间一环被斩断,整条线索便会瞬间沉寂,变成一串毫无意义的死代号。
戴宗的眉头越皱越紧,刚要再度施压,屏风后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不必逼她了。”
宋江缓步踱出,昏暗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邃难测的阴影。
他没有看瘫软在地的朱四娘,目光径直落在戴宗手中的卷宗上,眼神锐利如刀。
“剩下的,不是她不肯说,是她不能说。蔡京老贼果然狡猾,这三级传信,断一则全哑。好手段。”
戴宗躬身道:“兄长,那如今线索已断,我们该当如何?”
宋江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仿佛猎人看到了落入视野的猎物。
“既然线断了,那我们就替他们,接上一根假的。”
当夜,帅帐之内,灯火通明。
宋江亲自研墨,将一张素白宣纸铺在案上,对戴宗沉声道:“公明,你精于模仿笔迹,现在,就仿照这朱四娘的字迹,写一封绝境遗书。”
戴宗神色一凛,俯身听令。
“内容要短,但信息要足。”宋江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每一下都仿佛敲在敌人心防的薄弱处,“就写:陈九已死,联络网危在旦夕,恐将全毁,速启‘影堂’备用渠道,以待后命。”
“陈九”这个名字,正是他们安插在庞万春身边最深的棋子——那个绰号“白面郎”的青年。
让他“死”一次,才能让这封遗书显得无比真实。
写罢,宋江又从一个笼子里取出一只通体灰黑的信鸽。
这只鸽子是前几日从一个被捕的敌方低级探子“老篾”处收缴的,脚环上赫然刻着“庚字柒号”的字样。
他亲自将伪造的密信卷好,塞入信鸽的脚管,然后将鸽子重新放入一个不起眼的笼中。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
梁山大寨一处偏僻的角落,一名被策反的敌方低级细作,在喂养禽鸟时“无意间”失手,打开了那个关着“庚字柒号”的笼子。
灰羽信鸽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一周,便如一支离弦之箭,径直朝着东南方的杭州城方向飞去,很快消失在晨霭之中。
宋江立于高处的望楼,静静地看着那个远去的小黑点,嘴角噙着一丝莫测的笑意。
他低声自语,仿佛在对风说话:“我要让他们以为,这根线,不但没断,还能通。”
三日后,杭州城。
南门内的一家盐仓深处,一股熟悉的药香再次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
这是敌方细作传递紧急讯息的暗号。
戴宗早已布下的眼线第一时间截获了这份用药材气味加密的新讯,并迅速破译。
“兄长,”戴宗快步走进帅帐,脸上带着一丝兴奋,“鱼儿上钩了!新讯内容:影堂启用,接头口令‘西风不起’,地点改在城北的废弃砖窑。”
“影堂”是蔡京手下比常规联络网更为机密、更为独立的行动组织,轻易不会动用。
如今启用,足见敌人已经彻底相信,“陈九”已死,常规网络已经暴露。
宋江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兵书,眼中精光一闪。
“好。现在,该让我们的‘死人’复活了。”他看向一旁的白面郎,“‘陈九’,你主动向庞万春请缨,以自证清白为由,要求亲自带队巡查北城防务。他若不让你去,反而显得心中有鬼,不敢用人。他若让你去,正好落入我们的圈套。”
白面郎俊朗的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慨然领命:“属下明白。”
当天,在庞万春的帅府内,白面郎一脸悲愤,主动请战:“将军!如今‘陈九’阵亡,我等皆有嫌疑。属下愿亲往北城一线巡查,彻查奸细,以证清白,亦为陈九兄弟复仇!”
庞万春看着他激昂的样子,又想到手下确实无人可用,疑虑稍减,最终挥手应允。
是夜,月黑风高。
白面郎带着一队心腹,“巡查”至城北废窑附近。
他寻机独自潜入,果然在窑洞深处,见到两个黑影正在低声交谈,并快速交换了一卷密函。
白面郎并未惊动他们,只是在他们离开后,悄无声息地来到其中一人藏信的砖缝处,将一枚铜钱塞了进去。
那枚铜钱上,沾染了一种梁山特制的药粉,无色无味,却会在遇到潮湿空气后,在金属表面显现出一个极难察觉的梁山水泊暗记。
又过了两日。
杭州城郊的一条小路上,一名行色匆匆的信使被梁山的伏兵“恰好”撞上并捕获。
从他身上,不仅搜出了一封密信,更搜出了那枚带着特殊药粉的铜钱。
人证物证,被一同送到了庞万春的案前。
当庞万春看到那枚在湿布擦拭下,缓缓浮现出梁山水纹暗记的铜钱时,勃然大怒!
他深信,“影堂”的信使之所以被捕,就是因为内部出了奸细,用这枚铜钱给梁山的人指明了目标!
震怒之下,庞万春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认定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旧部中藏着叛徒,当夜便以雷霆手段,将五名他认为有嫌疑的“影堂”核心成员秘密处决。
一时间,杭州城内的敌方势力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消息传回梁山,宋江正端坐于帅案之后,听着戴宗的汇报。
他脸上毫无波澜,只是用指节,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好戏,才刚刚开始。”他轻声笑道,“他们现在不信旧人,就必然要倚重新人。而我,正好要送一个他们最意想不到的‘新人’,到他们最核心的位置上去。”
说罢,他提起笔,在一张纸上迅速写下一道假的军情,墨迹淋漓,字迹潦草,仿佛写信之人焦灼万分。
“梁山粮草将尽,军心不稳,欲放弃水泊,退守洞庭湖。”
他将纸条递给一旁的白面郎,眼神变得格外锐利:“明日,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记住,语气要急,姿态要真,要让他们觉得,这是你冒着天大的风险,才抢出来的救命情报。”
深夜,梁山水寨。
高台之上,柳烟儿一身劲装,手中那面平日里鲜艳似火的红旗,在月色下显得有些暗沉。
她手臂轻扬,旗帜在风中划过一个特定的轨迹。
湖面上,一艘伪装成渔船的小艇立即会意,悄无声息地调转船头,如一道鬼影,滑向茫茫的夜色深处,直奔杭州水路而去。
小艇的船舱内,一豆油灯摇曳。
白面郎正摊开纸笔,一丝不苟地誊写着那份足以让整个江南震动的“败退情报”。
窗外清冷的月光斜斜地照进来,映出他垂下的衣袖。
袖口之下,半露出一枚小巧的黄铜铃铛,随着船身的微微晃动,轻轻摇摆,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东京汴梁,太师府深宅。
蔡京捻着长须,展开一份刚刚由“影堂”加急送达的密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密报上写着“陈九”已死,梁山奸细网络遭受重创,庞万春已在杭州城内肃清叛徒。
“宋江小儿,终究是嫩了些,撑不住了。”他抚须而笑,自以为胜券在握。
他却不知,就在他手中那封报喜的信笺上,看似平平无奇的墨迹之下,还藏着一层用特殊药水写就的隐形字迹。
那字迹只有在遇到特定的化学物质时才会显现,而那物质,早已涂抹在梁山送出的那枚无声铜铃之上。
此刻,若有人能让那字迹显形,便会看到八个杀气凛然的大字:
饵已吞,网当收。
杭州城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所有人都未能预料到的方向,悄然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