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西门无鼓,谁在敲更

作品:《曹操穿越宋江:从小吏到雄主

    那一道即将撕裂寂静的锋芒,首先在杭州守将石宝的心中亮起。


    瓮城之内,空气凝滞如铁,三百名刀盾手和弓箭手蜷缩在暗道与马面之后,连呼吸都刻意压抑着。


    石宝的右手如铁钳般紧紧攥着“劈风刀”的刀柄,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一路蔓延到心底,却浇不灭那股即将沸腾的战意。


    “陈九”的密报言之凿凿,梁山主力三更离营,倾巢而出,目标直指最为坚固的南门。


    这简直是疯子才会做出的选择,但石宝却信了。


    因为他了解宋江,更了解宋江背后那些自诩名门的大宋“忠臣”。


    他们需要一场堂堂正正的胜利,一场足以震慑江南的正面强攻,而南门,正是这出大戏最华丽的舞台。


    “宋江小儿,你终究还是落入了算计之中。”石宝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目光穿透墙垛的缝隙,望向城外那片墨色的湖面。


    然而,湖面死寂得可怕。


    没有预想中的船桨击水声,没有大军集结的喧哗,甚至连一只水鸟的惊叫也无。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三更已过,四更将至,那份令人窒息的安静,开始像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扼住了石宝的喉咙。


    他眼中的自信,不知不觉间,已蒙上了一层稀薄的疑云。


    他不知道,就在他苦等的几个时辰前,洞庭湖畔的梁山楼船大营,宋江的指尖并非点在南门,而是重重地落在了沙盘上杭州城的西门方位。


    “神行太保戴宗听令!”


    “末将在!”


    “你即刻出发,亲自去见‘浪里白条’张顺。告诉他,今夜之战,不闻鼓声,不见火光。所有船只船头裹上厚布,桨叶缠上麻绳,所有登城弟兄口中衔枚,马蹄尽缚。我要他们三百人,像一群从水底爬出来的鬼,无声无息地贴到西门水关的墙根底下!”宋江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戴宗抱拳领命,转身欲走。


    “等等。”宋江叫住他,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你再去找‘铁叫子’乐和,让他连夜谱一首新曲,就叫《南门雪》。歌词要简单,要上口,就唱‘南门一破,金银万担,南门一破,兄弟封官’。让这首歌,像瘟疫一样传遍全营,更要像鬼火一样,飘进方腊的耳朵里。”


    黄昏时,杭州城内最负盛名的销金窟“醉柳居”里,老板娘朱四娘正用她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将一张刚刚誊抄好的纸笺推到一位蒙面客人的面前。


    “使者大人请看,这便是梁山军中今日最新传唱的《南门雪》。”她的声音软糯甜腻,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水乡韵味,“奴家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一个相熟的校尉嘴里套出来的。听说,宋江大都督亲口许诺,攻破南门的弟兄,人人有重赏。”


    那蒙面使者,正是方腊派来与城内暗桩联络的心腹。


    他拿起那张薄薄的纸,眉头紧锁:“可‘陈九’的密报说得很清楚,梁山主力佯攻南门,实则暗渡西门,这……”


    朱四娘发出一声银铃般的轻笑,她倾身向前,一股幽兰般的体香瞬间包裹了使者。


    “大人,‘陈九’虽是咱们的人,可他毕竟只是一个从梁山逃回来的丧家之犬。您说,是该信他一个人的孤言,还是该信梁山数万兄弟人人传唱的歌谣呢?这歌谣里,可藏着最真实的军心和欲望啊。”


    使者沉默了。


    朱四娘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心中的疑虑。


    军心士气,这才是决定一场大战走向的最关键因素。


    相比于一份可能过时的情报,这首充满了贪婪与渴望的战歌,无疑更具说服力。


    他沉吟良久,终于提起笔,在随身携带的密令上划掉了原有的部署,重新写下八个字:“重兵援南,西门勿忧。”


    夜,三更。


    西风乍起,吹皱一池秋水。


    芦苇荡深处,三百艘状如柳叶的皮筏悄然滑出,船底包裹的牛皮有效地吸收了所有与水面摩擦的声响。


    张顺和他手下最精锐的水鬼们,伏在筏中,人人屏息凝神,只有一双双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着狼一般的幽光。


    不远处的湖心高台上,一身劲装的“一丈青”扈三娘身旁,“地慧星”柳烟儿手持一面红色令旗,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那支鬼魅般的船队,计算着他们与西门水关的距离。


    一百五十步……一百二十步……


    当最前方的突击艇距离岸边不足百步时,柳烟儿手腕猛然一振,红色令旗如一道闪电,悍然劈下!


    信号已至!


    刹那间,十二艘经过特殊改造的突击艇如同十二支离弦的利箭,船头破开水面,速度陡然提升到极致,直扑向那看似固若金汤的西门水关。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如此重要的关隘,城墙上竟只有几个守军靠着墙垛在打盹,连一个来回巡视的哨兵都没有。


    朱四娘的情报和使者的改令,成功地将西门变成了一座不设防的空城!


    “咻!咻!咻!”


    第一波淬了桐油的钩索带着凄厉的破空声飞上女墙,死死地咬住了冰冷的砖石。


    直到这时,城头才有守军被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当看清墙下那一个个如同恶鬼般攀援而上的黑影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终于划破了杭州城的夜空。


    “敌袭——!西门有敌袭!”


    几乎在惨叫声响起的同一时刻,西门方向,一团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将半个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


    浓烟滚滚,直上云霄。


    梁山中军大帐内,宋江稳坐帅位,面沉如水。


    探马飞奔而入,声嘶力竭地禀报:“报——!大都督!西门已破!张顺将军正率部抢夺水关控制权,火烧连营,西门守军溃不成军!”


    帐内众将闻言,无不面露喜色,唯独宋江,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冲天的火光,只是淡淡地问道:“南门的动静如何?”


    探马一愣,赶忙回答:“回大都督,南门敌军主力依旧按兵不动,石宝大军仍在瓮城内死守,尚未有任何调动的迹象!”


    “好。”宋江的嘴角,终于缓缓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一份用油纸包裹的文书,轻轻展开。


    那并非梁山的情报,而是一张他通过特殊渠道,从蔡京派往江南的密使手中截获的原始指令副本。


    只见那上面用蝇头小楷清晰地写着一行字:“若宋江攻杭,依其狡诈,必声东击西。其势若扰南,则实取西门,当以重兵布于西,诱其自投罗网。”


    “呵呵……”宋江发出一声极轻的低笑,”


    话音未落,他修长的手指一松,那张价值连城的密令副本飘然落入灯焰之中,瞬间化为一团飞灰。


    与此同时,远离主战场的西湖深处,一艘通体漆黑的小舟如幽灵般破开薄雾。


    船舱内,一名肤色白皙、面容俊秀的男子正摊开一张新纸,笔走龙蛇。


    一行行娟秀而有力的字迹迅速浮现,正是对今夜战况的精准描述。


    当写到结尾时,他稍作停顿,最终落笔写道:“……属下亲眼确认,梁山贼军主力仍在南线集结,喧嚣震天,其攻南门之势,确凿无疑。”


    写罢,他仔细地将密信卷好,塞入蜡丸,落款处,赫然是两个字:陈九。


    而在此时的杭州城内,总管府深处的偏厅灯火未熄。


    一名身形瘦削的男子快步穿过庭院,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与急切,径直冲入厅内,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那个正闭目擦拭手中神臂弓的男人面前。


    那男人,正是方腊麾下第一神射手,人称“小养由基”的庞万春。


    跪在地上的,正是石宝和方腊都无比信赖的“陈九”。


    他双手高高举起一份刚刚写就的最新密报,声音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着:


    英文翻译部分(原英文部分翻译后内容):


    那一道即将撕裂寂静的锋芒,首先在杭州守将石宝的心中亮起。


    五点钟。


    黎明的曙光才刚刚在天边泛起一抹红晕,但在这里,在南门瓮城冰冷的阴影下,石宝信心满满。


    陈九提前给他通了消息:梁山主力三更出动。


    他紧握着铁一般的手,嘴角挂着一丝冷酷的笑。


    然而,湖面依旧平静,死一般的寂静让他的信心开始动摇。


    这感觉……不太对劲。


    与此同时,在梁山洞庭湖营地的沙盘前,宋江指着沙盘,声音平静而威严。


    戴宗,我要张顺的幽灵舰队攻打西门。


    要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


    不击鼓,不点火,桨上裹布,士兵嘴里衔枚,马蹄绑上布。


    关键是,戴宗,要迷惑敌人,像幽灵一样进攻。


    乐和,我要一首新歌。


    《南门雪》。


    我要这首歌像瘟疫一样在营地里传播,更重要的是,要像鬼火一样飘进方腊的耳朵里。


    “南门一破,万担粮食……”让它在他们心里扎根。


    那天晚上,在醉柳居,我见到了朱四娘。


    她的指甲涂得血红。


    方腊的一个蒙面信使找到了她。


    她把《南门雪》的歌词交给了他,轻声说这是我们的新战歌。


    她编了个故事:宋江承诺防守南门有重赏。


    信使很困惑。


    陈九的报告说西门只是佯攻。


    但这首歌……到处都在唱。


    朱四娘巧妙地打消了他的疑虑。


    是信一个逃兵的信,还是信整个营地的歌声?


    他改变了命令。


    增援南门。


    只留老弱残兵守西门。


    三更时分,西风在芦苇丛中低语。


    张顺的突击船悄然前行。


    刘燕儿在高台上举着红旗。


    当我们距离一百步时,她放下了红旗。


    第一批船冲向水门。


    守卫们都睡着了。


    抓钩划破长空,钩住了城垛。


    一声尖叫,第一声惊雷响起。


    后来,报告传到了宋江那里:西门被攻破了。


    他很镇定。


    他问南门的情况。


    还未被攻破。


    然后,他笑了。


    他拿出一份截获的命令。


    是蔡京的一个秘密信使传来的。


    “如果梁山攻打杭州,他们会佯攻南门,实则攻打西门。”他把它烧了,看着火焰吞噬纸张。


    所以,他们知道了。


    他们知道了计划。


    这就是我要将计就计的原因。


    我让他们专注于“佯攻”。


    我拿下了他们没想到我会攻打的地方。


    在一艘黑色的船上,一个脸色苍白的人写道:“按照计划,梁山主力仍在南线集结。”


    在杭州城内,“陈九”跪在庞万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