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火油罐子晃叮当
作品:《曹操穿越宋江:从小吏到雄主》 那股灼热的痛楚,让他浑身一颤,双眼瞬间布满血丝。
防火!
必须要有万全的防火之策!
宋江猛然转身,对着帐外亲兵厉声喝道:“传安道全!”
神医安道全很快被带到中军大帐,他面带愁容,显然也是为此事殚精竭虑。
宋江劈头就问:“道全,防火药膏研制得如何了?”
安道全躬身一拜,脸上满是愧色:“启禀兄长,小弟无能。我试遍了桐油、蜂蜡,甚至掺了湿泥,可孟德那妖火霸道无比,寻常膏脂一沾即燃,根本撑不过十息。”
帐内气氛瞬间凝重如铁。
连神医都束手无策,难道梁山兵士就要赤身裸体去迎那焚江烈焰?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帐帘一挑,一个身影怯生生地探了进来,是负责伙房杂役的桃姑。
她手中捧着一个破了口的药罐,里面仅剩一点暗紫色的药渣。
“宋……宋头领,俺……俺不知这东西有没有用。”
安道全眉头一皱,正要呵斥,宋江却摆了摆手,示意她说下去。
桃姑声音发颤,却说得清晰:“这是俺家传的‘紫苓膏’,专治恶疮毒痈。听俺奶奶说,制这膏的主药叫‘火炼子’,生在毒瘴弥漫的绝地,百毒不侵,最是耐火抗灼。这是最后一点渣了。”
“火炼子?”安道全眼神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接过药罐,将药渣凑到鼻尖一闻,一股奇异的辛辣气息直冲脑门。
他立刻取来一块上好的猪板油,架起小锅,将那紫苓膏残渣混入猪脂中,文火慢熬。
一时间,帐内异香扑鼻,熬出的膏体竟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紫金色泽。
膏成,安道全立刻取来一块厚实的松木板,将紫金膏脂厚厚地涂抹了半边。
他将木板架在火盆之上,用烧得通红的火钳夹起一块赤炭,直接按在了膏脂上!
“滋啦——”
一股浓烈的白烟升腾而起,带着焦香,却不见半点火苗!
众人死死盯着那块木板,只见被炭火炙烤的膏脂不断冒着泡,颜色由紫金转为焦黑,却始终如一道坚韧的屏障,将烈焰隔绝在外。
半炷香过去了,那块赤炭渐渐熄灭,而涂抹了膏脂的木板,除了表面一片焦黑,竟连一丝裂痕都未曾出现!
再看木板另一半未经涂抹之处,早已被炭火的余温烤得焦黄干裂。
“神物!当真是神物!”宋江一拍大腿,狂喜之情溢于言表,他指着安道全,高声宣布:“立赏百贯!安道全,你连夜赶制,务必让每个上阵的兄弟,从头到脚都涂满此膏!从今日起,我梁山出征的先锋,便叫‘火甲军’!”
军心因这“火甲”而稍定,但另一边的霹雳炮营中,石火眼却急得满头大汗。
普通的陶罐装填火油,一经抛出,往往在半空就因颠簸而碎裂,要么就是落地不碎,火油无法有效泼溅。
他看着一堆碎裂的陶片,双眼赤红,几乎要将牙咬碎。
苦思冥想之际,一名小校送来了新缴获的战利品,其中一副辽国骑兵的马鞍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马鞍侧面用以悬挂水囊的铜扣,坚固而富有韧性,为了防止颠簸,设计成了双环相扣的样式。
石火眼脑中仿佛一道电光闪过!
他猛地抢过那铜扣,大吼道:“拿铁来!拿最好的铁匠来!”
一夜之间,霹雳炮营的炉火彻夜不熄。
石火眼拆解了所有缴获的马鞍铜扣,又熔了无数铁器,仿照那铜扣的原理,打造出一种全新的罐子——“双耳铁箍罐”。
这铁罐周身以坚韧的铁条箍紧,罐口两侧焊有两个巨大的铁环,既方便悬挂,又能保证投掷时的稳定。
最绝的是,罐身布满了预设的裂纹,落地瞬间,罐体不会粉碎,而是会沿着裂纹精准地裂成数块,将内里的火油泼洒出一个完美的圆形!
石火眼还不满足,他下令在湖岸边搭建了十二台巨大的连发炮架,每架可预装三枚铁箍罐。
他又找到了降将皮三郎,此人曾在辽军中专司抛石车,精通一种名为“轮转抛击法”的战术。
皮三郎亲自教习梁山炮手,将十二台霹雳炮分为三组,一组抛射,二组装填,三组预备,轮番上阵,形成一道永不停歇的死亡弹幕。
与此同时,孟德前锋的兵锋已直抵鄱阳湖口,沿途州县尽数化为焦土。
百姓间流言四起,说那孟德军的统帅是“九眼龙”转世,能口吐烈焰,焚尽万物。
这恐怖的传言飘进梁山水寨,新招募的兵士们本就未经战阵,一时间人心惶惶,夜里甚至出现了逃兵。
副将们主张军法从事,斩杀逃卒以儆效尤。
宋江却力排众议,不仅不斩一人,反而下令召集全军,到湖边观摩一场特殊的演武。
万众瞩目下,石火眼亲自指挥霹雳炮营。
只见他大手一挥,一面巨大的令旗斩落。
十二台霹雳炮中的四台同时发出沉闷的怒吼,四枚黑沉沉的铁箍罐呼啸着划破长空,精准地砸向数百步外湖中央一个巨大的浮草堆。
“轰!轰!轰!轰!”
铁罐落地即裂,粘稠的火油瞬间泼洒开来。
紧接着,第二轮发射的火箭呼啸而至,引燃了油液。
刹那间,整个湖面仿佛被点燃了!
一团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赤色的浪涛腾空数十丈,将半边天都映得通红。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即便是站在岸边的兵士,也感受到了那股焚烧一切的恐怖力量。
宋江迎着烈焰,立于高台之上,声如洪钟,响彻云霄:“孟德的兵说他们的主帅是九眼龙,能口吐烈焰!他们说火不能在水上烧!今日,我宋江就烧给你们看!我们不仅有刀枪,更有这焚江煮海的霹雳神火!他有妖法,我们便有天威!”
全军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恐惧被狂热所取代,逃兵们跪在地上,涕泪横流,重又拾起了刀枪。
夜深,中军帐内,吴用在巨大的沙盘上反复推演。
他指着代表双方水师的木块,沉声道:“兄长请看,我军船只多为渔船、哨船,船小而灵活,短途突击迅猛无比。但孟德的战舰皆是楼船巨舰,虽行动迟缓,但续航之力远胜于我。若在开阔湖面决战,我军必败无疑。”
他的手指顺着沙盘上的水道,点在了洞庭湖一处形如葫芦的狭窄水湾。
“为今之计,唯有行‘三退诱敌策’。第一步,以数百艘快船佯装运粮船队,故意暴露行踪,引他追入这葫芦口;第二步,待其舰队深入,我军前锋弃船,点燃早已备好的空舱火船,顺流而下,直冲敌阵,乱其阵型;第三步,待其大乱,两岸伏兵尽出,水鬼凿船,火箭专攻其舵楼与帆桅,一举歼之!”
宋江听罢,一言不发,只是拿起朱笔,在吴用写好的作战计划末尾,重重地批下了几个血色大字:“不留俘虏——要让孟德知道,这一战,是灭门债。”
决战前夜,天象突变,狂风骤起,吹得水寨中的旗幡猎猎作响,仿佛鬼哭神嚎。
皮三郎喝得醉醺醺地闯进大帐,满脸喜色:“兄长!天助我也!是北风!这北风看样子要刮上三日,正宜火攻啊!”
众将闻言皆是大喜,唯独宋江,他一语不发地走出大帐,独自站在风中,凝视着那被吹得笔直指向南方的风向标,久久不语。
突然,他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精光,对身边的亲兵下了一道让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命令:“立刻加备两百只密封的油篓,用最重的铁锚沉在葫芦湾口的浅滩水底!记住,要密封,要沉底!”
吴用不解,上前问道:“兄长,北风助我,何故行此怪事?”
宋江的目光深沉如海,他缓缓说道:“风可助我,也可焚我。倘若阵前风向突变,这两百只油篓,就是我给孟德准备的另一场大火。只不过,是让他烧自己的船。”
夜更深了,宋江独自一人登上水寨最高的瞭望塔。
风声愈发凄厉,卷起湖面的黑浪,一波接着一波,前赴后继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放眼望去,整个洞庭湖宛如一匹脱缰的黑色野马,在无边的暗夜里疯狂奔腾。
他的衣袍被狂风鼓动,整个人仿佛要被这天地间的伟力吞噬。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穿透层层黑暗,望向那风暴的最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