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茶筮

作品:《玄学影后救赎Ta,阴阳两界火爆了!

    谢临渊眉梢微挑,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何出此言?”


    陆昭宁端起管家刚奉上的青瓷茶盏,抿了口温热的茶水,放下茶盏时,宽大的衣袖却似有若无地一带……


    “砰--”


    白瓷杯应声落地,瞬间四分五裂。


    一旁侍立的婢女见状,忙不迭上前欲收拾残局。


    “等等!”


    陆昭宁出声喝止,声音里已带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


    婢女应声顿住,连忙低下头屈膝后退,屏息立在一旁。


    浅褐色的茶水在青砖地上晕开,几片散落的茶叶竟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悄然勾勒出一个骇人的形状--


    那分明是一只从云端探下的巨手,指节森然,遮天蔽日,正缓缓攫向底下的人。


    这是茶筮,一种以茶渣行卜的占卜之法。


    陆昭宁蹲下身,身上的广袖垂落下来碍手碍脚。


    她刚要抬手挽袖,指尖刚触到一片翘起的锋利瓷片,便传来一阵刺痛。


    “嘶--”


    “怎么这么不小心!”


    谢临渊半跪下来,伸手捧住她的手指。


    鲜红的血珠正要渗出,眼看就要滴落在茶渍上。


    陆昭宁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按她以往拍戏的经验,这种女主角指尖划伤的桥段,往往是男女主感情升温的名场面。


    男主通常会将她的手指含进嘴里吮吸,再配上慢镜头和缠绵的配乐,宿命感直接拉到最满。


    可眼下,谢临渊只是垂眸,定定地盯着她指尖那道细细的伤口,呼吸似乎都慢了半拍。


    陆昭宁的心跳得飞快,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轻轻抬起,微凉的指尖触到她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密的颤栗。


    难道……


    下一秒,陆昭宁猛地瞪大了眼。


    她怎么都没料到,谢临渊竟将她的手指塞进了她自己的嘴里!


    腥甜的血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陆昭宁愣了许久,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而这时,《救赎经》面板居然弹出一句话--


    【修正成功】


    陆昭宁一怔,有些难以相信。


    自己刚才……好像没做什么特别的?


    她低头看向地面,才见方才渗出的血珠,正滴在茶渣凝成的巨手上--


    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手腕连接处,竟像是她亲手斩断了那只欲攫人的手。


    这般诡异的茶筮,修正起来竟如此轻易?


    陆昭宁心头疑窦丛生,还陷在怔忡里,谢临渊的声音忽然将她拽回现实。


    “唾液可以消毒止血,宋师爷教我的。”


    陆昭宁眼底掠过一丝不信,却没说什么。


    谢临渊转头吩咐下人:


    “取药箱来,给陆二小姐包扎。”


    方才他看得真切,那瓷片边缘锋利,伤口不算浅,绝不能马虎。


    下人很快取来紫檀木药箱,谢临渊亲自打开,替她处理。


    他手指修长,动作却异常娴熟,挑药、敷药、缠纱布一气呵成。


    不过片刻,纱布末端便打出一个利落又规整的结。


    谢临渊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叮嘱:“以后做事仔细些,别这般毛躁。”


    陆昭宁单手托腮,撇了撇嘴。


    “我知道了。”


    话音落,她收回手,轻轻搭在两人之间的梨花木桌面上。


    身子微微前倾,刻意往他跟前凑了凑,声音压低几分。


    “接着方才的话往下说。”


    “青木此次前往云城,本就是秘密行事,摄政王那边又是如何得知的?”


    没错,知晓此事的不过三人,而这三人,绝无可能向摄政王告密。


    “自然,也不排除摄政王身边那黑袍人玄术高深,提前察觉到了异动。


    故而派玄朱出来--她借着往日情谊,顺利安插了细作进来。”


    “可这几日,摄政王的动向一直被我们牢牢牵制,他当真还有余力分神顾及旁的?”


    这么想来,反倒更像是青木半路遇上玄朱,她敏锐察觉到机会,才故意装病行事。


    以上,就是陆昭宁所有推论,谢临渊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陆昭宁心头揣着疑惑,却不好直接问谢临渊,此前究竟给玄朱派了什么任务。


    没承想,谢临渊反倒主动开了口:


    “云城地处各国交界,本就是龙蛇混杂之地,周边诸国早对这块地界虎视眈眈,有奸佞暗中与他们私相勾结。”


    “我派玄朱前去处理此事,传回的,是她的死讯。”


    陆昭宁心头一凛,好奇追问:“那王爷是如何断定,她早已是摄政王的人?”


    谢临渊没立刻回答,目光先扫过她缠着纱布的手指,见伤口已不再渗血,悬了许久的心总算稍稍安定。


    他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却始终没接这个话茬。陆昭宁见他不愿多言,也识趣地抿了抿唇,没再追问。


    “你的恢复能力倒是强。”


    不过短短片刻,纱布下的伤口竟似已愈合大半,连方才渗血的痕迹都淡了许多。


    陆昭宁只淡淡应了句,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天生体质罢了。”


    谢临渊淡淡应了声“嗯”,目光却没立刻从她缠着纱布的指尖移开,似是仍在确认伤口无碍。


    屋外,月明星稀。


    檐角的铜铃在夜风里偶尔晃出细碎的响,夜色已沉得透了。


    他抬眼看向陆昭宁:“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你不是还要同祖母商讨及笄宴一事?”


    这话恰好说到了陆昭宁当前的要紧事上,她立刻点头如捣蒜:


    “没错!而且,这场及笄宴,我得准备两个。”


    “两个?”谢临渊眉梢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明显的不解。


    陆昭宁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


    “我怀疑刘引璋多半会在那天有所动作。”


    “况且,这及笄宴对女子而言,一生只有一次,自然得好好重视,总不能被人搅了去。”


    这话,谢临渊默默听了进去,眸色微沉,


    他下意识想问陆昭宁的及笄宴是什么模样,可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谢临渊却骤然反应过来一个被忽略的事实--


    她早已错过了自己的及笄之年,也错过了那场本该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及笄宴。


    “你……想要一个及笄宴吗?”谢临渊忽然问,只是他的声音实在太小,陆昭宁没听清。


    “嗯?你说什么?”


    谢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