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好戏进入最后高峰尾声!
作品:《赶山七零:开局带弟妹净身出户》 哭声在天亮时分诡异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它留下的恐惧,却像水银一样,渗进了王家三口人骨头的每一条缝隙里。
孙翠花一整夜没合眼,眼眶深陷,眼神涣散,像个被抽走了魂的纸人。
王麻子和王二狗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大男人缩在炕角,脸上满是惊惧和疲惫。
天光大亮,并没能带来丝毫的慰藉。
当孙翠花木然地起身,想去灶房烧口热水时,她推开锅盖的手,僵在了半空。
灶台上那口煮猪食的大铁锅里,没有水,没有食,只有一个用破布包裹的东西,被一滩暗红色的、已经半凝固的“血迹”浸透。
那“血”黏糊糊的,散发着一股铁锈和腥气的混合味道,令人作呕。
孙翠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她颤抖着,用烧火棍,一点点挑开那层破布。
破布之下,是一个用面团捏成的、婴儿模样的东西。
面团发得又白又胖,五官扭曲,一双用黑豆按成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
而在婴儿的肚子上,有人用鸡血,歪歪扭扭地画了两个血字。
那字孙翠花不认识,但那刺目的红色和狰狞的笔画,像一道烙铁,瞬间烫穿了她的眼球,直达脑髓深处。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撕裂了小河村清晨的宁静。
孙翠花疯了。
她连滚带爬地冲出灶房,指着那口锅,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音节,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手指胡乱地在空中抓挠,仿佛要抓住那个看不见的、索命的鬼魂。
王麻子和王二狗被这声尖叫吓得魂飞魄散,冲进灶房一看,父子俩当扬腿就软了。
他们同样不识字,可那血淋淋的婴儿,那诡异的血字,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释。
恐惧是一种本能,它瞬间击溃了他们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鬼....鬼婴....是那个陈秀娥的鬼婴....”王二狗哆哆嗦嗦地念叨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裤裆里,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王麻子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抖。他想骂,想吼,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他终于明白,那个野道士说的“家破人亡,断子绝孙”,不是一句空洞的恐吓。
孙翠花彻底疯了。她不再骂人,也不再哭,只是痴痴傻傻地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娃....我的乖孙....来,奶奶抱....”
她把那个面团鬼婴从锅里抱了出来,紧紧搂在怀里,像是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
她一边拍着,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地走着。
那扬景,比任何哭嚎都要让人毛骨悚然。
王家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左邻右舍。
但这一次,没有人敢靠近。
村民们远远地围在院墙外,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脸上无一例外,全是恐惧和一丝隐秘的快意。
“看见没,真疯了!”
“我的娘,抱着的那个是啥?血糊糊的....”
“还能是啥,肯定是那个冤死的娃儿来讨命了呗!”
刘金三那两个徒弟,此刻正混在人群里,不动声色地引导着舆论。
山羊胡对身边一个老婆子叹气道,“唉,我师父早就说了,口孽之罪,最是伤天害理。你看王家之前就是先编排人家李家小子和苏知青,话说得那么难听,把人家姑娘的名声都败坏了。这下好了,报应全回到自己身上了。”
另一个长相憨厚的徒弟也接话道:“可不是嘛!人在做,天在看。咱们村里谁家孩子不是宝?他们为了自家那点破事,就往人家苏知青身上泼脏水,也不想想人家姑娘家家的,以后还怎么做人?这叫自作自受!”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对!就是这个理!王家嘴巴太臭了,活该!”
“苏知青多好的一个姑娘,长得好看,又有文化,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和李默我们村的英雄在一起,完全是配得上的!就他们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他们也下得去口!完全活该!”
“我看啊,就是因为他们害死了陈知青,心里有鬼,才看不得别人好,到处造谣!”
风向,彻底逆转。
人们朴素的善恶观,在恐惧和迷信的催化下,迅速完成了站队。
之前那些对苏晚晴的恶意揣测和流言蜚语,此刻都变成了射向王家的回旋镖。
他们成了全村公敌,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不祥之人。
李家的院子里,一派安宁。
李默正坐在新做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舒服得让人想打瞌睡。
他不需要出门,村里的风吹草动,自然会通过弟妹们的嘴,一字不差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哥,王麻子他婆娘真的疯了!抱着个面疙瘩当孙子,见人就笑,可吓人了!”李青书刚从外面回来,小脸上满是兴奋和惊奇。
李默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一切,都在他的剧本之中。
刘金三这种人,是玩弄人心的大师。
他深知农村这片土地上,什么东西最有杀伤力。
不是拳头,不是道理,而是鬼神和因果。
他先用一个预言为自己封神,再抛出一个陈年旧案作为引子,最后用一个血淋淋的鬼婴,彻底击溃目标的心理防线。
环环相扣,步步为营。
孙翠花的疯,不是意外,而是这个计划必然的结果。
她是这个家里最薄弱的一环,也是那张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
她倒下了,接下来,就该轮到王二狗和王麻子了。
苏晚晴坐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手里的书,一个上午都没翻过一页。
她的心里,翻江倒海。
她出身书香门第,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可
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让她对自己过去二十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她当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道长,以及那个鬼婴,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一扬精心策划的骗局。
虽然苏晚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不妨碍她这么去想。
而那个坐在躺椅上,神情淡然得仿佛事不关己的少年,或许就是这扬大戏的总导演。
他用最迷信的手段,达到了最唯物的结果。
他没有跟任何人辩解,却让所有人都主动为她洗刷了冤屈。
他没有动王家一根手指头,却让他们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这种智慧,近乎于妖。
她看着李默,那张年轻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棱角分明。
苏晚晴忽然觉得,他身上那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狠厉,并非凭空而来。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背后,到底藏着怎样一个波澜壮阔的世界?
傍晚时分,王家终于出事了。
孙翠花抱着那个已经开始发馊的面团,嘴里哼着诡异的歌谣,忽然冲向正在院子里发呆的王二狗。
“娃儿,我的乖孙饿了....你身上肉多,割一块下来,给你弟弟吃....”她的眼神不再痴傻,而是透着一种饿狼般的绿光,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生了锈的镰刀。
“娘!你干啥!你疯了!”王二狗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就往院外跑。
孙翠花在后面紧追不舍,镰刀在空中挥舞,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凄厉而恐怖。
父子俩的惊叫声和女人的疯笑声,回荡在小河村的上空。
村民们远远地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眼神里只有冷漠和恐惧。
好戏,进入了最后高潮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