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这种人,杀了都嫌脏手
作品:《赶山七零:开局带弟妹净身出户》 恐惧是最好的催化剂,它能让兔子变成疯狗,也能让活人奔向死路。
王二狗魂飞魄散,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离这个疯婆娘越远越好!
他慌不择路,一头冲出院门,在村里的土路上狂奔。
他不敢走大路,专挑那些崎岖偏僻的小道。
他记得村东头的山坡后面有个废弃的采石坑,只要躲到那里,疯婆娘就找不到他了。
孙翠花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她那干瘦的身体里仿佛爆发出无穷的力量,手里的镰刀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别跑....我的乖孙饿了....别跑....”
她的声音像是索命的魔咒,死死地追着王二狗。
村民们跟在后面,远远地看着这场荒诞的追逐。
他们交头接耳,脸上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追上了!追上了!”
“哎哟,王二狗这下可惨了,被他亲娘给活劈了,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活该!谁让他当年害了人家陈知青,现在人家回来报仇了!”
没有人同情,也没有人阻止。
在他们眼里,这已经不是一场家庭悲剧,而是一场神鬼降下的、大快人心的公开处刑。
王二狗手脚并用,好不容易爬上了那道土坡。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孙翠花也跟了上来,那双眼睛在暮色中绿得骇人。
王二狗吓得一个哆嗦,脚下一滑,踩在了一块松动的碎石上。
“啊——!”
一声短促的惨叫。
他的身体像个破麻袋一样,从七八米高的土坡上滚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下面凹凸不平的乱石堆里。
世界,瞬间安静了。
孙翠花跑到坡边,呆呆地看着下面一动不动的儿子,她脸上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
她手里的镰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眼神空洞。
跟来看热闹的村民们发出一阵惊呼,几个胆大的凑到坡边往下看。
只见王二狗脸朝下趴在石堆里,身下的石头,渐渐被渗出的血液染红。
他的身体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除了几声微弱的呻吟,再无半点动静。
“出人命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人群这才像是被惊醒,乱作一团。
....
与此同时,在通往黑水镇的必经之路上,另一场好戏,也落下了帷幕。
王麻子在儿子被追杀的那一刻,彻底崩溃了。
他没有去追,而是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抄起一把锄头,红着眼睛冲出了村子。
他把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幸都归结到了刘金三的身上。
如果不是那个妖言惑众的骗子,他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金三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会来,所以一路上没有做什么伪装。
甚至巴不得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位置。
就在王麻子跑到一处偏僻的林间小道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着手,好整以暇地站在路中间。
正是那个长着山羊胡的徒弟。
“王麻子,我家师父料定你会来,特意让小的前来为你指条明路。”山羊胡笑嘻嘻地说道。
“指你娘的明路!”王麻子状若疯虎,举着锄头就冲了上去,“老子今天不把你这狗师徒剁成肉酱,我就不姓王!”
山羊胡不慌不忙,转身就往旁边的一条岔路跑去。
王麻子想也不想,立刻追了上去。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注意到,这条岔路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密,光线也越来越暗。
山羊胡跑进一片灌木丛,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王麻子追到近前,刚想拨开灌木,脚下突然一空。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伴随着王麻子撕心裂肺的惨嚎。
这是一个伪装得极其巧妙的捕兽坑,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树枝和浮土。
坑不深,但下面,却被人故意插了几根削尖了的、涂抹了粪水的硬木桩。
王麻子的两条小腿,被木桩齐齐洞穿,白森森的骨茬刺破皮肉,暴露在空气中。
剧痛和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想爬起来,却发现双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山羊胡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那个憨厚的徒弟。
他们居高临下地看着坑里像蛆一样蠕动的王麻子,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王麻子,现在知道我师父的厉害了吧?”山羊胡用脚尖踢了点土下去,正好落在王麻子的伤口上,“我师父说了你这种人,杀了都嫌脏手。就让你在这坑里,慢慢地烂,慢慢地臭,好好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完,两人不再理会王麻子的咒骂和哀嚎,转身扬长而去。
....
当村里派人去公社报信,公社又联系了县里的派出所,等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赶到小河村时,天都已经黑透了。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幅堪称惨绝人寰的景象。
王家院子里,孙翠花抱着一个发了霉的面团,坐在地上痴痴地笑。
村东头的采石坑下,王二狗被人抬了上来,人还有气,但脊椎骨断了,下半辈子,注定要在床上度过。
而在村外的捕兽坑里,王麻子被找到时,已经因为失血和剧痛昏死过去,两条腿彻底废了,就算能救回一条命,也永远是个站不起来的残废。
公安同志挨家挨户地走访,询问情况。
得到的答案,却惊人的一致。
“公安同志,这是报应啊!他们家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这是冤魂索命来了!”
“是啊,我们都看见了,是他婆娘拿刀追着他儿子砍,他儿子自己掉下山坡的。至于王麻子天晓得他发什么疯,大晚上跑山里去,掉进猎户的坑里了呗!”
“那个道长?没见过啊,可能是路过的吧,早走了。”
所有村民的口供,都指向了鬼神之说和意外。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是一场人为的阴谋。
面对一个疯子,一个瘫子,一个瘸子,还有全村人迷信的证词,两位公安同志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案子,根本没法查!
也无从查起!
毕竟刘金三等人都是专业的,既然要做局的话,就肯定把事先可能会留下来的线索全部考虑在内了。
那些重要致命线索都被一一清除干净。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怎么锤死他们?
再加上类似于这样的鬼怪事情,不在少数,每年都有发生。
又不像是后世有监控,作案前得掂量掂量自己会不会被天眼捕捉到。
最终,他们只能定性为一场由家庭矛盾引发的意外事故。
在村干部的帮助下,用一辆牛车,把这破碎不堪的一家三口,拉去了县里的医院。
看着牛车在夜色中远去,小河村的村民们,心里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场由流言蜚语掀起的风波,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最彻底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李家的院子里,晚饭的香气飘了出来。
李默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气氛祥和而温暖。
李铁和李青书埋头扒饭,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大哥,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崇拜。
李雪则安静地给苏晚晴夹了一筷子菜,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苏晚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正低头给小囡囡剔着鱼刺,动作温柔而耐心,仿佛这些天以来惊心动魄的大戏,与他毫无关系。
她知道,事情结束了。
那些曾经让她如坠冰窟的流言,那些恶毒的目光,都随着王家的倒掉而烟消云散。
是这个男人,用他那雷霆万钧的手段,为她撑起了一片晴朗的天。
她没有问,也不需要问。
她只是在心里,将这个男人的身影,刻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