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王家热闹愈发愈大!

作品:《赶山七零:开局带弟妹净身出户

    次日清晨,这个家里弥漫着一种死寂的、令人窒息的氛围。早饭没人做,锅台是冷的,人心更是冰的。


    三个人互相躲着对方的视线,仿佛彼此都是带来灾祸的瘟神。


    就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院门被人“梆梆梆”地敲响了。


    王麻子烦躁地吼了一声,“谁啊!大清早的,奔丧呢!”


    门外传来一个沉稳而陌生的声音,“你好,请问是王富贵同志家吗?我是县里宣传部的,我叫刘干事,来了解一些情况。”


    县里?宣传部?干事?


    这几个词像是一道道惊雷,在王家三口人的头顶炸响。


    王麻子手一哆嗦,刚摸出来的烟叶撒了一地。


    孙翠花和王二狗也从各自的角落里探出头来,脸上写满了惊恐。


    在他们这些庄稼人眼里,“县里的干部”这五个字,就跟古代的“钦差大人”没什么区别,是能决定他们生死荣辱的存在。


    王麻子连滚带爬地跑去开门,脸上瞬间堆起了卑微而谄媚的笑容道:“是是是,是俺家,哎呀,是刘干事啊!快请进,快请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蓝色干部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神锐利地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正是刘金三手下最擅长装腔作势的‘飞鹰手’老刘。


    老刘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院子当中,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王富贵同志,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小河村最近封建迷信思想抬头,更有甚者,有人在散播恶性谣言,破坏社会安定团结,影响秋收生产。我们下来,就是要调查这件事的源头。”


    他一边说,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那姿态,让王麻子腿肚子都开始转筋。


    “刘干事,您.....您可得明察啊!”王麻子哭丧着脸,“我们家可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哪敢干那种事啊!都是.....都是那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道士,是他先胡说八道的!”


    王麻子一家子都被吓傻了,此时哪里会想得到去检查对方的证件是否属实什么的。


    就算他们去检查了,老刘也有提前准备好像模像样的证件。


    当然了不是专业人士看不出来的。


    “野道士?”老刘的眉头皱了起来,在笔记本上“刷刷”记着什么,“这个情况我们已经从村委会了解过了。但是,我们还听到了另一种更恶劣的说法。”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手术刀一般,精准地落在了躲在门后,只露出半张脸的王二狗身上。


    “有群众反映,说几年前村里陈秀娥女知青的死,另有隐情。这件事,跟你们家,好像有点关系啊。”


    王二狗“嗷”的一声,差点没直接瘫在地上。


    “没有!冤枉啊干事!”孙翠花也顾不上害怕了,扑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我们家二狗是冤枉的!他老实得像个闷嘴葫芦,连跟大姑娘说句话都脸红,他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啊!这都是村里那些烂了舌根的婆娘瞎编的!她们嫉妒我们家,她们要害死我们啊!”


    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孙翠花这番举动,没什么不妥的。


    老刘看着这扬面,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是不是瞎编,组织上会调查清楚的。我们今天来,只是做个初步的了解。王富贵同志,王根生(王二狗本名)同志,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心里没鬼就不要怕调查,但如果真有什么问题,现在主动交代,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锤子,敲在王家人的心上。


    什么叫如果心里没鬼?


    什么叫主动交代?这不就是认定他们有问了吗!?


    王麻子和王二狗吓得浑身哆嗦,颠三倒四地解释着,可他们越是急于辩解,话就说得越是漏洞百出,听在别人耳朵里,就越像是心虚的掩饰。


    老刘也不多问,只是偶尔点点头,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那支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成了这个院子里最恐怖的声音。


    “好了,情况我大致了解了。”过了大概半个钟头,老刘合上笔记本,“我们会继续走访调查的。你们这几天,最好不要离开村子,随时等候传唤。”


    说完,他推了推眼镜,转身便走,留下院子里失魂落魄的三个人。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王麻字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魂。


    被“县里的干部”上门调查,这在村里可是天大的事。老刘前脚刚走,后脚整个村子就都知道了。


    村民们看向王家院子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恐惧和鄙夷了,还多了一丝幸灾乐祸。


    “看见没,政府都来人了!这事小不了!”


    “活该!让他们再嘴碎!这下好了,把自己的老底都给翻出来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巨大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山,死死地压在王家三口人的身上。他们成了全村的公敌,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


    连出门打口水,都能感受到背后戳戳点点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白天的煎熬,只是前奏。


    当夜幕再次降临,真正的恐惧盛宴,才刚刚拉开帷幕。


    入夜,王家早早地就关了门。


    三个人像三只受惊的耗子,挤在炕上,谁也不敢睡。


    一阵夜风吹过,窗户纸被刮得“哗啦啦”作响。


    “吱嘎——”


    院子里那口破旧的水缸,盖子仿佛被人轻轻挪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谁?”王二狗紧张地问。


    没有人回答。


    紧接着,一阵细细碎碎的,像是有人用指甲挠门板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沙.....沙沙.....沙沙沙.....”


    那声音不重,却像挠在人的心上,让人头皮发麻。


    孙翠花用被子死死蒙住头,身体抖得像筛糠。王麻子抓着烟杆,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门。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孩童笑声,从屋顶的方向飘了下来。


    “咯咯咯.....咯咯.....”


    那笑声清脆,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在这死寂的夜里,简直能让人疯掉。


    “是.....是那个孩子.....”孙翠花从被子里发出一声闷哼,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恐惧,“是那个没出世的孩子.....他娘带着他回来索命了.....”


    “别胡说!”王麻子低吼,可他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脆响,一块小石子砸在了窗户上。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影子,从窗外一闪而过!


    那影子速度极快,像是一片被风吹起的白布,但王二狗眼尖,他分明看到那是个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白衣的人影!


    “鬼啊!!!”


    王二狗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整个人从炕上弹了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墙角里缩。


    王麻子也看到了,他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烟杆“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而孙翠花,则猛地掀开被子,她没有尖叫,只是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窗户的方向,嘴里开始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礼物走来了.....”她喃喃自语,眼神开始变得涣散,“她来找她的孩子了.....二狗,你这个畜生!你把孩子还给她!你快把孩子还给她啊!”


    她猛地扑向缩在墙角的王二狗,双手像鹰爪一样,疯狂地撕扯着他。


    “娘!你干什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王二狗被吓傻了,只能抱着头哀嚎。


    王麻子冲上去拉架,三个人在昏暗的油灯下扭打成一团。屋子里,是王二狗的惨叫,是孙翠花的疯语,是王麻子的怒吼,屋外,是那不时响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孩童笑声。


    整个土坯房,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上演着恐惧与疯狂的舞台。


    而在这舞台之外,村外的小树林里,刘金三正靠在一棵树上,悠闲地剔着牙。


    他身边几个精壮的汉子,一个手里拿着根长竹竿,竹竿顶上挑着一件白袍子;另一个则拿着个小巧的竹筒,正对着嘴,学出惟妙惟肖的笑声。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刘金三吐掉嘴里的草根,“火候差不多了,再烧下去,那婆娘就直接疯了,后面的戏不好唱。”


    他看着王家那间在夜色中瑟瑟发抖的屋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明天晚上,该送他们一份大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