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神采飞扬
作品:《邪恶魔头怎么会是白月光》 “方鹭?”沉眠记得这个汉子,也记得袅袅。
“愣着干嘛?快报!”她连忙提醒。
方鹭后边的人伸着脖子张望,已经是急不可待。
沉眠坚信,方鹭若是再慢几秒,肯定会被人推到一边,再也挤不进来,选拔试的资格也就此取消。
“平分秋色”这次共有四个阶段——预试,选拔试,决试,总决赛。
预试最简单、好过,这次大赛汇集了五湖四海来的修武者,因此就算筛选过数轮,人数还很是可观,记名的先生忙得连口茶都喝不上。
也因为是预试,管理很是宽裕,其中不乏有混水摸鱼者,想挺到选拔试,也有崭露头角的新人,“百日红”是一位,“方鹭”也是一位。
“方鹭……第一名。”
“不错啊,这位汉子,不过下次不许这么磨蹭了哈!”记名的先生爽快地写下“方鹭”两个大字,刚好这本册子写完。
沉眠看过去,那桌上竟已有了好几本册子。北原最热闹,最好看的不过就是这修武大会了。
“足下是哪个地方的?多谢…提醒了。”方鹭一句话说磕磕绊绊。
他应该是不太适应与陌生人打交道,硬着头皮与沉眠打过招呼后,转身就想离开。
“我是苏湖那边的。”沉眠瞧出他的窘迫,也不拆穿,反而问道:“这位兄台是江陵人氏?”
“是也不是吧?”方鹭也不确定,他不想撒谎。
在他幼时仅存的记忆里,他一直是居无定所的。直到后来记的事越来越多,父亲才带他定居江陵,换了姓字,从此以后,他们没再踏出城门一步。
“诶——”方鹭猛然一顿,他面色闪过慌张,略带着点防备的盯着沉眠,支支吾吾道:“足下…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沉眠眉梢一挑,非常满意现下的状况。看来她这种技艺已经达到炉火纯青,方鹭离她这么近都看不出来,竟然如此,她也不怕到时候突然露馅,被人瞧出身份。
认出她是“沉眠”,首先便是颜面扫地。
每次一提到她的名字,必要再说上几句东方芝,那点破事沉眠实在觉得脏了耳朵,不想与他沾上半分关系。
还有,颜面扫地是一回事,被人叫嚣来叫嚣去才是真正头疼。
嘴冲的人莽着劲儿在那说,沉眠就怕他们拿捏不准轻重,胡言乱语,把逢昭也扯进来,捏造来捏造去,反正说他是个“魔头”。
这个沉眠是万万忍不住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下手可否拿捏的稳轻重。
“你上次不也很快认出我吗?”
沉眠丢下这句话后,便从清空的一处悠闲的往前走,闲庭信步之际,她还有心思瞅瞅远处的比试。
那上面站着一个手持长棒的姑娘,打扮普通,身姿却很是出众,她上台子过了几招后,须臾间,就有宣判先生宣布了她的名次。
“顾韧花,第四轮——第一!”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群也骚动起来,那姑娘被人拥护着往前走。与在台上的自信从容不同,她下了台子后显得有些拘谨,紧紧绷着身体,像要千钧一发——
千钧一发地逃走。
……
“那是顾小姐吧?她跑什么?”
“跑去见那个霍关风?”
“怎么会?顾小姐性子就是这样,比较腼腆,我们这么多人堵着,不就像豺狼虎豹吗,谁看了不想跑?”
一个汉子接过话头,也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我们这样有点冒昧了…”
那顾小姐跑着,一头撞进沉眠的怀里,沉眠本就在看她,于是顺其自然地就随她这么莽撞了。
况且,这位顾小姐,还是她的旧相识。
“抱……抱歉!”
顾韧花把头探出来,巴掌大的一张脸红润润的,热得都有些头晕。她惊慌地后退几步,低着头再次道歉:“我太无礼了,我…我请公子一顿饭吧?”
不知她说出这番话费了多大的勇气,总而言之,沉眠是知道的。
她说道:“没关系。”
顾韧花的随从带着那长棒赶忙跑过来,他一过来,顾韧花就更想逃了。她不敢瞧沉眠的脸,只是匆匆道了别,“郎君,真的对不住,那我先走了。”
“小姐!你的名字没填啊!”
随从急得直跳脚,想追又追不上。
“不必担心,以顾小姐的身手,直接进选拔试都行。”
沉眠看那随从愁眉苦脸,忍不住宽慰他。
“这样吗?”那随从搔了下头,看了眼沉眠,连忙称谢:“谢过公子了,我竟忘了这茬事儿…”
“话是这么说,你还不快去追你家小姐?”
沉眠摇着扇子,试图平息周围袭来的燥意。那随从听过她的话后,便往前赶去了,只一会儿时间,顾韧花这个人便也无影无踪了。
沉眠安静地走着,有几分怅然之意。
不知道昭昭在芙蓉城那边待的可好?有没有很开心?寒毒会不会发作…
《前境·异想天开》残页在南域,沉眠打算赢得那个软水玉剑鞘后,便出发前往南域。其一为寻找残页,其二为杀掉上官攸,以解她心头之愤。
“上官攸。”沉眠狠狠咀嚼着这三个字。“百日红”的形象是谦逊温润的,眼下四处无人,沉眠丢掉那层伪装,把属于“沉眠”的那一面抽丝剥茧出来。
那天听完曲高昂的讲述后,沉眠就想杀掉上官攸那个啥也不是的狗东西。
不过,南域与北原向来不对付。她若想前往南域,必要历经多番曲折,还很有可能节外生枝,所以纵然沉眠按捺不住,也只能把那股强烈的杀意暂时压下去。
不过修武大会结束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南域与北原举行修武大会的时间一致,在此前后,进入南域要比寻常时候顺利许多。
憋了这么久,总算可以把那股郁气发泄出来,沉眠心情峰回路转,又想到即将大仇得报,还是软和了下气场。
正当她思考如何拿下上官攸时,一个人的脚步声忽地从后面响起,方鹭盯着面前的背影,想认又不敢认。
“足下…足下是沉眠吗?”
方鹭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像是一掬清风,不过总是不留痕迹。
沉眠刚才回神,她只知道来者是谁,却没有听清他的话,她转过身,秀眉一舒,携上笑意,“你说什么?”
“足下就是沉眠吧!”方鹭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慢慢靠近沉眠一点,再次开口道:“沉眠,我叫方鹭…”
“我知道啊!”沉眠换回女声,觉得这汉子也忒轻声细语了些,她差点又没听清。
对于方鹭,沉眠还是挺有好感的。方鹭当时虽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她的名字,但他用上了内力阻断,声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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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除了他们几个没人可以听明白。
他又是袅袅的哥哥,当时送了他们果子后,还说要给他们做饭,只是当时人又爆满起来,一个不留神他们就被挤散了。
再次相见,便是今天。
“谢谢你知道我的名字。”方鹭羞涩一笑,难得没有结巴,“我的鹭是——一行白鹭上青天的那个鹭!”
“好!”沉眠伸出手,“我叫沉眠,春眠不觉晓的眠。”
“我知道。”方鹭紧张地握了上去,低眉敛目不敢看人。
“你知我是沉眠,怎么不讨厌我?”
“怎么会讨厌你!”方鹭猛然抬起头,急忙说道:“我特别向往你!”
沉眠:“…”
方鹭自知这个话模棱两可,他见沉眠脸色一变,立刻红着脸解释道:“就是我觉得你的二指绷杀,三指绷杀,还有丝缠阵都好厉害,我很崇拜你!”
“是吗?”沉眠蓦地不知所措,有个地方悄无声息的充盈起来。从她与逢昭重逢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接受到了作为自己而收获的最大善意。
很多人,很多事,让她相信世间还是美好的,这与芳菲是不同的美好。
她厌恶柳丛至极,也曾厌恶过他口中的那个世间,却也不得不承认——外面也是美丽的。
她会留恋,会想要驻足,亦会流连忘返。
只有一出生就在芳菲的人,才可以永远待在芳菲。
“那谢谢你的向往?”沉眠瞅了眼方鹭,接着缓缓说道:“你这体格怎么练出来的,你觉得我可以做到吗?”
“可以吧!”方鹭也不知道,他从小力气就大,全身上下好似有使不完的劲,这健壮体格也是不知不觉中形成的。
他不知道如何去练。
也不想叫沉眠失望。
“也许多费点心思就可以了?”他试探性地给出一个建议。
“我逗你的,我知道我不可以!”沉眠把扇子塞回腰间,忽然觉得这地空旷,迎面就是一阵风。
把她的袖子吹得鼓鼓作响。
“方鹭,没想到啊!你看起来这么单纯的一个汉子,居然喜欢我那些招式。”
“你那些很好啊!”方鹭的神情不似作假,他又慌张道:“你觉得不好吗?”
“沉眠,你不要觉得不好,其实有很多人在偷偷学你,但是他们都学不会…”
沉眠一愣,捂住默骨,忽然就释怀地笑了,“其实我还是觉得很好的。”
只是很多人嫌恶她,质疑她,认为她狠毒心肠,手段下作,久而久之,沉眠也快要这么以为。
可现在,她的身体在慢慢在变暖,遇到她的爱人之后,这个世间的太阳,出现的也更多了,黑夜的时间也不再漫长。
她接近腐烂的皮肉,犹如再生一般,从新长的骨头,从脏污发臭的人海里,焕发出新的生机。
然后,这个重生的外表组成了现在的沉眠。
“你有没有学过?”沉眠问他。
“学了,但是一窍不通。”方鹭老实巴交地回答,却发现沉眠久久都没有再出声,他疑惑地抬上眼眸。
只见她笑得很是开心,在那么大片的阳光下——她暴露在那么大片的阳光下,神采飞扬,无所遁形。
*
一行白鹭上青天。杜甫《绝句》
春眠不觉晓。孟浩然《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