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心痒

作品:《“白月光”保命日常

    在青州,年轻男女喜欢互赠荷包表明情意。


    若真是荷包,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他此次进京,是为了参加春闱,没打算也没精力和小姑娘发展出点什么。


    沈霁微微皱眉:“这个是……”


    “噢,这是我做的笔袋。”苏枕月含笑解释,落落大方,“我想表哥是读书人,应该用得上。”


    “笔袋?”沈霁微讶。


    这东西看着和荷包差不多,竟然是笔袋?


    笔有这么短吗?


    “对,表哥你看。”苏枕月解开暗扣,原本四四方方的布包倏地变长。


    这样看来,真有几分笔袋的样子了。且内里分格,设计颇为新颖有趣。


    苏枕月笑得温柔又腼腆:“是我的一点心意,可惜我不善女红,做的不太好。”


    ——这乍一看去像荷包的笔袋,是她临时起意,刻意为之。和先前那些似是而非的隐晦小巧思一样。


    “不,做的挺好的。”沈霁眼皮微动,无意识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庆幸之余,似乎还有惭愧和别的什么。


    他没有细究自己的心情,停顿了一下,极为客气地婉拒:“只是我已有不少笔匣,你这个还是拿回……”


    “表哥是嫌它做工粗陋吗?”苏枕月出声打断,秀眉微蹙,清透的双眸水汽氤氲。


    沈霁皱眉:“嗯?”


    他有说过这话吗?他方才分明说的是“做的挺好的”。


    “那表哥是想与我划清界限吗?”苏枕月又问。


    不等沈霁回答,她就续道:“先时那方龙尾砚,表哥说那是先人遗物。可这书袋总不是了吧?表哥连这个都不肯收,是不是想告诉我,以后遇事不要再向你求助?”


    少女说话轻柔,不疾不徐,一双翦水秋瞳就那样定定地望着他。


    沈霁沉默了一会儿,终是说出一句:“……罢了,只此一次。”


    一个笔袋而已,也算不得什么。若一味地推拒,反倒显得他矫情古怪。


    苏枕月眸中登时漾起了笑意,也不说话,只把笔袋又向他面前递了递。


    “只此一次”是他说的,她可没答应。


    此行目的达成,苏枕月也不久留,再次道谢后,便抱着木匣离去。


    她走之后,沈霁才认真细看那个笔袋。


    这笔袋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并非当下常见的样式。想到她这几日,一边琢磨袖箭,一边制作笔袋,他心内微觉异样。


    忽然,笔袋内侧的暗纹吸引了他的注意。


    沈霁定睛看去,见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鹤,栩栩如生。


    他心尖蓦的一颤,仿佛有某种异样的情绪在他心底滑过。


    沈霁,字鹤鸣。


    她是在绣鹤,还是在绣他的字?


    不知怎么,沈霁忽然想起那天碟子上的描金芍药。


    胸口似乎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有点轻微的麻痒,转瞬即逝。


    是巧合吗?


    是巧合吧。


    沈霁阖了阖眼睛,压下心中的杂念。他没有用这个笔袋,而是收在了抽屉里。


    转眼进入十月下旬,天越发的冷了,连续数日都阴沉沉的。


    “汤圆”懒洋洋的,躲在房间里不肯出去。


    苏枕月始终牢记接近沈霁之事,但又不好做的太明显。毕竟人的心思不好猜,她找他,总得找点看似正当的理由。


    不然,万一他觉得她轻浮浪荡呢?


    最好是让他主动钟情于她,觉得他们两情相悦,才有可能同她在国孝中私定终身。


    苏枕月思前想后,感觉“袖箭”是个不错的话题,他大概率感兴趣,且对她大有裨益。


    上次,在沈霁的指点下,她成功制成了袖箭。回去后不满足于此,尝试着将短箭藏进镯子中。


    苏枕月画了图样,让人去首饰铺子打了一对镯子,数日后才拿到手。


    “姑娘要戴这个吗?”豆蔻好奇地问。


    苏枕月握着手镯,随口答道:“现在先不戴,过几天再说。”


    这新打的镯子是精铁所制,外边镀了一层金,极其夸张的蝴蝶样式,覆盖在镯子上。还有一枚配套的戒指。


    这首饰虽然也漂亮,但漂亮得有些艳俗。与苏枕月清丽雅致的气质大不相符。


    偏偏她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将镯子戴在手上,展示给豆蔻看:“怎么样?”


    豆蔻有些违心地回答:“还好。”


    苏枕月轻笑,低声道:“现在是还好,过些天就是非常好了。”


    “为什么?”豆蔻不解。


    苏枕月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数日,她都在研究怎么将暗箭藏进镯子里以及怎么发射出去。


    拆了又装,装了又拆。


    循环往复许多次后,终于小有所成。


    这日午后,难得的好天气。


    苏枕月直接戴上藏了暗箭的手镯,前往清风院。


    平安还在晒太阳,一看见她,就笑了:“苏姑娘来了?”


    ——几次接触下来,他们已熟稔不少。


    “嗯,表哥在吗?”


    “在呢,刚从外面回来。”平安笑嘻嘻道,“苏姑娘,你不知道,前几天变冷,多亏我反应快,把木芙蓉的枝条给挪到室内去了,一点事儿没有。”


    苏枕月还记得那枝条,点一点头,诚恳道:“辛苦你了。”


    那个大花盆一看就不轻。


    “这有什么辛苦的?别看我个子小,力气大着呢。”


    苏枕月轻笑着附和:“是呢。”


    简单寒暄了几句,她举步入内。


    一走进院子,就见沈霁正从书房出来。


    ——事实上,从她刚出现在清风院门口起,沈霁就知道了。


    平安的声音有点大,那声略带惊喜的“苏姑娘来了?”清楚地传到了沈霁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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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


    当时他正在书房,听到动静,下意识站起身,向外走去。


    过了数息,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


    他好像在因为她的到来而欣喜。


    这个念头仿佛一粒石子投入湖面,骤然泛起一阵涟漪。


    但很快,沈霁就调整了心态。


    他想:大概是他在书房太无聊了,所以听到有客人来时心里高兴。


    正常现象,不足为奇。


    沈霁理了理心情,缓步走出书房。


    “表哥!”看见他,苏枕月立刻向前疾行了数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白玉般的脸颊上满是笑意,“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沈霁一怔:“什么?”


    她不是空着手来的吗?


    这一迟疑间,沈霁已停下了脚步。


    苏枕月翩然行至他身侧,含笑将一双手伸至他面前:“你看。”


    她肤白若雪,一双手尤甚,且素日养尊处优,手指纤长白皙,指节处还有圆润的小窝。


    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


    可沈霁却莫名的有点心慌,他拧起了眉,迅速移开视线:“看什么?”


    “看手镯啊。”苏枕月仿若未觉,献宝一般,还轻轻晃了晃手腕。


    白影微晃,叮叮当当。


    “嗯?”沈霁愣怔了一瞬,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会错了意。他目光微转,注意到了她手腕上那双艳丽的手镯。


    一时间,心虚混合着惭愧袭来。他轻咳了一声,语气温和不少:“手镯怎么了?”


    造型别致,很漂亮。


    “你看嘛。”苏枕月轻声道,说着她转动了一下戒指,“咻”的一声,一支短箭从手镯射出,钉在了地上。她偏头看向沈霁,笑吟吟问,“怎么样?”


    她水眸晶亮,眉眼含笑。


    像撒娇,又像是在求夸奖。


    沈霁眼眸微垂,不与她视线相对:“你自己做的?”


    “我画了图纸,让首饰铺的人打的。花了好久,才琢磨成功呢。”苏枕月轻轻叹一口气,又有些犯难的样子,“可惜射程很短,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射十步左右。”


    “十步?我看看。”沈霁下意识道。


    “嗯。”苏枕月点一点头,抬起手给他看手腕上的镯子。


    伴随着她的动作,有清甜的幽香拂面。沈霁脑海里骤然浮上四个字:暗香盈袖。


    不自然的神情一闪而过,他移开视线:“把镯子摘下来我看看。”


    “哦哦。”苏枕月似是刚反应过来,忙不迭摘下镯子和戒指,小心递到他手中。


    沈霁伸手去接。


    这一递一接之间,他只觉手心蓦的一痒,带起阵阵酥麻。竟是她的手指不小心在他掌间轻刮了一下。


    刹那间,仿佛有一根松软的羽毛拂过心头,心口微微有点痒。


    恰在此时,平安因惊讶而骤然拔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世子,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