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二岁那年,宫里发生了件天大的事,先太子生母生子难产,只留下了他。”


    抬手指了指夏熠安,夏储休不理会众人又五彩斑斓的面庞,继续说着。


    “若是寻常人,或许养好了身子,亦或安抚安抚母家,此事便可作罢,哪位女子生育不是如此?可偏偏那人是夏储休最爱之人,她的孩子,哪怕力排众议他也要扶上位。”


    “那日正巧便是皇后召见行礼问安的月初,先贵妃有孕晚到,无法生育的皇后便有意刁难,所以那晚先贵妃才会难产。可彼时夏季钟还要靠着柳家坐稳新朝,是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可先贵妃是元家嫡女,天之骄女,这烂帐便要人平,要人顶,人选,恰好便是我的母妃……”


    “可这一点也不公平!凭什么祸害遗千年,那不过是你们这些懦夫心不够狠辣,做事总是顾及,可若是摆在你们面前的也是一条变得鲜血淋漓的人命,你们也未尝能像今日这般无动于衷。”


    “而我不过是想要这权利为她报仇,夏季钟的暗卫奉了杀令,只为了给元家一个交代,所以元家要灭,元家的人要死。”


    “罪魁祸首的柳家亦不能幸免,只不过为了借柳家之势,让他们多苟活了片刻光阴。可惜本宫未曾想到,卫家竟成了最后,原本你们可是步元家之后的。”


    “你们都有错,这是你们逼的,是你们应得的。”


    空气停滞,卫疆握枪的手也有些酸痛了,可她必须要屏息凝神,注意者夏储休的一举一动,毕竟如今的他,更像是个疯子。


    一声长叹重重落了地,卫忠换了个姿势坐得更大咧了些,仰着头看着夏储休,语气中还带着点意料之中的无奈,“老子就说不关注孩子的心理,必会酿成大祸,这皇帝老儿家理不好,孩子也不会养!”


    略带诙谐的语气并未令在场众人心情感到轻松,众人脸色紧绷,神色各异。


    卫疆举着的长枪“咚”的一声落地,眼刀有如实质的刺向了卫忠,卫忠察觉到了视线,连忙咳了咳。


    “既然二殿下想要评理,那老夫自居长辈,便同各位讲个故事。”


    “从前有个贵公子顽劣,出门游玩恰巧碰上了个女子心生欢喜,于是二人便在一个村落置办了间小院,远离世俗。”


    “可惜好景不长,京城动荡,外敌虎视眈眈,这贵公子便离开小院从军杀敌,独留下女子苦等。可女子所做一切并不是为了一份矢志不渝的爱情,从始至终,女子的目的都是窃取机密。”


    众人目光齐聚卫忠,各自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测,卫忠也不再故作深沉,直截了当道,“这女子就是二殿下母妃,这贵公子便是先皇。”


    “先贵妃难产那日虽是皇后故意刁难,可真实原因是先贵妃撞见了那姜女同外男联合计划欲偷军机要秘。若不是先贵妃身旁宫女机警,怕是……”


    卫忠未言明的后果,在场众人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若真让夏储休生母成功,夏中必定大乱,早年的那一战卫家也不会成功,也再难换回十几年的太平。


    “二殿下当真不知您如今所为,究竟是为了替母报仇,还是无端泄愤滥杀无辜?”卫忠那双眼睛直望进夏储休的眼里。


    “二哥生母是姜国暗探,二哥如今亦同姜国之人联手毁我夏中,二哥何必自欺欺人。”


    夏倚卿听明白了薛淑之前所说的那句养虎为患,面上笑意重现,姿态悠哉起来,似乎不甚在意此时身家性命都落在别人身上,抓紧机会落井下石道,“二哥此计当真完备,恐怕在这的这些士兵也是姜国人吧,杀了倒是不可惜。”


    夏储休不理会众人奚落,轻声冷哼,“今日,你们也不必想着从这里站着出去。”


    话音刚落,身穿甲胄的士兵便严阵以待,刀剑相着卫疆几人。


    夏储休当即拿起地上那柄赤月,卫疆一直未曾放松警惕,每一分秒都盯紧着夏储休,是以夏储休一弯腰,卫疆便刺出了长枪。


    夏储休身边侍卫亦不是吃醋的,立刻上前大跨步格挡,卫忠趁乱在冷刀刺向自己时猛然肘击左手边的士兵,夺过手中的刀顺势刺入右侧的士兵胸口里,那人鲜血喷涌而出。


    “上!”


    外围的卫兵们听了好大一出宫廷辛秘,微愣回身后亦激起了血性,无论是曲阳、丰阳的百姓,亦或是那场疫病里无数数死去的人,又怎会没有在场之人的亲友,又怎会不是自己所怀念的故乡。


    此时,他们都为着心中那口怨气奋力拼杀着。


    而原本在卫疆身后的夏倚卿便理所当然的背靠卫疆,尽力而为,手中拿着夺过的刀砍伤一两人,朝着薛淑奔去。


    薛淑是个后宅女子,当然未曾见过如今的血腥场景,更不会趁乱逃跑,原本挟持她的士兵本欲一刀捅死她,却被宫墙上的夏熠安一箭射中那人的手,活了一命,等到了夏倚卿的到来。


    小小的院子,容纳了数百人,刀光剑影间,尸体一具叠上一具,后面的人仍旧蜂拥而上,为着各自的念想。


    卫忠同卫疆二人联合对付夏储休。


    “爹您怎么样?”看着卫忠身上早已分不清敌我的血迹,忧心忡忡。


    “哈哈哈哈哈,无妨,快意快意,爹爹我已经许久没摸刀了。自从年后那次吐血,你娘再也没让我摸过刀了,眼馋死我了!”卫忠爽朗的笑出了声,握着的刀亦不曾有分毫停滞的迹象,同夏储休厮杀的有来有回,一点也不似深受折磨的样子。


    “不过姑娘你还别说,如今的身子倒是比之前轻了许多。”


    卫疆见卫忠还有心思调侃,心中微落定。当初的那碗汤药本就是做戏给夏季钟看,实则是一副专门针对卫忠身体余毒的,突出淤血后确实会有段时间身子虚弱,可补上亏空后,卫忠的身子便好了大概,甚至更胜从前。


    夏储休丝毫不将二人放在眼里,一个重伤,一个老将,又怎能杀过他身后精锐的士兵。


    事实确实如夏储休所料,卫疆虽然并未受伤严重,可此时到底难敌四手,夏储休的人无穷尽般的一波又一波涌出,令在场人都难得喘息,体力逐渐不支起来。


    在众人不曾知晓的地方,夏储休怕是早在不知何时,便默默计划私自蓄兵。


    卫疆高声冲着墙上时不时放冷箭的夏熠安高喊,“御林军什么时候来,再不快些,便要给我们收尸了!”


    夏熠安狼狈的蹦跳在高窄的墙上,慢慢挪动到房屋上,身旁侍卫亦飞身上前保护着夏熠安,在瓦片上飞檐走壁,收割着敌人性命。


    “卫姐姐别急,快了!快了!”


    夏储休冷笑,“他们你可指望不上。”


    筹备如此些年,御林军中又怎会没有他的人手,今日的这些人注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徒劳挣扎后绝望的死去。


    卫疆不是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性子,心中估量着时间,之前宫外等候的那些人,此时应该差不多要到了。


    又一波黑衣人加入混战,局势略微逆转,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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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下风的卫兵们此时得了助手,咬着血齿机械的挥舞着手中刀剑,清算着一债债仇恨。


    卫疆喘着粗气,眼神却更是冷静,抬手抹去嘴角血迹,同卫忠对视一眼。


    心领神会般,二人进攻的猛烈,陡然让夏储休招架不住,身上多处挂彩。


    “该死!”嘴里暗骂,夏储休不得不严阵以待,眼神里的玩味收起,眼神不错的挡下二人挥下的致命刀。


    卫忠卫疆二人配合实在默契长枪携着撕裂黑夜的架势灵活戳刺,卫忠则正面不停歇的挥刀砍下。夏储休每同卫忠的刀刃相撞摩擦时,都被卫忠的力大震的虎口发麻。


    故意卖了破绽,夏储休肩膀硬生生的受了一刀,闷哼中瞅准了卫忠破绽,赤红的铁剑直直的朝着卫忠胸口刺去。


    卫忠嘴角上扬,猜准了夏储休的心思,不退返进,迎上利刃,左臂沉肘挡开剑锋,刀锋借势下沉,顺着对方手腕劈落。


    夏储休身旁侍卫欲挡下这刀,却被远处的夏熠安的箭射偏几分——“嗤啦”一声,鲜血溅在断砖上,夏储休持剑的右手齐腕而断,赤月脱手飞旋。


    卫疆立刻提枪而上,准备一刀了结了夏储休,枪锋没入胸口,夏储休丢掉随手拽过的侍卫,冷漠的将温热的尸体抛给卫疆,侍卫的胸口立刻被长枪洞穿,成了枪上的蚂蚱般。


    卫忠右肩涓涓流着血,疼的呲牙咧嘴,嘴里骂着夏储休。


    这一刀当真是白受了,不曾想这崽子当真心狠,就连保护他的侍卫,都能丝毫不眨眼的拉来垫背。


    一脚踹开抢上挂着的尸体,卫疆踩着卫忠递来垫脚的双手,一捧扔、一空翻,卫疆在空中划过半弧,自上而下角度刁钻的从上方刺向夏储休的天灵盖。


    速度之快,夏储休躲闪不及,颤抖的右手血流如注,在地上汪起了一滩血泊,左手虽是拿上了刀剑,可到底不是惯用手,只能倒退着躲闪,靠着挡在身前的侍卫苟活。


    如今的夏储休已经可算作是丧家之犬,只要御林军那边胜出支援,不出片刻便可将夏储休这些残将一网打尽,此事也便告一段落。


    直至夏储休退出了夏倚卿的宫院,身上挂了无数彩的夏倚卿才长剑戳地,单膝跪下口吐鲜血,再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薛淑哀叫一声,涕泪横流扑倒在夏倚卿身上痛哭。


    “看好他们,留在这。”


    这话是卫疆对夏熠安的嘱托,夏熠安立刻点头,快出了残影,生怕再惹得卫疆不快,一国太子的脸上带着几分讨好认错之意。


    卫疆以为自己出了幻觉,摇了摇头立刻追出去。


    御林军恰巧从右侧赶来,同卫疆这波人来了个里外夹击。


    可一同来的,还有一道噩耗。


    为首的御林军孙羲是认识卫忠的,此时看见卫忠眼立刻亮了几分,心中有了主心骨,方才疾奔而来的慌乱落了实处,减淡了几分。


    “卫老将军,军报加急!姜国进犯,如今距着边境已经余着三百里!”


    孙羲的高喊声顿时乱了自己人的阵脚,看向夏储休的眼光更是如刀片般锋利。


    “惊喜,这是本宫的第二份大礼!”


    逃跑的途中断肢处被侍卫用布条勒紧草草包裹,布料被沁透了鲜血,此时的夏储休面色惨白,却仍是一脸快意,“姜国此次来势汹汹,你们靠什么挡。”


    卫疆脸色阴沉,看向夏储休的眼神像是看一具冰冷的尸体,她当真越来越好奇,夏储休的第三份“大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