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 83 章

作品:《万人嫌女知青是末世农学大佬

    左维东推门进去,正看到赵彩华一面气喘吁吁状态很不好,一面恶狠狠指着蜷缩在床上,哭得几乎脱力的左小安。他走上前一步,轻轻揽住母亲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将她往屋外带,“妈,您累了吧?先歇歇,喝口水。有什么话咱慢慢说。”


    赵彩华见到大儿子,满腔的委屈和恐惧仿佛找到了出口,捶打着他的胸膛,哭道,“维东!你看看你妹妹做的这叫什么事!她这是要步我的后尘,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永远不敢走出门去吗?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咱家大门被人泼粪的事了!”


    左维东任由母亲发泄着,半扶半抱地把她带回了她自己屋子里,按在椅子上,又倒了一碗温水递到她手里。他看着母亲苍老而激动的脸,缓声道,“妈,您这么激动,是因为您心疼小安,怕她受苦,我们都懂。不过小安自己也难受着呢,您骂再多也没用啊,咱们先歇歇吧。”


    他蹲下身,目光平视着母亲,“妈,从前那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这个家有我,还有思君呢,她可是咱的大队长,谁敢欺负我们家?您从前受的委屈我们都知道,我也知道你都是为了不让我们几个孩子饿死,错的都是那个男人,跟你无关,你不用再自责!”


    左维东的话沉稳有力,像一块巨石,暂时压住了赵彩华翻腾的情绪。


    从前,她从来没有在子女面前说过这个话题,因为最厌恶她的一定是自己。


    她看着儿子坚定可靠的眼神,满腔的怒火和恐惧渐渐化成了无声的泪水,她捂住脸,低声啜泣起来。


    “维东啊......名声这东西,真的不一样,一旦失去了,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别人都不会相信!我......我都不敢走到你媳妇面前,真怕她用那种眼神看我......”


    “不会的妈,思君她不是这种人!”左维东轻轻拍着母亲的肩膀轻声安慰。


    与此同时,方澈也走进了左小安的房间里。


    屋子里一片狼藉,左小安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埋在凌乱的被褥里,肩膀剧烈地耸动。母亲的每一句责骂都像鞭子抽在她心上,让她既为自己被骗而痛苦,又为连累家人、让母亲想起伤心事而无比自责。


    方澈轻轻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她走到床边,默默地收拾起因争吵而散落的东西,然后打了一盆水,拧了拧毛巾。


    “小安,来,擦把脸。”她声音温和,不带一丝责备。


    左小安抬起红肿不堪的眼睛,看到是嫂子,眼泪流得更凶了,哽咽道,“嫂子,我......我错了......我给家里丢人了......妈说得对,我就是傻,我就是活该......”


    左小安其实是这个家里最默默无闻的存在。小乐和小康性子活泼些,之前也跟她有过接触,所以大家相处起来都很自然融洽。


    唯独左小安,性子内向,甚至有些孤僻,每天不是在地里干活就是回来默默地做家务。多子女的家庭中,这种类型的人往往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从前左家的人自身难保,左维东也备受屈辱,哪里有精力分出心神去关心一个从来不会情感输出的妹妹。


    被擅长说甜言蜜语的知青骗这件事,放在左小安身上,是可以理解的。


    自小就懂事了,对家庭一味付出的女孩子,哪里能抵挡住同龄男青年对她的示好和关心呢?


    方澈坐到她身边,没有接她自我否定的话,而是用热毛巾轻轻敷在她眼睛上,柔声道,“你被骗是因为你真心待人却没有想到对方是个狼心狗肺的贱人。错的是利用你的人,不是你!”


    从左母的只言片语中,方澈推断出她从前也有过类似的遭遇,不然不会这样激动。她握住左小安冰凉的手,声音清晰而坚定,“妈是吓坏了,她害怕你重蹈她的覆辙,怕你也经历同她一样的苦难,她这都是心疼你啊。小安,以后你别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若是不方便跟你哥说,那你就来找我,你要知道,天是塌不下来的,就算真塌了,咱们一家人一起扛着就是。”


    左小安眨眨眼睛,轻轻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所以......也别太把这件事当回事了,不就是个臭男人走了嘛,大不了......你就当做是被狗咬了一口,过阵子伤口就好了。”


    左小安被方澈的比喻逗得“噗嗤”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她猛地扑进方澈怀里,紧紧抱住她,放声大哭起来,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宣泄,而是找到了依靠后的释放。


    直到左母和左小安都平静了下来,两人这才回到了自己房间。


    看着脸上有些憔悴的方思君,左维东有些过意不去地拉着她坐下,给她按了按,“菜都凉了,我让小乐热一热,等会儿就能吃了。”


    “没事儿,咱们随便吃点就可以,我不挑。”方澈正打算站起来出去吃饭,又被左维东一把摁下。


    “嗯?”方澈疑惑抬起来,这家伙今天干什么?


    左维东深吸了一口气,严肃道,“思君......我觉得有必要借着今天这个机会跟你说说我家的情况。”


    这倒是,原来左母还有一段这样不为人知的过往,方澈点点头,饶有兴致地听他继续讲。


    说到这个,左维东小小埋怨了一通,“跟你刚结婚时,我以为你会好奇地询问了,我都做好告诉你的心理准备,哪知道你一句话都没问,你好像对我家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这个嘛......”方澈颇有些心虚地挠挠鼻尖,她当时确实对左维东一家都毫不在意,“咳咳,你快说吧,等会儿就要吃饭去了!”


    残存的童年记忆里,他的生活与这个闭塞的山村格格不入——他有数不清的、村里孩子见都没见过的漂亮衣裳,家里的饭桌上几乎顿顿都能见到荤腥。他不认识村里任何一位叔伯婶子,父母也从不与村民深交,只终日待在自家小院里。他常在父母脚边安静玩着铁皮小汽车时,隐约听到他们压低的谈话声里,反复出现着“断绝关系”、“隐姓埋名”这些让他似懂非懂的词语。


    然而,这种与世隔绝的好日子并未持续太久。他的父母左元明和赵彩华,显然都不是操持庄稼的好手,也对如何节衣缩食地过日子一窍不通。从外面带来的钱财,像指缝里的沙,在坐吃山空中一点点流逝。随之而来的,是日渐频繁的争吵和这个家里再也挥之不去的一地鸡毛。


    等到小安出生时,家里已经穷得都快叮当响了,所有的衣服、手势、装饰品能卖的全部都已经卖了,左元明和赵彩华没有办法,也只得扛着锄头下地去。赵彩华倒是渐渐适应,但从小锦衣玉食,在家连一点活都没干的左元明却实在受不了,他干的活不够好,时常被附近的农民嘲笑,他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


    离开的念头,便如同藤蔓般在左元明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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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滋长。拖家带口自是累赘,他盘算着独自离开。他千方百计,终于与早年去了港城的朋友联系上,不料那些藏着秘密的书信,却被赵彩华无意中发现了。


    赵彩华自然是一番哭诉和闹腾,左元明无法,只得保证自己不会离开。


    可一旦生出了这种心思又怎么是轻易就能收回的?赵彩华自然不信,每天看着左元明,他上厕所时间久一点都要过去看看人是不是还在。左元明则摆出一副诚心悔过的模样,安分了许久,两人的关系看似渐渐和缓


    就在这样虚假的平静中,他们迎来了第三个孩子——左小乐。


    赵彩华怎么也没想到,左元明居然能狠心道这个程度,趁着她刚生完孩子没有力气,躺在屋里坐月子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把家里仅存的积蓄全部都卷走了。


    她一个刚生产完孩子的妇女,床边躺着一个刚出生几天还在哇哇大哭的孩子,床边站着六岁多的儿子,怀里还抱着小他两岁的妹妹。赵彩华只觉得天塌了,真想现在就一头撞死在床上一了百了。


    可看着三个孩子,她实在不忍心。


    三个孩子都还小,虽然维东已经懂事到每天干活来分担家务,可他只是个孩子,能做的事情终究有限,赵彩华咬着牙,拼了命地在地里干活,下了工偷偷去山里找吃的。大队干部知道她家里的困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在孩子们渐渐长大,苦难仿佛看到一丝尽头时,外面的风浪,终究还是席卷了这个偏僻的山村。一群戴着红袖章的人气势汹汹地堵在她家门口,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厉声斥骂她那杳无音信的丈夫是“逃避分子”,而她与她的孩子们,自然要受到牵连。


    自那一天后,全家仿佛坠入了无间地狱。


    赵彩华怎能不恨?那个狠心绝情的男人,在几年之后,竟还能隔空给予他们如此致命的一击,将这最后的生路也彻底断绝!


    如果……如果此生还能再见到左元明,她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将他挫骨扬灰!


    经历了太多次的被殴打、被辱骂、被泼粪,被随时随地要求去清扫垃圾干脏活累活,赵彩华渐渐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一个叫宋云祥的男人就这么走进她的生活,他是红袖章里头的头头,讨好他能让自己获得片刻喘息,少受许多刁难,赵彩华也渐渐发现这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不那么对劲,有些过于热切。


    自小就经历过许多人追求的赵彩华哪里不明白其中的意味,两人各取所需、一拍即合,还生下了小康。


    只是老天从未放弃对她的折磨,两人的事很快被宋云祥的妻子知道,闹得人尽皆知,她差一点就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处决了,还好宋家怕这事牵扯到宋云祥,极力压下,她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从那以后,我妈除了干活就再也不出门了,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左维东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对母亲悲惨遭遇的同情和对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的痛恨。


    “你妈永远被困在了那三个时刻里......”方澈也长长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女性,有着比后世更多的无法冲破的枷锁。


    “她十分害怕你看不起她......”左维东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


    “怎么会呢。”她转过身,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她是一个在绝境里依然挣扎着要把孩子养大的母亲,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