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人赃俱获(上)

作品:《金丝雀踹掉夫君当富商

    苏清合上账簿。


    每月十五日就是刺史与摘星楼交易的日子,林雨时传来的账簿,正是摘星楼辅助刺史做假账挪用公款的罪证。


    再加上岑嫤云整理的生鲜价格变动单子,已经足够她拼凑出刺史行贿的大致路径。


    现在只差一个时机。


    她笑了笑,问道:“你们有找到知雁的下落吗?”


    岑嫤云摇头道:“没有。”


    知雁是之前苏清给她们的那幅画上的公子的名字。


    苏清看着岑嫤云,诚恳道:“抱歉,之前跟你们隐瞒了一些事情。他并非是我的相好,而是我在查的献美行贿案中的关键人物,前些日子有消息说他最近在苏城。”


    岑嫤云摇头表示没事,“我和雨时之前刚查出寻珍阁锦盒与知雁公子的联系时,本来想到刺史府找你,不过你那日不在,也是去找知雁的下落了吗?”


    苏清不好意思低笑了笑,“其实当时我在的。”


    岑嫤云一怔,原来那日也是苏清的试探。


    试探她们摸到这件事的真相后,会怎么选择。


    岑嫤云抛开思绪,接着道:“雨时已经在摘星楼里找过了,他不在。”


    “无碍,十五那日,他必然会在摘星楼现身的。”


    “我要抓得是人赃俱获。”


    岑嫤云与她对视,目光相接间得以看到彼此的眼中映着的攒动烛光。


    “你想如何布局?你既然选择我帮你,定然有何我能帮到的地方。”


    苏清笑了下,“没错,嫤云,还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岑嫤云点头道:“你说,有能帮的我一定尽量帮忙。”


    苏清笑眯眯地凑近,语气低了些,“听闻你跟二皇子有些交情。”


    岑嫤云不知她为何提起沈知裕,回答道:“岑记鲜承是皇室供应商,我作为皇商承办人,自然与二皇子相识,只是算不上交情。”


    苏清笑意更大,露出整齐的白牙,揶揄道:“哎呀,我刚从京城回来的,我能不知道吗,二皇子跟圣上吵了一通才被准允常驻苏城呢。”


    岑嫤云双眼微微睁大,她眨眨眼,掩住震惊之色。


    沈知裕没说过,她自然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事。


    “可这件事跟二皇子殿下有什么关系?”


    苏清收起笑容,正色道:“圣上派我来,有两个任务,第一个的是拿到苏城刺史挪用公款证据。”


    她指着桌上放着的账簿,“证据就是这个账簿,第一个任务现在已经完成了。”


    “第二个是找到苏城刺史献美行贿的证据。此案牵连甚广,圣上虽然还算看重我,但也没想我能真的查出些什么。”


    “苏城刺史是三品官员,苏城就是他的一言之堂。


    所以圣上给我的第二个任务,其实是变相的让我说动二皇子殿下,让他以‘皇子监察’的名义介入。”


    “你对你哥倒是毫不客气。”岑嫤云笑了一下,她有些好奇,苏清真的能完全不顾亲缘情分。


    只见苏清爽朗一笑,眼底闪着寒芒。


    “那又如何?只要两个任务都完成,等我回京,就是圣上亲封的监察御史,正八品上。”


    苏清停顿了一会,语气更沉。


    “我既然要做,就要做得彻底。”


    历朝状元郎初封的官职通常是九品官。封八品本就是破格,而且监察御史的职责是分察百僚,巡按郡县。


    所以监察御史虽品级不高,但权力极大,是名副其实的天子亲信。


    岑嫤云问道:“可既然是查案的正事,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二皇子殿下帮忙?”


    苏清摇头,“二皇子殿下是不会管这些事的,这就是第二个任务最难的地方之一。”


    二皇子殿下不问政事。圣上一直无其他子嗣,明显有培养他接班的意思,可二皇子殿下无此意,圣上给她的任务难道还有潜台词是要修补亲子关系?


    住脑,不能妄揣圣意。


    苏清接着咧嘴一笑,看着岑嫤云,“不过幸好有你,你去问,我觉得有戏。”


    岑嫤云:“……真的吗?”


    听起来很不靠谱。


    次日清晨。


    澹园正门口,岑嫤云拿出之前沈知裕给她的玉佩。


    侍从引她进来,经过月牙池塘,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庭院里新植的玉兰树。


    她印象里,之前没有这棵树。可能是入乡随俗,也同苏城人一样,种上了玉兰。


    玉兰树枝叶葳蕤,阳光漏过叶间罅隙,岑嫤云从树下经过,斑驳光影坠在她的脸颊,发梢轮廓染上浅金色的微光。


    不远处的画架前,沈知裕提着的毛笔一顿。


    他低头看着自己笔下的宣纸。


    宣纸上,玉兰树下,笔墨勾勒出女子的轮廓。


    而抬眼,竟当真看到鲜活的倩影。


    他不禁喃喃道:“嫤云……”


    画里的人活过来了?


    不对。


    手中的毛笔掉在地上,墨迹在青石板上晕开。


    “知裕,抱歉打扰你了。”


    沈知裕神色难掩慌乱,试图把宣纸收起来,但又不舍得让纸有折痕,显得动作徒劳。


    他只好先把毛笔捡起来,跟画板一起往身后放,还不忘回话:“没事,没有打扰。”


    他把东西都放好后,整理好表情,站直面对着岑嫤云。


    “好久不见。”他从容一笑。


    只是不由得想到,衣摆上应该没有沾到墨迹吧。


    树影投下的光斑在脸颊渐渐消失,岑嫤云走近至他身边,看见阳光下他耳尖泛着浅浅的粉。


    她把视线从他耳尖移开,对上他的眼睛,弯起嘴角道:“院子里新植的这颗玉兰树真好看,枝叶蓬勃,在阳光下格外葱茏。”


    “我看苏城大街小巷都是玉兰树,在回京前,就在院子里移植了一颗。”


    “你为什么想留在苏城,京城繁荣,是苏城比不上的。”


    “我喜欢这里的山、水还有人。”


    说到人之前,他匆忙移开视线,不与她对视。


    他带着她去前院茶亭坐下。


    岑嫤云坐在亭内,她目光往侧边看,还是同样的池塘,只是一旁多了颗玉兰树。


    她开口道:“苏城山水秀丽、民风淳朴,是我生长的地方,也是我想守护的地方。”


    沈知裕坐在对面,举起茶盏的手一顿。


    他生长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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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是京城,可他却好像没有升起过太多想要守护的感觉。


    想要争权夺利的人太多,最纯粹简单的守护反倒成了难见之物。


    岑嫤云将视线移回来,与他对视,“长吏若廉,民心自安,民心既安,州郡自兴。”


    “如今苏城刺史贪墨牍货,可苏城内却无人敢言,无人能管。”


    “知裕,我知道你不想牵扯进太多的权力斗争,但是苏城百姓需要一个能帮他们正本清源的人,才能还苏城一片风清月白。”


    沈知裕把茶盏放下,他垂眸道:“是苏清让你来的吗?在京城时,母皇想让我来苏城查刺史的事,我回绝了。”


    他前脚走,苏清后脚就以思乡之名回苏城,他知道内情,不难猜出真正原因。


    岑嫤云一直看着他,“对,但是因为我想来,我才会来,并非为任何人所迫。”


    沈知裕抬眼,“我记得你曾经同我说过,无需以高居庙堂作为人生所志。”


    岑嫤云与他对视,目光灼灼,“我说过的话没有变。”


    “我帮苏清查此事,仅仅是因为我生于此,长于此,我所志即是盼其岁岁向好,并非代表我想借此入仕,或是从中渔利。”


    她声音放轻:“你曾说你向往锦绣河山,市井烟火,但如果没有清源吏治,也不会有百姓的安居乐业。”


    “可以帮我吗?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仅作为苏城最普通的百姓,恳求大周皇子为苏城激浊扬清。”


    不远处是那颗玉兰树,葱茏的背景一切都成了衬出面前浅蓝色女子的虚影,他眼中只余下她清亮的双眼。


    沈知裕放下茶盏,“好,我答应你。”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前人的脸。跟他画里的不一样,暖光附着在脸颊,像晨时的第一束光。


    笔墨不及分毫。


    十月十五日。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摘星楼请了个戏班子在前楼平台唱戏的事,在苏城早已传开了。


    台上,锣鼓一响,旦角身着戏袍,水袖一抛,与铜锣丝竹声一同婉转起唱。


    台下的看众们都入了迷,沈知裕就在这时在一张桌前入座。


    “二皇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林当家很快就注意到了刚坐下的沈知裕,他赶紧上前恭敬问好。


    沈知裕没有看他,看起来是全身贯注地投入在戏腔中,只抽空回了一句,“听闻摘星楼招了个有名的戏班子来,今日一听,果然不错。”


    林当家按下心底的疑云,原来二皇子殿下只是恰好来听戏的,


    只是刚好赶上了十五这日。


    但二楼那个位置更好的观赏座位已经有人了。


    二皇子殿下突然到访,他没来得及提前去商量,现在就怕二皇子殿下不满这一楼的位置,想要换到二楼,可就麻烦了。


    林当家站在一旁仔细观察沈知裕的神色,见他沉浸在戏里,没有提出要换座位的话,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赶紧吩咐店里伙计给沈知裕送上摘星楼最好的箬下春。


    眼见着美酒送上桌,林当家心里石头落地,转身离开。


    不多时,酒楼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岑嫤云从门外悄然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