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见色起意 见色起意。
作品:《穿回年代文大佬的短命妻》 “如如,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你是知道我有多喜欢那套‘怀民亦未寝’的,你是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心血的。结果呢?他直接给我截胡了。整条街那么多瓷器,他哪个都没抬眼。到我喜欢的了,他抬眼了。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截胡我的心血。”
应如是自然知道林月溶有多喜欢那套茶器,但要说付出多少心血……她仔细回想,应该也没有吧?
林月溶原本是想着找人定制一套《记承天寺夜游》相关的茶器,但换了几家窑口,跟几拨人沟通后,每一版画片的草图都找不到她想要的那种感觉。
还是李赋得建议她,可以试着自己画一画,借机把人带回了春风烧。
应如是自然能看出李赋得的心思,无非是林月溶财力不俗在先,长得漂亮在后,对她有了浅薄的好感。
虽然李赋得人品尚可,但应如是还是不放心,借着指导林月溶画画的理由跟着她去了春风烧。
实际上她也没机会出声指导,林月溶的构思很是巧妙,下笔后几乎是一气呵成,蓬勃的生命力直接弥补了画技的不足。
这确实是一套没有办法再次复刻的茶器,但也确实没有耗费她多少心血。
甚至没有耗费一分钱。
李赋得想在她面前刷好感,自然是不收钱的。
应如是道:“反正你没花钱。”
“……别说大实话,哎?我知道了。”林月溶冷笑一声,“他就是故意的。他一定是因为我花钱肉疼了,所以也要让我肉疼一下。”
应如是对两人并不了解,但能确定徐开霁不会因为林月溶花钱而肉疼。
她问:“要不,你把那套茶器要回来?”
“……”
应如是了然,“你是觉得自己是第一次在瓷器上画画,毛笔字写得不好,画工也一般。所以才不想给他的吧?你应该想着,要是自己的毛笔字写得再好一些,画工再好一些,才应该送给他的。”
林月溶已经跟应如是约好了,将来要找更多时间来浮梁学习烧制瓷器。
应如是这么一说,她才惊觉,自己真的是这么想的。
林月溶嘴硬,“我才不是那么想的……我就是不想给他。”
“不过……”应如是不解,“你们不是夫妻吗?就算是送给他,不也是摆在家里吗?有什么分别?”
“……”
林月溶发现自己跟应如是说不清楚。
她要是表现出跟徐开霁同床异梦,会影响严茂在应如是心中的形象吧?毕竟徐开霁是跟严茂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如如——”
应如是抬眼,“好好说话。”
林月溶轻咳一声,“你觉得严茂怎么样?”
“你信任的医生,医术和人品自然是都没问题的。”
“不说医术。”
“那说什么?”
“就是,你觉得他直接住进见青山,你习惯吗?会不会反感?”
“不习惯。”应如是仔细想了想,“不反感。”
林月溶双眼一亮。
按照应如是的性格,不反感,就等同于喜欢。
林月溶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应如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严茂对于我,不过是见色起意。说不准没等我身体养好,他对我的这点浅薄的好感就消失了。”
见色起意。
浅薄。
林月溶没再说什么,应如是这话精准地扎了她的心。徐开霁对她的喜欢,怕是也一样是见色起意,也一样浅薄。
“嫂子。”
“如如。”
严茂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吃饭了吃饭了。”
林月溶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来啦!”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徐开霁和林月溶已经订好明天回燕京的机票了,这顿算是散伙饭。
林月溶豪气万丈,要求开瓶酒。
“咳咳咳……”严茂突然想到之前那瓶不正经地酒,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你们先吃,先别喝,稍等我一下,我去给如如兑点药酒。”
“我去吧!你穿这身……不方便。”
陆俊在心里算了算,从早晨到现在,他已经换了三身衣服了,做完饭就要换一身。
“你不用管方便不方便,你就说帅不帅吧!”
陆俊:“?”
“你这孩子。”严茂不满,“到底帅不帅啊?”
陆俊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点头,“帅的。”
严茂这才满意了,又看向应如是,重复了一遍,“如如,我去给你兑点儿药酒。”
应如是点了点头。
因为身体不好,她已经很多年不沾酒了。
这会儿不仅没有拒绝,还有些期待。而期待这种感觉,她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严茂很是敏锐地察觉了她心绪的变化,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林月溶对于自己的酒量一直都没有概念,再加上徐开霁没拘着,她饭还没吃完就醉了。
“哎呀,我的头有点沉。”
林月溶的脑袋从左边倒到右边,又从右边倒到了左边。
徐开霁把人摁在自己的肩膀上,“靠着,就不沉了。”
林月溶五迷三道地睁着眼,“徐开霁?”
“是我!”
林月溶长出了一口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蹭了蹭徐开霁的颈窝,整个人都埋进了他的怀里。
严茂瞪大了眼睛,“嫂子,喝多了?”
这有点儿突然啊,上一秒看着还是个正常人呢。
应如是也很意外。确实,上一秒她还一本正经地在跟自己约年后见面,准备在燕京搞一个浮梁瓷器展。
她轻咳一声,压下了溢上喉间的笑意,“徐总,你早点带她回去吧。天冷,醉酒后注意别吹到风。我去给她拿件带帽子的披风。”
“如如你坐着,我去。这炉火烧得旺,你出来进去的容易着凉。”严茂站起身子,“我知道,披风都在外间的那个衣柜挂着。我拿哪件?”
那个衣柜没有什么私密的东西,应如是没拒绝。
“黑色那件帽檐最大,最挡风。”
“好嘞!”
披风长及脚踝,帽子很大遮住了林月溶的半张脸。徐开霁确定不漏风后,蹲下身子,一只手臂抄起她的腿弯,一只手臂托住她的后背,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徐开霁道:“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你们继续,我们就先走了。”
应如是看着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林月溶,有些不舍。
她只道:“起落平安。”
“多谢!不用送了,车就在门口。”
徐开霁带走林月溶后,应如是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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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茂问她:“舍不得?”
应如是没否认。
“你之前去过燕京吗?”
应如是摇了摇头。
“这样,你好好调理身体。等你好点儿,我带你去燕京找她。到时候我可以陪你去看看承天门,逛逛故宫,走走四九胡同。其实你这小院跟我们小时候住的胡同还挺像的。等你到燕京,我带你住我新买的小区,跟住平房小院的感觉不大一样的。”
“你新买的小区?你家?”
“对呀!我在浮梁住你家。那你去燕京自然要住我家。”
“……”
应如是突然觉得,严茂跟她之前见过的那些见色起意的男人,好像有些不一样。
以往那些人,知道自己是个病秧子后,大都知难而退,少数人坚持不过两三天。
严茂身为医生,对她的身体状况只会比别人了解更深,也知道自己是个多大的麻烦。
或许,他并非见色起意,而是先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实验用的病人,更享受治好自己的过程。所以才这么费心,这么殷勤?
“如如,”严茂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什么。明天溶溶他们就要走了。你,真的要留下来?”
“当然。我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吗?我跟你说,我遇见霁哥之后,就下定决心要跟着他,他当兵我也跟着去,他去野战部队我就去当随队医生,他退役我就退役,他做生意我就跟着做生意。所以,我说要治好你,就一定会治好你。等你身体好了……”
严茂没再往下说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变了。
之前还嘲笑霁哥不敢跟嫂子剖心置腹,真到自己了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不敢轻易说出口的。
“反正你身体一定会好的。”
严茂赤诚又坦荡,偏偏又收了该说出口的话,应如是的心跳有些快,“你不回家过年可以吗?”
“可以。他们都烦我!如如……”严茂绷直了脊背,“你不会也烦我吧?”
“不会。但我一个人习惯了。小院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严茂松了一口气,“如如,你不喜欢我哪一点就跟我说,我可以改的。”
“……”
“没有。”
“你很好。”
严茂瞬间就心花怒放,拎起酒杯灌了一大口。
“……”
应如是很想解释,她不是那个意思,但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回酒店后,徐开霁安置好林月溶,盯着电话犹豫了很久,还是拿起来,拨通了心理医生的电话。
那头的医生听到是徐开霁,非常惊喜。
“天呐!徐,你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而且你的声音竟然如此平静。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就在心理医生以为徐开霁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开口,“我结婚了。”
“什么?哦!我的天呐!你竟然结婚了。对方是个仙女吗?”
徐开霁看着熟睡的林月溶,语调温柔,“在我眼里,是的。”
“天呐!你是怎么遇到她的?”
心理医生认真做了一个倾听者,他发现,在徐开霁说起林月溶的时候,根本就不用自己引导。他的语调平稳、温柔,偶尔会上扬。这对于一个曾经把自己定位成赚钱机器的人来说,太不可思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