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位督主，打赢了西域联军，是这位督主，给他们发了足额的饷银。


    现在，这位督主说钱放他那能生钱，那肯定就能生钱！


    “大人，我存五两！”


    “我存十两！我把老婆本都存了！”


    “还有我！我这有十二两！”


    一时间，兵士们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的饷银拍在桌上。


    周三写得手都快断了，账册一页页翻过，桌边的几个空箱子里，很快就堆满了闪闪发亮的龙纹银圆。


    集市上的大周商贩们，一开始还在观望。


    但当他们看到连秦啸天都带头，将自己腰间的钱袋整个丢进箱子里时，他们坐不住了。


    这些商人走南闯北，消息灵通，自然知道眼前这位黑衣青年的分量。


    连北境之王都信他，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更重要的是，最近生意停滞，大量的现银揣在身上，不仅不方便，还提心吊胆，生怕被贼人盯上。


    如今有监国侯亲自坐镇的“皇家银行”做担保，不仅安全，还能白得利息，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老板，我存一千两！”


    “我存三千两！这是我全部的货款了！”


    “给我开个单子！五千两！”


    短短半个时辰，集市上流通的龙纹银圆，如同百川归海，尽数被吸纳进了沐惊尘面前的那几口大箱子里。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草原蛮族们，渐渐笑不出来了。


    他们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那些大周人，把钱都交给那个黑衣小子之后，就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喝茶，完全没有了之前急于交易的样子。


    整个市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个之前还挑衅沐惊尘的蛮族首领，叫巴图，此刻眉头紧锁。


    他带着几个手下，牵着羊，再次走到一个大周盐商面前。


    “喂！你的盐，怎么卖？”巴图傲慢地问道。


    那盐商瞥了他一眼，爱答不理地回了一句：“不卖了。”


    “不卖了？”巴图一愣，“为什么不卖？我给你钱！”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成色不佳的碎银子。


    盐商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的钱都存银行了，要你这破铜烂铁干嘛？再说了，督主说了，存钱有利息，我卖给你盐，你给我羊，我这羊还得吃草，还得找地方养，麻烦！不如存钱省心。”


    巴图彻底懵了。


    他和其他蛮族商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慌。


    他们之所以敢联合起来抬价，就是吃准了大周这边急需他们的牛羊、马匹和皮货。


    可现在，人家不买了！


    他们千里迢迢从中草原深处，赶着几万头牛羊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换取大周的盐、茶、铁器。


    这些东西，在草原上，是比黄金还珍贵的硬通货。


    如果换不到东西，他们再把这些牛羊赶回去？光是路上的损耗，就足以让他们血本无归！


    更要命的是，他们发现，自己手里那些以往无往不利的“硬通货”——牛羊，现在好像没人要了。


    而他们最想得到的“钱”——龙纹银圆，却全都在那个黑衣青年的箱子里。


    市场的供需关系，在短短一个时辰内，被彻底逆转。


    现在，是他们求着大周人来买了。


    巴图的冷汗下来了。


    他终于意识到，那个看起来文弱的青年，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扼住了所有草原商人的咽喉。


    太阳渐渐西斜。


    草原上的牛羊饿得“咩咩”直叫，蛮族商人们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终于，巴图扛不住了。


    他带着几个部落的首领，满脸屈辱地走到了沐惊尘的“银行”前。


    “噗通”一声，巴图这个身高八尺的草原汉子，竟直接跪了下去。


    “大……大人！”他的汉语说得磕磕巴巴，“我们……我们错了！我们愿意交易！按照以前的规矩交易！”


    沐惊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端起一杯刚泡好的热茶，吹了吹。


    “以前的规矩？”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现在，规矩改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


    “现在，我的一枚龙纹银圆，换你们两头羊。”


    “或者，你们可以把牛羊都赶回去。”


    巴图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一枚银圆换两头羊！


    这比他们之前的开价，还要狠上一倍！


    这已经不是交易了，这是明抢！


    “你……你欺人太甚！”巴图身后一个年轻的蛮族首领忍不住怒吼。


    凌霜月的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青色的剑鞘，轻轻点在他的喉咙上。


    那年轻人瞬间僵住，只觉得一股森然的寒意，从喉咙处传遍全身，连呼吸都停滞了。


    “想交易，就按我的规矩来。”


    沐惊尘放下茶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巴图。


    “不想交易，就滚。”


    巴图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在尊严和部落的生计之间，做着最后的挣扎。


    最终，他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换……”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以草原蛮族的完败而告终。


    秦啸天站在一旁，看着那些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蛮族首领，此刻像孙子一样，排着队用双倍的牛羊，去换取一枚枚龙纹银圆，他整个人都麻了。


    他打了半辈子仗，第一次知道，原来仗，还可以这么打。


    钱，原来是比刀剑更锋利的武器！


    他对沐惊尘的敬畏，已经深入到了骨髓里。


    【叮！恭喜主人！您用惊人的智慧，完美赢得了北境贸易战！任务评价：SSS+！您就是金融之神！】


    【奖励：‘金融巨鳄’称号（所有商业活动利润+20%），气运点+30000！】


    沐惊尘对脑海里的彩虹屁毫无反应。


    他看着交易市场重新恢复了秩序，甚至比以前更加繁荣，觉得有些无趣。


    就在他准备动身返回京城时，天边，又一只“神行信鸽”疾驰而来。


    但这只信鸽，不是从京城方向飞来的。


    而是从遥远的南方。


    凌霜月取下信件，展开一看，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神色。


    她将纸条递给沐惊尘。


    上面没有字，只有一个用鲜血画下的，诡异的图腾。


    那是一个由无数扭曲的触手和眼睛组成的，散发着邪异气息的图案。


    “这是什么？”沐惊尘问道。


    凌霜月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南海，拜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