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A：‘铁血镇压’。如周三所言，派出大军，将所有不听话的部落从地图上抹去。优点：一劳永逸。缺点：耗费钱粮，且有损您刚刚建立的‘仁君’形象（虽然好像并没有）。奖励：‘草原屠夫’称号，气运点+20000。】


    方案B：‘经济封锁’。关闭所有边境贸易，禁止任何物资流入草原。优点：兵不血刃。缺点：周期较长，可能引发蛮族狗急跳墙，骚扰边境。奖励：‘贸易壁垒’技术图纸，气运点+22000。


    方案C：‘文化胜利’。向草原大量倾销丝绸、茶叶、话本小说，腐化他们的意志。优点：……好像有点道理？缺点：见效太慢，等他们都变成娘炮，您的孙子可能都抱上了。奖励：‘文化大使’成就，气运点+18000。


    沐惊尘看着这三个不靠谱的选项，直接选择了无视。


    他对车夫吩咐道：“去皇家银行，然后传令工部，备好最快的驿马。我要去一趟北境。”


    三日后。


    北境，镇北关。


    寒风如刀，卷起漫天沙尘。


    往日里人声鼎沸、牛羊遍地的边境集市，此刻却是一片萧条。


    大周的商贩们守着成堆的盐、茶、铁器，愁眉不展。


    关外，那些高大健壮的草原蛮族，则牵着膘肥体壮的牛羊，脸上挂着戏谑和傲慢的笑容，就是不肯上前交易。


    气氛，僵持而紧张。


    秦啸天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站在城楼上，脸色比这北境的天气还难看。


    他身后的几个百户，也是一脸愤懑。


    “大都督，这都第五天了！那帮孙子，咬死了要我们用三枚龙纹银圆，才肯换他们一头羊！这跟抢有什么区别！”


    “是啊！兄弟们刚拿到新饷银，一个个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结果跑来集市上一看，这钱还没以前的碎银子好使！现在军营里怨声载道的！”


    “大都督，要不……咱们干脆抢了他们的牛羊！反正这帮蛮子也不讲道理！”


    “住口！”秦啸天怒喝一声，制止了手下的鼓噪。


    抢？


    说得轻巧！


    一旦动了手，就是边境冲突，到时候战端一起，死伤的还是他手下的兵。


    可不动手，军心就要散了。


    那位沐督主，给了他兵权，给了他荣耀，也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难题。


    这龙纹银圆，是他亲手发下去的。


    如果这钱，最后变成了废铁，那他秦啸天在几十万北境军中的威信，将一落千丈！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进退两难。


    “报——！”


    一名斥候从关下飞奔上楼，神色激动，又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大都督！京城……京城来人了！”


    秦啸天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是督主的信使吗？他怎么说？”


    那斥候喘着粗气，摇了摇头，声音都在发颤：“不……不是信使……是……是监国侯……亲自来了！”


    什么？


    秦啸天和周围的将领，全都愣在了原地。


    监国侯，亲自来了？


    从京城到这镇北关，三千多里路，就算是八百里加急的驿马，不眠不休也要跑上五六天。


    可督主的命令传到京城，再到他本人过来，前后加起来，也才不过三天！


    这是什么神仙速度？


    秦啸天来不及细想，连滚带爬地冲下城楼。


    当他看到关口那辆熟悉的、没有任何徽记，却比任何皇家仪仗都更具压迫感的黑色马车时，他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也提到了嗓子眼。


    沐惊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黑色常服，仿佛这能冻掉人耳朵的北境寒风，于他而言，不过是江南的和风细雨。


    周三和凌霜月，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


    “罪……罪将秦啸天，恭迎督主！”


    秦啸天单膝跪地，头颅深埋，心中满是惶恐。


    边境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这个大都督，难辞其咎。


    “起来吧。”


    沐惊尘的声音很平淡，他没有看秦啸天，目光直接投向了关外那些看热闹的草原蛮族。


    “情况，我都清楚了。”


    他拍了拍秦啸天的肩膀，“做得不错，没有擅动刀兵。”


    秦啸天一愣，随即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本以为会迎来雷霆之怒，却没想到，得到的是一句肯定。


    “是罪将无能，让督主失望了。”


    “不是你无能，是他们太贪。”沐惊尘的目光，落在了那群蛮族的首领身上，一个满脸横肉，腰间挂着一柄镶满宝石的弯刀的壮汉。


    那壮汉似乎感受到了沐惊尘的注视，非但不惧，反而还挑衅地挺了挺胸膛，露出一口黄牙。


    沐惊尘笑了。


    他对身后的周三吩咐道：“去，把车上那张桌子搬下来，就摆在集市正中央。”


    周三一头雾水，但还是立刻照办。


    很快，一张做工精致的紫檀木桌，被突兀地摆在了黄沙漫天的集市中央，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看懵了。


    大周的商贩，北境的兵士，关外的蛮族。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张桌子，和那个闲庭信步般走到桌前的黑衣青年身上。


    这是要干什么？


    摆鸿门宴吗？


    沐惊尘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从怀里取出一块木牌，随手立在桌上。


    木牌上，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皇家银行，北境分号。”


    秦啸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银行？


    那不是开在京城朱雀大街上的金贵玩意儿吗？怎么开到这鸟不拉屎的边境上来了？


    而且，就一张破桌子，一个牌子，这也叫“分号”？


    关外的蛮族们，更是一脸鄙夷和嘲笑。


    “那是什么？大周人的新戏法吗？”


    “银行？能吃吗？能换酒喝吗？”


    “我看那小子是疯了！以为摆张桌子，就能让我们把牛羊卖给他？”


    沐惊尘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


    他拉过一张椅子，施施然坐下，然后，对着在场所有大周的兵士和商贩，朗声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从今日起，皇家银行，在此开办业务。”


    “凡我大周军民，皆可将手中的龙纹银圆，存入本行。”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存入的银钱，本行担保其绝对安全。不仅如此，存满一月者，每存十两，本行额外支付一钱银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