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嘿嘿一笑：“他那是怕了。督主，陛下这是……彻底服了。”


    “服不服，不重要。”沐惊尘将汇票放下，淡淡地吩咐，“把这些东西全部入账，折算成银圆。告诉清吏司，北境军第一批新饷，三日之内必须发下去。”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京城。


    “要让每一个兵，都摸到带响的、刻着龙纹的银圆。让他们知道，是谁，在给他们饭吃。”


    周三心头一震，躬身领命。


    “是！”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沐惊尘的身上，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


    那影子，仿佛笼罩了整个京城。


    皇家银行的地下金库，冷得像冰窖。


    周三搓着手，哈出的白气在金灿灿的光芒中升腾。他脚下，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三百口大箱，箱盖敞开，珠宝玉器、古玩字画、金锭银砖，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是李氏皇族两百年的积蓄，如今姓了沐。


    “督主，这……这得有多少钱？”周三的声音都有些飘，他这辈子杀的人比见的钱多，可眼前这阵仗，还是让他脑子发懵。


    沐惊尘没有看那些金银。


    他手里拿着一枚刚从库中找出的前朝玉玺，玉质温润，雕工精湛，在烛火下泛着柔光。他摩挲着上面的龙纹，像是在端详一件普通的文玩。


    “钱？”他将玉玺随手抛给周三，“这些东西，在金库里，就是一堆死物。换成银圆，发到兵士手里，才是钱。铺成道路，建起驿站，才是钱。”


    周三手忙脚乱地接住玉玺，只觉得烫手，连忙又放回箱子里。他听不懂那些大道理，但他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督主，您的意思是……要修路？”


    “路，是帝国的血管。”沐惊尘转身，向金库外走去，“血管堵了，人就会死。朝廷，也一样。”


    就在他踏出金库大门的瞬间，冰冷的界面在脑海中浮现。


    【检测到帝国框架初步建立，开启‘北境建设’任务】


    选项一：加固长城，增筑堡垒。以镇北关为核心，打造一条绵延三千里的钢铁防线。奖励：‘固若金汤’称号所有己方城防工事防御力+15%），气运点+15000


    【选项二：兴修水利，屯垦戍边。引黑河之水灌溉戈壁，将北境打造成大周的粮仓。奖励：‘塞上江南’图纸（解锁高级水利及农业技术），气运点+18000】


    选项三：修建驿站，驰道纵横。以京城为中心，铺设通往北境的皇家驰道，每隔百里设一驿站，打通南北商路与信息通道。奖励：‘神行信鸽’（解锁超远程快速通讯），气运点+20000


    沐惊尘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军事，是刀。农业，是饭。


    而信息与交通，是掌控刀与饭的手。


    “选三。”


    【选择确认。奖励‘神行信鸽’发放中……】


    沐惊尘的脑海中，瞬间多出了一套完整的信鸽培育、训练以及驿站布局的知识。这些信鸽并非凡物，它们由东厂秘法培育，通人性，识方位，其归巢本能被强化到了极致，能以超越战马数倍的速度，在特定的两个驿站间进行点对点通讯。


    他走出银行大门，抬头看了一眼京城的天空。


    从今天起，这片天空，也将成为他的棋盘。


    “周三。”


    “属下在！”


    “传令工部，协同清吏司，即刻出具一份北境驰道路线图。钱，从内帑出。人，从俘虏营里挑。三个月内，我要看到第一批十个驿站，从京城铺到雁门关。”


    周三心头一凛。这是何等浩大的工程，督主张口就来，仿佛只是吩咐厨房添一道菜。


    “是！”


    沐惊尘没有再多言，径直上了马车。


    马车没有回东厂，而是驶向了京郊的一处秘密庄园。这里是东厂专门用来培育奇珍异兽的地方，也是“神行信鸽”未来的巢穴。


    当沐惊尘抵达时，庄园的管事已经领着人，捧着一个巨大的鎏金鸟笼，在门口候着了。


    笼中，是一对通体雪白，唯有头顶一抹朱红的鸽子。它们的身形比普通鸽子要大上一圈，眼神灵动，顾盼之间，竟有几分神骏。


    “督主，这就是按您的方子，从上千对信鸽里选育出的第一对‘神行’。”管事躬身道。


    沐惊尘伸出手，那只雄鸽竟毫不怕生，主动跳到他的手臂上，用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铜管，将一张空白的纸条塞入，绑在雄鸽的腿上。


    然后，他手臂轻轻一扬。


    那白鸽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冲天而起，在空中盘旋一周，认准北方，化作一个小白点，瞬间消失在天际。


    周三看得目瞪口呆：“督主，这……这就放出去了？它能飞到哪？”


    沐惊尘取过另一张纸，用炭笔在上面写下几个字，递给周三。


    “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去镇北关，交给秦啸天。”


    周三接过纸条，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鸽已至，粮草三日后发。”


    他彻底糊涂了。这前言不搭后语的，秦大都督能看懂才怪。


    但督主的命令，他不敢质疑，只能立刻安排人手，快马加鞭送往北境。


    ……


    五日后，镇北关。


    秦啸天正赤着膊，在校场上和一群亲卫摔跤，练得浑身热气蒸腾。


    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都督！京城的信使到了！”


    秦啸天擦了把汗，接过那封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展开一看，顿时眉头紧锁。


    “鸽已至，粮草三日后发？”他念叨着，满头雾水，“什么鸽子？督主这是打什么哑谜？”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一名守在箭楼上的斥候连滚带爬地跑了下来，脸上满是见了鬼的表情。


    “大都督！天……天上！天上掉下来一只鸟！”


    秦啸天一脚踹过去：“什么鸟把你吓成这样？”


    “那鸟……那鸟直冲着您的帅帐就扎下去了！还……还会自个儿开门！”


    秦啸天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穿上衣，提着裤子就往帅帐跑。


    他冲进帐内，只见自己的书案上，正站着一只神气活现的白鸽。那鸽子头顶一抹朱红，见他进来，非但不跑，反而挺了挺胸，发出一声“咕咕”的叫声，像是在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