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前所未有的压抑

作品:《撕完婚书后,我成了她高攀不起的战神

    ……


    大周,金銮殿。


    压抑。


    前所未有的压抑。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一个个低眉顺眼,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龙椅上,皇帝李渊的面色带着一种病态的潮红,眼神里闪烁着兴奋与紧张。


    他身侧,三名须发皆白的老臣垂手而立,如同三尊即将开口断人生死的石像。他们,就是皇帝的底气。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监尖细的嗓音还没落稳,前御史大夫,如今已致仕却被特召回朝的陈亦中便一步跨出,手持玉笏,声泪俱下。


    “陛下!臣有本奏!”


    “老臣听闻,东厂督主沐惊尘在北境,为整肃军纪,竟当众斩杀开国功臣之后王大虎!王大虎祖上随太祖打下江山,其父更是为国捐躯,血染疆场!如此忠良之后,只因与蛮人些许口角,便遭无情屠戮!督主此举,残暴不仁,枉杀功臣,令北境数十万将士心寒啊!长此以往,军心动摇,国本危矣!恳请陛下降旨,严惩沐贼,以安军心,以慰忠魂!”


    他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泣不成声,不少与王家有旧的武将都红了眼眶,朝中那些本就对沐惊尘不满的文官更是纷纷附和。


    “陈大人所言极是!沐贼滥杀无辜,当诛!”


    “请陛下为北境将士做主!”


    一时间,群情激愤,整个金銮殿都成了声讨沐惊尘的刑场。


    李渊看着这一幕,抓着龙椅扶手的手指都在颤抖。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顺水推舟,下旨申斥沐惊尘。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洪亮的通报。


    “北境大将军,秦啸天,奉诏回京,殿外听宣!”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秦啸天?他怎么回来了?沐惊尘呢?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秦啸天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铁甲,大步流星地走进金銮殿。他身上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泡出来的铁血煞气,与这富丽堂皇的大殿格格不入,压得那些养尊处优的文官几乎喘不过气。


    “末将秦啸天,参见陛下!”他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李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秦将军平身。沐督主何在?朕宣他回京,为何是你来了?”


    秦啸天站起身,面无表情:“回陛下,督主正在北境整肃军务,无法抽身。特命末将回京,向陛下与诸位大人,展示一下北境的新军貌。”


    “新军貌?”陈亦中冷笑一声,“可是那滥杀功臣的‘新军貌’?”


    秦啸天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从怀里,取出了那块黑色的石头。


    他将石头高高举起,沉声道:“督主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北境军心是否动摇,诸位大人一看便知。”


    说罢,他将一股内力注入石头。


    “嗡——”


    一道光幕,从石头上投射而出,在金銮殿的半空中,展开了一幅清晰无比的动态画面。


    画面里,是广阔无垠的北境校场。


    数千名士兵,身着黑甲,一半是熟悉的大夏面孔,另一半,竟是满脸刺青、眼神凶悍的蛮人!


    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这是把狼群和羊混在了一个圈里?


    然而,画面中的景象,却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随着一声号角,军阵启动。大夏兵与蛮人混编的队伍,没有丝毫的隔阂与混乱。他们进退如一,动静如风。长刀与弯刀交错,盾牌与战斧呼应,一套闻所未闻的诡异阵法,在他们手中演练得行云流水。


    阵法开合之间,一股由杀气与狼烟凝聚而成的巨狼虚影,在军阵上空咆哮成型!那股子仿佛能撕裂天地的凶煞之气,透过光幕,扑面而来!


    金銮殿内,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


    那些刚才还在叫嚣的武将,此刻脸色煞白,他们能清楚地感觉到,若是自己麾下的军队对上这支怪物般的军团,一个冲锋都撑不下来。


    陈亦中更是张大了嘴,那句“军心动摇”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他妈叫军心动摇?


    这分明是把一群桀骜不驯的狼,训成了令行禁止的狗!不,是比狗更听话,比狼更凶残的战争机器!


    画面结束,光幕散去。


    金銮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秦啸天收起石头,目光扫过陈亦中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声音平淡。


    “陈大人,末将有一事不明。督主整合蛮骑,铸就如此强军,为您口中‘动摇国本’之举。那依您之见,是让蛮人继续在边境烧杀抢掠,才叫‘稳固军心’吗?”


    “你……你强词夺理!”陈亦中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一直站在角落里,毫不起眼的文官,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是礼部主事,王正阳。一个平日里只负责祭祀典仪,说话都细声细气的老好人。


    他先是对着龙椅上的皇帝躬身一礼,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陛下,臣也有本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王正阳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不急不缓地念道:“臣,风闻前御史大夫陈亦中、大理寺卿张庭、户部侍郎李茂,三位大人月前曾与青州王、云州王、雍州王的密使,在京郊清风观彻夜长谈。”


    轰!


    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寂静的金銮殿内炸响!


    陈亦中三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王正阳仿佛没看到他们的反应,继续用他那不带一丝波澜的语调念着:“臣,斗胆猜测。三位大人今日在朝堂之上,慷慨陈词,弹劾国之柱石,莫不是……想为三位藩王‘清君侧’的义举,扫清障碍?”


    “你……你血口喷人!”陈亦中指着王正阳,嘴唇哆嗦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正阳合上奏折,抬起头,那双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里,此刻却是一片冰冷的死寂。


    “是不是血口喷人,将三位大人的家眷、仆从,交由东厂审一审,不就知道了?”


    东厂!


    这两个字一出,陈亦中三人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们自以为隐秘的计划,竟早已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今天这场弹劾,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是他们自己,把脖子伸到了人家的刀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