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销声匿迹

作品:《撕完婚书后,我成了她高攀不起的战神

    那些方才还在叫好的老兵,此刻全都低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喘。那些眼中闪着凶光的蛮人,也同样垂下了眼帘,只是那凶光,已悄然变成了敬畏。


    沐惊尘的脑海中,冰冷的界面一闪而过。


    【检测到关键抉择:蛮骑营的整合方式】


    【选项一:安抚老兵,将蛮骑营单独编制,避免冲突。奖励:秦啸天好感度+10,老兵忠诚度+5,气运点+3000】


    【选项二:严惩闹事者,强制大夏兵与蛮人混编,以铁腕手段重塑军魂。奖励:北境军凝聚力+15,解锁特殊兵种效果“跨族协同”,气运点+6000


    “选二。”


    【选择确认。奖励发放中……派遣“神选者卫队”入驻北境军,负责巡查军纪,监督混编执行。】


    沐惊尘收回视线,从秦啸天身边走过,天色未变,他只是淡淡地补了一句。


    “军规只看对错,不看出身。”


    凌霜月收剑归鞘,动作自然地递上一块干净的雪白帕子。


    沐惊尘接过,擦了擦溅到指尖的一点血渍。


    雪白的帕子被他随手丢下,飘落在雪地里,宛如一朵新开的、带着血腥的白花。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帅帐。


    只留下秦啸天和一整个校场的兵,对着那具尚在流血的无头尸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江南的春雨,又黏又湿。


    空气里混着脂粉和铜钱的味道,钻进人的骨头缝里。


    扬州最大的盐场,此刻却被一片肃杀的黑色笼罩。


    两百名缇骑封锁了所有进出要道,绣春刀的刀柄在细雨中泛着幽光。


    盐场主家的二公子,那个平日里横行惯了的张少爷,正指着为首那名白衣女子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朝廷的鹰犬,也敢来封我家的场子!我告诉你,我舅舅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凌霜月甚至都懒得偏一下头。


    “噌——”


    一声轻微的摩擦声,几乎被雨声完全吞没。


    一道血线,凭空出现在张少爷的喉咙上,细得像根头发丝。


    他捂着脖子,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跪倒,然后重重向前栽去。


    “抄。”


    凌霜月只吐出了这一个字。


    缇骑们如出笼的饿狼,涌入盐场内宅。


    哭喊声、求饶声、器物破碎声响成一片,但转瞬之间,一切又都归于沉寂。


    三日之内,整个江南的盐铁命脉,尽数易主。


    在一间密室的书案上,凌霜月发现了一封用特殊墨迹写就的书信。


    信是写给盐铁转运使的,内容是让他继续支持东宫旧部,在江南制造混乱,拖住朝廷的精力。


    信的落款,是两个她无比熟悉的字。


    惊鸿。


    信中还隐晦地提了一句:云公子昔年在江南布下的暗棋,或可一用。


    凌霜月将信纸折好,贴身收起,面无表情。


    ……


    北境,风雪已停。


    沐惊尘站在高台上,俯瞰着下方。


    数千名大夏兵与蛮人混编的军士,正在演练一套全新的阵法。


    阵法开合之间,隐有狼烟之形,煞气冲天。


    “狼烟烽火阵”。


    秦啸天站在一旁,看着那些曾经见面就要分生死的士兵,如今在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神选者”军官的号令下,配合得天衣无缝,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一名缇骑信使飞奔而来,单膝跪地,呈上一只小巧的信管。


    沐惊尘打开,里面是两样东西。


    一张纸条,和一封信。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事毕,无漏。”


    是凌霜月的字迹。


    沐惊尘点了下头。


    “知道了。”


    然后,他打开了那封从江南缴获的信。


    当“惊鸿”和“云公子”这几个字映入眼帘时,他拿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


    萧惊鸿。


    那个已经被他亲手改造成完美兵器的女人,在还是“人”的时候,竟然还和所谓的“云公子”在江南留了后手。


    他拿着那封信,视线越过下方正在演练的军阵,望向遥远的南方。


    一个已经被抹除的棋子,却留下了一张新的棋盘。


    有点意思。


    信纸在他的指间无声无息地化作飞灰,从指缝间洒落,融进脚下被风雪洗刷过的木板缝隙里。


    下方校场,随着最后一声号角,演练戛然而止。


    数千人的动作整齐划一,煞气凝聚如山。


    曾经势如水火的两个族群,此刻,只剩下一个身份——兵。


    他的兵。


    秦啸天站在沐惊尘身后,看着这脱胎换骨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有敬畏,有恐惧,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狂热。


    这位督主,用的不是兵法,是神法。


    “督主,‘狼烟烽火阵’已初步磨合,再有半月,便可用于实战。”秦啸天躬身汇报,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恭敬。


    沐惊尘没回头,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可知‘云公子’?”


    秦啸天整个人一僵。


    云公子?


    这个称呼,太遥远了。


    遥远到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那还是他刚入伍,在京城当禁军的时候,从那些老太监、老宫女的窃窃私语里偶尔听过一耳朵的名号。


    “末将……略有耳闻。”秦啸天搜肠刮肚地组织着措辞,“听闻是先帝年间的一位奇人,非官非将,却能自由出入宫禁,为先帝献策。据说……此人智计近妖,曾于三日之内,不费一兵一卒,平定了西南三州的茶马之乱。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就彻底销声匿迹,再无人提及。”


    那更像是个传说,一个被京城岁月掩埋的鬼故事。


    督主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销声匿迹?”沐惊尘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死人,也能在棋盘上落子吗。”


    秦啸天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死人?什么棋盘?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这位督主的思路。


    他想的是军阵、粮草、北蛮的动向。


    而督主想的,似乎是另一个层面的东西。


    沐惊尘终于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


    “传我命令。”


    秦啸天立刻挺直了身子,声如洪钟。


    “末将在!”


    沐惊尘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从高台上飘落。


    “让凌霜月暂留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