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出事

作品:《这官我不做了

    宋昭清会意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她没想到自己之前无意之间用来诈黄宏的一句话,竟无意间戳中了当年的隐秘。


    她重新梳理了遍今天齐承平所讲的所有内容,总结道:“所以陛下命您调查的是先太子究竟有没有私贩盐铁,意图谋反之事?”


    “不错。”


    “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查与不查又有什么意义呢?”


    时隔二十年,无论当年究竟是有人诬陷还是确有所为,所有罪证都已被掩盖,余下的知情者不过了了。此时旧事重提,究竟有何意义?


    这不仅是宋昭清的疑问,更是许多不知内情之人心中的疑惑。


    齐承平冷不丁摸了摸宋昭清的头,笑道:“为人臣子,当真做什么事都能求个意义吗?与其问我,你不如再多想想,想想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是太和帝?是太和帝属意齐承平让其重审这个案子的,难道他想为自己心爱的儿子洗脱冤屈?既然这样,为什么是现在呢?


    福至心灵间,宋昭清意识到了什么。


    为什么是现在?年老的帝王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对权力的独裁程度却不曾降低分毫。他容不下有人在他眼皮底子下生事,从前是恭亲王和先太子,现在是……


    她猛地抬头看向齐承平,对方见她意识到了,笑着摇摇头,倏尔叹了句:“你心思这样巧,比那群浸淫官场的老条子反应都要快,要真是个——就好了。”


    宋昭清听着有些不是滋味,轻轻顶了一句:“即使不是男子我亦可以建功立业。齐叔叔,聪明的不是身为男子的我,而是寒窗苦读数年的我。”


    听到宋昭清的话,齐承平微愣了半晌,而后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好孩子,是我说错话了。”


    齐承平弯着眼看着神色坚定的宋昭清,恍若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想到方才她问的那句“意义何在”,忍不住在心中自嘲回了句:“不止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包袱,我们这些老头子也有自己未完成的执念呐。”


    临走告别时,齐承平告诉宋昭清:“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你父亲的事不一定与此案有关。真相如何,还有得查。”


    “我明白。”宋昭清低着头说道,“毕竟这两件事之间相隔了快十年,想要查清楚没那么容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这些年,尤其入仕后,宋昭清留意搜查了许多有关永丰县的消息,只是这些消息纷繁复杂,她一时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先太子的案子,是目前最有可能获得与他父亲有关线索的了,只期盼能顺利抓住幕后之人,还一个公道。


    齐承平让宋昭清等,宋昭清便只好静待他们的下一步。


    不过宋昭清也没有闲着,她只是暂时不查案了,但是日常的人情交往还是要走的。


    先是与好久不见的谢知远、宋昭明小聚了一餐,分享了各自的近况。前几个月,谢知远刚从翰林院调了出去,如今在户部,宋昭明运气则差些,目前还在翰林院任职。


    宋昭明羡慕地看着二位兄长,哪怕他们平日总是叫累,但哪一位士子不是抱着治国理政的志向走进考场的,没有哪一位士子不期待着自己参与政事、实现抱负的那天。


    这次见面时,宋昭清隐隐感觉到,他们三人再坐在一起聊天时已没有了松弛与自在,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存了些心事。


    谢知远户部有事要忙,坐了没多久就告罪提前离开,留下宋昭明与宋昭清二人面面相觑。


    宋昭清笑着为他二人各自斟了杯酒,笑道:“户部这么忙?我瞧知远这就差睡在户部了。”


    宋昭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无奈说道:“哪里是户部忙呀?是知远上头的人事多。我约他约了好久了,这还是因为你回来了他才赏脸来这坐一会儿。”


    “他上头的人?谁呀。”宋昭清好奇问道。


    “听说是他们刚调的那个尚书,脾气差得很,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了知远他们部,要求他们把近二十年的账本都重新整理一遍。”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宋昭清咋舌道,心中不免再多同情谢知远几分,感慨自己的运气实属不错,去了两个地方遇到的上司都还不错,虽脾气各异,至少不为难人。


    走了一个人,宋昭清与宋昭明也没有聊太久,喝了几杯酒便一道回家了。


    快进门前,宋昭明感慨似的叹了句:“昭清,从前还没什么感觉。你这走了一个月后,再回来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你是,知远也是。”


    “什么?”


    宋昭明似乎只是感慨了一句,很快转了话题:“没什么。就是羡慕你们,什么时候我也能调出去就好了。”


    宋昭清理解宋昭明的感情,但她也只能安慰一句:“总有那么一天的。”


    “不过要是哪天真给你派到哪个穷乡僻壤去,你可别哭呀。”


    宋昭明佯装发怒:“你这小子,尽胡说。”


    两人打打闹闹间便将这话题掠了过去,谁也没在意。


    转天,宋昭清正打算找曾青崖聊聊,却没想到先要与她聊的却不是曾青崖,而是都察院的御史。


    面前两位御史都是她先前在都察院就打过交道的了,铁面冷情、绝无徇私的可能。不过所幸她平常待人和善,结缘善广,她犯得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事,这两位铁面御史的表情看起来还不算太严肃。


    宋昭清小心翼翼地问:“两位大人,可否问问我这是犯了什么事?”


    在其中一人将要皱眉前,宋昭清赶紧补充道:“我就是问问。您二位带我走总是要审的,我就是想知道我这是犯了什么忌讳。”


    “不是什么大事,昭清,你仔细想想你最近同谁往来过。”另一人同宋昭清关系要好些,但也只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不管宋昭清怎么问他们都不再开口。


    路上,宋昭清只能根据他们给的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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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索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谁往来过?宋昭清将近期自己见过的人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怎么也想不出是谁。她左右不过是见大理寺的同僚、去了齐家几趟,总不能她前几天刚见谢知远和宋昭明,他们这就犯事找上门来了吧。


    宋昭清胡思乱想着,不过她心中倒也不算太担心。宋昭清猜,八九不离十应该与先太子的事有关,可能是洪泰宁他们出手了。


    不过这次,宋昭清真的猜错了。真不是洪泰宁搞的鬼,而是谢知远出事了。


    谢知远留下一堆还未重新整理好的账本,失踪了。不仅如此,在他失踪的同时,户部有几本陈年账本也不翼而飞了。


    前来调查的御史怀疑是谢知远卷走了这些账本,只是因为不知道少的账本上究竟记了什么,暂时还不清楚谢知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过此时宋昭清还不知道这些内情,她被盘问了一下午。反反复复都是“你和谢知远是什么关系。”“你们与谢知远见面的时候都同他说了什么,他的表现有没有什么异常?”“你们有没有见过谢知远,知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几个时辰问下来,宋昭清的耳朵都要生茧子了。也幸好御史要换班,都察院又是宋昭清的老东家,虽然不能太照顾她,但在初步判断宋昭清与谢知远并没有联系后,他们很快停止了询问、放宋昭清回去。


    只是作为谢知远在京中为数不多交往甚密的好友,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都察院的监视中。


    朝廷官员的失踪不是小事,更不用说这其中还涉及到陈年账本的丢失。二十年前,那是个太敏感的时间,没人敢小瞧这件事。


    谢知远的案子由左副都御史胡启瑞统领,查的风风火火的。


    宋昭清倒是快忘了都察院还有这样一位旧人,当时胡启瑞本以为左都御史的位置非他莫属,谁料空降了个齐承平。在后来暗中的斗争中,胡启瑞哪里敌得过齐承平这样狠辣的人,宋昭清还以为他很快就会调走,没想到一年多了,他居然还留在都察院。


    被影六提醒身后有人跟着自己时,宋昭清便猜到了,这是胡启瑞根本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表面上一家亲的照顾她,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实际在这等着她呢。估计只要她现在关上门,屋里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都察院的人下一刻便破门而入了,宋昭清有些好笑的想。


    但下一秒,宋昭清有些笑不出来了。


    她真的看到了谢知远。


    她愣怔地看着突然出现自己房间的谢知远,惊愕之情溢于言表。只见谢知远满身泥污,手上、脸上尽是灰尘,身上还有不少的擦伤,看起来十分狼狈,他旁边的影九正一脸警惕地压着他让他不要乱动。


    宋昭清很快反应过来,命令长平立刻给自己烧水,自己今天太累了要早些洗漱睡了。


    等洗澡的水准备好,宋昭清才关上门,借着水声掩盖压着嗓子问谢知远:“你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