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往事
作品:《这官我不做了》 齐承平要她去孙府和洪府各递一封拜帖。
宋昭清虽不甚理解齐承平为什么要她来送这两封拜帖,也不知道这位孙大人和洪泰宁究竟是什么关系,但齐大人有令,她也只能照做。
两封拜帖递出去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倒是宋昭清受到启发,让跟踪洪泰宁的影六顺便关注关注孙府孙永祥的动向,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这一查,还真让宋昭清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收到拜帖后的第三天,洪泰宁去了趟孙府,一个多时辰后才离开。具体聊了什么宋昭清尚且不得而知,不过很快,她就能知道了。
就在前一天,齐承平告诉她自己已经向皇上递了折子。调查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根据那位侍卫提供的线索,齐承平的人顺藤摸瓜找到了为东宫招募宫女的女官,接着将安排侍卫的总管暗中抓住审问,顺藤摸瓜得到了一个名字:孙文祥。据他们所说,自从当时东宫詹事被弹劾罢官后,东宫的一应布防、人员安排便由时任大理寺寺卿的孙文祥安排。
可以说,孙文祥就是其中嫌疑最大的人。
“可是没有证据的话陛下会信吗?”
“当然有证据。”齐承平让宋昭清在自己对面坐下,“虽然只是一封无关紧要的书信,但足以在陛下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这颗种子一旦种下,他们就不要想有什么善果了。”
宋昭清手撑着下巴,对当前的局势仍有几分不解:“如果说先太子府的人是孙文祥有意安插进去的,他为何做的这么明目张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宋昭清坐直了身子,头微微向前倾,问道:“齐叔叔,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您可否细细说与我听?过了这么久,陛下又为何属意您重启调查,我四零八落地听了那么多,总觉得有些线索串不起来。”
齐承平眼神微抬,眸光落在远处,声音悠然:“这在当年,可是个惊天动地的大事。”
大虞皇帝赵景澄年号太和,入主太极时有三子,嫡长子赵鸿睿同年入主东宫,受封储君。帝后感情十分恩爱,对其所出亦十分疼爱。年幼的太子并未辜负父亲的期望,《论语》《大学》、君子六艺皆擅长,纵使父皇、母皇宠爱,依旧出落得知书达理、毫不骄纵,朝堂内外无一不称赞。
太和八年,先太子开始参与政事,所经手的江南粮祸、难民赈灾、同年的科举等大大小小的政事,均完成得有模有样。当时,大虞上下君臣和睦,皆心欢喜,认为大虞后继有人。
太和十年,先太子弱冠,宠爱儿子的太和帝决定大办一场,命令礼部安排。就在太和帝宣布完这个消息不久,京里突然传出了一个流言:当今东宫太子赵鸿睿根本不是先皇后所出。
太和帝听后大怒,先皇后在五年前便因病离世,他容不得有小人污蔑、损害她的清誉。当即命人彻查,并下旨任何人都不准私下谈论这件事,若有发现立刻押入大牢。
谣言本就来去如风,不管太和帝如何震怒,都不可能真的抓住始作俑者。因此半月后,顺天府尹的人抓了几个混混便想了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就要过去了的时候,针对赵鸿睿的第二次风波来了。
有御史上奏弹劾东宫太子赵鸿睿在江南处理粮祸时恶意处死闹事的农民以平事端。这位御史是在朝会上当朝上奏的,先太子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就被扣上了这样大的一个帽子,当即就要反驳。
这位御史没有给赵鸿睿反驳的机会,当即跪地叩首要求太和帝彻查此事。众目睽睽之下,太和帝亦无法包庇自己的儿子,只好下令让大理寺彻查此事。
不过说到底,这个事只能说明先太子做事不稳当、德行有亏,太和帝并未因此冷落了自己的儿子,只是命令他待在宫中闭门思过,避一避最近的风头。
经过这段时间,敏锐的赵鸿睿很快意识到,是有人在针对他。他叫来老师、幕僚商量,讨论着找出幕后之人。
可变故来的太快,那些人根本没有给赵鸿睿喘息的机会。
是年恰逢边境来犯,太和帝决定御驾亲征,既彰显国威、又决意此战重创蛮夷。临行前,太和帝宣布,由太子赵鸿睿监国,众臣子见太子如见帝王。
就在太和帝走后半月,朝会上有御史将矛头直指太子,说他德不配位,不配为储君。
如雪花般的奏章飘向御桌,桩桩件件都在控诉赵鸿睿欺男霸女、目无法纪。正所谓三人成虎,哪怕赵鸿睿心中坦荡,他也无法仅靠自己一张嘴自证。
如若他用铁血手段镇压,就中了他们的圈套,应了那句“心狠手辣、目中无人”,可若放任不管,又要说他能力不足、优柔寡断不配为储君。
总之,他们有计划地、一步步将赵鸿睿逼向绝境。
经此一役,赵鸿睿总算知道与他斗的人究竟是谁了,不是他哪个弟弟,而是他的皇叔、他父皇的弟弟——恭亲王。
太子党与恭党斗得有来又回,一方面坚持太子监国,认为太和帝已有旨意,所有人有疑问等太和帝回来处理就是。恭党则认为太子品德有失、又有血脉疑问,自然不配再监国,应该由恭亲王代权而行。
不错,在太和帝离开后,有关太子血脉论的谣言又卷土重来,并且愈演愈烈,就连京内的三岁小童都能说上几句。
商量过后,赵鸿睿终于决定以雷霆手段镇压,他与太子党的人计划在今夜秘密控制住闹事最厉害的那几位,继而控制住整个朝廷。
这个计划,他们商量得天衣无缝。
可偏偏,恭党似乎早已预料到了,或者说他们在等着、逼着赵鸿睿走这一步棋。
他们不仅反制住抓人的人,更在第二天的朝会上指控赵鸿睿居心不良,意图篡位!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党争中,赵鸿睿落败了。他如丧家之犬般被囚禁在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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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大小事务皆被恭亲王的人把守着,赵鸿睿只能等,等太和帝班师回朝的那天。
以十年后现在的目光去看,很容易知道最后太和帝得胜回朝,他没有如恭亲王愿死在前线,恭亲王落败了。
可既然如此,先太子又怎么会发生后来那些事呢?
与其说太和帝对自己的儿子失望了,不如说当猜忌的种子埋下,太和帝就不会再重视这个儿子了。恭亲王说的那句“太子居心不良、意图篡位”的话还是被太和帝记在了心里。
虽说那只是恭亲王随口喊的一句口号,可当太和帝真的收到了有关于此的证据,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他好像遗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在家闭门思过的儿子,自回来后便一直不曾提起起复太子的事情,哪怕太子党们一直在若有若无的提醒。
半月后,有关恭亲王的清算正式拉开帷幕。与此同时,一封密信也被太和帝在朝会上读了出来。
太子赵鸿睿勾结大臣,采私铁、贩私盐,利用职权之便敛财无数,无才无德,不配为储君。
此言一出,满朝惊愕。太和帝震怒,下令将赵鸿睿押往宗人府听候审问,着令大理寺和刑部彻查此案。
半月后,先太子原定弱冠礼当天,宗人府意外失火,无一人生还。
紧接着,太和帝雷令风行的处理了和案子有关的人,其他从前与先太子交往甚密的官员们则或被贬或被废,身为太子太傅的齐承平亦被贬谪出京,去荒凉之地做了数年的刺史。
“死得这样蹊跷?当时纵火的人找到了吗?”听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宋昭清只觉得疑点满满,竟这样便被轻轻揭过了?
齐承平摇了摇头,道:“里里外外都仔细看过了,没有任何人为纵火的痕迹,只可能是意外。”
“这也太巧了吧。”宋昭清咋舌,她突然想到在整件事情中很关键的一点,联想到洪泰宁让自己递信给燕嫔的父亲黄宏一事,立即问道:“那个谣言呢?是真的还是假的?”
“洪泰宁曾经让我给燕嫔的父亲黄宏递了一封信,借此污蔑我与先太子党有染。”宋昭清小心翼翼地问:“难道说,那个谣言是真的?先太子不是皇后所出,而是燕嫔之子?”
“谣言这东西,真真假假谁又可知呢。”齐承平叹了口气说,“你年岁小,不知道这些宫中老事也正常。”
“先皇后与燕嫔都是自陛下在潜邸时就跟着的老人了,当年先皇后与燕嫔同年有孕、同时生产。先皇后为陛下诞下了嫡长子,燕嫔腹中的胎儿则心衰而亡了。”
宋昭清从未听闻宫中竟还有这样的往事,惊讶地看向齐承平:“这么说……”
齐承平抬手止住了宋昭清的话口,说道:“不可说。既然是传言,那我们便一听了之。它究竟是真是假,关键还在于陛下怎么想。”
“他觉得是真的那便是真的,他若觉得是假的那就只能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