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大戏
作品:《这官我不做了》 “你说的可能并非没有。”曾青崖在桌上划了两个圈,指着第一个圈说道:“卢豪父母、祖父母皆亡都只是听旁人说的,我们有谁亲眼看到了?”
他的手慢慢划向另一个更大的圈:“又或许,卢豪的祖父母、母亲离世、他丁忧多年都是真的。但这最后一场葬礼,是他们精心设计的、一场掩人耳目的大戏。”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曾青崖刚好划完最后一笔,抬头与宋昭清对视。
“我们当时卢家时就曾发现许多不对劲之处,只是当时未曾往这方向联想便忽略了,如今看来早有预料。”
随着曾青崖的话,宋昭清也回忆起些许不对劲来。
仓促的葬礼、紧绷的气氛、暗中监视的眼睛、丝毫未见难过悲伤之色的卢豪……
“当时我们都以为卢豪是被局势逼出来的,不得已丁忧在家。如今看来,恐怕早在他们意料之中。”
曾青崖点头,“不错,就算这事本来不是他们的计划,能在这么多的时间内布置好这一切,幕后之人也绝对非等闲之辈。”
“这可就难办了。”宋昭清低喃道:“会是谁在帮他们呢?如果我们的推测是真的,那卢豪的父亲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戚伟诚如此筹谋?”
“干想不是办法,还是得派人去查。”曾青崖顺势说道,“我即刻安排人手去卢豪家附近、以及长治县周围去查探情况。”
“好,这件事靠你了。”宋昭清点头道,“我也会四处留意,打听打听有没有关于此人的消息。”
“嗯,放心。即使打听不到什么,光我们目前知道的消息就给他们吃一壶了。”
话虽如此,宋昭清心中的担忧一点儿也没少:“我担心卢豪认出我后会顺带着拔出我们的身份,一旦消息传到京里我们就再难做些什么了。”
曾青崖眯起眼睛,冷声道:“我不会让他们安然活到威胁我们的这一天的。”
“哦?”宋昭清偏头看向曾青崖:“你心中有计划了?”
“嗯。”曾青崖点头,“只是还得再等等,时机未到。”
等二人谈话完毕,曾青崖送宋昭清离开时,宋昭清才想起自己有话忘记问了。
她指着远远躲在远处的影六影九问道:“方才忘了问,他们俩这是怎么回事,你吩咐的?”
影六影九发现曾青崖投来的视线,瞬间端正不少,笔直地立在远处。
曾青崖收回视线,转向宋昭清笑着说:“他们同你说了?”
“嗯。”宋昭清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不管是作为下属、还是好友,我出任务时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再者,将他们都安排出去也是我的决定,并非他们护卫不利导致我受伤。你不必苛责他们,我看这几日他们身上都带着伤,行走都不大顺当,是你罚的吧?”
“是。你不要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们。我不单为此事罚他们,他们最近太松散了,是该紧紧皮了。”
宋昭清并没有被曾青崖宽慰的话岔开话题,而是接着询问起他反常的举动:“不说这个,影九说你把他们两个派到我身边了?为什么?”
曾青崖未料宋昭清问得这样直白突然,脑中思绪断了半晌才接上回话:“是我说的,如今局势不明,卢豪的人还在四处搜查,需要有人保护你。”
宋昭清皱了皱眉:“那你怎么办?我已经回京了,身边有长平长顺保护,不用担心。再说了,料卢豪、戚党如何大胆,他们也不敢在京里放肆的。”
“我身边还有其他人呢,影六影九跟你跟得最久,他们保护你我放心。”
宋昭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曾青崖的话给堵住了:“长平、长顺是你身边的两个小厮?他们不会武吧?你觉得遇到危险他们凭什么保护你?”
她身边确实没有如影六影九这般身手高强的护卫,曾青崖说的没错,如今暗中威胁太多,她不能意气用事。可她还是有些不解:“那这件事先不谈,你又为何对他们说以后他们都跟着我,行动无须再向你汇报,你不再过问他们的事?没有必要吧。”
“你不是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吗?”曾青崖笑着看向宋昭清,目光坚定,“我让他们这么做,是想让你放心,我不是让他们跟踪监视你,他们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人了,放心用。”
宋昭清怔住了。她被曾青崖的目光灼得心底发烫,藏在深处的心脏正快速、猛烈地以不同寻常的速度跳动着,曾青崖的话回荡在耳边,宋昭清一时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无论曾青崖话语背后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他今天着着实实让宋昭清的心触动了一瞬。
曾青崖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令人震撼的话语,他似乎以为宋昭清因为他的自作主张而感到了生气,忐忑地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让他们离得远点,但是外出时你最好还是带上他们,能保护你的安全。”
“没有不愿意!”宋昭清立刻说道,她提起嘴角笑着看向曾青崖,“青崖兄,能认识你是我此生之幸事,韫玉在此多谢了。”
临走前,曾青崖想到什么,突然说道:“以后你要找我不必再到这里递帖子,直接让影六影九带你去我的住处。”
“好。”等宋昭清离开后,她才恍然意识到曾青崖的意思是他平常不住这里?反应过来的宋昭清立马将影九叫到跟前,问道:“你们主上平常住哪里?”
她正等影九回答呢,没想到影九憋了半天说道:“大人,我们现在的主上是您。”
听到这话,宋昭清顿时哭笑不得,但也不好反驳,只得换了个问法:“曾大人平常住哪里?他不在曾府住吗?”
影九这才答道:“不呀。主上……呃,曾大人他弱冠之后就搬出去自己住了,您下次找他的时候我和影六带您走一遍您就知道了。”
听到影九说曾青崖与他父亲关系之间并不熟络时,宋昭清并不感到惊讶。就凭今天她观察到的他们父子二人间微妙的关系,要是真能其乐融融地住一起那才真奇怪了。曾府的事太复杂了,作为并不了解其中故事的旁观者,宋昭清并不敢下太多定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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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聊完之后,宋昭清才算彻底接纳了影六、影九。只是她心中有一杆秤,一些事情可以让他们知道、让他们做,有些事情却只能让长平、长顺去干。
不是她信不过曾青崖,只是万事小心为上。
何况,她最大的把柄还在影六、影九手上,宋昭清不敢赌。
她甚至不敢赌曾青崖究竟知不知道。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宋昭清不愿去想那个可能。只要他一日不摊牌,她便一日不去想,将这个秘密一直埋藏在心底,直至腐烂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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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昭清今天从值房出来第三次碰见曾青崖时,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在自己去曾府找他之前,曾青崖是不是一直在躲着自己?
奇怪,宋昭清内心疑惑不解,只是时机不再她不便再拿这件事去问曾青崖,只好将这份疑虑埋在了心底。
那日过后,宋昭清的生活回归了往日的平静,她与曾青崖都在暗中用自己的方法调查着。曾青崖在查卢豪的事情,宋昭清则是在处理她与洪泰宁之间的恩怨。
这些日子,京里的流言总是风一阵雨一阵的,各种鱼龙混杂的消息散在耳朵里,听得人不知真假,说的人也不管后果,关于她的闲言碎语亦有,只是说的人不多,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她便也索性不管,专心处理起手上的事情。
她将影六派出去监视洪泰宁,另外还拜托都察院的余景程帮自己留意有关赵宏、洪泰宁的消息,自己则在一头泡在了大理寺案卷里,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赵宏的蛛丝马迹。
她不清楚赵宏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这样一桩重大的案件中究竟起了什么作用。但既然洪泰宁想利用赵宏拉自己下水,那就说明他至少不是个普通人,或许在某个环节中赵宏就起着关键作用也说不定。
抱着这样的心态,宋昭清动用了能动用的所有人脉,渴望能依靠赵宏这里找到突破口,只可惜忙活了几天,依旧一无所获。也不能说一无所获,宋昭清确确实实将赵宏的生平、仕途历程知道了个遍,只是对整件事的了解太少,很难找出究竟有什么疑点。
宋昭清还想从他的女儿燕嫔下手,但这条路比她想象的还要困难。不必说宫内消息闭塞,外人很难清楚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内情;在顺着线索摸排的过程中宋昭清隐隐觉得不对劲,有关燕嫔的一切消息都太少太过正常了。
她像一个完美无缺的榜样,在宫外时是孝顺的女儿,在宫内时是温柔淑良的嫔妃、皇子之母,就连去世时这位嫔妃娘娘都是在一个雨夜,于睡梦中结束了生命。
这太不正常了。太过完美的故事反而让人生疑,毕竟普世间真的会有这么好的人吗?
宋昭清不信。
但她同样感到挫败。前前后后查了这么久,她仍旧一点头绪都没有。影六跟踪的洪泰宁同样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动。
宋昭清彻底陷入了瓶颈。
她该如何破局?
“所以韫玉,你想如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