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等到最后。”


    小天狼星说着，试图抢走耗子，他太激动，差点把我扑倒在罗恩身上。


    “你现在不能杀了佩迪鲁。”我把小天狼星推开，跳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先把你们之间的恩怨说完……”


    不能让剧情再改了！我凄苦的想，努力把他们之间应有的对话掰回正轨。


    小天狼星理智全无，仿佛近几周维持的冷静全都是假象，他渴望地盯着斑斑，再次伸出皮包骨的手。


    哈利突然暴起，一股脑撞向小天狼星，两人向后跌倒，摔在墙上，罗恩拖着没愈合好的腿爬过去，一人一边，把小天狼星死死压制住。


    你们格兰芬多巫师都是文体双修吗？


    我刚举起魔杖，赫敏冷不丁推了我一下，魔杖被她趁机抽走，她指着小天狼星，大叫着，“速速禁锢！”


    小天狼星变成米其林轮胎，被从头捆到脚。


    我皱紧眉头，“赫敏，把魔杖给我。”


    赫敏没动，哈利和罗恩抢过自己的魔杖，三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警惕。


    我顿感不妙。


    等等……他们一定是误会了，我的含糊其辞反倒把自己划进被怀疑的范畴，虽然我为他们的警惕心感到高兴，但——


    为了不落得和斯内普一样挨了三道缴械咒的下场，我摆出微笑的表情，小声解释，“小天狼星不是陷害你父母的凶手，哈利，彼得·佩迪鲁才是，他是罗恩的……”


    “布莱克杀了我的父母。”哈利坚定地说，手腕痛苦地颤抖。


    “我不否认这点。”小天狼星平静下来，“但如果你知道全部内情——”


    “求你安静点，小天狼星。”


    我上前一步，赫敏立刻竖起魔杖，抽泣着说：“别动，你就站在那儿！我不想对你……天啊，卡斯帕，你和布莱克是一伙的，你们认识！”


    有时候脑子转太快也不是好事，比如赫敏，她跳过全部过程得到了正确的结论，但也因为缺少过程，让她认为我和小天狼星一样是伏地魔的走狗。


    我只能把斑斑拎起来，声音平滑的好像死了一阵，“他，彼得·佩迪鲁，一个未登记注册的阿尼玛格斯，他才是出卖哈利父母的真正凶手。”


    如果我再不解释，第一个体验三倍缴械咒的人就是我了。


    奈何我的一番说辞压根没人信。


    三人的反侦查心理极强，哈利第一个反驳，“胡说，佩迪鲁已经死了，麦格教授和福吉部长亲口说的！”


    我伸出尔康手，“他们没有审问小天狼星，直接……”


    “你一定被布莱克欺骗了！”赫敏痛苦地喊。


    “他没欺骗我。”我不得不用更高的嗓门说，“佩迪鲁是阿尼玛格斯，他一直藏在罗恩家，那只老鼠！十二年前……”


    “不可能，它是珀西给我的！”罗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什么时候和布莱克认识的？如果你知道他越狱——为什么不告诉哈利？！”


    “我没法……”


    “有人见证小矮星彼得的死，一整街的人！”哈利高喊。


    “那是谎言，魔法部……”


    “布莱克这样告诉你的？”哈利语速飞快，“你明明听到福吉部长说的话，你怎么能相信布莱克？你怎么能帮助他！”


    没有人愿意听我说完，没有人。


    我绝望地叹气，期盼卢平的到来。


    如我所愿，楼梯口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赫敏紧张地看着我，“我们在这里——小天狼星·布莱克在这里！”


    卢平教授！我需要真正靠谱的成年人！


    雷鸣似的脚步声接近，卢平带着“现在就要宰了虫尾巴”的气势闯进来，他拿着魔杖，迅速环视了一圈后定格在哈利三人指着我的魔杖上。


    “除你武器！”


    他们的魔杖脱手而飞，被卢平一把攥住，哈利从小天狼星身边让开，惋惜地盯着易主的魔杖。


    卢平语调奇怪的问，“他在哪？”


    小天狼星很慢地眨眼，“在那孩子手里，莱姆斯，他很聪明，从一开始就愿意帮我……”


    哈利的视线在我们三个身上来回打转。


    卢平解开小天狼星的束缚，把罗恩吓了一跳，克鲁克山从小天狼星的胸口跳下来，大刷子似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当着哈罗赫三人组的面，卢平和小天狼星情意绵绵地抱在一起，他俩什么都没说，放任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


    “……教授，解释一下佩迪鲁……？”我心如死灰，觉得卢平有那么几秒也不靠谱。


    “不！我那么相信你！”赫敏尖叫，“我没告诉任何人，一直在替你——我为你掩盖——”


    卢平这才放开小天狼星，“请听我说，我能解释……”


    “把我的魔杖给我。”我伸手讨要，晃了下斑斑，“叛徒在这儿，他跑不了。”


    卢平感激地看我一眼，又冷漠地盯着斑斑，我拿回雪松木魔杖，指着耗子，“变回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斑斑发出小猪一样的长叫。


    罗恩一下子闪过来，开始抢我的魔杖，“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它是我的耗子，跟了我十二年，你不能杀他！”


    小天狼星揪住罗恩，两人扯成一团，“傻孩子，别让他跑了，他最擅长逃跑！”


    哈利使劲喊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他是狼人！”赫敏悔恨地说：“我早该告诉所有人，别相信他，他想让哈利死！”


    “莱姆斯，快来帮我！”小天狼星几乎要从罗恩头顶来个跳山羊的动作，舞动瘦削的胳膊阻止罗恩抢走斑斑，“他要逃跑，卑鄙的胆小鬼！”


    “你应该让哈利知道真相，再等一分钟——”卢平的声音很微弱。


    每个人都在大喊大叫。


    我压根听不清谁在说话，尖叫棚屋完全不愧对它的名字，各式各样的嘈杂叫声此起彼伏。


    “都安静点，听我说！”我往棚顶扔出爆破咒，抬高声音，“斑斑少了根脚趾，小矮星彼得也是，他的遗骸只有一根手指。”


    哈利愣住。


    “那张报纸，还记得吗？”我紧盯哈利，想唤起他的记忆，“小天狼星看到报纸后猜到斑斑就是佩迪鲁，他想保护你，才从阿兹卡班越狱，他潜进宿舍也是为了杀了佩迪鲁。”


    哈利攥紧拳头。


    他冷静下来，拉住悲痛欲绝的赫敏，“小矮星彼得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恩问：“所以是你帮他进来的？”


    小天狼星虚弱地站直，头发乱成一团，他喘着气，额头满是虚汗，“说到这儿，我很抱歉，卡斯帕，那天晚上连累了你，我应该和你商量的。”


    我求你了小添乱星，分点场合。


    我闭上眼，“和我没关系，先别说我的事。”


    “噢，对，对。”小天狼星神情恍惚地点头，“来吧，彼得，快变回来！一直当老鼠肯定不好受，快出来玩儿，但愿你还会走路——”


    完蛋，这狗疯了。


    卢平赶紧把他拖开，“等等！”


    “我已经等够了！”小天狼星声嘶力竭，“我等了十二年——在阿兹卡班！”


    说到最后，我甚至觉得听到了他尾音中的悲鸣。


    哈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干涩地说：“让布莱克说完。”


    他用和莉莉一模一样的绿眼睛紧盯着小天狼星，“我在我父母的合照上见过你，你是我小教父，对吗？如果你没有背叛他们，那当年到底是谁？”


    见哈利没有攻击的意思，卢平把三根魔杖递过去，“这里是所有事情开始的地方，如果我没被咬，我没有那么莽撞……”


    我打断他，“说重点，教授。”


    “好吧，你说的对，我们已经耽误太久了。”卢平说：“小天狼星是原本的保密人，噢，是赤胆忠心咒，只要他不说出詹姆和莉莉的位置，就没人能找到他们，但他……”


    我又听到台阶负重的惨叫。


    黑漆漆的大蝙蝠杀进来，一记缴械咒打飞卢平的魔杖。


    不是，除你武器是什么进门必备口令吗？


    斯内普扭曲着脸，从牙缝里挤出每个字，“复仇的快感可真甜蜜，我终于如愿以偿的抓住你了。”


    哈利三人懵了，挤在一起惊疑不定地看着三方混战，我无语片刻，沉默着捏紧斑斑，远程观望1971届的校友聚会。


    “西弗勒斯……”卢平试图解释。


    斯内普憎恶地瞪着两人，“我和邓布利多说过，你在帮一位老朋友进入城堡，这就是证据。”


    小天狼星鼻孔朝天，傲慢至极，“好极了，斯内普，你那敏锐的洞察力一如既往的无用，我和莱姆斯还有旧账要算，识相点的话就滚开。”


    斯内普把魔杖怼到小天狼星的脖颈，“请给我一个理由……”


    “西弗勒斯，别做蠢事。”卢平温和的说。


    “他蠢惯了，控制不住。”小天狼星鄙夷的嘲笑。


    “小天狼星，闭嘴——”


    “你闭嘴，莱姆斯！”


    小天狼星看到斯内普就自动切换成毒舌大王模式，无差别攻击所有阻拦他嘲讽斯内普的人，卢平摇头，放弃插手两人火药味十足的对决。


    “你还是滚回去配你的魔药吧！”小天狼星挑衅道。


    “我完全能杀了你。”斯内普的眼睛狂热地发亮，“今晚要有两个人去阿兹卡班了……我到有兴趣看看邓布利多听到这些会怎么样，越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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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狼人……”


    “你这傻瓜。”卢平友善地说，“你以为一个学生水平的投诉就能把无辜的人送进阿兹卡班吗？”


    斯内普的黑眼睛转了转，随即恶意地笑起来，“你说的没错，你们没必要进阿兹卡班，我想摄魂怪一定期盼着见你，太美妙了，摄魂怪的吻……”


    他的杖尖亮起，黑蛇似的带子从里面喷出，准备缠住卢平，我顺手将其弹开，带子撞在墙壁上，让这间漏风的小屋子摇摇欲坠。


    斯内普这才注意到我，他眯起眼睛，鼻翼收窄，“赛德温，希望你贫瘠的大脑还能判断是非，或者说，你也想和疯狂的越狱犯重回阿兹卡班？”


    赫敏犹犹豫豫地插话，“教授，听听他们说话也没什么关系，是不是？如果曾经的事有误会……”


    “住口，傻丫头！”斯内普忽然愤怒起来，“少对你不知道的事妄加议论！”


    我掐着斑斑的喉管，“这么说，你打算对小天狼星用私刑，你想直接弄死他。”


    哈利大声制止，“让布莱克说完，我必须听完十二年前的事情，我要弄清谁出卖了我的父母！”


    “少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斯内普举起魔杖，指着哈利的脸，“你和你爸爸一样傲慢自大，别逼我对你动手。”


    “你敢动他一下！”小天狼星像大狗似的嗥叫起来。


    哈利比斯内普更早动手，和他一起的是另外两个格兰芬多，三人极有默契地用缴械咒打中斯内普，后者的魔杖飞起来，和它的主人一起砸在墙壁上。


    我倒吸冷气，忍不住替他感到后脑勺疼。


    赫敏啜泣着，“我们攻击了老师，我们攻击了老师……”


    小天狼星和卢平惊讶地望向哈利。


    “我还没信任你们。”哈利撇嘴。


    “那让我给你看。”小天狼星对我说：“把耗子给我。”


    罗恩已经被弄的脑子不转了，他想拦着我，手抬起又放下，“我不明白，今晚的所有事情怎么会和它有关呢？”


    我深吸气，“罗恩，天啊，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了，斑斑是小矮星彼得，他是个阿尼玛格斯！”


    罗恩还想问什么，我把斑斑递给卢平，忍着烦躁说：“让他显形，一切问题就结束了，本来就该这么做，你们根本没必要拖这么久。”


    小天狼星捡起斯内普的魔杖，干枯的双眼忽然湿润，像岩浆在翻滚，卢平和他一起举起魔杖，对准斑斑，两根魔杖亮起蓝光，耗子飘在半空，吱吱叫着，在罗恩惊恐的注视下伸展开来。


    克鲁克山弓起背，朝他哈气。


    一个肥胖矮小的男人蜷缩着摔在地上，他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来回打量着我们，我看到他几次偷瞄大门的方向，于是我走过去，挡住唯一能逃跑的路。


    “你好，彼得。”卢平愉快地说，“好久不见。”


    我总觉得卢平的语气欢快的可怕，像疯了很久的人似的。


    旁边的罗恩快昏厥过去了，他和赫敏并排站着，赫敏费劲地喘气，不敢相信今晚发生的一切。


    “莱姆斯……小天狼星……”小矮星彼得的声音尖锐的令我皱眉，“我的、我的老朋友……”


    我冷漠的看着他垂死挣扎，小矮星彼得想把脏水泼到小天狼星身上，用尽所有言语开始动摇卢平，卢平不接他的茬，眼神平静。


    “你把詹姆和莉莉出卖给了伏地魔。”卢平说。


    “我也不想！”小矮星彼得尖叫着，“你们不知道黑魔王有什么手段！他会杀了我的！”


    “那你就该死！”小天狼星咆哮着，浑身颤抖，“宁可死也不能出卖朋友，我们为了你也会这样做！”


    哈利的眼皮颤动。


    小矮星彼得马上朝他爬去，哀求道：“哈利，你长得真像詹姆，原谅我……詹姆不会希望我被杀掉的……”


    小天狼星狂怒地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摔到地上，“你怎么敢和哈利说起詹姆？你怎么敢面对他！”


    小矮星彼得又一次爬过来，谄媚地拉住哈利的裤子，他好像天生就会找到心软的人，不住地求饶，“好孩子，你不会让他们把我……求求你，我是个好耗子，好宠物，别相信他……”


    “别碰哈利。”我剜他一眼。


    小矮星彼得仍旧抓着哈利不放。


    我对他的厌恶彻底压制不住，几乎要吐出来。


    一个花言巧语的叛徒，被抓住仍然贼心不死，诬陷小天狼星是食死徒不说，还反复为自己的卑劣开脱，向伏地魔卑躬屈膝，他就该死，为了被他坑害的波特夫妇——


    我从第一学年就想把他弄死，这个念头纠缠了我整整三年，而现在，我恰好能做点什么。


    魔杖发热，我把它对准小矮星彼得，心脏跳的快冲破我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