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深夜警告

作品:《古代狩猎,养活绝美姐妹花!

    “我来帮你吧。”


    苏婉卿学着记忆中下人干活的样子,用力拉紧绳子,可那绳子却不听使唤,在她细嫩的手上勒出红印,结还是打得歪歪扭扭。


    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苏婉卿一怔,抬头便撞见夏楚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


    他什么也没说,在她面前蹲下身,手覆上来,从她指间将那根粗糙的麻绳抽了出去。


    她还攥着空拳,他那边已经利落地绕了两圈,一拉一拽,一个死结便打得结结实实。


    指腹擦过手背,那热度烫得她一哆嗦。


    苏婉卿猛地将手抽了回去,藏在袖中,指尖上还残留着陌生的温度。


    夏楚却已经站了起来,随意地拍了拍掌心的灰,抬脚便要走,只在错身时丢下一句。


    “这种粗活,让下人来。”


    “苏姐姐,路上你就跟春桃她们坐一辆马车,人多热闹,省得你一个人闷。”


    荷花小跑着过来,把一个暖烘烘的手炉塞进她怀里。


    “我得看着我家相公,他那闷葫芦的性子,我要是不在,他能从京城一直哑巴到清凉县。”


    苏婉卿的视线下意识地追着夏楚的背影。


    那人听见了荷花的话,步子却没半分停顿,径直走远了。


    手背上那道红痕火辣辣的。


    苏婉卿的指腹无意识地在上头来回摩挲,视线却落在院里那个打得死紧的绳结上。


    纹丝不动。


    这个人,总在人瞧不见的地方,做些叫人心头发紧的事。


    晚饭时,荷花彻底没了精神。


    白日里耗空了力气,这会儿连筷子都有些拿不稳,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干脆歪着靠在了夏楚的胳膊上。


    “累死我了,管家比自个儿干活还累人。”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


    “相公,我困了,想睡觉。”


    夏楚没应声。


    他只是将一箸青菜送进她碗里,动作不见丝毫停顿。


    一时间,桌上只剩下碗筷轻碰的声响。


    苏婉卿埋着头,用筷子尖拨弄着白米饭,一粒,两粒。


    他的沉默比往日更甚,连荷花的撒娇,都换不来一个字。


    饭后,荷花被丫鬟扶着回房,临走前还不忘拉住苏婉卿的手。


    “姐姐也早些歇着。”


    花厅里骤然空旷。


    苏婉卿搁在膝上的手攥紧了,指尖冰凉。


    她只轻轻动了一下,椅子腿便在地上划出尖锐的一道响。


    那声音还没散尽,夏楚就起了身。


    他没往这边看,一步步朝着书房去了。


    衣袍的下摆扫过门槛,人就隐没在了月洞门后。


    一个字也无。


    书房里,烛火轻轻一跳。


    卫风垂手立在一旁,声音压得极低。


    “大人,京中各部衙门都静得很,赵王被禁足后,没人敢再冒头。只是宫里传出话来,说圣上这几日龙体欠安,谁的折子都留中不发。”


    夏楚翻动公文的手,停住了。


    “龙体欠安?”


    “是。”


    夏楚没再问,书房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就在这时,一个不属于主仆二人的声音,从门口懒懒地飘了进来。


    “夏大人,好雅兴,这么晚了还在处理公务。”


    卫风脸色一变,猛地转身,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夏楚却像是早就料到,只淡淡地抬了抬眼皮。


    来人是季衡。


    他一身便服,不像是来串门的,只朝卫风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门被轻轻合上。


    “季大人深夜到访,有何指教?”夏楚放下了手中的笔。


    季衡踱步到书案前,手指在冰凉的桌面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着。


    “指教不敢当。”


    他扯了扯嘴角,话锋一转。


    “只是替陛下传句话。”


    季衡顿了顿,端详着夏楚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


    “那个苏氏,是颗好棋子。”


    “陛下希望这颗棋子,能物尽其用。”


    夏楚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收紧。


    季衡权当没瞧见,自顾自地继续说。


    “而不是……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夏大人是个明白人,儿女情长,最是误事。”


    季衡见他久久不语,也就不再多言,拱了拱手。


    “话已带到,您好生歇着吧,明日还要赶路。”


    脚步声远去,书房重归寂静。


    夏楚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直到烛火“噼啪”一声爆开,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苏婉卿所住的那个院落的方向,夜色深沉,什么也看不见。


    第二天一早,车马备好,一行人正式启程。


    荷花一扫昨日的疲惫,兴奋地在马车边上转来转去,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回家喽!还是家里好!苏姐姐,你快上来,咱们坐一块儿!”


    苏婉卿应了一声,正要上车,却无意间瞥见一旁的夏楚。


    他站在晨光里,下颌绷得有些紧,唇色也淡了些。


    察觉到她的注视,他抬眼看来,两人对上一瞬,他又很快别开,转身利落地翻身上马。


    车轮滚滚,碾过官道上的碎石,发出单调的声响。


    荷花整个人都快挂在了夏楚身上,脑袋歪歪扭扭地枕着他的肩,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


    “等回去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把这支玉簪子给我姐戴上,她肯定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还有给王婆婆的点心,京城里的老字号呢,她牙口不好,这个最酥软了。”


    “咱们的布料作坊也该招人了吧?”


    “这次从京城看了那么多新样子,回去得赶紧让师傅们做出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


    夏楚搂着她,手臂稳稳地圈着,时不时低低地“嗯”一声,算是回应。


    他的下巴抵着荷花的发顶,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地蹭着。


    车窗的木格将外头的景致切成一幅幅流动的画,后面那辆马车的影子,总在画里不远不近地晃动。


    那影子只晃了一下,他就垂下眼,落回怀里妻子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上。


    “相公,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我烦啦?”荷花不满地在他怀里拱了拱。


    “没有。”夏楚的声音很淡,“我在听。”


    “那你倒是给点反应啊!”荷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就知道‘嗯’,你是不是想着回去又要看那些枯燥的账本了?”


    夏楚由着她闹,只说:“账本总要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