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陌生”故人

作品:《古代狩猎,养活绝美姐妹花!

    在府里修整一夜后,第二天,夏楚陪着荷花,并肩走在京城最繁华的东大街上。


    荷花头一回见识这等繁华景象,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用。


    “相公,快看那个!是捏面人的吗?哎呀,跟真的一样!”


    “还有那个,是卖糖画的吧?画的是个龙!”


    夏楚嘴上带笑地应着:“嗯,是的。”


    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在人群里那些环佩叮当的年轻女子身影上打转,每当对上相似的眼睛,又会心虚地立刻挪开。


    “相公,你在找什么呢?”


    荷花忽然停下脚步,仰头看他,小嘴微微嘟着。


    “从刚才开始就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


    夏楚收回视线,挤出一个笑容。


    “京城人多,怕一不留神,把你这只小麻雀给弄丢了。”


    这话让荷花心里美滋滋的,刚才那点疑惑顿时烟消云散,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又拉着他往前走。


    “前面那家店好香啊!我们去看看!”


    她不由分说地将夏楚拽进一家糕点铺子,挑花了眼,最后包了好几样,自己先捏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赞叹着。


    接着,她又捏起一块,踮起脚尖,高高举到夏楚嘴边。


    “啊——张嘴,可甜了!”


    夏楚下意识地张嘴,心思还飘在外面,直到那软糯香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荷花看他那傻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你,跟个木头人似的。”


    两人从糕点铺出来,荷花手里又多了几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她心满意足地啃着,含糊不清地指挥着。


    “走,咱们往那边去,我听说西市的胭脂水粉才是京城一绝!”


    夏楚自然没有不应的。


    只是越往西走,街道便越发曲折,行人也渐渐稀少起来。


    拐过一个巷口,热闹的人声瞬间被隔绝在身后。


    也就在这时,一道油腻的男声混着淫笑,刺耳地钻了过来。


    “小娘子,躲什么呀?不如陪哥哥玩玩啊?”


    “是啊,一个人多寂寞啊!我们带你放松放松,怎么样啊?”


    紧接着,是一道颤抖却倔强的女声。


    “放开我!你们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喊?你只管喊!看今天谁能来救你!来,让哥哥香一个!”


    只见巷弄深处,几个地痞流氓正将一名女子团团围住,动手动脚。


    她衣衫微乱,鬓发散落,却仍旧死死护住怀中的布包。


    荷花嘴里的桂花糕都忘了咽,火气腾地一下就冲了上来。


    她把手里的糖葫芦、糕点一股脑塞进夏楚怀里,柳眉倒竖。


    “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提着裙摆就要往前冲,胳膊却被夏楚一把拽住。


    “你干什么去?”


    “救人啊!”荷花急得跺脚,“相公,你还愣着干什么!松手!”


    夏楚的身形却未动分毫,目光穿透巷陌,投向那声音的源头。


    仅仅一瞥。


    他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怎么回事苏婉卿?


    她不是应该在夏府里吗?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没有人通知他?


    夏楚脑中轰然一响,万千思绪乱如麻,可他还未及动作,荷花已猛地挣脱他的桎梏,直冲了过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欲行何事!”


    荷花人未至,清叱先闻。


    她张开双臂,将那女子严严实实地遮在身后,一双杏眼瞪得浑圆。


    “再不滚开,我便将你们扭送官府查办!”


    那几个泼皮见冲来的是个娇滴滴的姑娘,非但没收敛,反而愈发淫邪地笑开了。


    “哟,又送来个小美人儿,性子倒是泼辣,哥哥们喜欢……”


    话音未落,巷口的光线被一道身影截断。


    夏楚如同一尊沉默的山岳,静立于阴影之中。


    他未发一语,然而那无形的威压,却似浓重的铅云,沉甸甸地笼罩在众人心头。


    为首的混混眼中的淫光寸寸熄灭。


    他飞快地将夏楚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对方衣着虽简,那料子,那气度,无一不在昭示着,这是他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绝对碰不得的人物。


    几人仓皇地交换了个眼色,领头的那个讪讪搓手,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晦气!”


    言罢,领着人夹着尾巴,狼狈窜逃。


    巷弄重归死寂。


    荷花这才松了口气,旋身扶住身后之人。


    “姑娘,你没事吧?可有受伤?那帮杀千刀的畜生!”


    苏婉卿扶着斑驳的墙壁,这才堪堪站稳,身形摇摇欲坠,吐出的话音轻若游丝。


    “多谢姑娘仗义相救……我无碍。”


    荷花手忙脚乱地替她拾起散落的竹篮,几方绣帕从中滑出,上面一朵并蒂莲绣得宛若活物,那针脚配色,精妙绝伦。


    荷花看得痴了,忍不住惊叹出声:“我的天,这绣工……只怕宫里的顶尖绣娘,也不过如此吧!”


    夏楚立在数步之外,身形僵直,宛如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


    自始至终,那女子的视线都未曾向他这边偏转分毫,只当他是个陌生人。


    “姐姐,这京城鱼龙混杂,你怎么孤身一人行至这等偏僻所在?”荷花天生一副热心肠,拉着她的手不放。


    苏婉卿的头垂得愈发低了,纤长的睫羽掩去所有神色,声音里是揉不开的愁苦。


    “我……我是外乡人,本是来京城投靠亲眷,谁知亲眷早已搬离。盘缠耗尽,前几日又不幸遭了贼人,眼下已是山穷水尽,只得变卖些绣活,求一餐果腹……”


    这番话,听得荷花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天哪,竟有这等事!那姐姐你如今栖身何处?可曾用过晚饭?”


    苏婉卿仅是无力地摇了摇头,那副凄楚无依的模样,真是闻者伤心,见者垂泪。


    夏楚盯着她那双绣着并蒂莲的手,那双手干净、纤长,保养得极好,根本就不适合过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


    荷花已经急得不行,猛地回头拽住夏楚的袖子,拼命摇晃。


    “相公,你看……你看这位姐姐多可怜啊!咱们帮帮她吧,总不能看着她一个弱女子流落街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