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这不可能

作品:《古代狩猎,养活绝美姐妹花!

    半个时辰后,赵王行色匆匆地赶到御书房外,身上还带着深夜的寒露,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忧虑。


    “父皇深夜召见,可是出了什么急事?”


    皇帝没有理会他,只是抬手,将御案上那份供状和地图,径直推到他面前。


    “自己看。”


    赵王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敢显露,上前几步拿起那份墨迹仿佛还未干透的供状。


    才看了几行,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那几张轻飘飘的纸,此刻却重如千斤。


    他手一抖,供状脱手而出,飘飘然落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


    “这……这不可能……”


    赵王踉跄着后退一步,整个人摇摇欲坠,他猛地扭头,死死地瞪着一旁静立的夏楚,声音嘶哑,充满了被人背叛的“悲愤”。


    “夏楚!你……你竟敢陷害本王?!”


    夏楚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父皇!”赵王猛地转向皇帝,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儿臣冤枉!这苏婉卿,儿臣确实是见过几面!但那是因为她父亲为官清廉,儿臣见她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才……才略有照拂!谁能想到她竟如此恩将仇报,编造出这种谎言来污蔑儿臣!”


    他说着,竟真的从眼眶里挤出几滴浑浊的泪,对着冰冷的地面重重磕下一个响头。


    “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她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是王柬!父皇,一定是王柬!”赵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


    “王柬被关在天牢,他肯定对儿臣和夏大人怀恨在心,所以才唆使这个毒妇,想把我们一网打尽!他好毒的心啊!”


    这番话演得声情并茂,不仅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还顺便把夏楚也拉成了“受害者”,企图混淆视听。


    皇帝的脸色在跳动的烛火下晦暗不明,他只是盯着跪在地上干嚎的赵王,一言不发。


    “哦?”


    夏楚终于开了腔,语气不咸不淡,却让赵王心头一跳。


    “王爷倒是提醒我了。王柬人还在天牢,口不能言,的确没法为自己辩解。他这颗棋子,废得倒是恰到好处。”


    赵王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即用更大的悲痛来掩饰一闪而过的慌乱:“夏大人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宁愿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也不肯信本王吗?我与你虽政见偶有不合,但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如今分明是小人作祟,你我可万万不能自乱阵脚,让那奸人得逞啊!”


    他根本不敢去看夏楚,只是把头转向皇帝,再次叩首,额头死死贴着冰凉的金砖。


    “儿臣御下不严,识人不明,才让王柬此等小人钻了空子,既蒙蔽了儿臣,也连累了夏大人!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皇帝看着眼前这出拙劣的戏码,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没再去看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赵王,反而将视线投向了夏楚。


    夏楚依旧垂着眼,对眼前这出父子情深、忠臣蒙冤的闹剧,没有半分反应。


    这份极致的寂静,比任何激烈的言语都更具分量。


    “御下不严?识人不明?”皇帝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半点喜怒,他咀嚼着赵王的话,像是在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老三,你这个‘不明’,可真是‘不明’得恰到好处。”


    赵王身子剧烈一颤,头埋得更低,一个字也不敢接。


    皇帝缓缓站起身,踱步到他面前,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那份散落在地的供状。


    “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你就照拂到朕的京畿布防图上去了?”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冷,字字如冰,“朕怎么不知道,你这赵王府,什么时候成了收容所,连这种‘人才’都敢收?”


    “父皇!儿臣……儿臣是真的不知情啊!”赵王猛地抬头,满脸泪痕,眼神里是精心伪装的惶恐与无辜,“王柬将此女引荐给儿臣时,只说她父亲曾是朝中旧臣,如今孤苦,想为她寻个依靠……儿臣一时心软,谁知竟引狼入室!”


    “心软?”


    皇帝发出一声嗤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御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的心要是软,这天底下,恐怕就没有铁石心肠的人了!”


    他猛地抬脚,那份供状纸页翻飞,被狠狠踢在赵王脸上。


    “你当朕老了?糊涂了?!”


    皇帝的咆哮在空旷的御书房里炸开,怒火再也无从压抑。


    “用这种下三滥的脏东西构陷朝廷重臣!伪造京畿布防图,你脑子里装的是粪土吗?!”


    赵王被骂得狗血淋头,脸颊火辣辣地疼,却连躲闪的念头都不敢有。


    他整个人紧紧贴在冰冷的金砖上,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儿臣知罪!儿臣糊涂!请父皇责罚!”


    他总算聪明了一回,不再辩解半个字,只一味地磕头认错。


    皇帝的胸膛剧烈起伏,那双眼死死盯着地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最终,滔天的杀意还是缓缓沉了下去。


    他挥了挥手,动作里满是驱赶的厌烦。


    “罚你三年俸禄,滚回你的王府闭门思过!”


    “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府门一步!”


    这道旨意落下,赵王整个人一松,几乎瘫软在地。


    他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声音里全是劫后余生的颤抖。


    “儿臣……领旨谢恩!”


    说完,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头都不敢抬,更不敢去看夏楚一眼,屁滚尿流地逃出了御书房。


    殿内,瞬间恢复了死寂。


    皇帝走回御案后,重重坐下,疲惫地按着刺痛的额角,对夏楚招了招手。


    “夏爱卿,让你受委屈了。”


    夏楚躬身。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哼,分忧……”


    皇帝扯了扯嘴角,笑意里全是自嘲。


    “朕养的好儿子,倒是天天变着法地给朕添堵。”


    他拿起朱笔,语气变得阴沉。


    “这等构陷皇子、离间君臣的刁奴,留着也是天大的祸害!传朕旨意,王柬身为罪魁祸首,即刻抄家问斩!”


    “至于其党羽,你拟个名单上来,该流放的流放,该罢官的罢官,不必手软。”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