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京城风云
作品:《古代狩猎,养活绝美姐妹花!》 卫风下意识接住,只瞥了一眼落款处的印章和署名,捏着信纸的手指猛地收紧。
“兵……兵部张侍郎的亲笔?”
“王家这棵树,不动京城里的根,只修剪西凉的几根烂枝,有什么用?”
夏楚又从箱子里翻出一本薄册子,随手翻了两页,上面记录的全是人名和礼单。
他将册子扔回箱中,发出一声闷响。
“不出两年,上头动动嘴皮子,又是个什么李家、赵家冒出来,西凉,照样是那个吃人的西凉。”
“把这些东西,连同王宗翰的口供,所有往来信件,分门别类,全部理成册。”
卫风的喉咙有些发干,他隐约猜到了夏楚的打算。
“主子,您这是要……”
“八百里加急。”
夏楚的声音很平。
“送进京,直接呈给陛下。”
“可这里头牵扯的都是朝中大员,这……这简直是把天捅个窟窿!万一他们在陛下面前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
夏楚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扯了扯嘴角。
“证据在此,他们怎么颠倒?我就是要看看,这京城里,到底有多少人盼着我死在西凉。”
他转过头,盯着卫风,一字一句。
“挑最精锐的斥候,三个人一组,换马不换人。告诉他们,这份东西,比他们的命金贵。天黑之前,必须赶出城去!”
“是!”
卫风不再多问,转身快步离去。
千里之外的京城。
户部衙门的后堂雅间内,侍郎赵谦正与一名禁军将领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西凉那个王家,听说了?”
赵谦用指甲刮了刮温热的琉璃杯盏,问得漫不经心。
他对面那个满脸横肉的禁军将领哼了一声。
“一个商贾,倒了就倒了,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那王宗翰死得太快了,那个叫夏楚的小子,手是真黑。”
“走了狗屎运的毛头小子。”
赵谦嗤笑,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等他把西凉那摊子烂事接过去,有他哭的时候。”
他手腕一沉,杯底磕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王家每年送进京里的是多少,他夏楚拿得出来?”
“没钱,他想在西凉站稳脚跟?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
“砰——”
一个幕僚手脚并用地滚了进来,整个人扑在地上,话都说不囫囵。
“大……大人!出事了!”
赵谦刚起来的几分酒兴全被打断了,他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慌什么!天塌了?”
“西凉……西凉驿站,发、发出了八百里加急!”
幕僚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声音全变了调。
“是西凉巡抚夏楚,绕开了所有衙门,直奏陛下的密折!”
“哐当!”
赵谦手里的琉璃杯脱手而出,落到地板上,碎了个彻底。
对面的将领也梗住了,脸上的横肉一跳一跳的,酒气瞬间散了个干净。
他嗓子发紧,“密奏?这节骨眼上……他能奏什么?”
“王家!”
赵谦整个人往后一仰,重重砸回了椅子里;“他抄了王家!他把王家那些关键的账册、信件全翻出来了!”
“不可能!”将领“霍”地站起,撞得满桌杯盘一阵乱响。
“王宗翰那老狐狸,怎么可能留下这种东西!”
“万一呢!”
赵谦猛地抬起头,冲他吼了一声,两眼都是红的;“你忘了前年克扣西北军粮那事儿了?王宗翰给你我写的信!要是那封信在里头,你我都得掉脑袋!”
那幕僚又哆哆嗦嗦地补了一句;“小的……小的打听到,信使是夏楚的亲卫,已经换了三匹马,人没歇过……沿途驿站,没人拦得住……”
赵谦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将领看着他,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磨;“……现在怎么办?”
赵谦只觉得一把刀悬在头上,看来要早点打算了。
这边,京城送来的圣旨,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快。
领头的是个面皮白净的老太监,一路风尘仆仆,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一见到夏楚,那张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
一声尖细的嗓子划破了西凉府衙的沉闷;“哎哟,夏大人!可叫咱家好找!”
一个面皮白净的老太监,身后跟着几个小黄门,一路风尘仆仆,那官靴上都蒙了层灰。
他小心翼翼展开那卷明黄的丝绸,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开始宣读。
前头大段的嘉奖之词听得人昏昏欲睡,院里的官吏们眼观鼻鼻观心,心思各异。
直到一句拔高的调子,才让所有人一个激灵;“——特授夏楚‘钦差巡察使’衔,总揽北境三州军政要务,肃清吏治,凡涉案官员,可……先斩后奏!”
最后四个字,像是四记重锤,砸得满院子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卫风站在夏楚身后,攥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
他甚至忘了呼吸。
老太监宣读完毕,毕恭毕敬地将圣旨卷好,双手奉上。
夏楚接过来,那明黄的卷轴入手,质感冰凉丝滑。
他没理会那老太监脸上快要溢出来的笑,反而把圣旨往旁边快要同手同脚的卫风怀里一塞。
“瞧你那点出息。”
卫风一个激灵,下意识抱紧了卷轴。
“大人,我……”
“圣旨是金子做的?这么沉。”夏楚掸了掸衣袖。
卫风这才反应过来,这卷轴,确实沉得他手腕发酸。
老太监凑趣地笑着,腰弯得更低了。
“大人说笑了。陛下说了,您这把火,烧得好,烧得妙啊!京里那些个平日里鼻孔朝天的大人们,这几日吓得连府门都不敢出。”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哼,几乎是贴着夏楚的耳朵。
“出宫时,那户部的赵侍郎、禁军的陈将军,正被锦衣卫从府里拖出来,跟拖死狗似的。听说光是赵侍郎家,就抄出三大车的金条!啧啧。”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陛下让咱家给您捎句话,您只管放手干,天塌下来,有万岁爷给您顶着。”
夏楚不置可否,只请他去偏厅喝茶。
送走了那位传旨的公公,夏楚独自一人登上城楼。
晚风带着沙土的气息,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