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作品:《古代狩猎,养活绝美姐妹花!

    县衙后堂。


    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马钢一拳砸在桌子上,满脸涨红。


    “夏小哥儿!不能再等了!”


    “肯定是县里的那些富户们搞的鬼!我去把他抓来,看他还敢不敢囤积居奇!”


    “抓人?抓了他,粮食就能从地里长出来吗?只会坐实我们强抢民财的罪名。”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清凉县的富户设下的阳谋。


    就是要用全城百姓的肚子,来逼死他夏楚。


    “夏小哥儿,我们刚刚查过县衙的粮仓。”


    “所有存粮,如果敞开供应,不够全城人吃一天。”


    “如果只用来熬稀粥,优先供给老弱妇孺,最多,也只能撑五天。”


    马钢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又无力地松开。


    这不是靠拳头就能解决的问题。


    “主公,咱们的义勇营才刚有点样子,人心不稳。要是断粮的消息传出去,恐怕……”


    张山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了吃的,刚聚起来的人心,立刻就会散。


    夏楚站起身,走到地图前;“马钢。”


    “属下在!”


    “我给你五十个义勇营的精锐,你带上从刘德府上抄出来的全部金银,连夜出发,去临县购粮。”


    “记住,只有一个要求。”


    “不管多贵,不管对方提什么条件,给我把粮食运回来!”


    “哪怕金子当石头卖,也要把粮仓给我填满!”


    马钢没有丝毫犹豫,大声领命,转身就走。


    看着马钢离去的背影,夏楚心里清楚,这只是第一步。


    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五天,才是最难熬的。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莲花端着一碗热茶,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有些怯生生的荷花。


    将茶碗轻轻放在夏楚手边,眼神里满是心疼。


    “相公。我……或许有办法。”


    夏楚一怔。


    莲花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家父在世时,为防备灾荒,曾在苏家祖宅的地窖里,秘密囤积了一批粮食。”


    “他说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这批粮食,是苏家的救命粮,现在,我把它全部交给你。”


    夏楚震住了。


    这批粮食,代表的不仅仅是生机。


    更是苏家姐妹毫无保留的信任。


    荷花也挺起胸膛,大声说。


    “相公!我跟姐姐商量好了!我们把粮食拿出来,组织城里的婶子大娘们,就在街上开粥棚!”


    “咱们熬稠的!不加水!让所有人都看看,咱们有粮,饿不死人!”


    夏楚看着眼前的姐妹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


    深夜,寒风呼啸。


    县衙的临时粮仓外,义勇营的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这里,存放着苏家献出的全部粮食。


    是如今整个清凉县的命脉。


    夏楚披着大氅,例行巡查。


    推开粮仓虚掩的门,一股粮食的香气混合着冷气扑面而来。


    昏黄的油灯下,一个纤细的身影正伏在案前,拿着毛笔,认真地清点着账目。


    是莲花算得很专注,嘴里念念有词,连夏楚走近了都没察觉。


    摇曳的烛光映着她恬静的侧脸。


    夏楚的目光,落在她握笔的手上。


    冬夜严寒,她指尖冻得通红,甚至有些微微的肿胀。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夏楚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走过去,伸出自己的双手。


    将莲花冰凉的小手,轻轻包裹在掌心。


    “啊!”


    莲花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笔都掉在了桌上。


    看清来人是夏楚时,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像染上了晚霞。


    “相……相公……”


    夏楚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拢在嘴边,轻轻哈出一口热气。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冰冷的指尖,带来一阵酥麻的暖意。


    那暖意,仿佛顺着手臂,一路蔓延到了心底。


    “辛苦你了。”


    莲花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掩去眼中的水汽。


    “只要能帮到相公,不辛苦。”


    温存的暖意尚未散尽,第二天清晨,一记响亮的耳光就狠狠抽在了夏楚脸上。


    夏楚踏入县衙大堂,先前文书吏员忙碌穿梭的景象没了。


    偌大的公堂,空空荡荡,只有两个头发花白的老衙役。


    正拿着扫帚,有气无力地扫着地上的落叶。


    “人呢?”


    夏楚眉头一皱。


    老衙役赶紧凑了过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回……回大人,他们……他们都病了。”


    老压抑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一大叠请假条,双手奉上。


    夏楚随手拿起几张。


    “偶感风寒,卧床不起。”


    “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上吐下泻,无法理事。”


    理由五花八门,笔迹各不相同,但落款的日期,全都是今天早上。


    八成的书吏、账房,全县衙负责运转的笔杆子。


    一夜之间,全他娘“集体染病”了。


    夏楚气笑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


    钱员外这老东西,不敢正面硬刚,就开始玩阴的了是吧?


    这是要让自己变成一个光杆司令,政令不出县衙,活活被拖死!


    “病得好,病得妙啊。”


    这话让两个老衙役脖子一缩,大气都不敢出。


    坏消息接踵而至。


    义勇营的士兵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神色焦急。


    “大人!不好了!”


    “城里王铁匠、李木匠的铺子,还有几家最大的布庄,今天都没开门!”


    “说是家里没人,工匠都歇了!”


    话音未落,又一人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整个县衙被扼住了咽喉。


    政务停摆,生产停滞,商业中断。


    刚刚因为开仓放粮而燃起的一点希望,眼看就要被这股阴风吹灭。


    百姓们在粥棚前交头接耳,脸上的喜悦变成了忧虑。


    “听说了吗?衙门里的人都跑光了!”


    “那些铁匠铺子也不开门,咱们的农具找谁修啊?”


    “这新来的县太爷……到底行不行啊?别是三把火烧完就没招了吧?”


    人心,开始浮动。


    夏楚站在大堂中央,闭上眼睛。


    此刻发火没有任何用处。


    对方就是要看他气急败坏。


    夏楚睁开眼,目光清澈而坚定。


    “传我命令!从义勇营,从城里所有愿意支持新政的百姓里,给我把所有识字的人都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