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媳妇家的线索

作品:《古代狩猎,养活绝美姐妹花!

    “老丈,请。”


    酒肉很快上桌。


    夏楚给老人满上。


    老人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夹了块牛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后生,有事就说,别绕弯子。”


    “嘿嘿,瞒不过老丈。”


    夏楚搓搓手,露出一副憨厚又带点市侩的笑容。


    “是这样,我想打听个人家,姓苏,以前在县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不知道老丈听过没有?”


    “苏家?”


    老人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什么。


    放下筷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


    “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瞒您说,我以前受过苏家老爷的恩惠,后来去外地闯荡了几年,这不刚回来,想去拜会一下恩人,可到处都找不到人了。”


    夏楚编得有鼻子有眼。


    老人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长长叹了口气。


    “别找了。苏家……早就没了。”


    “没了?老丈,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么大个家业,怎么说没就没了?”


    “犯了事,家主苏明远,去年就死在县大牢里了。”


    “全家都被牵连,男丁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还有两个年纪小的女儿,直接被发卖了。”


    夏楚心头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反而露出震惊。


    老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声音里透着一股凉意。


    两个女儿!


    夏楚的瞳孔微微收缩。


    对上了!


    荷花,莲花!


    赵掌柜那副见了鬼的表情,瞬间在夏楚脑海里清晰起来。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犯事,这背后绝对有事!


    而且是天大的事!


    “这……这怎么可能?苏老爷一向与人为善,怎么会……”他犯了什么王法啊?”


    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诮。


    “王法?呵呵,在这清凉县,有时候,王法说了不算。”


    端起酒杯,凑到嘴边,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有些事,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打听的。我劝你啊,也别问了,就当没这门恩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人的话,对然没挑明,但该说的都说了。


    这水太深了,根本把握不住!


    已经不是简单的乡绅恶霸级别!


    苏家的仇家,势力大到能让一个老衙役谈之色变!


    夏楚没有再追问,再问下去,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不着痕迹地塞到老人手里。


    “多谢老丈指点迷津,这点钱,您拿去喝茶。”


    老人捏了捏手里的银子。


    最后还是把银子收下了,嘴唇翕动,终究是多说了一句。


    “苏家的事,和城东的王家……或许有点关系。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老人站起身,把剩下的小半碟茴香豆揣进怀里。


    头也不回地融入了人流。


    夏楚独自坐在桌边,桌上的酒肉一口未动。


    城东王家?


    夏楚不是愣头青,更不是热血上头就去送人头的莽夫。


    直接去碰王家?


    那不叫报仇,那叫自杀式袭击,还是精准给仇人送业绩那种。


    自己死了不要紧,家里的妻女怎么办?


    想到荷花莲花那两个可怜的妹妹,夏楚就一阵后怕。


    王家能让苏家女眷充入教坊司,就能让他夏楚的妻女落入更凄惨的境地。


    这条路,走不通。


    报仇,也得讲究策略。


    既然正面是铜墙铁壁,那就迂回,搞“农村包围城市”那一套!


    敌人是谁,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但岳父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苏家,又是因为什么,才被王家盯上,非要置于死地不可?


    这里面的信息差,才是破局的关键!


    夏楚打定主意,暂时将“王家”这两个字从脑子里抠出去。


    ……


    他没有急着去打听,而是先在城里最热闹的“福满仓”米行。


    实实在在地买了一小袋上好的白米。


    米行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姓钱,正眯着眼靠在柜台后打盹。


    “钱老板,生意兴隆啊!”


    夏楚把铜钱放在柜台上,笑呵呵地搭话。


    钱老板掀开眼皮,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收了钱,没多说什么。


    “老板,跟您打听个事儿。我听家里长辈说,以前咱们县里有个苏家,特别公道。我这趟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搭上线,给他们供点我们那儿的土布。”


    这番话,编得合情合理,完全是一个小商贩想攀高枝的口吻。


    钱老板原本有些警惕的神色,稍微松弛了些。


    仔细打量了夏楚几眼,看他一脸憨厚,不像是什么歹人。


    叹了口气。


    “后生,你来晚了。”


    “晚了?钱老板,这话怎么说?”


    夏楚故作惊讶。


    钱老板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


    “苏家……早就没了。苏老爷那是什么人?那可是活菩萨!前年冬天雪大,冻死不少人,苏老爷就在门口搭棚施粥,整整一个月!救活了多少人呐!”


    “做生意,更是没得说,童叟无欺,一是一,二是二。咱们这些做小本买卖的,谁没受过他的恩惠?有时候资金周转不开,去苏家借钱,连利息都不要你的。”


    “就这么个大好人,说没就没了……唉!老天爷不开眼啊!”


    他忍着心里的酸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真是太可惜了。那苏家,是犯了什么事啊?”


    “犯事?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钱老板嗤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鄙夷。


    说完这句,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立刻闭上嘴,连连摆手。


    “不说了不说了,你赶紧走吧,这事儿别再打听了,对你没好处。”


    夏楚没有再追问,道了声谢,扛着米袋子转身离开。


    米袋子压在肩上,但远不如心里的石头沉重。


    钱老板和老衙役的话,像两块拼图,


    勾勒出了个名为“冤屈”的轮廓。


    夏楚没有急着出城,而是扛着米袋。


    像个刚进城闲逛的普通庄稼汉,在清凉县的街道上溜达起来。


    没有再去专门找什么掌柜、老板,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些最寻常的市井小民。


    路过家铁匠铺。


    夏楚走上前,将米袋靠在墙边,笑着问道。


    “师傅,打扰一下,您这儿能修补锄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