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这眼睛,算是脏了
作品:《惨死认亲日,嫡女夺回凤命杀疯了》 康乐伯夫人语焉不详,可她涨得通红的脸,瞪得溜圆的眼睛,还有最后那句“……床”,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好奇与惊异。
英国公夫人甫一开口,就被口水呛着了:“你、你说什么?”
“你且稳当些!”康乐伯夫人的好友走上前:“我就说这大半夜的,能嚎出这动静的准是你!我在梦里都听出是你的嗓门儿!”
康乐伯夫人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是真的……你们自己去看了就知道!我娘说过,看到这等污秽之物,是要生针眼的!”
康乐伯夫人嫁入伯府不到三载,说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此刻又是懊悔又是羞愤,带着哭腔道:
“都怪我,偏要去追那只偷我猪肉脯的小狸花,怎么就跑这儿来了!
我这眼睛,算是脏了!呜呜呜……”
姜绾心立于一群贵女之中,一身淡黄衣裙,妆容精致,此刻娇美的面庞亦染上绯红。
她适时地流露出惊慌神色,纤指轻掩朱唇,状似惶惑地轻声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得人心里慌慌的……”
她这般作态,引得周遭几位年轻贵女亦纷纷垂首,颊飞红霞。
明明什么都还未曾看见,康乐伯夫人那几句含糊其辞却的话,已让众人心头鹿撞,对偏殿内的情形生出无数不堪的揣测。
那位曾借出银簪的夫人最是爽利,“唰”的一下,竟从腰后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里面究竟是何光景,一看便知!”
英国公夫人也是个胆大的,提着手里的羊角灯,毅然跟上前去。
就在此时,偏殿内陡然传出一声沉闷的重物倒地声响,紧接着,是一道模糊而黏腻的女子低吟——
那声音虽不清晰,却无端让人觉得耳熟。
众人心头一凛,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朝殿内挤去。
刚挪动几步,里间清晰地传来清脆的皮肉拍击声,夹杂着男子粗重的喘息和低吼。
这……这竟是还在行事中?!
在场的已婚妇人们瞬间了然,脸色变得极其精彩。
有那带着未嫁女儿的,慌忙伸手去捂自家孩子的耳朵,场面一时混乱又尴尬。
“何事喧哗?深更半夜,在这佛门净地成何体统!”孟贵妃慵懒中带着威严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几乎同时,另一侧的长公主也从另一侧步履匆匆地赶到。
孟贵妃眼风一扫,见长公主竟是独自前来,向来紧随身边的姜云昭不见影踪,不由心头浮起快意,连带着语气也轻快了几分:“殿下也被惊动了?”
她随意打了个招呼,便转向堵在门口的人群,黛眉微蹙,“究竟发生何事,惹得诸位夫人如此失态?”
康乐伯夫人连连摆手,语气恳切:“娘娘!您是有身子的人,万万不可进去!里面的情形太过污糟,恐会冲撞了您和龙胎!”
孟贵妃眉头皱得更紧。她特意挑了这个时候来,岂能无功而返?
当下便示意身边膀大腰圆的宫女:“掌灯!”
“本宫倒要瞧瞧,到底是何人这么大胆子,竟敢在佛门清净地,行此苟且之事,玷污佛堂!”
身后,长公主嗓音幽冷:“贵妃怎知,这里间必定是苟且之事?”
孟贵妃一噎,当即道;“不是康乐伯夫人说的吗?本宫也是合理揣测……”
晦暗不明的光线里,长公主沉着脸,神色难辨:“贵妃身怀六甲,按理无论听到多大动静,都该如柔妃一般在房中静养安胎才是。
这般深夜外出,凑此热闹,若让母后知晓,怕是要怪罪你不知轻重了。”
一听长公主搬出太后来压自己,孟贵妃顿时心头一堵。
但转念想到即将上演的“好戏”,心头那点不快,立刻被一股扭曲的快意取代。
她抚了抚尚未显怀的小腹,笑道:“殿下多虑了,本宫腹中皇儿康健得很,岂会轻易被惊着?
况且,本宫也是担心,若真出了什么有损皇家颜面的大事,殿下独自处理,难免力有不逮。”
长公主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贵妃到底是担心本宫处置不来,还是唯恐天下不乱?”
孟贵妃被这直白的一问刺得心头火起!
她瞥着长公主阴沉的脸色,心头一动:她这是故意拖延时间?
难道她已觉察驸马和姜云昭都不在自己房中,心里已然起疑?
贵妃越想越觉得可能,纤手直指殿内,厉声下令:“给本宫掌灯!进去!”
两名宫女动作麻利,迅速挤开人群闯入殿中,手脚利落地将沿途灯盏一一点亮。
原本昏暗的佛堂霎时亮如白昼,也将那香艳又不堪的一幕,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只见几个长条香案被拼成一张“大床”,淡青色帷幔被胡乱扯下垫在其上。
一个浑身精赤、肌肉虬结的彪悍男子,正压在一具雪白的娇躯上奋力驰骋,口中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而那个被压在香案上,鬓发散乱、眼神迷离,口中发出断续呻吟的女子,赫然是众人今日都见过的——
“天爷!这、这不是小医仙家的那位二婶,杨氏吗?!"康乐伯夫人失声惊呼。
孟贵妃脸上的得意和期待瞬间凝固,转而变得铁青!
她原以为杨氏一直未曾回来报信,是担心堂兄办事不利索,守在附近等一切落定,直接在这边与自己汇合。
谁承想……这杨氏嘴巴厉害,办事居然如此糊涂!
这等腌臜勾当,竟将自个儿一并搭了进去!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众人顿时哗然,议论声四起:
“我还以为她忧心婆母哮疾发作,早已经下山回府了!”
“莫非是故意滞留寺中,就为了在此与人私会?”
一时间,众人落在杨氏脸上的目光复杂至极。
有人环顾四周,见姜绾心面色苍白,便出声问道:“心儿妹妹,你二婶在此……可是你做主带她进寺的?”
姜绾心惶然后退一步,连连摆手:“不,不是我!”
她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梅柔卿的身影,却猛然惊觉:“阿姊……我阿姊人呢?”
不远处的长公主闻言,面色骤然一沉,眸中寒意凛冽。
贵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唇角几不可察地一勾。
她刚一进来就看过了,不仅姜云昭不在这里,柔妃那个贱人也迟迟未曾现身!
今日这番布置,终究没有白费。
即便折了个不成器的杨氏,只要最终事成,便值得!
看这男子体格健硕,精力旺盛,再多应付两个女子,想来也游刃有余……只是,为何如今这房内只余他和杨氏?
“此人究竟是谁?”
见男子仍如发情的野兽般躁动不安,众人也察觉出异常。
但此来寺庙,是为了陪两位娘娘上香祈福,因而住在寺庙的,大都是女眷,李灼灼更是被英国公夫人死死摁住,不让上前。
这时,承义侯夫人手持短刀上前,刀柄重重击在其后颈。
男子痛叫一声,身子一歪,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承义侯夫人利落地挥刀斩下桌案上的青纱,将不堪入目的两人草草遮盖。
康乐伯夫人忽然迟疑道:“不对……方才不是这样的……”
长公主蹙眉:“何处不对?”
康乐伯夫人面红耳赤,欲言又止。
她的好友急得暗掐她手臂:“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
康乐伯夫人艰难开口:“我方才追猫进来时,分明看见……是三个人!”
“三个人?”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有人质疑:“莫不是你看花了眼?”
“绝不会错!”康乐伯夫人急道,“我为了捉猫,是猫着腰进来的,看得清清楚楚——两个女子并排躺着,那男子……”
她羞得说不下去。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姜绾心趁机高声道:“诸位可曾见到我阿姊?”她目光闪烁,“我阿姊素来警醒,此处闹出这般动静,她怎会至今不曾露面?”
李灼灼当即厉声斥道:“你这话是何意?莫忘了你母亲苏氏中毒昏迷,至今未醒!云昭在病榻前侍奉汤药,寸步不离,有何不妥?”
她语锋如刀,直指要害,“白日里众人见你母亲倒下,无不心急如焚,唯独不见你上前关心!你这女人,简直全无心肝!”
李灼灼这番话说得极重,但这一次,英国公夫人却未加阻拦。
因为女儿所言句句在理。
承义侯夫人冷声接话:“生母尚在病榻,却终日与那来历不明的客居女子形影不离,简直是非不分!”
姜绾心咬紧下唇,眼中泪光闪烁:“不瞒诸位,自母亲前次遇险归来,便与我生分了。我与兄长数多次求见,皆被拒之门外。”
她声音哽咽,愈发显得楚楚可怜,“今日傍晚时,我专程去探望母亲,却被阿姊拦在院外。此事阿姊身边的婢女皆可为证。”
说到这,她脸上显出慌乱:“今夜发生这等事,以我阿姊的性子,绝不可能不闻不问。我实在放心不下……得去寻她才是。”
正当此时,一道挺拔身影自门外踏入。
孟贵妃眸光一亮,难掩惊艳之色,脱口唤道:“驸马?”
来人正是卫临。
他一袭墨色劲装,墨发高束,额间系着一条玄色织金抹额,更衬得面容俊朗,英姿勃勃。
卫临向众人施礼后,对长公主禀报:“来时见有人从竹林中仓皇遁走,本欲追击,又恐此间事态紧急,故而折返。”
他抬手呈上一方素白丝帕,“在林中发现此物。”
姜绾心顿时失声惊呼:“这是阿姊的帕子!”
她冲上前攥住帕角,“我绝不会认错,今日傍晚在膳堂,我还见阿姊用过!”
李灼灼强压下心头不安,冷声道:“单凭一方帕子,就想往云昭身上泼脏水?我从未见过似你这般,处心积虑要毁亲姐清誉之人!”
长公主凤眸微眯,沉声问道:“可看清那逃走之人的形貌?”
“月色朦胧,只隐约辨得是个白衣女子,身形纤瘦。”卫临答道。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方才还觉得康乐伯夫人所言荒诞的众人,此刻皆面面相觑——
卫临的证词,竟与康乐伯夫人所见不谋而合!
且今日云昭所穿,正是白裙!